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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11月28日 星期四

大老2-鳳臨天下:王妃13歲51-55【招財貓遊戲城-大老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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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心為之顫

 人頭攢動,兵器交加聲此起彼伏。

    琉璃殿內一片血紅。

    「噗。」一口鮮血噴出,秋痕一個踉蹌,肩背上被劃了一條深深的口子,身形一晃卻反手狠辣之極的砍下了一身禁衛軍打扮的刺客手臂。

    「怎麼樣?」身後一刀砍過來,彥虎一身是血的急聲道。

    「還死不了。」手中利劍一橫,與彥虎剎那背靠背聯手抵禦,兩人一身是傷,卻愈戰愈勇。

    身旁,腳下,已經倒下了很多龍騎衛,他們都是負責鎮守琉璃殿的護衛,而身旁還有不少在人激烈的拚殺著。

    一刀伸過,接過砍向彥虎的刀,杜一滿臉鐵血,一身殺氣。

    彥虎和秋痕被杜一等人護衛在中間,身旁更是有慕容家的幾大高手,慕容剛,慕容毅,慕容塵。

    若不是因為血影衛和慕容家的人的及時到來,秋痕等人恐怕早已經不是對手。

    面前的禁衛軍太強,那樣的身手放眼天辰能高過的都不多,那樣的殺氣,只有杜一等人才可以與之一拼,其他人幾乎望塵莫及。

    這些人,根本不是禁衛軍,或者說不是天辰國的人。

    秋痕彥虎心裡有數,他們在郊外尋找他們的王的時候,突然接到血影衛的消息,立刻知道出了問題,連忙回歸。

    果然,這些冒充的禁衛軍,就已經闖入了琉璃殿,想奪取虎符和兵符。

    好在他們回來的及時,眼前這些禁衛軍見他們不尊聖旨,不聽皇帝的調動,立刻動上了手,硬搶。

    若是搶了虎符去,京城外的三十萬虎軍就不用說了,他們直屬軒轅澈的三萬龍騎衛可是就駐紮在皇城外,兵符若是一動,那這三萬龍騎衛,可是能瞬間逼宮皇城,滅掉一切的。

    死也不能給他們。

    身邊的同伴一個接一個的倒下,血色醞釀在整個琉璃殿裡。

    那沖天而起的血腥味道,濃烈的幾乎暈染了整個這一方空氣。

    「交出兵符和虎符,否則,我就殺了她。」血色中,一道冷酷的無一絲人氣的聲音突然響起。

    秋痕抬頭一看,那燈火搖曳的門口,一道素淡的顏色被狠狠的扯了進來,美麗卻一身狼狽,不是陳貴妃是誰。

    眉間微微一皺,秋痕手下一點都沒有慢。

    刀架在了陳貴妃的脖子上,那美麗纖細的脖子,在火紅的燈火下,映襯著陰森森的刀,美麗而絕對脆弱。

    初夏的風微微的吹拂,醞釀起的卻是一地的冰寒。

    而這個時候,天陳宮卻是一片肅穆和激動。

    「陛下,太子殿下和翼王殿下,乃是兄弟手足,兩人有多要好,這滿朝文武都看在眼裡,太子殿下怎麼會害翼王殿下,陛下,請收回成命啊。」吏部尚書滿臉焦急。

    「吏部尚書此言差異,古來兄忌諱弟之能的不勝列舉,翼王太出眾,風頭早已經壓過太子殿下,這是毋庸置疑的,太子殿下恐這太子之位,遲早要歸於翼王殿下,起了黑心也不是不可能。」

    「對,就是這個意思,這滿山的大火來的太古怪了,還有刺殺,若是沒有人裡應外合,戒備的那麼森嚴的獵場,怎麼可能出現這麼大的漏洞和問題,一定是……」

    「放屁,太子殿下……」

    燈火通明的天陳宮中,左相和右相兩派人吵的不可開交。

    「今日連夜召集群臣,不是讓你們來討論事情的經過,陛下只是宣讀聖旨,廢立太子軒轅承,貶為庶人。」右相站在高坐在龍座上的軒轅易下方,冷眼掃過大殿中的所有人,聲音極沉。

    一音落下,大殿中頓時靜寂了下來,兩方人馬各自對視一眼。

    左相的人眼中是焦急,如果這廢立詔書一下,那麼他們這一派就全完了。

    而右相這一方,齊齊暗喜,本以為沒有了翼王,他們早已經輸了,沒想到峰迴路轉,今日一定要贏。

    「請陛下宣旨。」右相滿臉威嚇大聲道。

    一旁慕容無敵一步上前,雙手舉起了手中握著的聖旨,雙眼定定的看著坐在龍椅上,一直沒有說話的天辰皇帝軒轅易。

    軒轅易掃過大殿中面色各異的群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無力的一揮手:「宣吧。」

    「陛下,太子不能廢啊,這個時候天辰已經沒有了翼王,要是在沒有了太子殿下,那這是要動搖天辰根基的啊。」禮部侍郎重重的跪了下去,臉上老淚縱橫。

    「宣旨。」右相雙目一凜,大喝一聲。

    慕容無敵同一刻,手中聖旨一展,鋪陳開來。

    「陛下……」左相一派幾乎昏厥。

    此旨一宣,無論今日太子和左相在有任何能耐,那怕是奪取了兵權,也是一場虛話,或者是一場謀朝篡位的千古罵名。

    夜風飛舞,清涼如水。

    城門外,軒轅澈率領著四萬虎軍呼嘯而來,直逼城門。

    蹄聲塔塔,滿是肅殺和赫赫鐵威。

    琉璃殿,一風吹過,殿內的燈火熄滅了幾隻,燈影暗淡了下來。

    「交出兵符和虎符,否則我殺了她。」門口的禁衛軍再度吼了一聲,手中的刀一緊,陳貴妃纖細的脖子上立刻湧出血來。

    秋痕,彥虎,牙齒幾乎咬出血來。

    一旁的慕容毅等人一聲不發,只是手中的刀揮舞的更快了,他們不能插言,這裡沒有他們的決定權。

    「貴妃,對不起了。」彥虎一刀劈下,嘴角緩緩流出一絲血,看也沒看一身狼狽的陳貴妃。

    這攸關翼王的一切,攸關多少生命的生死存亡,他們不能給,也絕對不會給,那怕,她是他們王的母妃。

    暗淡的燈火下,陳貴妃頭髮散亂,衣衫上透著血跡,卻滿臉鎮定,美麗的臉上一絲懼怕都沒有。

    「正該如此,我死算什麼,我兒的東西你們要給他守好。」一臉驕傲的美麗,此時的陳貴妃美的驚人。

    她從見了敢動手的柳皇后,就知道今晚左相肯定還有安排,她兒的琉璃殿裡沒有人,但是虎符和兵符都是放在琉璃殿的,她一定要去給他保管好,絕對不讓有心人得逞。

    沒想行至半路就被抓成了人質,不過,這沒關係,秋痕彥虎他們在,他們保管著她兒子的東西,這就夠了。

    「記住,絕對不能給。」一聲大叫,陳貴妃一頭就朝身前的長刀上撞去,她不會做任何人威脅他兒子的籌碼,絕對不能威脅到她的兒子的一切。

    優雅而美麗,這是一個母親對兒子全心的愛護。

    眼看那美麗的額頭就要撞上那犀利的劍,那抓著陳貴妃的禁衛軍,突然身形一抖,手中的長劍一下落地,整個人就朝前倒去。

    最靠近陳貴妃的慕容塵見此,立刻身形一閃,一把搶過踉蹌著也朝前倒去的陳貴妃。

    暗淡的燈火下,一柄細小的箭頭插在那禁衛軍的後頸上。

    琉璃殿裡的氣氛頓時一滯。

    正對著大殿門口的秋痕,眼角掃見那細小的箭頭,陡然一愣,那是,那是他親手去打造的,那是他給他們王妃打造的。

    面上陡然而顯狂喜,秋痕一瞬間唰的跳了起來,震驚的無法置信和興奮的大叫道:「王妃,是王妃。」

    此話一出,大殿中人齊齊一驚。

    暗淡的燈火下,一道小小的身影踏著血紅之色而來,森嚴,冷酷,無情,滿臉的鮮血,滿身的殺氣。

    血色染紅了那張小小的臉,但是那雙眼他們卻認識,那是他們的王妃,那是應該死在通天大火中的,他們的王妃。

    「這裡什麼時候輪到你們猖狂。」冷酷而犀利,琉月一個閃身,手中短劍橫空一劃,那把守住殿門的禁衛軍哼都沒有哼一聲,直直的倒了下去。

    浴血紅衣,妖艷的驚人。

    那犀利的招式,那獨一無二的氣息,她不是鬼,她是人,她是活生生的人。

    「王妃。」

    「主人。」

    龍騎衛,血影衛,激動了,按捺了三日的悲痛之心,陡然解放,他們的主心骨來了,他們的王妃來了。

    「月兒,澈兒他?」踉蹌著站定在秋痕彥虎身邊的陳貴妃,一見琉月來了,那已經散發著死寂的臉上,一瞬間亮了起來,激動之極的死死盯著琉月。

    一身血衣,琉月踏血而來,臉上勾勒起一抹血腥的笑意,高聲道:「他帶著四萬虎軍隨後,看這皇城今天誰敢反了這天去。」

    短劍犀利,琉月如過無人之境,踏著滿地的屍首,朝秋痕等人走來。

    外間,包圍著琉璃殿的禁衛軍,她撕破了一個口,直接衝了進來,留下那一隊虎軍解決外面的一切,果然,裡面比外面還慘烈,幸好她來的及時。

    「萬歲。」秋痕,彥虎,所有的龍騎衛激動了,他們的王沒死,他們的王也回來了。

    「澈兒。」面對刀劍相逼,面對生死關頭,都沒有哭泣的陳貴妃,此時喜極而泣,任由那淚水流了滿臉,可那臉卻笑的猶如開了一朵花,那麼的美麗。

    一旁的慕容毅等人聽言,也縱聲的大笑了起來,好,好,軒轅澈沒死,他們支持的人沒死,這簡直太好了。

    反之,那些假冒禁衛軍的人,一個個完全的沉下了臉,臉色極不好看。

    一劍橫掃,幾點血色綻放在琉月的衣衫上,一件普通的衣服,已經被完全染上了血色,紅的似火,紅的猶如暗夜羅剎。

    森嚴的殺氣盤旋在琉月的身上,妖艷的驚人。

    一劍一個,琉月踏血而來,所過之處無人能夠抵擋,無人能夠拭其鋒芒。

    從外城一路殺至這裡,琉月已經一身的血腥,那尖銳的殺氣,已經完全不用動手,就可以取人性命。

    沒有人可以抵擋,不是因為琉月厲害的沒有邊,而是那踏著修羅地獄來的血腥殺氣,已經寒了所有人的心。

    禁衛軍們一個個開始朝著殿門退去。

    「想走,哼,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當這裡是什麼地方。今日,一個也別想從這裡走出去。」一聲冷哼,琉月冷酷之極。

