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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11月3日 星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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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身份真相眾人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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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喜媽媽的安慰,南宮嫿淡淡斂了斂眸,朝她道:“你去王府,把我的東西帶進宮,對了,把媚兒和大山一起帶進來,尋常可以解解悶。”

    “好的,奴婢這就去。”喜媽媽說完後,招呼著玉萼退了出去。

    等兩人退出去後,南宮嫿同時把另外的侍婢??全招呼出去,就留她一人坐在這深冷的大殿中,看著四處空蕩盪卻華麗無比的大殿,南宮嫿雙手環胸,只覺得窗外吹進來的風特別的冷,這種冷意沁入心脾,讓她禁不住打了個寒戰。

    聽皇帝的意思,他早就開始懷疑祁翊了,那是不是說明,祁翊就是燕國的太子?南宮嫿不敢想像事情的真相,也不敢想像他的真實身份,敵國太子,如此一來,那她與他,是不是已經沒有明天了?

    想到這裡,南宮嫿難受的走到窗前,抬頭看向窗外,秋風起,吹得窗外的樹葉沙沙作響,好像一聲聲敲打在她的心上,怎麼會這樣的?現在她心裡很亂,什麼都不想思考。

    突然,她想起祁翊給她的含恨,便迅速站起身,朝大殿口走出去,看見玉萼有些惱怒的往回走,一邊走還一邊瞪了門口的侍衛一眼,冷聲啐道:“囂張什麼?狗眼看人低,咱們主子好歹也是公主,你們算什麼東西?”

    “怎麼了,玉萼?”南宮嫿走上前,看到大殿口守著兩排手持長戟的侍衛,侍衛們一個個目光陰冷,全都嚴肅的守在那裡,好像一隻蚊子都不准放出去一般。

    玉萼拍了拍手,朝外頭的人撅了撅嘴,便朝南宮嫿道:“公主,她們竟然不讓奴婢跟喜媽媽出去,說皇上吩咐了,以後東宮和鳳鑾宮的人都要嚴禁出入,沒有必要的事情,不得出去,所以他們把奴婢攔回來了。這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皇上會下這樣的令?聽說那侍衛長手裡還有皇上御賜的令牌。”

    南宮嫿嘴角勾起抹冷笑,這些事她早料到了,皇上怕她給祁翊報信,自然會嚴禁看守她,她現在要見含恨,恐怕是難了。

    “算了,她們要守,由她們去,含恨在哪裡?”南宮嫿看向玉萼,玉萼朝外面看了看,道:“原本含恨一直守在大殿門口的,誰知道喬侍衛長一來,就用皇上的口諭將他調到外殿去了,如今沒有聖上的批准,誰也不能進東宮,所以,他恐怕進不來,也見不到公主。”

    玉萼說到這裡,眼眶一紅,按皇上這樣的做法,肯定會出大事的。

    南宮嫿努力使自己保持鎮定,這皇宮比不得別處,一隻蚊子飛進來都能讓人發現,看來,她只能用別的方法把消息傳出去,但含恨如果知道她被軟禁,肯定猜得到是什麼原因。

    下午的時候,喜媽媽帶著一馬車東西進入皇宮,沿途要將馬車送進東宮時,被侍衛們檢查了不下十遍,如此嚴密的檢查,一時間令宮中開始謠言四起,不知道皇帝為什麼對宮中開始戒嚴起來。

    最後,等喜媽媽把東西運進東宮後,她硬是累得全身虛脫,沒有力氣,南宮嫿看到媚兒和大山倒一溜煙儿的就從侍衛們腳底下鑽進來了,大家一看是寵物,也沒怎麼管。

    媚兒一看到南宮嫿,先是看了眼南宮嫿身後,發現沒看到祁翊後,是一臉的失望,小腦袋立即聳拉起來,這時候的媚兒身上被染的紅色已經褪去,全身的毛皮變得光華通透,潔白如新起來,大山一直圍著媚兒轉,好像很依戀她的樣子。

