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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10月23日 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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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 你不認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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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飛毅如果不放手,顏容就會肩膀脫臼,而他如果放手,自己的腰部這個致命的要害就會被她擊中!

就在他倒吸一口冷氣,下不定決心的時候,一個灰影沖出來攔腰就把顏容抱起躍出幾米外。

「粟廣?」顏飛毅沒有正式見過這個少年。但他也是住在這個府裡的,又怎麼會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顏將軍,久仰。」粟廣酷酷地點點頭應一聲就低頭看懷裡的人。她實在安靜得有些不正常。

「阿容!」粟廣低呼。

只見她緊閉著雙眼,一動也不動地軟在他懷裡。

伸手探向脈博。半晌之後,像是自語又像是問句:「睡著了?”

顏飛毅站在旁邊緊張地看著。聽到這話,眉一挑:「你是說她睡著了?”

「她最近勞累過度,身體是有些不好。但從脈相上看並沒有大問題。現在應該是睡著了。」粟廣也學著他的樣子挑了挑眉,「你有什麼事就趕緊辦吧,她不知道什麼時候醒。而且夫人喝藥的時間似乎也快到了。”

顏飛毅不再看顏容,轉身走回床邊,在顏容之前坐的圓凳上坐下,一樣的拉過連氏的手,撫摸著那只骨骼分明的手。

他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過了會伸出另一隻手,輕揉地撫上她的臉。

靜默半晌,他終於嘴唇哆嗦著吐出幾個字:「淑若,你這是何苦?”

隨著他的聲音落下,床上的人睜開眼睛。看到眼前這個鬍子拉雜的人,瞳孔猛縮。

「淑若,你怎麼不信我?」他的聲音透出無限悲痛。「只要再過三年,不,兩年,你就不用再受苦了啊!」

「你想說什麼?」連淑若虛弱地笑笑,「不管說什麼,都不用了。”

「淑若,你難道忘記了嗎?當初我母親是怎麼反對我娶你的,可我又是如果堅持?你怎麼能不信我?」顏飛毅緊緊的握著她的手。

「現在,這些還重要嗎?」連淑若仍只是輕聲笑。她看著他的目光遙遠而平靜,不興一絲波瀾。

「不。不,重要的。很重要!」他把她的手舉起貼緊自己的臉,「你不知道,我快要被逼瘋了!”

「你不是有你的如花美眷,懂事小兒嗎?你怎麼會瘋呢?」連淑若吃吃地笑起來,仿佛聽到了多好笑的笑話一般。

顏飛毅痛苦地看她。想說什麼都一直沒有說出口,最後只得一聲歎息。

「你走吧。」連淑若雙眼沉靜。沒有一絲恨意也沒有一絲留戀地看他,「你繼續過你的生活去吧。”

顏飛毅站起來,紅著雙眼深深地望著她。良久,他才點了一下頭:「你放心,孩子們都會好好的,我很快就會去陪你的!”

說完他乾脆地轉身,影子般消失不見。

連淑若被他最後一句話震在當聲。雙眼直直地看著帳頂。粟廣抱著顏容,看著她在自己懷裡安睡的樣子,一言不發。連氏當然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娘親,你醒了?」門簾外傳來腳步聲,緊接著顏寰帶著丫鬟走進來。看到連氏睜著眼,便高興地問。

連氏目光順著聲音轉動。看到挺立在床前的兒子,心下欣慰。

「孩子。”

「哎,娘親!」顏寰高興地坐下,拉住她的手,期待地看她。

娘親好多天沒有說過一句話了,每天都是暈迷著,如果不是還能喂得下藥喝得下一些米湯,怕是熬不下去吧。今天似乎好了些呢!正高興著的他沒有發現娘親叫他的稱呼不同以往。

「好男兒保家衛國,這也是你的夢想吧?」連氏笑笑,說。

「當然了,娘親!」顏寰還是笑得燦爛,他現在根本沒有心思想其他的,只是因為能和母親談話而高興,「您一直都知道的。”

「你要知道,家才是根本,要先保了家,才能談國。」連氏回握著他的手。

顏寰高興得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記得娘親說什麼就應什麼,同時不住地點頭。

「夫人,喝藥了。」顏宛當先走進來,後面跟著紫薇。就是她出聲招呼屋裡的人。

連氏看向門口,大女兒原本就苗條,現在卻瘦了。女兒節前才做的衣服現在穿著竟有些空蕩蕩的感覺。

粟廣眨眨眼,看著眼前這一幕,突然一個冷戰。他放顏容坐在凳上,小心地把她擺著趴睡的姿勢,然後自己躲進黑暗裡。

「阿容呢?」連氏看了一圈床前都沒有見到小女兒,開口問道。

「阿容?」顏寰也突然發現,他進來的時候床前沒有人啊。

大家知道她最近都在隔壁休息,紫薇便說過去看看。才走幾步,就看到床後梳粧檯前的小圓桌旁邊趴睡著的人。

「容娘在這裡睡著了。」她上前去,輕輕推了一下。顏容卻沒有醒。

顏寰此時稍稍冷靜下來,就再也笑不出了。他紅著眼看了看娘親,就走到顏容面前一手扶著,另一手用力地推了幾下,終於把她叫醒。

「大哥?」剛睡醒的眼裡沒有慵懶,有的只是一絲淡淡的喜悅和濃重的悲傷。

顏寰扯了扯嘴角:「娘親找你呢。”

他清楚地感覺到手扶著的人身上冷得像冰塊。她站起來走過去,卻同手同腳不能協調!顏寰覺得他是理解的,自己都發現了的問題,一向聰明的小妹能沒有察覺嗎?

「呵呵,睡麻了。」顏容臉上的表情極不自然,甚至有些猙獰。

顏寰只覺得心痛。他扶著小妹回到床邊,連氏想伸手來握一下小女兒,顏寰率先抓住她。小妹冷得像塊冰,還是別讓娘親擔心了。

連氏一個一個地叮囑著孩子們,對著顏寰的時候甚至重複了剛才先保家才衛國的話,那執著的態度。只差讓他對天發誓了。

顏宛一直哭一直哭。而顏容一滴眼淚也沒有,只是表情木木地看著連氏,眼低卻泛著沉重的悲傷。

「娘親,你恨嗎?」顏容突然問。

連氏愣了下,然後笑得雲淡風輕:「為什麼要恨?大家都是會變的,而現實又有太多不得已。可是過往的那些美好,曾以的幸福都還在那裡。變的只是現在和以後。有歡笑有悲傷才是人生。我們只要勇敢面對就好了,為什麼要恨?”