    「對,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沒那麼容易,兄弟們,殺啊。」秋痕一聲高喊,整個人雙眼通紅,猶如一隻豹子,那是興奮的光,也是絕殺的勁。

    「殺啊。」所有的龍騎衛和血影衛都沸騰了,有他們的王妃在,他們怕什麼,給我殺。

    一時間,好像所有的人都吃了興奮劑,瘋狂了。

    同時從懷中掏出一兵符一虎符,秋痕和彥虎直接塞到了已經衝至身前的琉月手裡,在他們的手中不安全,給他們的王妃是絕對安全的。

    琉月也不多話,快速收入懷中,一把抓住陳貴妃的手,冷喝道:「誰放走一個,誰就是***孬種。」

    「是。」秋痕等人齊齊暴喝一聲,就連慕容毅等人也是一聲應和,渾然忘了,這個琉月是他們的侄女,女兒,下一輩。

    身隨劍走,大殺四方,琉月領著秋痕等人,猛撲而來。

    殺氣,瞬間猙獰。

    只是一個瞬間,本來只能勉強抵抗的秋痕等人,居然猛烈的無人能擋,冒充禁衛軍的人,被死死的咬著,形勢整個倒轉開來。

    禁衛軍見此面上都不好看起來,手中一邊猛攻,一邊不斷的挑開照明的油燈,傾倒下裡面的燈油。

    燈火四濺,油燈寂滅,油火飛濺在幕簾上,濺落在絲絨中。

    一片殺伐中,小小的火焰在四方竄動著,在蓄意的傾倒中,在故意的破壞中,搖搖曳曳的升騰起來。

    他們想以火在為他們製造逃命的機會。

    眼中冷光一閃,琉月冷冷的笑了,給她玩這套把戲,哼。

    血色瀰漫,今夜的琉璃殿,誰才是最後的贏家。

    夜,越來越靜了,卻也越來越熱烈了。

    夏風吹過,血腥味直飛天際。

    而此時天陳宮中卻一片對持,慕容無敵抓著聖旨看也不看下方眾臣,大聲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陛下,不能廢啊……」

    「報……」兩種對持的聲音中,一道奏報聲突然響起,宮外一連串的腳步聲飛速而來。

    「什麼事?宣。」面色沉重的軒轅易陡然坐直了身體。

    滿頭大汗的禁衛軍統領,飛射入殿內,不及跪倒,滿臉興奮的大聲道:「稟……陛……下……」氣喘吁吁,幾乎連話都說不清楚。

    右相一見頓時皺眉道:「到底什麼事?」

    深吸一口氣,禁衛軍統領壓抑下自己的激動,大聲道:「回稟陛下,翼王沒死。」

    「什麼?」軒轅易一個坐不住,唰的站了起來,瞪大了眼。

    右相,慕容無敵,也是一驚,齊齊上前一步焦急道:「翼王沒死,真的假的?快說。」

    「翼王沒死,下官剛收到駐紮在城門的京城守備軍傳來的消息,翼王不僅沒死,此時領著四萬虎軍已經進城,正朝皇宮而來。」禁衛軍統領此時才擦拭了一把跑出來的汗。

    「天啊,真是太好了。」右相猛的一捶拳頭,滿臉狂喜的道。

    「澈兒沒死,哈哈,寡人就知道澈兒沒那麼容易死,他可是我們天辰最傑出的翼王,哈哈。」軒轅易頓時樂的手舞足蹈起來。

    下方的群臣,右相一方喜不自禁,左相一方也暗自放了心。

    翼王沒死,那麼太子謀殺翼王的罪名就不成立,也就不會被廢立了,真好,真好。

    「翼王帶著四萬虎軍進城?」這幸喜才至喉頭,就嚥住了,左相一脈面面相覷。

    帶軍入城,這翼王是什麼意思?他要做什麼?

    「左相呢?」慕容無敵突然出聲道。

    禁衛軍統領抽了抽嘴角,快速道:「聽說,與翼王一起回來了,翼王言令已經抓到謀害他的幕後兇手,現帶兵勤王。」

    帶兵勤王,慕容無敵和右相對視了一眼,緩緩的笑了,帶兵勤王清君側,看來這一次左相永無翻身之地。

    朝中能混到如此位置的文武大臣,那一個心理沒有算計,這一聽之下也明白了,左相,太子,大勢已去。

    軒轅易身形一晃重坐在了龍椅上,面上閃過一絲無奈,深深的歎息了一聲,他的太子終究還是保不住。

    不過,還能留下個軒轅澈,這也比剛才的形勢要好,他還有一個如此出眾的兒子。

    樹聲婆娑,軒轅澈大軍壓境。

    「報,琉璃閣大火沖天,王妃還在裡間沒有出來。」揮軍已經進入皇宮,軒轅澈聽報不由皺了皺眉,掉轉馬頭不向天陳宮去,反而朝琉璃殿而去。

    琉璃殿裡,四濺的燈油引燃了一切,滾滾火焰綻放著炙熱的力量,正在殿中翻滾著,醞釀著,飛舞著。

    殿裡,琉月抓著陳貴妃的手,一路殺伐,所過之處血色四濺。

    那妖魅的火花就在她身邊綻放,可琉月好像沒有看見似的,冷情之極,火焰的恐嚇,對她而言沒有作用。

    禁衛軍一個接一個的在她身前倒下,那通紅的火花中,只有那更加妖艷的紅,和那冷酷至極點的黑。

    拽著陳貴妃出了火海,琉月掃了一眼身邊所有的人,滿意的點了點頭。

    一個不少,一個不缺。

    回首琉璃殿,內裡已經燃燒了起來,外間也隱隱約約燒了起來,整個這一方天空被映照的微微紅了起來。

    「死了沒有?」一聲冷喝。

    「沒有。」秋痕等一挺胸大聲答道。

    「好,跟我走。」琉月一揮手,拉著陳貴妃就朝天陳宮的方向去。

    一個小小的身子拉著比她高的大人,身後跟著滿身尊敬的眾人,看起來怪異之極。

    不過,沒有人說話,就連慕容毅都沒有開口。

    一行人,朝著天陳宮而去。

    而這個時候,軒轅澈卻從宮門的方向朝琉璃殿而來。

    行至半路,琉月回首看了一眼遠處的琉璃殿,那大火已經燒的半邊天都紅了,在這夜色中,燦爛之極。

    琉月揚揚眉,沒甚多餘的表情,燒了就燒了,在蓋一間就是了。

    「這次定要他們死無葬身之地,敢害我的澈兒和月兒。」陳貴妃從一片殺戮中恢復過來,咬牙切齒又勝券在握的道。

    一言聽之,琉月突然腳步一頓。

    「怎麼?」身後的彥虎立刻快速問道。

    害軒轅澈,琉月眉眼微動,突然道:「斐將軍有沒有出面?」

    「沒見到,出了什麼事?」秋痕上前一步。

    琉月皺著眉頭轉過身看著遠處燒的通紅的琉璃殿,斐將軍從虎軍那裡逃了出來,現在又不見人,難道有什麼暗藏的……

    念頭才轉到這裡,那被通天的大火映照的分外明亮的琉璃殿前,一道聲音突然一晃,倒飛入火海,看起來好像是被擊飛了進去。

    那一身穿著,那小小的身子,琉月頓時雙眼圓睜,那是她的樣子。

    「不好。」琉月一把扔下陳貴妃,掉頭就狂衝而出。

    而就在她狂衝而出的一瞬間,一道身影從遠處疾飛而至,想也不想,縱身就躍入了火裡,衝進了那已經完全燃燒起來的琉璃殿中。

    那人,那是軒轅澈。

    「軒轅澈。」琉月一瞬間幾乎心都緊了,狂衝而去。

    漫天大火,妖嬈萬分,焚燒一切。

    琉月才衝出去幾步,那熊熊燃燒的琉璃殿,突然轟的一聲,整個的垮塌了下來。

    「不。」一聲撕心裂肺的叫喊,震破蒼穹,在著蒼幕的夜色裡捲簾而上,炸響在無邊夜幕裡。

    橘紅漫天,焚盡一切。

    高樓奄奄一夕傾塌。

    裡面的人沒有出來,沒有任何的一切波動,只有那火越發炙熱的燃燒著,跳躍著。

    滿天夜色,卻擋不住這熊熊火焰。

    琉月目赤欲裂,一口鮮血狂噴而出,幾乎發了瘋,瘋狂的就朝那琉璃殿的方向奔去。

    所有的人都驚呆了,看著那傾塌的琉璃殿,短暫之間居然僵立一片。

    只見那瘋狂衝出去的琉月,狂奔而去,錯亂間,一個左腳扳上右腳,一個踉蹌就摔了下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卻在下一個瞬間,連滾帶爬的跳起,朝著琉璃殿的方向狂衝而去。