    南宮嫿似乎懂了,之前大山不願意親近媚兒,就是因為她的毛被染紅,他認不得了,後邊媚兒的毛被洗了回來,他又親近她了,估計是這樣的。

    媚兒挺著滾圓的肚子,搖著尾巴,貓身站直,姿態優雅的抱著肚子,漫不經心的走到南宮嫿身邊,她身邊的大山立即跟上,好像守衛一般,早就把蕾兒拋到九宵雲外去了,看來,她把媚兒和大山關在一起,還真能促進她們的感情。

    喜媽媽一進來後,便走向南宮嫿,看了看守著的四屏,四屏立即退了出去,喜媽媽這才一臉凝重的湊向南宮嫿,“公主,連武穆王府也被軟禁了,裡面的人不能輕易進出,我去收拾東西的時候,老王妃原本在,我想找機會給她說這事,邊上硬是有侍衛守著,害我從頭到尾連話句都沒和老王妃說上。看老王妃眼眶泛紅,估計知道了些什麼,如今咱們怎麼把皇上要殺祁世子的消息傳出去?”

    南宮嫿沉吟片刻,看了眼互相舔舐的媚兒和大山,淡淡的坐到鳳椅上,玉指扣在椅背上,沉聲道:“這個倒簡單,把媚兒和大山抱過來。 ”

    喜媽媽聽完後,迅速把兩隻貓一同抱了過來,媚兒眨了眨眼睛,一臉的不解,大山也是一臉的糾結。

    宮外面,喬侍衛身著一襲黑色的戎裝,腰間配著寶劍,正在宮外四處踱來踱去,正在這時,只聽“喵”的一聲,一隻黑色的公貓竄了出來,喬侍衛立即緊張的上前,只見後邊的喜媽媽朝那貓追了出去,接著又有一隻肚子大的白貓奔了出來。

    “叫你跑,小畜牲,竟然敢摔壞公主的東西,看我今天不逮住你,打死你。”喜媽媽一邊說一邊朝大山追了出來,大山性子野,個子高大,一見有人追,跑得更快,喬侍衛見狀,大手一揮,立即有人朝大山追了過去。

    這時候,所有侍衛都去追大山和喜媽媽了,那邊上的媚兒立即輕手輕腳的從邊上竄了出去,迅速朝含恨呆的外院跑去,等跑出眾人的視線時,她撒了歡的朝外院跑了出去。

    這時,大山見媚兒還沒回來,已經和喜媽媽等人玩起捉迷藏來,喜媽媽氣得臉色鐵青,一邊追大山一邊吼道:“小畜牲,你還敢跑,看我不捉住你揭了你的皮。”

    喬侍衛原本想上前抓,不過看著是一隻貓,便暫時放鬆下來,這時候,那大山已經把宮門口鬧得烏煙瘴氣的,他一會兒上竄下跳,一會兒去撲侍衛們的衣服,一會兒又去拔禦花園裡名貴的花卉,這下子,喬侍衛急了,立即領人衝過去抓。

    正在這時,一隻小白影嗖的一聲從外邊跑進宮殿,在跑的過程中,因為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大山身上,根本沒發現媚兒跟了進殿。

    大山眼尖,在看到媚兒回來了之後,立即一溜煙的往宮殿裡衝進去,侍衛們又不敢貿然進殿,一個個只能幹看著,喜媽媽立即上前道:“大家別著急,我會抓住他的,他就這毛病,經常要抽幾下才舒服。”

    說完,她迅速跟了進去。

    南宮嫿看到媚兒空著爪子進來了之後,立即將她抱起來,輕輕撫摸著她光亮的毛髮,“媚兒,紙條送給含恨沒有?送成功了就點頭,沒有就搖頭。”

    南宮嫿說完,小媚兒在思考一下後,便堅定的點了點頭,南宮嫿忍不住撫了撫她的頭,把她抱到放著魚的桌子上,一放上去,媚兒和大山便圍著魚開始討論要如何享受這頓美餐起來。

    而南宮嫿則冷冷看著外邊,不知道含恨究竟有沒有收到消息,如果收到的話,那他就有時間通知祁翊了,只是皇帝如此的軟禁她,讓她出行沒有自由,當真好像籠中鳥一樣。

    她理解皇帝的處境,作為一國之君,勢必要保護自己的皇位,如果是她,也會選擇扼殺一切有機會扳倒自己的人,可祁翊也是她的丈夫,她是絕不會眼睜睜看著他被殺的。

    景仁宮裡,在眾賓客全都離開之後,羽落叫人把安容華找了過來,安容華眼裡迸射出對羽落的恨意,一臉木然的走進去,今天她丟的臉還不夠多麼?難不成羽落還想侮辱她?