「真的不恨嗎?」顏容仍不滿意地追問。

「阿容,一卻都會過去的,恨只會讓你更痛苦而已。什麼也改變不了。」連氏正色道,「你恨。它也已經發生了,你不恨,它也已經發生。娘親不希望你不快樂,相信愛你的人都不希望你不快樂!」她看著三個孩子,「你們都要過得開心些。沒有恨。”

顏寰的淚早已不受控制地流下來。而顏宛幾乎哭得窒息。顏容仍然木木地站著,深深地看連氏。看顏寰,看顏宛。

連氏說完這些話不久就閉上眼。

「娘親!」顏寰撲上去。

「娘親累了,睡一會。」連氏掙扎著說完,繼續閉上眼。

顏宛捂著自己的嘴哭。顏容仍然像木頭。

粟廣早已把御醫叫了來候著,此時上前把了脈。

「是睡著了。」御醫話音落下,幾人輕了一口氣。

御醫一聲歎息。其實後面還有一句「也話這兩天了。」沒有說出來。

顏容機械似的伸手,拉過連氏的手放在唇邊。喃喃地說了幾句話,又拉著顏寰的手,也如此這翻忙活。到了顏宛,她只是默默地看她,然後笑都會說:「大哥的腿會好的。姐姐你的嗓子以後也會好的。”

「阿容,你怎麼了?」顏寰怎麼看都覺得她不對勁。伸手要拉她。

卻有一個人動作比他更快。

只見人影一閃,粟廣已經把顏容抱個滿懷。

「啊,你是誰?」顏宛睜著一雙疑惑的眼看他,問完話後突然抱著頭,「疼。”

粟廣輕輕拍著她的抱她在自己腿上坐下,伸出手給她按摩頭部:「你不知道我是誰?”

顏容只是呼痛。

粟廣感覺到她身體的冰涼,叫來御醫:「給她看看,怎麼身體這麼冷?”

御醫走過來仔細一看顏容的臉,頓時嚇得把手裡的脈枕拿掉了。只見他哆嗦著手一指:「死,死氣!”

那樣子簡直像是活見鬼。

粟廣很生氣,恨不得給他一掌。但此時他卻是這裡唯一能給顏容看病的人,不由得深吸一口氣:「你能不能治?”

他管他說的是什麼氣,他只在乎能不能治!

御醫卻扯開嗓子叫:「放,放開她,別,別過了死氣!”

此時屋裡有躺在床上的連氏,她已經睡著了,正在發生的事她是一無所知。床前顏宛拉著她的手不放,哭得正專心,對御醫引起的轟動聞而不見。除此之外的海棠、紫薇、顏宛和粟廣都聽到了御醫的話,吃驚又生氣。

「你,你別亂說!」海棠卻是最先沖出來的人,「你,你看錯了吧?”

其實大家都是這麼想的。這屋裡最可能有那什勞子氣的人應該是躺在床上的連氏吧?雖然這話他們都說不出來。

顏容卻呵呵地笑起來,她從粟廣身上站起來,走向御醫。御醫被逼得連連後退,嘴裡只叫著「別過來別過來!”。

顏容終於把他逼到牆邊,附在他耳朵上:「艾草加曬熱的泉水,煮水沐浴七天。”

「什,什麼......」御醫眼瞪得比銅鈴還大。

「連夫人功德無量,閻王讓我親自來接她。她就不應該在這裡受苦!」顏容說完,轉身出去,繞到隔壁,躺在榻上閉了眼。

御醫腿軟地貼著牆壁坐下,半晌才回過神來,哆嗦地想要說話。

海棠剛才雖然質疑他,可見他這個樣子卻有些不忍。夫人病了這麼久,他一直用心治療著,還親自上書要求常駐在這裡,怎麼都不能不管他。她走過去伸手想扶他起來,結果御醫突然激動地拍開她的手:「別,別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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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 最後的告別

一屋子人都被御醫的神神叨叨弄得有些無措和驚慌。粟廣和顏寰卻早已追著顏容的腳步出了門,跟著進了隔壁的門,看著她躺好在床上,兩人才呼了一口氣,相視一笑,退了出來。

「好了,御醫大人!」顏寰回來之後看到御醫旁邊出現的真空地帶有些無奈,「你有什麼吩咐?”

雖然和師兄都很想知道剛才顏容和他說了什麼,可看他現在似乎被嚇破膽的樣子,都不好問。

「艾草加曬熱的泉水,煮水沐浴七天!」御醫好像終於找回一點神智,「海棠,快,快去找人燒水!這屋裡的人都要沐浴,連著七天都要沐浴!”

粟廣不解,他看向顏寰:「他不是來給你母親治病的嗎?怎麼來管我們?”

「我怎麼知道?」顏寰皺眉。

面對御醫這樣的命令,就算是跟在連氏身邊見識過很多突發事件的海棠也有些無措了。

「沐浴?」她重複著。

「是的。艾草加曬熱的泉水,煮水沐浴!」御醫幾乎要跳腳了。

海棠扭頭看顏寰。這裡做主的現在只能是他了。

「按他說的做。」顏寰點頭,看著海棠走到門口,突然又叫住她:「等等。”

「寰郎,還有什麼吩咐?」海棠沒有一點不耐。

「讓府裡所有人都用艾草和曬熱的泉水,煮水後沐浴七天,我們為夫人祈福!」顏寰也覺得御醫的話太過奇怪,就乾脆把意思改了改,把這屋裡的人的範圍擴大成整個府裡。

艾草有驅邪潔淨的功能,祈福前都是用這種水淨身。才能稱之為虔誠。這個規矩不是本朝才有的,而是一直有,不知綿延了多久。

海棠是個聰明人,飛快的應了聲是就走去吩咐下去。

結果從今天開始,洛京艾草銷量越來越好。不但整個顏府購買了七天的量,連帶著很多富貴人家都買了回去煮水沐浴。

「沒想到洛京裡有這麼多人都願意為娘親祈福。」顏容第二天就醒了過來,精神很不錯。聽到迎春說著沐浴祈福的事更覺得心情好了不好,「昨天我睡著了,是你們幫我沐浴?”

「是的,容娘。」迎春忐忑地答了。小心地看了幾眼兩個郎君,便說有事走了出去。

粟廣看著醒了之後的她臉色仍然不好。眼下的黑圈還是明顯,唇上也沒有血色,不由得想叫御醫給她看。

顏寰卻按下他:「等一下。”

“?」粟廣不解。

「昨天御醫的態度很奇怪,我們先問一下阿容當時發生什麼事了吧。」顏寰提醒道。

粟廣點頭,於是兩人看著吃早點吃得正歡的某人。不錯眼的。

顏容正喝著熱熱的粥,就著一桌子七八個小菜吃得很歡樂。突然覺得幾道炙熱的視線粘在身上。不由得暫停喝粥,抬起頭來。

卻見妖孽粟廣斜靠著她正對面的窗前,大哥顏寰坐在自己旁邊仔細地看她的臉。

「呃,你們也沒吃嗎?那就一起吃吧?」她抹了一下嘴,有些赧然。又不是餓死鬼投胎,怎麼只顧自己吃?