    琉月那麼強的武功,那麼堅定的心性,居然會出現這樣的失誤,可見心性已經激動到無法控制。

    狂奔而去,勢如閃電。

    「王爺。」陡然驚醒過來的秋痕等人瘋狂了,掉轉頭就朝琉璃殿的方向衝去,血可噴天,悲憤之極。

    「不,不,澈兒……」陳貴妃一個咕咚,朝後就倒,完全接受不住這樣得而復失的激烈。

    一瞬間,整個這一方天地,只剩下驟奔而去的身影。

    「轟。」一聲炸雷陡然而來,黑如緞帶的天幕中,一道閃電劃空而過,映照亮半邊蒼天。

    一瞬間的驟亮照耀著下方的橘紅,妖冶的驚人。

    天幕下,一襲血紅的身影如飛一般朝著火海而去,那麼義無反顧,那麼不顧一切。

    不會輕功的琉月,此時居然比會輕功的秋痕等人還要快。

    「轟隆隆……」一聲接一聲的炸響響徹在天地間。

    光亮亂竄,黑夜驟明,瘋狂奔襲的琉月心裡空白一片,什麼都沒有了,只有那熊熊燃燒的琉璃殿。

    血紅的眼幾乎要噴出血來,那裡面有她喜歡的人,有她愛的人,有她上輩子沒有得到,這輩子卻心隨相知的人,她的丈夫,她的軒轅澈。

    她這一輩子上窮碧落下黃泉,也絕對不會放手的人。

    熊熊大火,傾塌高樓。

    天上的驚雷越來越響,一個接一個的在眾人頭頂上炸開,烏雲滾滾而來,無數的閃電跳躍著,奔騰著,照耀的這方天際,剎那通明。

    「轟。」琉璃殿又是一個傾塌,前殿已經完全垮塌,後殿也搖搖欲墜,幾乎沒剩下幾跟柱子在支撐著殿頂,周圍已然廢墟一片。

    「軒轅澈。」撕心裂肺的淒慘吼叫,如受傷的孤狼,穿透在蒼茫天幕中,迴盪在這深深宮院之上。

    合身一個猛撲,琉月想也不想就朝那傾塌的琉璃殿廢墟撲去。

    「你瘋了。」跟著反應過來衝過來的慕容毅一把扣住琉月的手,死死的拽了住。

    這面前是熊熊大火,琉璃殿已經垮塌的不像樣子,這裡面若是有人,這樣的情況下還能有什麼人。

    他軒轅澈沒有了,他們慕容家雖然失去了一個好靠山,但是只要琉月還在,這個強悍如斯的女兒還在,那麼他們慕容家永遠不會倒。

    天辰國,沒有在比琉月出色的人了。

    血紅的眼一眼橫掃,轉頭盯著拽住她的慕容毅。

    慕容毅瞬間一個寒戰,一股懼意從後背直升而起,背上寒毛直豎,這個眼神,天,這不是血腥殺戮的眼神,這是受傷的,孤狼的眼神,那麼悲切,那麼瘋狂,那麼不顧一切。

    彷彿這個時候誰要是攔了她的路,她會撕碎一切,撕碎一切阻攔在她身前的人和事。

    慕容毅一個寒戰不自禁的放了手,他不敢抓住她,他不敢。

    縱身一躍,熊熊火焰瞬間包圍了那小小的身影,一身血紅融進了那滔天的通紅。

    他們是一體的,同樣可以焚燬一切的。

    「軒轅澈。」不管不顧衝進火海的琉月,瘋狂的在火焰中穿行著,不斷的嘶叫著,那血紅的眼幾乎要滴出血來。

    火焰在她身邊跳躍,在她身邊焚燒。

    然而琉月好像根本沒感覺到炙熱,沒感覺到危險一般,不顧一切的朝火焰最中心跑去,不顧一切。

    「砰。」又是一角垮塌,整個琉璃殿後殿已經一片狼藉,只剩為數不多的柱子還在支撐著。

    瘋狂的搬動樑柱,不管不顧的推開傾塌下來的橫樑。

    細小的手指已經被火焰灼傷的通紅,頭髮已經完全的捲曲,身上的衣服已經快要燒氣來,肌膚被灼傷的焦臭,蔓延出來,充斥在這熊熊大火中,充斥在著琉璃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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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血債血償

讓琉月已經分辨不出是她自己被燒傷了,還是這殿中無數的屍體,被烤焦了。

    「轟隆隆……」頭頂的炸雷驟響,閃電亂飛,就好似有無數的銀蛇在天空中舞動,張牙舞爪,猙獰之極。

    天,黑的滴的下水來。

    本來的朗朗群星,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黑,天地間只剩下那黑和那妖異的火亮。

    「軒轅澈,你在哪裡,你應我一聲,應我一聲啊……」瘋狂的呼叫聲中,琉月不停的翻轉著躺在大殿中的人。

    顧不上自己,那眼中只有一個人,軒轅澈,軒轅澈。

    「月……」細如蚊蠅的聲音在後殿的角落處響起,很輕微,輕微的好似風刮過一般,讓人完全感覺不到。

    但是,琉月聽見了,她聽見了。

    唰的一轉身,面上是無法抑制的狂喜,琉月掉頭就朝發聲的地方衝去。

    「軒轅澈,軒轅澈。」一個飛身躍過一簇火焰,琉月一眼看見了角落裡,被火焰重重包圍的人。

    粗如水桶的石柱垮塌,壓在了軒轅澈的腿部,讓軒轅澈動都沒有辦法動一下,那蒼白的臉一絲血色也沒有,嘴角緩緩的流著血,就那麼倒在那裡,透過重重的火焰望過來,看著她,看著她。

    那眼中的焦急在見到她的時候,快速的消退了去,那眼中的擔憂化為了喜悅,那眼中的憤恨,在看見她的時候,揮散於煙霧之中。

    溫柔的笑,緩緩的綻放在軒轅澈的嘴角。

    這個時候了,他居然還在笑,因為她沒有事嗎?因為他寬心了嗎?

    琉月的心頓時緊的說不出話來。

    而在他的身前,那個身形與她差不多的人,已經死在了那裡,全身上下都是火。

    火焰包裹著軒轅澈,已經引燃了他的衣襟。

    頭頂的樑柱卡嚓卡嚓作響,一聲晃動砰的一下垮塌了下來,朝著下方的軒轅澈就砸了下去。

    一個猛撲,琉月想也不想的衝上前去,伸手全力托住那火柱,砰的一聲就扔在了旁邊。

    不知道從那裡來的勁道,不知道從那裡來的力量,她只知道不能讓它砸下來,不能傷害到下面的軒轅澈。

    「你瘋了,咳咳,快,離……開。」嘴角的笑在看著琉月猛的衝了過來的時候,僵在嘴邊。

    是真的,不是幻影,是真的,是真的琉月來了。

    混賬,這個混賬,怎麼闖入這熊熊火海中來,這個混賬,怎麼這麼的不要命。

    軒轅澈,瞬間就急了,怒極攻心氣息微弱,卻怒喝出聲道。

    一把推開那斷裂的大柱,琉月猛衝到軒轅澈的身邊,銀牙緊咬,卻對著口角流血,一臉焦急憤怒的軒轅澈微笑道:「不要怕,我來了。」

    一邊說,一邊合身抱著那已經開始燃燒的,壓在軒轅澈腿上的大柱,拼盡全力就往外推。

    不要怕,我來了。

    沒有憤怒的回吼,沒有委屈的抱怨,只有微笑的臉,只有那他從不曾聽言的六個字,不要怕,她來了。

    火光映紅了她染滿了鮮血的臉,血紅一片,卻美的驚心動魄。

    軒轅澈陡然愣了,強悍如他,何曾聽過有人對他說不要怕,鐵血如他,何曾在生死關頭,有人微笑著對他說,我來了。

    拳頭緊緊的握緊,心深深的收縮,那一股股的,無法言喻的情緒,充斥在心間,填滿了他,他的整個人都完整了。

    「你個……笨蛋……」氣息奄奄的軒轅澈看著無懼無怕的琉月,看著滿天大火中,妖艷的驚人的琉月,整個眼都紅了起來。

    這就是他的琉月,他的小妻子,他這輩子真正放了心在上面的人。

    此生,何曾有幸得她相守。

    此生,何曾有幸得她相知。

    「笨蛋,快……走,我傷了……心脈,活……」

    衝進來,本來以為是琉月,那裡知道是奸細,對了幾掌,他受傷未復,殺了對方,自己也付出了昂貴的代價,心脈損傷,此時又被石柱壓斷了腿,他還能……

    「給我閉嘴。」一聲怒吼打斷了軒轅澈的話。

    琉月牙齦流血,轟的一把推過那比她自己身體還大還重的石柱,唰的轉過頭來,緊緊盯著軒轅澈道:「你死了,我會給你報仇,然後我就來陪你,想不想要我死,你自己看著辦。」

    話音落下,琉月猛的蹲下,一把抓起動都動不了的軒轅澈背在背上。

    軒轅澈比她高多了,小小的身子撐著軒轅澈,就好像一個小孩背著一個大人,那麼小,卻那麼堅定。

    軒轅澈靠在琉月的頸項邊,聽著琉月斬釘截鐵的話,眉間的焦急,臉上的溫怒,心中的感動,緩緩的凝聚在了一起。

    這心,定了。

    罷了,罷了,上窮碧落下黃泉,活不了,那就一同死。

    嘴角緩緩的勾勒起一絲溫柔之極的笑容,眼緩緩的閉上,輕的幾乎如喃喃自語一般:「我盡量。」

    聲音消散在空氣中,不復聽聞。

    周圍的火越來越大,幾乎灼傷一切,焚盡一切。

    天際奔雷滾滾而來。

    感覺到背上的軒轅澈軟了身體,琉月銀牙幾乎要咬碎,緊緊的扣住軒轅澈的身體,琉月咬牙就往出沖。

    出去,必須出去。

    小小的身體背著比她高大很多的軒轅澈,確如一隻豹子,迅猛撲出。

    火焰在她身周跳躍,衣襟已經開始燃燒,入目一片火紅。

    而這時候,聽著琉璃殿大火的軒轅易等人,也快速的朝這裡衝了過來。

    整個皇宮完全的陷入了混亂中。

    天際一道猛雷狂奔而下,閃電群舞,映襯著下方混亂的人群,好一個封魔亂世。

    秋痕,彥虎,杜一,一個接一個的衝進了茫茫大火,衝進了那頃刻間就要完全垮塌的琉璃殿。

    沒有人顧及自身的傷勢,他們的眼中,只有他們的王。

    火焰通天,飛騰而上。

    「快,快救火。」被慕容無敵帶著快速奔來的軒轅易,看著眼前的場景幾乎要昏過去,他的這個兒子不能有事啊。

    而被虎軍壓過來的左相和太子軒轅承也跟著虎軍,奔來了這廂。

    看著眼前通天的大火,聽著裡面衝進去的兩人,兩人眼中有興奮,有瘋狂,卻也有震驚和著不解。

    這一把大火衝進去,還能有什麼人出來,這整個就已經是一片火的海洋了,沒有人可以出來的。

    死了軒轅澈,死了琉月,死了秋痕,彥虎……等等所有軒轅澈的心腹,那麼還有什麼勢力能夠跟他們叫囂。

    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只是,這是怎樣的感情?那樣鐵血的人會不顧一切的衝進去,那是怎樣的崇拜和尊敬,這麼多屬下明知不可能也要衝進去?