    羽落見安容華進來,眼裡閃過一抹冷色,便裝得一臉真情的上前,拉住安容華冰涼的手,“容華姐,我等你許久了,今天讓你來,我有一件事情相告。”

    安容華冷冷抬眸,將羽落的手一把甩開,沉聲道:“郡主有什麼就直說,何必假惺惺的?就像承諾給我的解藥一樣,到現在還不是空談?把我害成這樣,你滿意了?”

    羽落聽安容華這樣說,當即從桌上拿過一隻白瓷瓶,遞給她,一臉關切的道:“以前你問我要解藥時,那時候我把最後一顆弄丟了,沒想到昨天侍婢們在翻找舊物時,將它找出來了。如今你就把這解藥服下,不過三天,你臉上和身上的黑斑就會消失。”

    “你當真?”安容華原本以為沒希望了,沒想到竟然還有希望,忙一把抓過那解藥,一咬牙,檢也不檢查,便將瓶蓋擰開,把裡面的藥丸吞進腹中,反正早晚也是死,還不如拼了。

    “好,夠膽識,不愧為容華姐。”羽落見安容華已經迅速服下解藥,便笑著看向她,“還好姐姐信任我,我找你來,除了給你解藥之外,還有一件事想相求。”

    安容華冷冷看了羽落一眼,一臉冷漠的道:“我早猜到了,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你也不會白給我解藥,說吧,有什麼事。”

    “容華姐何必對我這麼冷淡?我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而且一起患過難,我們更要互相扶持才是,你放心,只要你與我合作,我一定讓你過上一世榮華的日子。這不是祁世子給你取名的真意?他希望你一生一世都過得好,但如今你這個樣子,又豈會實現他的希??望?我答應你,只要你與我合作,替我辦一件事,我一定會想辦法讓你下嫁祁翊。”羽落說得一臉的誠懇,可心底卻在冷笑,連棲霞都無法嫁給祁翊,何況安容華,她只不過想用這些話暫時緩住安容華罷了。

    安容華淡淡抬了抬眸,在聽到祁翊二字時,麻木的心情終於有了點波動,聲音有些沙啞的道:“你想要我做什麼,直說吧!”

    “你是學醫的,我找你來,自然是與這有關,不過,我聽說,你在皇長孫府悄悄的煉仙丹?有沒有這回事?”羽落緊張的看向安容華,一臉的認真。

    安容華登時看向羽落,原來,她早派人監視自己了,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她當即覺得自己成了別人的棋子,可是,羽落剛才說,保她一世榮華?

    “你先說,你拿什麼來保我一世榮華,你又用什麼方法讓我坐上高位?”安容華冷然的看向羽落,煉丹她在煉,也煉出了不少丹藥,但有沒有用,就不知道了。

    羽落沉吟片刻,這安容華機靈得很,必須要先緩住她,便道:“任何事情都只能一步一步的來,如今你已經靠近皇長孫,將來極有機會成為太子妃,最後成為皇后,所以,我只要幫你除掉皇長孫妃,你就有機會坐她這個位置,難道,這個位置還不夠保你一世榮華?”