「我們吃過了。」顏寰的視仍定在那裡。

「我們想知道昨天發生了什麼事。」那邊的粟廣接下去。

顏容聞言歪了腦袋細想:「我昨天沒做什麼特別的事啊!”

「那你把自己做的事情從早上說起。」粟廣問得更細了。

「發生了什麼事?娘親怎麼樣了?」她不由得緊張起來。起來時見到他們兩都在,臉色也很平靜。她就知道娘親沒事。可他們現在這樣問,難道是出什麼事?

「你先說完,我們才知道有沒有發生什麼事。」顏寰也等不下去了。這丫頭就不能好好回答問題嗎?

顏容疑惑著,見他們沒有人再給什麼提示,只好從早上的事說起:「早上在這間屋裡起來。迎春帶小丫鬟們送來熱水給我洗漱。洗漱完了就給我梳頭穿衣,然後吃早飯。吃完了早飯去隔壁看娘親。那時候娘親正睡著。一切都很正常啊。之後我就帶著迎春去處置家事,把連翹留在娘親屋裡。處置完事情已經是巳正,我就回來這裡陪著娘親。哦,好像我中午沒有吃飯是吧?嗯,我可能又是累得睡過去了。”

她突然驚呼一聲,在他們期待的目光裡大叫:「不是吧,我從昨天近午時睡到剛才?太久了吧?”

顏寰和粟廣面面相覷。

「你昨天就是這樣過的?再想想。」顏寰抱著最後的希望。

「我都後來就是睡著了嘛!」顏容也很苦惱。給娘親的意念治療少了一個時辰,她很隨悶好不好?「你們幹嘛不叫醒我?”

誰說沒叫,要不昨天醒的那個是誰?

是誰?!

兩人再次目光交匯,都在對方眼裡看到不可置信!

「啊,我要去看看娘親!」少了一個時辰啊,也不知道怎麼樣了。顏容站起來就想走。

粟廣一把拉住她:「吃完你的早飯再去!”

顏容突然覺得自己雙腿有些無力,於是順勢坐下來,端起碗,想到剛才兩人的態度,不由得奇怪「你們剛才問的是什麼意思?難道昨天發生了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哈,怎麼會?」顏寰站起身向外走,「吃完休息一下別亂跑。”

粟廣也留下句話就不見人影:「我還有事。”

這兩個人搞什麼啊?

哎,昨晚竟然沒有做惡夢!顏容一個人喜悅著,那個女鬼總算消停了!

心裡想著事情,她就沒有注意到在她走進連氏的房間時裡面海棠紫薇探究的眼神還有拼命把自己的身體縮到角落裡的御醫。

走到床邊握住連氏的手,她像以往一樣沉下心來,排空雜念,一心想著讓她的身體好起來。

她的安靜看起來很無害。御醫大著膽子走近,見她沒有一點動靜,更是湊到床尾直眼看過去。

咦,除了臉色憔悴之外,好像沒有死氣了?不是說來帶連夫人走嗎?怎麼連夫人還好好地睡在這裡,那什麼就走了呢?

「御醫?」海棠走過來輕喚,嚇了御醫一跳。

「容娘沒事吧?」她輕聲問。

「沒事。」御醫職業病又犯,「吃幾副藥就好了。”

「那您給開個方子吧?」海棠可沒有忘記剛才寰郎的交待。

御醫又看了幾眼顏容才走過去開藥方。

紫薇的謹慎性子這時卻犯了:「御醫,您沒有把脈,那個......就這樣開藥方啊?”

御醫一個激靈:「這。這個方子就是補補氣血,沒什麼妨礙!”

顏容微閉著眼。一臉虔誠。任誰看到都覺得她是在給連氏祈福吧?丫鬟們沒有再說什麼,悄悄地下去煎藥去了。

最天的驚嚇和今天最初的戒備過後,太醫心裡像是有只貓在抓。好想看看小娘子的脈像和昨天有什麼不同啊?那啥不會真的是鬼上身吧?怎麼過後看起來也沒什麼大問題呢?他可是聽說有人會變傻變癡呆之類,或者乾脆一病不起的呀!好想知道啊!

只要于主人無礙,海棠也不去管御醫。她剛才過去裝做給夫人掖被子的時候碰了一下容娘。那身子暖暖的,哪裡有一點昨天的冰涼?昨天一定是被嚇到的。可憐的孩子。昨天夫人那樣,就像是迴光返照,誰都會被嚇到的吧?

日復一日,顏容的氣色在御醫的調養下竟然好了,一眼看過去膚色粉白唇色豔麗,真是健康得不能再健康的樣子。御醫現在每天除了給連氏看診之後,最熱衷的事就是給她把脈。他似乎發現了只要是顏容拉著連氏一陣祈福之後。連氏的脈相就會好一些。所以天天盯她都盯得很緊。

七天的祝福日終於結束。第八天早上,連氏像平常起床時一樣眼開眼睛。

「紫薇!」她的聲音只是有些啞。

在床前打地鋪的紫薇一個激靈睜開眼,差點以為自己在做夢!她大著聲間叫了一聲在外間睡的海棠,就過去扶了坐起來的連氏。

「夫人,有什麼吩咐?」夫人似乎好了很多。應該是大家幫忙祈福的功效吧?

海棠走了進來,頭髮有些亂。身上的衣服也不整齊,顯然是直接從床上跳起套上衣服就跑進來的。

「準備水給我洗漱。」連氏笑著,「再幫我把好衣服找出來,今天我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紫薇和海棠對視一眼,海棠就走了出去。

「夫人,海棠找小丫鬟們準備了,您要不要先起來去淨房?」紫薇小心地問。

海棠出了門就叫外面的二等丫鬟去準備東西,然後轉到隔壁找顏容。

顏容一聽就從被窩裡沖出來就要往隔壁跑。

海棠拉著她:「別急,夫人似乎不想提她病著的事,你這樣過去不是讓她不痛快嗎?快穿戴好,別讓她擔心。”

顏容打發了人去找顏寰和顏宛,這才開始洗漱起來。

兄妹三人來到連氏房裡時,被紫薇攔在外面。過小半個時辰才放他們進去。顏容走在最後,進去後繞過兄姐卻看到已經坐在那裡的顏飛毅。幾人都想說話,連氏卻擺了擺手:「你們聽我說吧。”

「娘親!」顏寰和顏宛沖過去,聲音裡已經帶了哭腔。

終於要來了嗎?