    這些人都是瘋子,都是瘋子。

    軒轅承一邊往這邊來,一邊定定的看著眼前的大火,面上的神情卻古怪複雜的連他自己都不瞭解。

    火焰滔天,頭頂的驚雷一個接著一個。

    下方無數的人在奔走,在嘶叫。

    一片猙獰的世界。

    「天啊……」就在這片猙獰中,待在最前面的慕容毅突然一聲震驚之極的大叫,震回了所有人的心神。

    那滔滔的火焰中,那可以焚燒一切的明紅中,一道黑影踏火而出。

    森森殺氣凝集在她身邊,猶如實質。

    無邊陰寒凍結在她身邊,好似西伯利亞的寒風。

    黑髮臨空,狂衝而出,火焰在她身後跳躍,疾風在她身後飛揚。

    火衣狂發,張狂而蔑視世間的一切。

    身後,幾道黑影尾隨,踏過熊熊烈火,而來。

    火之女神。

    所有人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幾乎都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只有那麼呆呆的看著,呆呆的看著。

    「轟隆隆。」天際一道驚雷下,瓢潑大雨傾盆而下。

    耀目的火,漆黑的雨,在空中對碰,焚燒盡你,消融盡我。

    一個猛撲衝出來。,琉月顧不上自己身上的火,背著軒轅澈倒頭就在地上一滾。

    兩人身上的火焰,立刻在滾壓中,在雨幕中熄滅來開。

    「御醫。」已經完全看不出來本來面目的琉月,一把抱住早已經昏迷過去的軒轅澈,狂聲大叫道。

    焦急的吼聲穿過雨幕,震醒一地的人。

    「御醫,快,快……」

    「傷藥,去秘庫拿,去……」

    一時間,整個朝中的文武重臣,都激動了起來,一個個連滾帶爬的快速辦事而去。

    一掌抵在軒轅澈的頭頂上,慕容無敵沉聲道:「護住他的心脈。」

    一旁的慕容毅,慕容剛,同時出手,以掌抵在了軒轅澈的前胸後背。

    慕容塵,杜一等立刻護衛在了他們身周,滿身傷痕,卻冷酷之極。

    杜二,杜三,杜四,扯開身上的衣服,以手撐著擋在軒轅澈的頭頂,遮擋住那蜂擁而下的雨滴。

    秋痕等人早已經一身是傷,此時勉強同琉月一起衝出來,在也支持不住,一個個倒在了雨幕中。

    在不能允許他們的王出事,在也不行。

    軒轅澈所受的傷,最重的就是內傷,掌力震碎了他的心脈,若能護住,其他的自可調養的好,若是護不住……

    琉月一臉漆黑,只剩下兩個眼睛裡有點白色,蹲在軒轅澈的身邊,握著軒轅澈的手,緊緊的握著。

    面無表情,好似相當平靜,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這只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徵兆,軒轅澈好了還好說,若是不好,琉月發起瘋來,恐怕……

    沒有人敢想像。

    靜寂,通紅的火旁,潑天的雨下,卻是淋的如落湯雞,卻一動不動的天辰君臣。

    「來了,來了,調養的靈藥。」一片靜寂中,吏部尚書跌跌撞撞的跑來,手中拿著從軒轅易秘庫中拿來的藥物。

    軒轅易立刻上前接過,快速的給衝過來的御醫遞了去,一邊道:「快,我珍藏了很多年的靈藥,對內傷最有療效,快給澈兒。」

    那御醫見此立刻解開瓶蓋就要給軒轅澈飲下。

    從火海中衝出來,除了喊了一句御醫外,琉月一動沒動,一聲沒出,此時突然一伸手一把抓過那珍貴的解藥,冷冷的一聞。

    「月兒,是好東西,寡人吩咐了拿最好的。」軒轅易見此立刻急聲道。

    琉月眉眼中殺氣一射,突然站起身,幾步就走到那拿著解藥衝過來的吏部尚書面前,那陰森的眼幾乎讓人膽寒。

    吏部尚書見此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

    眼中厲光一閃,琉月快如閃電的一伸手,一把扣住吏部尚書的下顎,指尖一錯,吏部尚書的下顎立刻被捏脫了臼。

    吏部尚書頓時一聲慘呼。

    邊上的文武重臣頓時齊齊皺眉,這個琉月要幹什麼?

    心中的念頭才一轉過,就見琉月手腕一抖,那一瓶珍貴之極的療傷好藥,全被傾倒入那吏部尚書的嘴裡。

    眾人又是一愣,這是什麼意思?

    只吏部尚書驚白了臉,雙手不斷的掙扎,想摳出喉嚨裡的解藥,卻什麼也摳不出來。

    「月兒,你幹什麼,寡人那瓶藥來之不易,你……」

    「吼……」軒轅易發怒的話還沒說完,那吏部尚書突然一聲慘叫,砰的一聲倒在地上,整個人不斷的抽筋。

    這是,中毒。

    周圍的文武百官頓時駭然之極,齊齊後退一步,震驚的睜大了眼。

    幾聲嘶吼,那吏部尚書身體一挺,就在也沒有氣息。

    軒轅易看著此情景,臉頰不斷的抽動,若是這藥給現在的軒轅澈吃下去,那麼他的兒子……

    眼中閃過一絲後怕,軒轅易臉色瞬間鐵青。

    這個時候,他們還敢害他的兒子。

    冰冷的眼緩緩的掃過在場的所有人,琉月一字一句道:「所有要害軒轅澈的人都給我聽著,若今日軒轅澈沒事便罷,他要出了一點事,你們拿九族來償。」

    冰冷的聲音,帶著絕對的殺戮,帶著血腥的猙獰。

    天幕中大雨滾滾而下,這夜,紛亂不堪。

    一夜夏雨,轉眼黎明,雨散風收,陽光燦爛,花草耀金。

    一片夏日好時光。

    然而,天辰皇宮中卻一片山雨欲來風滿樓。

    沒有醒,昏過去就在沒有醒的軒轅澈依舊沒有醒來的徵兆,身旁的慕容無敵等人,幾乎內力都要耗盡。

    他卻依然沒有醒來的徵兆。

    軒轅易,陳貴妃,右相,等等人,具在此守著。

    而琉月就那麼一動不動的守著軒轅澈,緊緊的握住他的手。

    「月兒,去整理下身上的傷吧。」陳貴妃見此緩緩的撫摸了一下琉月的頭,輕聲的道。

    這孩子,自己一身的傷,卻好像根本沒有看見,她的眼裡只有軒轅澈,只有昏迷不醒的軒轅澈。

    就連這個做娘的,都不忍心看下去了。

    沒有理會,琉月根本理都不理,只是看著床上的軒轅澈。

    她該死,她什麼都會,什麼都做的到,但是就是不會內功,她不懂怎麼以內功為他療傷,她不懂。

    深深的出了一口氣,慕容無敵突然睜開眼來。

    「怎麼樣?」琉月頓時抬頭急聲道。

    身旁的軒轅易等人立刻圍了上來。

    慕容無敵看了眼一臉平靜,但是那眼中卻透露著絕對的焦急的琉月,疲倦的一笑,沙啞著聲音道:「三殿下傷的太重,他的心脈被內家高手震傷,本來是續不了的,不過三殿下本身功力深厚,護住了最後一絲脈動,因此……」

    「沒事?」琉月一下握緊了軒轅澈的手。

    看著如此喜動顏色的琉月,慕容無敵搖了搖頭,歎息了一聲,皺緊了眉頭道:「後金國的毒殺掌,沒有震斷三殿下的心脈,那毒卻滲透了進去,這傷不好治啊。」

    琉月一聽,面色又是一沉。

    雪聖國,傲雲國,現在又來個後金國,這到底有多少國插手這次的事情?到底有多少人想要軒轅澈的命。

    「怎麼治?說。」不好治,那也就是能治,不管多困難,她都會給他辦到,她都會把他治好。

    慕容無敵皺了皺眉:「毒在心脈中,錯一步,毒氣攻心,救無可救,據我所知,這天下只有一個地方可以救三殿下,但是,此地方之人性格怪異,喜怒無常,而且行蹤飄忽不定,不好找。」

    此話一落,陳貴妃,琉月,右相等人頓時定定的看著慕容無敵,滿臉焦急,唯獨天辰皇帝軒轅易眉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神色,緊緊的皺了皺眉。

    頓了頓,不待琉月接話,慕容無敵突然一咬牙道:「也罷,當年我偶然救過他們族中人一命,希望會念我之恩情,這事,我去辦。

    月兒,你別跟,他們不喜外人進入,若多了人,恐怕我都會被避之門外,你放心,我斷然不會害了三殿下。」

    琉月還沒開口,慕容無敵已經把琉月的話給堵了回去。

    琉月看著一臉嚴肅的慕容無敵,這個人不像是在說假話,微微的一皺眉,琉月回頭看著面上一絲血色都沒有,腿上上著夾板,氣息奄奄的軒轅澈。

    他不能在拖了,若是在拖,恐怕……

    「我要一個完完整整的軒轅澈回來。」緊緊握住軒轅澈的手,琉月輕輕的湊過身去,在軒轅澈唇上應下一吻,極輕,極溫柔,那話卻堅決之極。

    「放心,我拼著這條老命,也會安全帶三殿下回來。」慕容無敵沉聲應了,看了眼軒轅易。

    要殺軒轅澈的人很多,他這個差事不好辦,但是,在不好辦他也得去給她辦了,否則……

    「來人,我要洗漱。」慕容無敵聲音落下,琉月突然冷冷的扔下一句。

    周圍的人見琉月性子轉換如此之快,剛才還一身肅殺,此時突然要洗漱,不由微怔,卻也反映很快的跑了出去。

    輕微洗漱,換去一身血衣,擦拭乾淨臉上的血色,露出本來面目的琉月,讓這方大殿中的所有人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這兩日,讓他們震驚的事,實在是太多了。

    傾城容貌,美的如夢如幻。

    軒轅易定定的看著琉月,那臉上震驚幾乎整個的要淹沒了他,有迷戀,有欽慕,有震撼,還有……恐懼,這臉,這個人……

    慕容無敵,慕容毅,齊齊倒吸了一口冷氣,怎麼會,這個摸樣……琉月怎麼會是如此的容貌,這……這……

    一襲紫色羅裙,琉月無視所有人的視線,緩緩走至昏迷的軒轅澈身邊,輕輕把臉貼了上去,低聲道:「看清楚了沒有,我可是長的這個樣子,回來的時候要是認不出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溫柔的在那蒼白的無一絲血色的唇上應下一吻:「我等你。」

    我等你,再多的話也抵不過這三個字,在多的情也蘊藏在這三個字中。

    藍天白雲,天青雲淡。

    此去一別。

    十里遠送,望斷天涯。

    馬蹄聲聲,漸行漸遠。

    天色降下,軒轅澈遠去,在也望不見車影。

    身後,除去暗藏的軒轅易的人,杜一等最傑出的二十個血影衛,全部被琉月派了去,這一路一定要保軒轅澈,萬無一失。

    夕陽如火,漫天霞光。

    琉月緩緩的轉過了頭,身後秋痕杜彥虎等人一身是傷的緊緊跟隨。

    「做事。」琉月冷眼掃過面前的人,袖袍一揮,當前走去。

    「是。」杜一等人齊齊應了一聲,快速四散而走。

    沒有人可以欺負了他們,還能活著,沒有人能把他們的王害成這樣,還能有好結果,沒有人,現在也絕對不會例外。

    夜色瀰漫,夜,再度降臨了。

    一身冷酷的鐵紅色,琉月握著短劍,一步踢開那新修不久的左相府大門。

    猙獰殺氣,滔天憤怒。

    朝廷的制裁,不,她不認什麼朝廷的制裁,她只知道血債血償,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