    皇長孫妃,的確是好令人羨慕的位置,可她的心中,只願做祁世子妃,除此之外,什麼都不想,不過,既然做不成祁世子妃,她只有退而求其次,暫時做皇長孫妃。

    “好,但我們必須簽鍥約,因為你的誠信,已經被上次的黃龍膽毀了。”安容華冷笑一記,便肆意的坐到羽落對面,給自己倒了杯茶,端在手中慢慢的喝了起來。

    如今的安容華,看著好像在岸邊掙扎的蜉蝣,羽落眼裡泛著冰涼的寒光,紅唇微張,“你放心,我羽落從來是說一不二的人,以後我還得多靠你,絕不會自毀我們兩好容易建立起的關係。我的要求是,要你幫我煉一種丹,這種丹能長生不老,還能治風疾。”

    安容華一聽,當即冷笑的看向羽落,“長生不老?郡主是在說笑話,很抱歉,這樣的丹藥我制不出來,別說我,天底下也沒一人能煉,郡主還是不要說空話的好。”

    羽落則一把按住安容華的手,朝她微笑著看過去,眼神透著濃濃的冷魅,沉聲道:“你只要把丹煉出來就行,至於它能不能長生不老,還不是靠你和我的嘴?丹裡要放汞,還要放點能治風疾的藥,就像補品一樣,懂嗎?”

    汞?安容華嘴角浮現起一抹冷笑,看向羽落,“這汞服食多了,就會慢性中毒而死,人的性格也會大變,丹藥服食過量會在體內淤積,拍不出去,最後腹脹而死,總之,早晚都是死,郡主,你究竟恨誰恨到這種地步,竟然想置他於死地?”

    羽落冷冷抬眸,一臉冰冷的看向安容華,“你說我能恨誰?我們之間共同的敵人,你說還有誰?”

    “南宮嫿?”安容華想也沒想就說了出來,隨即瞪大眼睛,忙道:“她這麼聰明,又是學醫的,一定會發現裡面的成分,騙不過她的。”

    羽落搖了搖頭,看了眼窗外,眼裡泛著無比嗜血的狠毒,一字一頓的道:“你先把丹藥煉出來,後面的事由我來辦,我一定要報上次的強暴之仇,我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看到羽落無比狠毒的樣子,安容華也想起自己被強暴和中毒後的慘狀,當即起身朝羽落道:“你等著,我這就回去煉,要殺南宮嫿,怎麼能少了我這份?你就是不給我解藥,我也會煉,我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可以報仇的機會。”

    安容華說完,轉身就朝殿外走去,目送著安容華離開之後,羽落嘴角的得意和譏諷更甚,原來被仇恨蒙蔽了的安容華,也會變得如此的蠢笨。

    她要仙丹,可不是為了殺南宮嫿,比起南宮嫿來,她更恨另一個人。在這皇宮裡,能讓她恨之入骨卻沒辦法靠近也沒辦法殺掉的人,只有那個人。

    從歷代朝野的史實來看,一個有成就的帝王,一旦到了晚年,無不想突破人生的極限,想求得長生不老,他們是皇帝,這個時候什麼都擁有了,已經沒有更好的追求,便不能免俗的把眼光放在求長生上面,秦始皇如此,漢武帝也如此。

    前朝皇帝對丹藥的迷戀已經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也只有用丹藥,才能更快更方便的迷惑他們,當然,皇帝服藥丹藥最重要的是治病,當今聖上和歷代先皇一樣,都患有風疾,如果丹藥能治這病,他一定會服食。

    御書房裡,皇帝正坐在龍案前仔細的看前方楚瀾傳回來的消息,信上寫,他們就快到達廣陽郡,一路上不時有燕國的軍隊騷擾,不過對方騷擾一下就跑開,為了怕中對方的掉虎離山之計,他和祁翊都選擇沒有追擊,而是繼續上路。

    楚瀾也在信中說,這幾天祁翊除了和自己的副將聯繫,都沒和其他可疑之人聯絡,這樣的情景不得不讓他懷疑,祁翊究竟是不是燕太子。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皇后的聲音,“你們讓開,本宮要見皇上。”

    “哎喲,娘娘,皇上說了,他在批奏摺,誰都不見。”常青山一臉為難的看著皇后,可皇后已經一把將他推開,大步的朝御書房踏了進來。

    皇帝此時已經微瞇起眼睛,背著手,見皇后和常青山都走了進來,便朝常青山使了個眼色,常青山忙退了出去,彼時,房裡就只剩下皇帝和皇后。

    皇后看向皇帝,眼裡透著無比深冷的寒意,沉聲道:“皇上,你不說很疼臣妾的麼?你把長樂軟禁起來,連隻貓進宮都要檢查不下十遍,難道你就是這麼疼愛臣妾的?你的承諾呢,難道都是一紙空話?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的女兒?”