顏容也跟著過去,看著坐在床沿與連氏並肩的顏飛毅,挑了一下眉。

「娘親要離開你們,心裡也很是不舍。」她緩緩地說,「你們父親,他心裡是有你們的,有些事情,眼見不一定為實。」她伸出手來,三個孩子都伸手過來握她,她把三隻有大有小的手和另一隻手上握著的手放在一起,「從今以後,娘親再也不能照顧你們,你們要聽父親的話,要孝順他。”

「娘親!」顏寰第一個想把手抽出去。卻沒想到連氏的手勁也很大,他竟然沒有抽出來!

顏宛拼命搖頭,把眼淚甩出幾條弧線。

顏容歎口氣:「娘親,我們會聽話的。”

她只是說會聽話,聽到可不代表做到。

「乖。」連氏看著另外兩個,「你們呢?”

「我們......」顏寰很想答應,可是一看那個自己無數次想要暴打一頓的人又說不出來。

顏宛好不容易點了點頭,眼淚流得更快更多了。

「我們聽話。」顏寰用了很大力氣才說出這話來。

連氏點頭,摸了摸顏寰的發頂:「別忘記娘親那天說的話。”

顏寰點頭,說不出話來。

連氏看向顏飛毅:「你在這裡等著吧,一會兒我就回來。”

「娘親?」顏容只是眼睛濕潤,卻沒有掉下淚來。

「走吧,陪娘親走走。」她站起來,「娘親在這府裡住了那麼多年,真有些捨不得呀。”

顏容的淚閘一下就被破壞掉了,眼淚一滴趕一滴地落下來。

「海棠,去連家送信吧,我還想見見他們!」她微笑著走出去,步子很穩,可身上的衣服都鼓蕩起來。

三兄妹圍繞著連氏一起走,沒想到來到的卻是清心院門外。

「母親!媳婦來給您請安了!」連氏站在院門外場聲喊。

「夫人?!」守門的婆子大一驚,「您,您來了,快請進來!”

連氏不為所動,提高聲音又喊了一次。

老夫人在屋裡聽到後,還以為自己幻聽了。聽到第二次,她才確定,同時卻愣在那裡,心情複雜。

沒多久,她站起來走出門,穿過院裡,來到大開著的門前。

「媳婦?”

「媳婦連氏淑若給母親請安!」連氏一個很標準的請安禮,做得一絲不苟。

「好。」老夫人眼裡閃著淚花。

「母親,請出來和媳婦逛逛府裡好嗎?」連氏邀請道。

老夫人看著她蒼白的臉,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只覺得胸悶得很。

「母親?」連氏輕喚了一聲。她沒有緊張也沒有生氣之類的情緒,只是平靜。

「祖母,一起逛逛府裡吧。」三個孩子一起出聲。

「好。」老夫人抬腳出了院子。任由連氏拉著她的手走了幾步,她才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這裡是她把自己關了十多年的地方啊!

「母親,你說,家和才能萬事興是吧?為什麼我們會有那麼多固執?為什麼我們要置那麼多氣呢?人生不過短短的幾十年!”

老夫人眼淚滂沱而下。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今生還會走出院子一步!竟然還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府裡發生的事情,媳婦從來都不瞞著她,如果是下人不好議論的,她還特地使人過來說給她聽。只是從來沒有親自上門罷了。想當初,自己因為厭惡和余氏結親家,為了表示反對用自己再不出院子一步做為要脅,卻誰知從皇帝到兒子就沒有一個人賣她的帳!

一行人回到疾風院時,御醫搖著頭坐在廊下,連家眾人從屋裡迎出來。

四月的雨絲纏綿著,風吹亂舞。連氏淑若和親人們做完最後的告別,然後表情安祥地躺回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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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 守靈

四月的洛京已經不是乍暖還寒,而是乍寒還暖。但是當顏府覆蓋上一層雪白時,便像是寒冷的冬天到了。

顏容木然地站在前院正廳的靈堂牌位前,像是木偶娃娃。顏寰忍著悲傷和顏飛毅張羅著,顏宛跪在靈前從開始眼淚滂沱到現在小聲啜泣。

看著大家都在忙,而自己心裡除了有遺憾之外,悲傷並不算多。她不明白,明明前兩個月面對病著的娘親時她心裡焦急又擔心,可現在想來,那種感覺卻好像很遙遠。

顏寰在接待來弔唁客人的間隙裡看到她這個樣子,抽空走過來。他拍了拍她的頭。

「阿容,別想太多了,娘親走得並不痛苦,她也不想我們這樣傷心。”

顏容木然轉過臉去,卻看到沒有流淚的大哥臉上深深的悲傷。

「嗯。」她扯出一抹笑。

顏寰再次拍了拍她的頭便繼續忙去。而她還在站木樁。

第一天是親戚朋友,第二天,商號裡的大掌櫃帶著二掌櫃三掌櫃來了,大管事也帶 著莊子管事來燒香磕頭。第三天,路遠的朋友,認識的不認識的都來了。

最讓洛京裡的人吃驚的是,第一天一大早,太清真人竟親自前來。

「真人好!」顏容是唯一一個與她打過交道的人,現在自是由她出面接等。

太清真人來到靈前,上過香之後直著身子拜了一拜,便對顏容說道:「可否陪我到旁邊坐一坐?”

「請跟我來!」顏容二話沒說就把她帶到小耳房。這裡離正廳有一段距離,房門開著可以看到外面一個人也沒有。

「關於祈福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不過,我想聽你仔細說一遍。」太清真人坐下後直奔主題。

「這事我也不是很清楚。」聽到提起這事。顏容心裡也覺得奇怪,「當時我好像昏迷過去,醒來後就聽到如此說。然後大家就開始沐浴祈福了。”

也就是說,她也是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是嗎?」太清真人似乎不在意自己之前問的問題一般,順著顏容歪了樓,「那你昏迷前後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嗎?”

顏容不由得一愣。為什麼這麼問:「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前幾天有個小郎找到我觀裡,求我幫你看看呢。」太清真人說著又仔細看著她的臉。

「誰啊?」顏容不以為意,「幫我看什麼?看相?”