    今日,左相,天辰第二將軍府,吏部尚書府,禮部侍郎,太子,京城守備軍,她一個也不會放過。

    四萬虎軍鎮守京城,一個也不許出城。

    三萬龍騎衛震住皇城,不許進,不許出。

    所有文武百官各歸自府,誰敢妄出一步,格殺勿論。

    今日的天辰,就要它翻天覆地。

    這就是犯了她琉月的代價,這就是傷了她最愛的人的代價。

    尖叫,慘呼,嚎叫,在寂靜的夜裡,分外的響亮,分外的慘痛。

    左相府裡一片混亂。

    血,從劍尖上滴落,腳,踏著屍體前進,那絕世無雙的臉上,隱藏的確是地獄修羅的肅殺,這裡的人她一個也不會放過。

    府外,一千龍騎衛圍住了整個左相府,不准放走一個,這是鐵的指令,這是軍令。

    被暫時囚禁在左相府的左相,驚恐了,琉月來了,她來了。

    夜風微涼,輕輕吹動。

    一地殺伐。

    坐在主屋裡的左相不斷的顫動著身體,外間激烈的慘叫聲,此起彼伏,聽的人心驚,聽的人幾乎魂都開始往外冒。

    血腥味,隨著夜風飄揚而來,從窗戶裡,從門縫中,飄來,那麼濃郁,那麼讓人心驚膽戰。

    「不,不……」她怎麼能如此置王法與不顧?她怎麼能就這麼公然的殺進了他的府裡?她……她……

    樹影婆娑,皎潔的月光好似也被染上了一層血紅。

    鐵紅的顏色越發的妖艷了,琉月面無表情緩緩而來,那血緩緩的從劍尖上滴下,在那青白石上劃過一條血痕。

    「呼啦。」主屋的房門被風吹了開來,屋中的左相被驚的一下跳了起來。

    殺氣,無邊無際的殺氣,包裹住了他,那是來自地獄的嚴寒。

    月色下,琉月踏著一地的月色而來。

    傾國傾城的臉,幾乎可以與皓月爭輝,卻同樣清冷的沒有一點人氣,血色蔓延,鐵血而冷酷。

    從來沒有直接面對琉月毫無保留的殺氣的左相,驚的一張臉完全變了顏色,身體不斷的發抖,褲子快速的濕了去。

    這樣尖銳的殺氣,不是他能夠抵擋住的。

    一步一步行來,一步一步靠近,那寒慄的劍,那陰寒的眸,來自死神。

    「我……的家……人……」左相戰戰兢兢的幾乎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

    「你很快就可以見到。」粘著血的劍緩緩平舉,遞上了左相的咽喉。

    「不……不,那些人不是我的人,他們不是我的,我不知道他們是誰,他們是斐將軍的人,不是我,不是我。」極度的驚恐中,左相居然話說的極利索起來。

    「他,你以為我會放過。」冷冷的話,不待人間的溫度。

    血劍一橫,一道透明的窟窿對穿而過,琉月看也不看,轉身就走。

    身後,左相睜大了眼,喉頭咕咕的發出聲音,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緩緩的倒下。

    手緩緩的一揮,各色的信號飛騰而起,在天辰國的京城四處綻放。

    所有琉月的人,動了。

    敢害軒轅澈,就要你們所有的人來陪葬。

    血色瀰漫,今夜斷然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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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3風雲再起(上)

血洗,無聲無息的血洗。

    整個天辰國都都陷入肅殺之中。

    京城守備軍都統,禮部尚書府,吏部侍郎府,都陷入了一片鐵血肅殺中,血色蔓延,無聲卻蘊藏著滔天的殺氣。

    在這片靜夜中,天陳宮燈火通明,軒轅易高坐在龍椅之上,眉頭皺在了一起。

    「陛下,這事情怎麼處理啊?」九門提督面色很嚴肅,眼中卻蘊藏著寬慰和激動。

    還好,還好,自己站對了方向,否則,今日他就不可能出現在這裡,而是在被血洗的一方了。

    軒轅易揉著眉頭,看了眼無邊的黑夜,這個夏天,真是個多事之夏啊。

    「讓她去吧,也該清理清理了。」望著漆黑的夜空,軒轅易緩緩的道。

    這麼多年來,他知道水清則無魚的規則,七國並立天下,那一國沒有其他國家安插的奸細和眼線,有時候用的對了,奸細和眼線也能成為對自己有利的東西。

    只是,這兩年左相和右相越發的做大,他都有點有心無力,這奸細也就跟著做大,猖狂了,猖狂到今日居然危害到了他天辰命脈的地步。

    是時候清理了,讓琉月出手去做他不能做的事情吧。

    九門提督聽言,頓時躬身道:「那,這麼晚了,陛下也休想吧,微臣就在陛下身邊守著。」

    軒轅易聽言半響歎息了一聲,點了點頭,起身離開了。

    九門提督立刻跟隨而上,今天可不要亂自走動,那是自己找死,而且他要守著皇帝陛下,今日百官不要亂走,皇帝陛下也不要亂走的好

    有些人不能救,有些地方也不能去。

    黑夜瀰漫,星光,圓月,都隱藏在茫茫黑幕中,這天黑的嚇人。

    天辰第二將軍府,斐將軍府,一地血腥。

    「說。」指尖一使力,只聽卡嚓一聲清脆的斷裂聲,斐將軍的大兒子手骨再度被折斷了一根。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你殺了我吧……」在地上不斷的掙扎扭動的男子,滿臉扭曲,四肢已經不成形狀。

    「報,沒有斐成列的蹤跡。」

    「報,搜遍整個將軍府,沒有斐成列和他小兒子的蹤影。」

    一連串的稟報聲響起,在血夜中不帶一絲溫度。

    琉月冷冷的看著地上呻吟翻滾的斐將軍大兒子,眉眼中閃過尖銳的殺氣,好一個斐成列,居然給她跑了。

    「王妃,這是從密室中搜查出來的。」一身血色的彥虎快步衝過來,手中握著一疊還沒有燒完的書信。

    琉月展開一看,密密麻麻全是指令和安排。

    對於昨日那場刺殺,居然整整計劃了五年,怎麼刺殺,刺殺了後怎麼跑路,計劃的之久,佈置的之嚴密,這消息的往來傳遞,都已經快有厚厚的一本書那麼多,可見細緻。

    琉月眉眼中閃過一絲鐵怒,整整五年,軒轅澈才十一二歲的時候,就開始策劃怎麼殺他。

    媽的,這天辰皇帝是吃屎的,居然一點都沒有發現。

    還有一點絕密的檔案,後金國,這斐成列,天辰國的第二武將,其本身居然是後金國的兵部侍郎。

    潛伏天辰二十年,在天辰成家立世,生兒育女,成就一番事業,位置已然如此之高的斐成列居然是後金國的兵部侍郎。

    五指緊緊的一扣,手中的檔案被捏成了麻花。

    該死的,後金國的奸細。

    枉費左相那麼厲害,枉費他還想怎麼樣怎麼樣,最大的一個危險就潛伏在他身邊,今日軒轅澈若是不那麼出色,恐怕這斐成列第一個要殺的就是他要保護的太子,軒轅承。

    「一個不留。」唰的轉過身,琉月抓著手中的密件,轉身隱入了黑夜之中。

    斐成列棄家而跑,什麼人都留下了,父母,妻子,兒子,家丁,只唯獨帶上了他最鍾愛的小兒子。

    好,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今天從天辰跑了,只要他還活在世上,她琉月就絕對會把他找出來,絕不放過。

    血色在漆黑的天幕下醞釀著,四濺著。

    天,越發的黑了。

    天辰皇宮,太子東宮。

    「不要,我求你,琉月,我求求你,你殺了我,放過承兒吧,我求你……」一頭散亂的長髮鋪陳在臉上,狼狽的驚人的柳皇后,跪著太子東宮前,不斷的朝踏著月色而來的琉月磕著頭。

    血色,從額頭上涓涓而下,染紅了那白玉台階。

    琉月冷冷的看著了柳皇后一眼,眉眼中儘是殺氣:「你算個什麼東西。」

    「我不算東西,我不算東西,你放過我的承兒吧,琉月,我求……」

    「閉嘴,你沒有資格叫我的名字。」沒有怒吼,沒有憤怒,只有冰冷,夾雜著絕對鐵硬的冰冷。

    那是絕對不會放過的決絕。

    聽著琉月如此的決然,柳皇后跪在地上,緩緩的收了哭聲,彷彿豁出去一般的抬起頭,怨恨之極的瞪著琉月,咬牙切齒道:「慕容琉月,你不要逼人太甚,今天,我們是輸了,可也不是完全輸了。

    你放過我的承兒,本宮今日就賠你條命,若是你要趕盡殺絕,也別怪本宮玉石俱焚。

    你身上可中著本宮早就下了毒,你放過我的承兒,本宮就告訴你解藥,否則,我們一起去見閻王爺,我們要死,也絕對不會要你活。」

    怨恨之極的話從柳皇后口中吐出,那是她最後的底牌,那是她最後的倚仗。

    琉月聽著柳皇后最後的恐嚇,緩緩的笑了,冰冷而嗜血之極的笑了。

    緩步朝跪著的柳皇后逼近,琉月一把扣住柳皇后的下顎,那漆黑的卻帶著血紅的雙眸,牢牢的鎖定柳皇后豁出去的眼。

    琉月冷冷的道:「你以為你還有跟我談判的價碼,玩毒,我告訴你,本王妃是玩毒的祖宗,神經毒素,想害我癡呆無聲無息的死去,你看錯人了。」

    一口被琉月道出她對她下了什麼毒,柳皇后那窮圖匕現的猙獰,立刻僵在了臉上。

    整個人一瞬間駭然的看著琉月,幾乎有點反應不過來。

    怎麼會,怎麼會,她怎麼會知道她對她下了什麼毒?這個慕容琉月到底有多厲害?到底是什麼人?

    她怎麼什麼都知道,她怎麼什麼都奈何不了她?

    身體開始顫抖,柳皇后真正的怕了,那眼中的驚恐幾乎要整個的吞沒了她。

    看著柳皇后的驚恐,琉月雙眼一瞇,殺氣在週身盤旋:「既然你喜歡玩毒,本王妃,就親自送你一程。」

    手中兩指一扣,一下扭脫了柳皇后下顎,柳皇后頓時櫻桃小口大張。

    手腕一抖,那皇宮密室中珍貴之極的毒藥,出現在琉月的手裡。

    冷笑著,一點一點的把手中的毒藥傾倒入柳皇后的嘴裡,琉月冷冷的看著,柳皇后扭曲的眼,驚恐的表情。

    一聲冷哼,琉月手一揮,柳皇后被重重的摔了出去。

    「嗚嗚。」嘴合不上,說不出話,只能聽見柳皇后不斷的嗚嗚鳴叫,雙手在身上使勁的抓撓。

    可越抓越癢,越抓越疼。

    身上血痕不斷的湧現,破了皮,爛了肉。

    可柳皇后還在不斷的抓撓,不斷的在地上翻滾。

    她想停下,可是停不了,那是斷腸腐骨毒,服下了這種毒素,全身會被自己一把把抓爛,而死去。

    自己看著自己死去,自己殺死自己,這毒素,乃是萬惡之極。

    不斷的扭曲,憑陵死亡的嗚咽,在靜寂的夜空下,令人毛骨悚然。

    抬起頭,琉月看也不看地上的柳皇后,抬步就朝東宮內走去。

    沿途,楊柳在風中飛舞,絲絲花香沁人心脾,很寧靜,靜的幾乎什麼聲音都沒有。

    沒有人聽見柳皇后在前方的掙扎而出現,沒有任何的呼吸聲音,靜,這是一種死寂的靜默。

    東宮裡沒有人,所有的人都不在,這裡是一座空殿。

    踏著月色,琉月一腳踢開東宮虛掩的大門。

    「嘎吱。」厚重的宮門聲響在靜夜裡,萬分枯寂。

    「你來了。」暗淡的燈火下,一身太子蟒袍的軒轅承坐在大殿中,手中端著一杯水酒把玩著,臉上洋溢著淡淡的笑容,微笑的看著琉月。

    沒有左相的驚恐,沒有柳皇后的駭然,只有一身溫雅,只有一身從容。

    琉月冷冷的看著眼前的軒轅承,不錯,若不是他起心害軒轅澈,就憑今日這氣度,她就可以放他一馬。

    人就算死,也不能滅了自己的氣度。

    漆黑天幕,暗淡燈光。

    「帝王家無親情,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這下場,不怨天,不怨人,技不如人,甘拜下風。」軒轅承微笑著看著一身殺氣的琉月,很從容。

    琉月冷冷的站在大殿門口,看著軒轅承。

    「可惜,我沒遇上你這麼一個小妻子,澈,真是福氣。」搖搖頭,軒轅承輕笑了一下。

    若是他有了琉月,恐怕今日又是另外一番場景了吧。

    時也,命也。

    笑看著滿身殺氣的琉月,軒轅承突然緩緩的搖了搖頭:「兩匹孤獨的狼,互相吸引,沒有外人插腳的餘地。」

    琉月一聽冷冷的看了軒轅承一眼,不錯,這個傢伙這話不錯。

    「廢話少說。」不過,這並不代表她就會繞過他,只是她可以讓他選擇自己的死亡。

    看著一身殺氣,卻美麗的傾國傾城的琉月,軒轅承面上依舊沒有什麼懼怕,端起手中的酒杯朝琉月示意了一下,緩緩一口飲盡,什麼多餘的話都沒說。

    成王敗寇,自古也然。

    琉月見此,轉身就朝外走去,對手,有的時候也可以給與尊重。

    「琉月,不要太高興了,你跟澈最終也許走不到一起。「身後軒轅承輕輕的歎息了一聲,那溫柔的語調飄飛而出。

    「不要讓我把你挫骨揚灰。」琉月沒有轉頭,只是那聲音陡然冷了八度。

    嘴角緩緩的流下一絲黑血,軒轅承看著琉月的後背,輕聲道:「琉月,有些事情你不知,澈也不知,你這容貌,這容貌,唉……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你們相隔天……差……地……遠……,永遠……不可能……」

    溫淡的聲音消散在夜空中,停滯在東宮裡,軒轅承微微歪了頭,閉上了眼睛。

    身子卻沒有動,依舊高高的坐在他的太子位上。

    琉月皺了皺眉,軒轅承這話什麼意思?該死的,話沒說完。

    「我命由我不由天,我和他,我說永遠就一定永遠。」一摔衣袖,琉月大步就朝東宮外走去。

    這天下沒有人能拆開她和軒轅澈,誰也不行。

    暗夜血影,殺氣飛揚。

    夜,越來越深了。

    那濃郁的血腥味,直擊蒼穹,飛灑四方。

    天辰國文武百官,徹底的血洗。

    殺戮,從晚間一直瀰漫到清晨,在那漆黑的天幕中透出黎明前那深藍的色澤時候,一切歸於平靜。

    清晨,陽光從蒼穹中灑下,滿地金光。

    一地白淨,什麼都沒有,只有那空中濃重的血腥味,還在飄揚。

    晨鐘敲響,文武百官上朝。

    新的一天,繼續開始。

    天辰國,改頭換面。

    沒有人提晚間的血洗,沒有人提朝中幾大重臣的不在,沒有人提太子,皇后的喪鐘,眾臣皆默。

    右相權傾朝野,陳貴妃位尊皇后,天辰在無人敢跟軒轅澈一爭高下。

    只是,這正主卻不在。

    天辰如此大變,七國風雲再起,所有人都把眼光盯住了天辰。

    山雨欲來風滿樓,這天也許要變了。

    停戰了好幾年的七國,蠢蠢欲動。

    天陳宮。

    「陳國屯兵十萬與我邊境,趙國屯兵二十萬與我天辰相連邊境,形勢相當的不妙。」右相握著手中的情報,朝軒轅易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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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風雲再起(下)

 這大陸七大國有好些年沒有大規模的征戰,只有小打小鬧的收復周邊的隸屬小國戰亂。

    現在陳國和趙國都派兵屯守在了與他天辰相連的邊界,這是對他們天辰虎視眈眈,心懷叵測了。

    軒轅易滿臉嚴肅,皺著眉頭沒有說話。

    此時的天辰,第一將軍慕容無敵不在,雖然慕容家還在,但是豈能跟慕容無敵相提並論。

    第二將軍斐成列是奸細,早跑回了後金國。

    他最出色的兒子軒轅澈也不在,若是他在,周邊的陳國和趙國,那裡敢有絲毫的想法。

    現在,他們就是看準了他天辰在無拿的出手的戰將,一個個虎視眈眈,露出猙獰面目了。

    「陛下,那我天辰現在怎麼辦?」陳貴妃,不,陳皇后,面色難看的問道。

    「唯今之計,只有先靜觀其變,派兵……」

    「什麼靜觀其變,等別人打上門來,吞了天辰,才來變,晚了。」軒轅易的話還沒有說完,一旁沒有出聲的琉月突然沉聲道。

    此言一出,軒轅易,右相,陳皇后,都是驚訝的看向琉月。

    「我不懂打仗,流川,陳司,周成,他們懂,軒轅澈不在,這天辰我來給他守。」冰冷而決絕,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軒轅易頓時一愣,定定的看著琉月,她這意思。