太清真人不置可否,微笑著不說話。

顏容皺著眉,思緒轉了幾轉也沒有答案。於是放棄不再想,直直看著太清真人。你有話就直說吧。

「這個人你也認識的。」她又不看她的臉了。垂眼看著幾上的茶杯。

「你還是直說吧。」她這幾天心情都不好,甚至覺得自己的情緒難以控制。思緒更是不清晰。

「那個小郎說,是你說要祈福的。他們都是聽你的。」太清真人終於不再繞圈子。

「不是御醫說的嗎?」顏容皺眉。她覺得對面的真人探究的眼神討厭極了,讓她很想發下火。

「御醫管的是藥石治病,什麼時候管人家祈不祈福了?」太清真人伸出潔白修長的手。捂著嘴嬌聲笑道。

「那我怎麼知道?我一點自己說過的印象都沒有。」她越來越沒好氣。再不說,她真的沒耐心陪她在這裡閒聊了。

「怪就怪在沒有印象。」太清真人直視著她的眼。「你記不記得我說過你靈魂不穩?”

顏容伸手從衣服裡掏出一個小荷包:「你給的符我可是一直帶著的。”

她此時面上雖然平靜,心裡卻掀起濤天大浪。

「但我可不保證能防得了一卻陰魂。」太清真人說出不負責任的話。

顏容微張著嘴,吃驚地看著她:「你是說......我被鬼上身了?”

想起那一段時間夜夜哭泣,然後在祈福那天的事情發生之後嘎然而止,她不得不接受這個可能。

生生打了個冷戰。再怎麼無神論的她此時也不可能欺騙自己說信則靈之類的話了。

「你有什麼辦法嗎?」她看著眼前所謂的得道高人,「我現在身上有沒有什麼不妥?”

太清真人不說話,端起茶杯。緩緩地聞了一下茶得,很是舒暢地感歎:「還是你泡的茶香。」她輕啟朱唇,含進一口清茶。

在顏容以為她又想賣關子的時候,她猛地把口裡的茶噴出來,同時雙手飛快結印。

坐在對面冷不丁被噴了滿頭滿臉茶沫子的顏容只覺得一頭黑線外加心頭無名火起。她只能用力握著茶杯才努力控制才沒有把茶向對面潑去。

太清真人終於結印完畢。清吒一聲:「現!”

顏容滿臉黑線地看著她。你丫的感情我就是那女鬼了,從頭到尾都是我在這裡好不好?

太清真人說完之後擺出防禦的姿勢。幾秒鐘後,見顏容仍坐著一動不動,她拿起拂塵一掃,顏容就感覺一陣強風撲面而來。

閉上眼等到風過,卻見對面的人動作不停還想再揮,她終於忍無可忍:「真人,你幹什麼?!”

太清真人愣了一下,動作停了。用力眨了眨眼:「你還在?”

「不是我在這裡難道是鬼啊?」顏容沒好氣地說。

看到太清真人沉默不語,她突然反應過來:「你,你以為我是鬼?”

真不怪她反應那麼慢,而是怎麼也沒有往這方面想過。

「算了,你先說你有什麼發現?」她撐著下巴,身子前傾靠把重量壓在幾上,與對面的人相隔不到半米。

「你的靈魂現在很穩定,我是什麼也看不出來了。」太清真人說完這話就不知神游到哪裡去。

顏容看著她沉默了一會兒,也覺得無趣。

「真人啊,仙子啊,要不你給我娘親做場法事吧?」顏容純屬沒話找話說。

太清真人卻聽到了這話,眼睛一亮:「這個主意不錯!”

「啊?」顏容只覺得世界混亂了。

「那就這樣說定了,我很快就能把人和傢伙都準備好,你去告訴你家人讓他們配合點。」太清真人說到就做,站起來衣袂飄飄地離開了。

顏容後腳從耳房出來時,已經連人家的背影都看不到了。她咂咂嘴,踱步到正廳。

「大哥,太清真人答應給娘親做法事,一會有人過來你讓賢叔配合一下。」她想說完就繼續守靈,根本沒把這太當回事。

「真,真的?」顏寰卻有些反應過度,「你說的是真的?”

「嗯。」顏容點頭,突然想到什麼頓住腳步,「那個,我們沒有請別人來做法事吧?”

「我們請的是玉虛寺,」顏寰招手讓人去叫外院管事賢叔,然後繼續說,「沒關係的,玉虛寺一聽太清觀要來,哪裡敢說什麼?最多舍些香火錢,就怕人家還不敢多要的。”

顏容在靈前守到傍晚便說回房去打休息一下。本來守靈是一整天的事,偏廳裡有個休息室給他們累了去歇會,歇完繼續。可她偏要回院子,大家也覺得她年紀小,沒放在心上。

進了房間,顏容抹了把臉就把丫鬟們都打發出去,然後跳到床上,擺出五心向上的坐姿來,心裡默默地喚著。

「喂,顏容!”

「喂,你死到哪裡去了!”

叫了十多聲都沒有回應,她心裡有些不耐:「再不出來你信不人信我掐死你!”

威脅不管用,再說了,現在這身子是自己的,難道要掐死自己?

又叫了幾十次,一直沒有回應,顏容想,也許原身的靈魂已經離開了也說不定。

太清真人親自上場做法事,這件事情在洛京引起轟動的效果。大多數人為了親見一面而跑來素不相識的顏家,讓顏飛毅和顏寰接待得累個半死。還好有連家兩個舅舅幫忙,不然他們連休息都不會有。

那些想見太清真人的,也只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法事的場地雖然佈置在前廳,可那些道姑們拉上白色的布幔!

顏容不想關心這些,她只是默默地感受著自己不足十分的悲傷。她一直以為自己已經把連氏當成親娘,也有了這樣的感情,可是現在想得更多的卻是前世的父母,她的離世帶給他們的打擊一定很大吧?原來在她的心底,那一對才是她的父母,沒有別的人能取代。

很快到了頭七。這裡的法事都只做七天,沒有七七四十九天的說法。

太清真人擺上各種道具。此時顏府大門緊閉,裡面只有顏家家人,外祖父、舅舅和舅母,就是家裡的下人也一個都不在前廳。當然,還有一個做法事的太清真人。

頭七是死者回來告別的日子。陌生人一律回避,以免衝撞。

子時,太清真人在一個鋪滿草木灰的巨大簸箕邊雙手結印,口裡念著常人聽不懂的詞句。周圍一堆人目不轉睛地看著。

正子時,風起,然後越來越大。草木灰被吹得飛揚,太清真人念得越來越快,雙手結印也越來越複雜。

「開!」一卻的激蕩都停在這一刻。隨著她這一聲清吒,世界仿佛突然靜止了。

但周圍的氣溫突然下降,眾人寒毛豎起,心都提起來。

顏容摸了摸自己長滿小顆粒的手臂,心裡默默咒?:穿越到古代就算了,穿越成個爹不疼的小孩子也沒關係,可為毛現在詭異地往靈異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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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 走了

顏容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小顆粒,再抬頭時,她發現自己竟然不在原來的環境裡。

這是一個灰濛濛的地方,像是空曠的原野。或是只是一小片空地,因為能見度不高,稍遠一點的地方看起來都是一團黑。

「真人?」她小聲地叫道。

不是她不想叫大聲點,而是現在這裡怎麼看怎麼詭異,她緊張得嗓子像被人掐住似的喊不出來。

「大哥!」這一聲響了點,但仍比不上平時說話的大聲。

那啥,要不要這樣嚇她呀?

此時風小了一點,但灰霧仍未散去。隱約中有個聲音:「你叫我出來?”

好在這聲音並不靠近,要不顏容非等被嚇得跳起來。儘管如此,她仍止不住四周望,想要尋找聲音的來源。

「你是誰?”

這是她沒有聽過的聲音。

「我是顏容!」女子的聲音冰冷無波。「有什麼事快說,我要帶我娘親走了。”

顏容一愣。原來是她啊。有過一次接觸,現在聽到了反而沒有那麼怕。於是她的思緒都清晰回來。

「你前段時間一直在哭?為什麼啊?”

原身的靈魂似乎在思考,又似乎在遲疑,好一會兒她才說:「原來發生的很多事情,我都找到答案了。」她笑起來,似乎這是件很好笑的事,笑得越來越厲害,好不容易停下來,她的聲音似乎帶上了一點鼻音(也許是錯覺,鬼怎麼會有鼻音呢,她又不會呼吸!)。「原來不是我命不好,不是別人背叛我,實在是......」她的鼻聲似乎更重,「實在是......是我太傻了!”

「為什麼我聽不明白?」顏容不解,這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不用明白。」前身又笑了幾聲,「你不是我,你看得到事情的本質;而我,就算本質放在面前,我也自己欺騙自已當它不存在!呵,可笑。我還問別人為什麼?!”

顏容越聽越不明白。

「哎,既然說了。你就說清楚好嗎?」她的聲音柔起來,帶著一種輕緩的安撫,「如果你就要離開了,好歹告訴我,也讓我以後想起你時不至於總覺得你莫明其妙好不好?現在顏容就是我。而我就是顏容,以後除了我誰還會記得你?你說出來吧。以後清明什麼的,我也好給你祭杯水酒。”

顏容以為自己已經恢復了冷靜,但事實上,她仍有些語無倫次。不過,也許是她話裡的真誠打動了原身的靈魂,她長長地歎息一聲。

「本宮為大欣朝第四位皇帝之結髮妻子,孝敬貞誠皇后顏氏。聽著很榮耀是吧?」她自嘲一笑。「呵呵,說什麼原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他們皇家、他吉瑜景為了那個位置哪裡還有一點點顧忌?”

一團比其他霧氣更深的黑霧飄出來。

「你知道嗎?爹爹那個老頑固,竟然為了皇帝說要打入西梁內部就能拋妻棄子!為了取得情報可以犧牲自己的親兒子!為了鞏固地位,他和吉瑜景一起設計我!說什麼讓我為殘疾的大哥著想。為啞了的姐姐著想,只要一隻有權。他們就能平安不被人欺負!可是你知道嗎?他知道吉瑜旺設計要除了大哥不讓他幫皇上,卻因為吉瑜旺勾結西梁,而他當時在西梁做間諜,竟對此事一聲不出!為皇上盡忠?為皇上就能不顧家人嗎?!皇上又如何?你不知道,每月一晚的例行侍寢,都是要好好記錄任務,那他媽是夫妻過的日子嗎?我只覺得是羞恥!皇后的榮耀?去他媽︱的狗︱屁榮耀!”

眼前的黑霧漸漸顯出人形。

「你,你離世的時候已經是皇后了?多少歲啊?」顏容忍了一下,沒忍住。不是她八卦啊絕對不是,不清楚這個問題,她怎麼能理解她的痛苦?

「吉瑜景登基的第三年,天禧三年。」她咬牙切齒,「也是嫁給他的第六年!”

「我告訴你,離那人遠一點!先是吊著宛姐姐,見宛姐姐啞了,再不可能嫁入皇家,就轉頭說對我一往情深!那是假的!」她突然用一種神秘的口氣說,「你知道為什麼嗎?呵呵,大家都不知道,他們也不知道我偷偷聽到了,是皇家那些無孔不入的探子得到消息說,外祖母祖上有一寶藏,是傳女不傳男的!他們以為東西在我手上呢,哈哈!哈哈哈!”

除了沉默,顏容不知道要說什麼。成為皇后好不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看法,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罷了。

「快,快去找神醫,神醫有辦法治好宛姐姐。」她的聲音突然淒厲起來,「別讓他們,別讓他們用這個來脅迫你!”

「那大哥的腿傷呢?要怎麼治?」顏容心裡一跳,如果她知道,自己一定會想盡辦法去做的。

「有一個叫鬼影殺的,他在西梁做事。那時,爹爹讓大哥與楊師傅斷絕關係,改投他的門上。鬼影殺治好大哥,卻要大哥為他們西梁做事。五年!大哥拒絕了五年,最終卻被吉瑜景發現他和鬼影殺的關係。後來,是大哥背叛欣朝來是欣朝背叛大哥,哈,他們以為我現在還對此一無所知嗎?”

顏容感覺到她深切的悲痛,情不自禁想要安慰:「對你來說,那些已經過去了。而對我來說,那些都沒有發生。而且,我也不會讓它們發生!”

粟廣說過,他已經拿到鬼影釘的內功心法,只差一個有著這種內功的人引導大哥。之前還想過把鬼影殺找出來,不過現在,她決定自己練!管他誰有,也不如自己有!

「你......」黑影歎息,「我不如你!」

「怎麼會?」顏容笑,「你為他們做的事,是我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

「比如說嫁人?」黑影又笑起來,「我以前可不認識粟廣,沒有人為我找來內功心法。可是。空有心法又有什麼用呢?只要還是顏家兒女,你還能逃出爹爹的手掌心嗎?”