    唰的站起身,琉月轉頭就朝殿外走去:「屬於軒轅澈的東西,在他回來之前,誰也不能動,誰也不准動。」

    如鐵般堅決,她的軒轅澈不在,那就她來,軒轅澈的江山,他的一切,她一定要給他守著,絕對不能讓軒轅澈回來的時候,面對的是一個國破山河在的場景。

    嬌小的身影,在夏日的光輝下,被拉扯的很長,很長。

    不高大,但是絕對的震懾四方。

    夏日炙熱,卻沒有這人心的熱。

    天藍如海,絲絲白雲飄蕩,那麼美,那麼好。

    天辰沒有了軒轅澈,還有琉月。

    她不懂,她可以學,只要有她在,任何窺視天辰國的人,都要他回他老家。

    晨兵暮鼓,誰怕誰。

    時光匆匆而過,轉眼就是三年。

    春暖花開,又是一年春來早。

    楊柳吐出新芽,在春光中肆意的舒展著四肢,清清河水叮咚流淌,那麼輕快,那麼舒暢。

    碧藍的天幕上,絲絲白雲追逐著,歡笑著。

    時不時化成個小兔子,緊跟著又變成一隻大老虎,飛捲著,形象萬千。

    山河依舊多嬌。

    後金國南邊最大的城鎮,沂水城。

    此時,桃花妖艷,落英繽紛,本是春來時節,這裡卻已然有了夏的炙熱。

    南來北往的人都朝這沂水城湧來,一時間這沂水城,成了這天底下最熱鬧的地方。

    不為其他,只為這沂水城主,廣發英雄帖,邀請七國所有上的了檯面的,不管是世家,還是獨臂刀客,只有有能力一爭這天下第一名號的高手,都來這沂水城參加這屆的武林大會。

    武林大會沒什麼稀罕,不過後金國國主放出話來,誰得這天下第一名號,立封後金國三品將軍職銜,位列朝堂之上,家人加官進爵,雞犬升天。

    第二,第三,則賞賜黃金萬兩,同列四品武將。

    這樣的消息一傳出,立刻驚動了七國所有的高手,轉眼成王拜將,這可是一舉登天的好機會。

    這樣難得的事情,誰不想一會。

    武功高手想要一爭,另外六國居心叵測,這屆後金國的武林大會,頓時風起雲湧。

    同時,負責這次武林大會的沂水城城主,也放出話來。

    為答謝天下給他面子的武林同道,他願拿出他鎮府之寶,血蟾蜍,作為頭名的獎勵。

    血蟾蜍,能醫百病,化毒療傷都是一等一等好定西,乃是珍惜之極的寶物,等閒不可一見。

    然而,今天這沂水城主居然拿出來做獎勵,這一時間,還有誰不心動。

    無心思稱王拜將的高手,有心思這血蟾蜍,無心思這血蟾蜍的,有心思那雞犬升天。

    所有的貪心,都被網羅一盡,不為名就為利,這世界上不圖名利的人還真不多。

    因此,這天下人齊齊朝著後金國而來。

    沂水城,這些日子來,成了天底下最熱鬧的地方。

    「吁。」一陣黃土飛揚,三劈駿馬停在了沂水城外的涼棚邊。

    「店家,上三碗茶來。」三個彪形大漢躍下馬來,大步就朝涼亭裡走來。

    「好,好,客官你先坐。」涼亭中,忙的不可開交的老頭兒立刻高聲答道,一邊負責倒茶的一十二三歲的男孩,腳不停息的抱著茶壺衝了過來,臉上笑的幾乎裂開了花。

    這兩日真好,平日裡他們守一年也沒幾個錢,這兩日,可是人滿為患,他們小小一個涼棚,也是人多的沒地方坐,這生意要是一直都這麼好,那他們一家可發財了。

    此時的涼棚裡,已經坐了不少人,小小的地方幾乎都滿了,南來北往的人,各種身形的都聚集在一起,肆意的談論著。

    「***,真累死老子了,還好,還好,終於在大會開始之前趕到了。」當頭那彪悍男子,一邊擦拭頭上的汗水,一邊大聲的道。

    這春日時節,居然熱出一身大汗,可見趕路的焦急。

    「可不是,要是晚了,我們可要後悔一輩子。」另一人咚的坐下,拿起茶碗咕咕的就灌了下去。

    「不過,大哥,二哥,也別抱太大的希望,我聽說雪聖國的第一高手,沉木也來了。」

    此話一出,喧鬧的涼棚頓時靜寂了下來,所有人都豎著耳朵聽著。

    而此時,一輛看似很普通的馬車,緩緩的駛來,車窗封閉的很整齊,黑色的駿馬看起來與馬車一般的普通。

    這樣的馬車在現在的沂水城,一天可以看見上百輛,是在是沒有任何引人注意的地方。

    藍天碧雲下,馬車在官道上徐徐而來,不快不慢,好像並沒有受這沂水城的喧鬧,而變的熱切。

    清淡,冷約,好像這裡的炙熱溫度,並不能消融它一般。

    依舊保持著它自己的速度和姿態。

    看似平庸之極,實則明珠內藏。

    馬車緩緩的駕駛過來,車轅上,一馬車伕頭頂壓著一草帽,遮擋住本來的面目,在聽見這些人的高聲談論聲中,馬車微微減慢了速度,緩緩行過。

    「那也沒辦法,沉木來了,這第一就讓給他好了,我們還有第二第三嘛,到時候照樣封王拜將。」那最先說話的大哥搖搖頭道。

    沉木,聽說不僅是雪聖國的第一高手,在這七國中,都是排的上名號的人物,一向獨來獨往,沒想到今日也來了。

    馬車內一人靠坐在檀香軟墊上,盈盈素手,緩緩的翻動手中的冊頁,聽到這微微停頓了一下。

    「那可說不定,沉木是厲害,不過我可聽說陳國的風城也來了,這第一到底是誰的,還不一定。」涼棚內,一寬頭大耳的男子大聲的道。

    「不是吧,他也來了。」

    「風城也來了,天,這天下的高手怎麼都來了。」

    「這下還有我們什麼戲啊。」涼棚中的眾人一聽,頓時齊齊的抱怨了起來。

    風城,可也是不世出的高手,平日聽說不屑朝廷俸祿,陳國在怎麼許下高官厚祿,也無動於衷,怎麼著也來了。

    「看來,要這血蟾蜍的人不少。」馬車緩緩的駛過,車內近乎喃喃自語的響起一道聲音。

    很沉,很清冷。

    「主子,我收到消息,趙國太子和南宋國四王爺,都來了。」一道低低的聲音響起,同樣的清冷。

    「喔,都來了。」翻動著書冊的手,緩慢的翻動著,好似並不驚訝。

    「還有什麼消息?」翻過一冊書頁,馬車中坐著的人緩緩的道。

    「沒有。」車外的人回答的相當迅速。

    「降級一階,自己去領三十棍棒。」很冷,很平淡。

    馬車外的人一聽頓時低下了頭,飛速道:「是。」

    「這麼大的事情,傲雲獨孤夜怎麼可能不來,後金的把戲,他還會看不穿,你們居然沒有收到任何關於他動作的消息。」清冷的聲音,沒有任何的故意的威懾,卻讓人不敢有任何的反駁。

    馬車骨碌碌的行過小小的涼棚,把所有的人扔在了後面。

    沂水城,鳳來客棧,沂水城數一數二的酒樓。

    「店家,你們這明顯沒有人,為何不讓住店?誰打開門不做生意的。」此時,鳳來客棧前面,聚集了好些還沒有找到住地的江湖人物。

    沂水城這兩日人滿為患,到處都住滿了人,唯獨這鳳來客棧空起的,卻不然入住。

    「小老兒早說了,我們這鳳來客棧被人包了,不會在接待任何的客人,各位請另尋地方吧,這裡不會讓各位進的。」客棧老闆沉聲道。

    「包了,這個時候誰這麼大手筆……」

    「他***,包什麼店,真***欠揍……」

    「我到要看看是誰……」

    一時間,聚集在客棧外的眾江湖人士,不是抱怨就是怒罵,鬧做一團。

    在這一片喧鬧中,那普通的馬車緩緩的行駛了過來,朝著鳳來客棧。

    「別去了,那裡沒地方住。」邊上的江湖人,沒好氣的朝這輛普通馬車喝道,他們給一兩金子都住不進去,還不說這看上去就窮的一塌糊塗的馬車,能住進去才是鬼了。

    不想這輛普通馬車聽耳未聞,還是朝著客棧大門而去。

    行進大門前,馬車伕馬鞭一揮,一物憑空扔給了那準備攔人的客棧老闆手上。

    那客棧老闆一愣後,看了看手中的物事,立刻滿臉堆笑的迎接了上來,畢恭畢敬的道:「你老終於來了,請,請,客棧早就打掃好了,包你老滿意。」

    周圍眾人頓時大嘩。

    就在這片大嘩聲中,一潔白修長的手緩緩伸了出來,揭起那暮色的車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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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武林大會(上)

眉不畫而黛,唇不描而鮮,目若朗星,風采過人。

    一瞬間,周圍眾人齊齊安靜下來,心中一閃而過此念。

    只見,馬車中人一身簡簡單單的月牙白長衫,黑髮束成一束隨意之極,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卻風姿天成,傲世獨立。

    一身的清冷,一身的風骨。

    黑如曜石一般的星眸掃過眾人,燦爛的陽光幾乎都被他奪了光彩,簡直俊朗的好似畫上走下來的,翩翩風度,人中極品。

    眾江湖人也不是沒有見過世面的人,此時一見如此俊美男子,居然齊齊失魂,可見其絕頂風姿。

    白衣人淡淡的掃了一眼周圍的人,邁步就朝客棧而去,馬車伕隨後跟上。

    等到白衣人消失在客棧裡間,店外的眾人才反應過來,一個個瞠目結舌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若說是一個如此絕色姿容的女子,他們看傻眼了還說的過去,這明明是一名男子啊。

    他們居然也如此德行,簡直是……

    只是,卻不知道怎麼的,就是被他吸引了眼光,目光止不住的要停滯在他的身上,好像他天生就該是受萬人矚目的。

    現下想想,挺莫名其妙的。

    反應過來的眾人一時間後悔莫及,怎麼就被一男人吸引了目光,忘了向他說說能不能通融讓他們也住店,此時,人都走沒影了,他們到什麼地方去找他去,難道今天真要睡野外。

    一時間,整個店外比剛才還鬧騰了。

    進入裡間,馬車伕揮退了殷情的掌櫃,伴隨著白衣人住進了天字一號房。

    「主人,喝茶。」折下頭頂上的草帽,馬車伕露出本來面目,嚴峻而冷酷,這不是琉月手下的第一血影衛杜一。

    「不用。」白衣人抬頭看了眼院外正開的燦爛的迎春花。

    絕色姿容,風姿卓越。

    細看,那眉那眼不是琉月是誰。

    只是比十三歲的小琉月出脫的越發的美艷,越發的氣息沉著,與那上一世的林,簡直一模一樣了。

    此時一身月牙白的男裝,掩去了那一身的鐵血殺氣,只剩下清冷和俊美,沒有女子偽裝男子的四不像,那一身的灑脫和瀟灑自傲,就連一般男子都不及,看去,真正一個絕世男兒。

    「海那邊有沒有消息?」站定在窗戶邊,琉月沉聲道。

    「沒有。」杜一立刻躬身回道。

    琉月聽言皺了皺眉,仰首看著天外那無邊蒼穹,軒轅澈,他們三年沒見了。

    三年前,她派了杜一等人一路暗中護送軒轅澈去找人,但是一出了天辰國,慕容無敵便現身讓其不要跟了,否則,被發現,他們不會給軒轅澈治療。

    沒有辦法,杜一等只好回來覆命。

    三年間,護送軒轅澈去找那不知道人,不知道名,什麼都不知道勢力的慕容無敵,也沒有回天辰國,只是時不時有消息傳遞過來。

    隻言片語,訴說軒轅澈在不斷的好起來,只是因為毒在心脈,委實不好調理,其中醫治的一味藥,需要很長時間的配置,因此,不得而歸。

    她跟蹤著消息找過去,發現,慕容無敵居然出了海,那信鴿隔海而去,她想去找也找不到地方。

    找不到,只有等,只有等軒轅澈自己回來,只有等他回來。

    白雲飛捲,鳥鳴蟲鬧,轉眼三年,她都已經十六歲了。

    凝望著蒼穹,琉月眉間緩緩蕩漾起一抹微笑,她長大了,可跟小時候不一樣了,她的軒轅澈也不知道回來後認不認的出她,若是認不出,她一定把他扔到糞坑裡去。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收回跑遠的心神,琉月轉頭看著畢恭畢敬的杜一:「邊關有沒有什麼消息?」

    「邊關一切安定,陳國和趙國雖然屯兵在此,可沒有異動的景象,流川將軍請主人放心。」

    琉月聽言點了點頭,三年前陳國和趙國屯兵邊界,想向天辰進攻,她帶著流川,陳司,周成,等軒轅澈的大將,和那幾十萬虎軍星夜趕去邊關鎮守。

    她不會兵法,不懂謀略,可流川他們懂。

    而且,也不知道怎麼的,她慕容琉月的名號居然也傳到陳國和趙國那裡去,一聽她慕容琉月帶著軒轅澈的兵士和將領前來坐鎮,陳國和趙國居然有那麼一點矜持起來。

    可能由於她凶名太甚,又是出生武將世家。

    天辰皇帝敢把那麼重要的兵力,交到她的手上,她定然不是個只會殺人的傢伙,說不定是個大將之才,所以起了點慎重的心思。

    這慎重的心思一起,不敢大規模攻進來,而是小打小鬧的試探了一下。

    這般的小試探,立刻讓久經沙場的流川等人給抓住,打了陳國和趙國一個全軍覆沒。

    漂亮的全軍覆沒,立刻讓陳國和趙國越發不敢妄動起來。

    而跟隨其後到的慕容毅等人,也披甲上陣,慕容將軍旗可也不是偷摸拐騙得來的,那也是赫赫軍威。

    幾個小仗下來,陳國趙國寸尺未進,慕容琉月的名聲響透邊關。

    陳國和趙國忌憚這沒有了軒轅澈,卻多了一個慕容琉月的天辰,立時按兵不動起來。

    這一按兵不動,就是兩年未動。

    而邊上其他幾國,見陳國和趙國沒有得到一點好處,一個個也不動作,就這麼看似風平浪靜的僵持著,表面上看起來瀚海無波,實則也就只有幾國自己知道了。

    不過,她慕容琉月的名頭卻響了。

    成了能文能武,能上陣為將,也能下場殺敵的厲害人物,簡直要直追當年的天辰第一天才,軒轅澈了。

    不過,這些名聲琉月自己心裡清楚,流川等人心裡也清楚。

    兵法謀略那不是短期就能大成的,也不是紙上談兵就能穩操勝券的,那是需要殺場上一刀一槍,一仗一仗磨練出來的。

    幾十萬人的生殺予奪,一將功成萬骨枯,不是抱著個火箭炮,看不順眼一炮轟了,也不是我想起來扔一顆原子彈,就滅了你們回老家的時代。

    冷兵器時代的攻略,不是近代能夠體會的,那種場面,人力,物力的控制,非一天就能成的。

    因此,雖然慕容琉月名聲如日中天,不過自己有幾斤幾兩,琉月自己心裡明白。

    所以,邊關既然現在無事,那她就來干她擅長的了。

    要為軒轅澈守住天辰,不一定就要在邊關打仗,守過最危險的時候,那麼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這是她的座右銘。