「你恨他?」顏容試探地問。

「恨?」她思索著,「也許之前是恨的吧?不然我怎麼會一直不願意承認是自己太無能太失敗?不過現在,我和娘親一起離開。娘親說不恨。”

「你要離開了?」顏容不知心裡是喜是愁。不過,還是喜比較多吧?畢竟誰會高興和一隻鬼終日呆在一起?雖然她並沒有影響自己的日常生活。

「嗯。要離開了。」黑影笑起來,輕鬆地,「你認識的這個得道真人,她竟然對你沒有惡意!我真不知道是為自己感覺到不平還是為你感到幸運。”

「我是幸運的。」顏容也笑,「我是病死的,眼睜睜地看著自己一天天病重。離父母弟弟一天比一天遠。現在雖然不能和自己的父母弟弟在一起,他們卻一定希望我過得好。失去了。才知道原來生命如此美好。”

「那好吧,你好好活下去。」黑影的聲音越來越小,「其實,是我偷了你的力量。所以,我會祝福你的。”

「嗯?」雖然最後一句很小聲。但顏容仍聽得很清楚。偷了自己的力量?她是這麼說沒錯吧?可自己有什麼力量給她偷啊?

突然心臟一陣抽搐,她眼前一黑。

再睜開眼時。只見太清真人站在面對,她身後是正在飄動著的白幔,左邊顏飛毅目瞪口呆站著,右邊更遠處顏寰坐在輪椅上紅著眼喘粗氣,而顏宛而站在輪椅後面,雙手趴在顏寰肩上痛哭不已。

「怎麼了,這是?」她剛問出來。就感覺到腦後一股熱氣。猛一回頭!

「啊!」一張離得很近的妖孽臉,呼吸就在她耳朵後面。

「別怕。」粟廣緊了緊雙手。

顏容用力一掙想要起來,結果在反作用力下似乎被抱得更緊。她原來就已經很累,現在更是快要虛脫!

「這到底是怎麼了?!」她羞怒地低吼。

「你又被上了一次身!」太清真人幾乎不含感情的聲音從對面傳來,「你娘親這回是真的走了。”

「真人。為什麼每次都是她?」粟廣眉頭皺得死緊,「這次也要艾草水沐浴嗎?”

「是娘親?又?還有誰?」顏容喃喃地問。她見到了真正的小女兒。一定已經知道了自已不是這個身體真正主人的事了,所以才選自己的身體做為媒介嗎?雖然她不能心無芥蒂地把她當成母親,可也是有感情的。此時心裡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誰知道上次是誰?只說是來接你娘親的。你娘親倒是怎麼也不肯說是誰。」太清真人一面收著東西面說冷聲說。如果不是知道她就是這樣的人,顏容一定會以為她不耐煩應付自己。

娘親心裡還是有些顧及自己這個不是她女兒的女兒吧?不然也不會保守秘密了。

「阿容,別想太多了,雖然見不到你娘親,但真人說了,這裡只有你的身體能承受得住。若是上了別人的身,那就不是艾草沐浴能解決的,說不定不用多久就陽氣全無了。」粟廣在她身後輕聲說。

她的身體很冷,甚至比冰塊還要冷。可身後的人不但用自己的體溫溫暖她,還用了內力。

顏容回轉頭一笑:「沒關係的。”

粟廣在她這一笑和被她說話的熱氣掃到脖子,僵在當聲。

她已經把目光轉向顏飛毅。

「阿容,你娘親不是故意讓你看不到她的。」顏飛毅安慰著。

「呵!」顏容突然覺得很諷刺。聽了那個「故事」,她已經決定把他當成路人甲!在他心裡恐怕只有為皇上盡忠吧?

「我累了,我要睡一覺。」她記得她是這樣回答他的。而且事實上,她也確實在話音落下後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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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 主動

顏容這一覺,足足睡了三天。這三天裡喪禮還在繼續,顏府門前卻已經恢復了安靜,府裡卻是哀思與憂心俱存。

顏容覺得自己只是做了一個夢,一個短得不能再短的夢。

「嘀!能量儲蓄完畢,系統正式啟動。」她想起醒來前耳邊聽到的一句話。

迎春和連翹剛剛就小主人醒來之事表示完極大的興奮,就看到她一臉笑意。

「容娘,雖然你醒過來是件值得高興的事,但也不用這樣笑吧?」連翹一向有什麼說什麼。

她只是想起前世的電子產品,像電腦之類的系統了。有多久沒有想過那些科技產品了?多久沒有懷念可以在網路裡暢遊的日子了?

「哎,我都睡得累死了,就不能讓我高興一下啊?」顏容笑著說完,看到送熱水的小丫鬟們退了出去,就自己走向淨房。

「容娘,怎麼走這麼快?」迎春連忙跟上去。

連氏的靈已經不在顏府,而是送到太清觀去超度。在那裡繼續做滿七七四十九天法事之後下會正式入土。

所以,顏府裡的日子表面上已經恢復了之前的做息。

「姐姐!」顏容在晴柔居的院裡大聲喊道,「你在嗎?”

「啊!」顏宛從房間裡奔出來,身上還未穿上外衫。

「姐姐,怎麼不穿好衣服再出來,外面還冷著呢!可別生病了!」顏容一邊數落著一邊挽著她走進屋裡。

等到顏宛穿好衣服梳好頭,她們一起走去青鴻居。經過主院的時候,兩人同時歎氣,顏容更是在顏宛的眼裡看到盈著的淚花。

但她們都沒有提這事。

「大哥。今天大掌櫃會過來嗎?」等到大哥表示完對自己的關心後,顏容直接問。

「這段時間他很忙,一般有事才會過來。怎麼了?」顏寰奇道。

「大哥,你找人去讓他今天抽時間來一趟吧。」顏容認真地說,「想來生意上出了問題,不然他也不會這麼忙。你知道是什麼問題嗎?”

「他就說過是同行打壓之類,具體倒是沒說。」顏寰皺眉,「你聽說什麼了?”

顏容擺手:「沒有,沒聽說什麼。我只是覺得我們怎麼說也是東家,總不可能什麼事都不知道。問一下,若是可以。也能出點力不是?”

「好,我這就打發人去叫。」顏寰伸手摸摸她的頭,「走,去吃早飯。”

「師弟,在嗎?」粟廣有些低沉的聲音在院裡響起。「都擺飯了怎麼還不出來?阿宛還沒來嗎?阿容不是說已經醒了出來了嗎?”

「師兄早!」顏寰臉上露出笑意,他轉動輪椅出門去。朗聲笑道,「你一大早的怎麼就探得這麼清楚了?”

「我是從內院過來的。」粟廣也笑,「雖然不敢多看,見到個丫鬟問一聲也就知道了!”

「粟師兄早!」顏容拉著顏宛走出門去,見他們在廊下說著,「怎麼不進去吃早飯?”

「等你們兩個,都不知道摸什麼?」顏寰回過頭看著她們笑。「明明那是我的房間,你們在裡面有什麼忙的?”

他一句話說得顏宛羞紅了臉。

顏容卻臉色不變:「是是是,我們太慢了。我們這不是為了襯托大哥你就算坐著輪椅也迅若矯兔嗎?”

顏宛一聲,急了,拼命地拉她的衣袖。

顏容仔細等著。卻見顏寰哈哈地笑起來:「阿宛別擔心,大哥不會那麼敏感的!”

早飯是白粥和幾個素的小菜。另有煎雞蛋餅和一些糕點。

「阿容,這是你喜歡的雞蛋餅!」粟廣坐下就給她夾過來,「你睡了幾天了,竟然什麼都不吃還能走過來!”

至親離世,他們不僅要衣素三年,還要吃素三月。在顏容的觀念裡,雞蛋也算是葷的。

淡定地夾起,還回粟廣的小碟子裡:「謝謝,我今天想吃糕。”

用過早飯,她還以為要去處理家事,誰知顏寰卻叫她們做自己的事去。

「怎麼了?為什麼不用我們處置?是不是那個?」顏容急急地問。

「別瞎想!」顏寰輕拍她的腦袋。要不是都坐著,他哪裡夠得著?哎,多久沒得拍過這丫頭了?感覺真是好!「現在祖母親自管著呢。”

「啊?」如果他要自己猜,自己絕對想不到。顏容抱著頭站起來,離他幾步遠,「大哥,不能欺負我你就不痛快啊?”

「嗯!」顏寰用力點頭,「拍不到你的日子裡,我是寢食難安啊!”

粟廣和顏宛都笑起來,顏容只好瞪眼。在她不注意的時候,頭上又被揉了一把。

「你們就會欺負我!」她丟下這句話,拉著顏宛就要出門去,「我們去祖母那裡看看有沒有要幫忙的。”

還沒出門,旁邊顏宛伸出小手也在她頭上虎摸了一把。顏容黑線看去,身後兩個暴笑。

「姐姐,你也學壞了。」顏容無限哀怨。

老夫人五十出頭,雖然年紀有些大,但身子還算是健康。加上最近心裡的刺似乎沒有了,看著更像是年輕了幾歲。

看到兩個孫女結伴而來要幫忙,她怎麼也不答應。笑話?自己十多年沒管過家,這一接手就要人幫忙,要人家怎麼說呀?

正好顏寰那裡的小廝來報大掌櫃來了,兩人調轉頭又回去。

「大掌櫃,來得挺快呀,今天不忙?」顏寰沒想到他還得那麼快。

「哪裡不忙?」大掌櫃看著上了茶,拿起來一口灌下去,「一大早的正要去見風個二掌櫃,就得了您的消息,這不就先來了。大郎有什麼吩咐?”

「今天是阿容要找你。」顏寰也不瞞著,「說是想聽聽最近生意上的事。”

「容娘終於肯理會我們的生意了?!」大掌櫃不淡定地站起來,「太好了!”

顏寰突然覺得自己很失敗。小妹也不過是提過兩個好主意。這大掌櫃怎麼就把她看得那麼重要?自己這個操了多少心血的在面前,他竟然還這樣說?太傷人了。

大掌櫃聽了這話,眼睛就看著門外,顏寰怕冷場說了兩句,結果人家根本沒有心思理會他。他看著粟廣無奈地笑笑,也安靜下來喝茶。

「容娘!」大掌櫃突然從凳子上彈起來,在身後兩人驚愕的目光裡迎到門口,「給容娘,宛娘請安!”

姐妹倆可沒想到會受到這麼熱烈的歡迎,頓時被嚇了一跳。

「大掌櫃。現在商號有什麼難處,你儘管說說。」坐下後顏容也不廢話。「把問題擺出來,再說說你的辦法。”

「唉!」大掌櫃沒有說話就先歎了氣,「其實這樣的情況我早就料到了。”

「連家的長興商號規模比我們的大,但總的來說我們做的貨都差不多,只是出海的航線不同。特色貨有些差別罷了。而李家的豐盛商號卻是這幾年才昌出來的,他們不是從海外進貨。而是從北方。說起來兩家各做各的互不相擾,卻不料他們一直紅眼我們從海上拿回來的貨,最開始想直接從我們這裡批發,可是他們賣的價錢若是我們店的一樣肯定賺得不多,於是就把主意打到我們的航線上。前幾年他們有人來想和我們談出資多買幾艘船,根著我們跑,我們當然不會答應。這些航線都是固定的。都是地方能負荷的最大貨量,他要是加入,不說平白分去一些,我們自己的量都不夠了,若是拓展航線。前面可就是連家的線了,憑什麼把我們自己的送出去給他賺?”

「這項合作沒談成。他們後來有什麼招?」顏容聽得仔細。顏寰卻是早就知道了這些的。

「後來又上門說願意帶我們走北方的線,說我們可以把貨鋪到北方去。」大掌櫃說著話卻握起拳頭,「商號裡有些二掌櫃眼紅,竟然使人偷偷去辦了!等到發現時,他已經從店裡低價出了一批貨過去。豐盛商號的人卻說大家是朋友,互相幫忙的應該的!”

「後來呢?」顏容沉靜地問。

「後來夫人病了。我們也覺得這不是什麼大事,一批貨也沒有多少,處置了那個二掌櫃也就算了。豐盛商號那邊也派人去說過,當時事情都壓下了。卻不想,夫人病重後,他們又把這事翻出來!”

「是不是裡面還做了手腳?」顏容再次平靜地問。

大掌櫃本來激動起來的心情被打斷,深吸了一口氣答:「那幾個賣我們貨品的店是豐盛商號的,他們賣我們的貨,掛我們的牌,卻少斤短兩以次充好壞我長隆的招牌!真是太可惡了!”

「現在娘親不在,他們在洛京有什麼動作?」顏容沒等大掌櫃氣完,繼續發問。

大掌櫃的情緒完全被她控制,此時聽到問,下意識就答:「春天開運的時候發現我們的般員好些都跳了槽,而跳去的地方正是豐盛商號新組建的船隊!”

他說完還呼呼直喘氣:「這些白眼狼,也不想想他們當初把他們從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子培養到現在,我們船隊都出了多少力!”

「那些人裡面有沒有直接與航線中合作的商家有聯繫的?」顏容再次打斷他的控訴。

「那倒沒有。不過他們雖然不是直接交涉人,卻也是見過的。”

「他們的新船隊什麼時候首航?”

「據我們得到的可靠消息,這個月二十他們將出發。」大掌櫃目露希冀,「我們要不要先動身?找到那些合作商,讓豐盛商號的計畫落空!”

「如果按計劃,我們下一次航行會是什麼時候?」顏容不接他的話。

「五月初一。就遲了十天!」大掌櫃很是不甘,「我們要先下手為強!容娘!」

↘如有侵權請告知會盡快刪除~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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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       ※               ※          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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