    「杜一,你給我……」

    「包客棧的朋友,小生雲召,仰慕此屆武林大會,特此千里迢迢從雪聖國而來,不想晚了些日子,這地界都被住滿了,連個落腳之地都沒有。

    唉,怎麼這麼打擠啊,這位包了此間的朋友,能否讓小生入住,小生絕對保持安靜,定不騷擾朋友。」

    琉月的吩咐還沒說出口,客棧外突然一清亮的聲音傳來,有點無奈,有點報怨,還有很多的討好。

    聽起來,就真如一窮酸書生一般,文縐縐,酸溜溜的。

    琉月聽言卻收斂了到口邊的話,低頭朝窗外看去。

    她這天字一號房,位置在客棧的最高處,整個這一街地面都可以看的很清楚。

    此時,客棧的外面,一身穿淡藍衣襟的男子,正站在客棧的後牆處,朝著她不斷的拱手作揖,滿臉燦爛之極的笑容。

    眉飛入鬢,沒有軒轅澈的妖美,也不似獨孤夜的傾城,很燦爛,很陽光,這個男人是一團發光體,就如太陽一般的俊朗。

    琉月對上此人,眼中一莫名的光芒微微一閃,手指在窗欞上輕輕的敲打了兩下。

    身後的杜一立刻一低頭,該死的,他們居然沒有調查到他也來了。

    「讓小生入住吧,我不想睡街頭。」滿臉的哀怨,雲召看著琉月討好之極的笑著。

    琉月見此緩緩的笑了,這個人,有意思,既然想進來,那就來吧。

    當下一點頭道:「可以。」淡淡的聲音遠遠的傳出,清冷依舊。

    「啊,多謝兄弟,多謝兄弟。」那雲召一見琉月答應,立刻喜笑顏開,口氣親近的不得了,前一刻還是朋友,這一刻就成了兄弟。

    琉月沒有在多看,轉身合上了窗戶。

    「去吧。」看了一眼低著頭的杜一,琉月淡聲道。

    杜一一點頭,什麼也沒有多說的快速退了下去。

    把玩著桌上的茶杯,琉月眼中銳光一閃,看來該來的都來了,不該來的也來了,這武林大會看來比自己預期的還要熱鬧。

    春風送爽,窗外天氣晴朗之極。

    三日時間一晃而過,轉眼就是武林大會開幕之日。

    蜂擁而至,整個沂水城的人都擁擠了過去。

    琉月依舊一身月牙白長衫,黑髮束成一束,慢條斯理的從樓上步了下來,看起來悠閒之極。

    「兄弟也是去武林大會?」還沒邁下樓梯,下方從地字號出來的雲召,一眼看見琉月,頓時笑容滿面的高聲道。

    琉月看了一眼雲召,沒什麼表情的點了點頭。

    這個雲召到真跟他說的一樣,絕對不打擾她的清靜,住進來三天,好似根本沒住這麼一個人似的,到還是個守信之人。

    「那好,那好,我也是去看熱鬧,我們正好同路。」雲召那燦爛的笑臉,更加的燦爛了。

    幾步走到琉月身邊,雲召一搖手中的扇子,笑瞇瞇的看著琉月道:「不敢請問兄弟貴姓?」

    「琉月。」琉月淡淡的扔下兩個字,腳下不停的朝前走。

    「流月?林南流家的人?」雲召繞了繞頭。

    「不是。」琉月不冷也不熱。

    雲召挑了挑眉,也沒覺得琉月不是林南流家的人有什麼不對,當下笑道:「流兄,今次這武林大會極是熱鬧,流兄定了什麼位置,我們坐一起多好。」嘴裡一邊嘀咕,一邊跟著琉月的腳步朝外走去。

    「我沒有訂位置。」琉月揚揚眉。

    雲召一聽頓時睜大了眼,好似看怪物的看著琉月。

    半響嘴角抽了兩抽道:「不是吧,流兄,你不訂位置,是要去跟那些場外的人擠?這次這麼多人,在外圍根本看不見的。」

    說道這頓了頓,突然又笑了起來,一拍琉月的肩膀,大方的道:「不過,沒關係,我訂的有位置,你跟我坐就好了,難得我們一見投緣,正好一起說話,也算我報答流兄贈住之情。」

    「好。」雲召話音一落,琉月乾脆直接的應了一聲,一邊往外走去。

    雲召扇子一拍手掌道:「爽快,我就喜歡流兄這樣的人。」一邊說,一邊春光燦爛的與琉月一起朝前行去。

    人山人海,沂水城外早已擺好的擂台,已經被圍的水洩不通。

    成圓形的擂台屹立在城外偌大廣場的正中間,青條石鋪墊而起,遠遠高出周圍的觀眾席很多。

    擂台周邊成放射性的搭建著幾十個小席面,團團圍繞著圓形的擂台,乃達官貴人的席位。

    而後面才是人山人海的看客。

    放眼望去,怕沒有成千上萬的人,呼出的氣連這一片天空都渲染的炙熱了起來。

    跟著雲召前往他訂的席位,第一排西面位置,這不得不算是一個絕對好的位置,恐怕就是在有錢也買不到的位置。

    不過琉月什麼也沒說,自自然然的落座,自自然然的飲茶,好像她本就是這裡的主人似的。

    在外人的眼裡,不是不懂人情世故,就是太過有恃無恐。

    「流兄,你瞧,陳國的風城,一手五抓單刀,使的漂亮極了,那叫一個行雲流水,聽說手下從沒一敗……」

    「啊,流兄,你看你看,那就是雪聖國的沉木,我們雪聖國的第一高手,這次第一肯定是他……」

    「啊,快看,流兄……」

    一落座,雲召一眼掃見對面席位上的沉木等人,立刻眼睛發光,整個的興奮了。

    手中的扇子不斷的晃動,嘴裡辟里啪啦的完全不成歇息一會,那一一道來,簡直就如數家珍,就好像這些七國的高手,完全是他家養的一般,那叫一個知根知底啊。

    太過陽光的人,果然多話,不過,有些話可以一聽。

    琉月品著手中的茶水,順著雲召的手看去,一個個她不認識的高手,被應在了心裡。

    「流兄,你瞧,那就是沂水城的城主,這老傢伙本事啊,居然有血蟾蜍,怎麼這麼好的運氣,我怎麼就沒有呢,要是我武功好,我一定要上去拿個第一下來,這血蟾蜍可是好東西,好東西。」

    兩眼放光,雲召幾乎要把已經開始發致詞,宣佈武林大會開始的沂水城主,給看穿兩個洞來。

    那眼光,簡直比看見了自己的心上人,還有炙熱。

    指指點點,高談闊論,在著擠的密密麻麻猶如沙丁魚的席位間,就只有琉月和雲召這一處,空蕩蕩的,偌大的一個席位,就只有兩個人坐著。

    一個俊朗燦爛,一個皓美如月。

    那一身的風華氣度,淡淡的清冷姿態,和那驚世的俊美,讓人完全移不開眼光。

    無數的看客貴賓,三分神色放在即將開始的比試上,七分心思到放在了這廂俊美無邊的琉月身上。

    就連那沂水城主都止不住的眼光瞟過來了三四次,還不說其他人。

    這般俊美的人,到底是那裡來的,怎麼從來都沒有見過?怎麼俊美到這個程度?

    反觀琉月一身冷淡,看也不看周圍看過來的視線,悠然自若的緊。

    旁邊的雲召也依然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兩人的坦然自若,反而吸引了越來越多的目光。

    一時間,好像這些人都不是來看比試,而是來看琉月的。

   「這個男子是誰?」擂台東面方向,坐在沂水城主身邊一中年男子,壓低了聲音朝沂水城主問道

    「不知道,三天前來的,大手筆包了鳳來客棧,不知道根基,只知道姓流。」沂水城主也壓低了聲音。

    那般大手筆的人,他自然事先都調查過,只是沒有一絲線索,好像這個人是憑空掉出來的一般。

    那中年人聽言抬眼深深的看了神態自若的琉月一眼,低低的做了幾個手勢,身後立刻有人幾不可見的退了下去。

    武林大會正式開始,擂台上人影翻飛,刀來劍往。

    八人,四對,一起比試,擂台上各佔一面。

    不過,第一日的比試向來沒有什麼好看的,都是從武功最低的開始較量起,高手如沉木等人此時都坐在席台上,根本沒有下台的樣子。

    聽說沉木風城等人,因名聲太過響亮,所以不用參加第一輪,直接由第二輪開始比試。

    擂台上很激烈,周圍的看客驚呼聲一聲接一聲,但是前面席位上卻沒有多大的反應,顯然都非普通人。

    「那就是血蟾蜍。」一圈話說完了,雲召方一眼掃到擂台頂端放著的白玉盒,白玉盒裡放著那血紅的血蟾蜍。

    從這個位置看過去,只能看見隱隱約約露出點紅色,瞧不清楚真面目。

    「血蟾蜍,該死的,我怎麼沒看見他什麼時候放上去的,吃虧,吃虧了。」雲召滿臉的抱怨,懊悔的臉都青了。

    琉月沒有理會邊上嘰裡咕嚕抱怨的雲召,他沒看見,她可是看清楚了,嬰兒巴掌大小的血蟾蜍,通體透明,血紅色澤,相當的漂亮。

    血蟾蜍確實是個好東西,若是給軒轅澈吃了,肯定更好。

    雙眼微微的瞇了一瞇,琉月喝了一口手中的茶。

    「第三十四位,琉月,對陣,第三十五位,方雄。」擂台上東面位的勝負決出來了,支持人立刻高聲宣佈下一局比試。

    雲召一聽眨了眨眼,在眨了眨眼,轉頭看向琉月,整個臉都驚訝的扭曲了起來:「流兄,你要上場?」

    琉月冷冷的看了一眼滿臉不可置信的雲召,沉聲道:「有問題。」一邊說一邊緩緩的站起了身來。

    周圍的人見琉月居然站了起來,不由唰的一下齊齊靜止了高談闊論,定定的看著琉月。

    這個長的好似從畫裡走出來的美男子,居然要下去比試。

    「流兄,這個刀劍無眼,你……你這一點內力都沒有,你……你跑上去湊什麼熱鬧?」雲召上上下下看了琉月幾眼,扭著眉頭。

    「還武器都沒帶,你想去找死啊。」雲召看著空著雙手的琉月,滿臉的不贊同。

    琉月則理也不理雲召,起身就朝步下了貴賓席位。

    整個貴賓席一時間都微微寂靜了下來,各方眼神都鎖定了琉月。

    走至擂台邊,這三日沒有出現的杜一,突然從後走了上來,朝琉月遞上了一把瑤琴。

    琉月接過,手一撐就上了擂台。

    白衣飄飄,在一眾猙獰面目的粗壯漢子中,簡直就是天與地的區別。

    「小白臉,下去,別說老子弄死了你。」對面五大三粗的方雄,一見居然是琉月上來,頓時滿臉鄙視。

    比武台上無生死,上了擂台,生死各由天命,不是好玩的。

    琉月冷冷的看了方雄一眼,什麼話也沒多說,只是那眼中的輕蔑,清清楚楚。

    方雄見之,頓時大怒,手中利刀一揮大喝道:「那就別怪老子不客氣。」說罷,手中利刀一揮,當頭就朝琉月砍來,具是一點也不留情,想要一擊殺死琉月。

    左手抱著瑤琴,琉月看也不看衝過來的方雄,手指在瑤琴上緩緩撫摸過,姿態優雅,好似他要撫琴一般。

    生死場上撫琴,簡直就是不知好歹。

    「快躲,快躲。」下方的雲召見此,急的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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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       ※               ※          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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