    皇手說得撕心裂肺,眼眶微紅,好像哭過一樣,皇帝此時已經不再想偽裝之前的什麼好丈夫,他一臉冷色的看向皇后,用一種高深莫測眼神睨了她一眼,“朕只不過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你沒聽蘇貴妃說,她有那個本事禍國殃民?這樣一個聰慧的女子如果給敵人所用,豈不是自毀我蒼祁的江山?朕既然已經的的的控制住她,絕不會將她放出來,以後你也必須少去見她。”

    皇后聽完,當即冷笑一聲,一臉諷刺的看向皇帝,“皇上,難道,你認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會威脅你的江山?你對自己未免太沒有信心了,嫿兒她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孩子,她也姓楚,是我們的骨血,她能威脅到你的什麼?我求求你,看在我的份上,不要這樣對她,不要傷害她好不容易才與我建立起的母女情份。”

    皇后臉頰上流下兩行清淚,身子已經開始微微的顫抖起來,她不敢相信,與自己相濡以沫十幾年的男人,會這樣對她的女兒。

    皇帝雙眸已經浸著無比鋒利的寒光,冷然看向皇后,一臉盛怒的拂袖道:“你懂什麼?婦人之見,朕要做什麼決定,還由得著你來指揮?皇后,今天你似乎太越矩,連朕的地方也敢闖,你是不是要朕連你一起軟禁起來?”

    皇后嘴角露出一抹殘酷的冷笑,目光深黑的看向皇帝,“如今臣妾身邊的那些侍衛,不就是皇上在變相軟禁?皇上雖然不禁止臣妾的出行,但卻派人監視著臣妾的一舉一動。請問皇上,這是我們夫妻的相處之道?自從進宮後,臣妾就知道,皇家人是最無情最冷血的,皇上可以前一刻對臣妾笑,對臣妾無比的寵愛,把天底下最珍貴的東西送給臣妾,可後一刻,皇上就可以毫不留情的殺了臣??妾,這樣的例子還少麼?以前的程妃,端妃,簫貴人等等,這些妃嬪,在被你寵愛時,恐怕比你自己還珍貴。一旦失寵,她們的下場將會無比的淒慘,皇上是不是也打算這樣對臣妾?若真是伴君若伴虎,臣妾寧願當初沒有進宮,而是嫁給一個普通的男人。”

    “皇后!”皇后一說完,皇帝已經滿目憤怒的瞪向他,一臉惱怒??的道:“你在忤逆朕?你後悔嫁給朕了?你心中愛的一直是當年你的情郎南宮昊天吧?你說伴君如伴虎,意思是朕給不了你安全感,你後悔嫁給朕?如今,為了長樂,你連這樣的秘密都敢說出來,看來,朕調查得沒錯,你和南宮昊天當真有私情,說不定長樂也是他的,根本不是朕的。”

    “啊,皇上,你說什麼?臣妾沒有。”皇后沒想到她一直隱瞞的事,皇帝竟然知道,而他知道,竟然這麼多年都沒說出來,可見他城府深到什麼樣的地步,她一直以為他不知道的。

    “你別想著再騙朕,你的那些兒女私情朕當年就知道了,要不是朕包容你,容忍你,你還有今天?”皇帝此時已經朝皇后步步緊逼而去,在走到她身邊時,雙眼已經鼓得跟銅鈴一樣大,“現在你嫌朕老了是不是?你是不是也像蘇貴妃一樣,表面仰慕朕,心裡早把朕貶低,認為朕不行?你的南宮昊天倒是年輕,你是不是按捺不住了,又想像當年那樣,分明已經要進宮,卻在後花園與他私會,難道你以為朕不知道你這些破事?當年大婚之夜,你沒有落紅,這說明什麼?說明你早已失身,早就是南宮昊天的女人,而朕為了面子,硬是將此事壓了下來沒有追究,還強忍著寵了你這麼多年,你是如何報答朕的?”

    “皇上,你聽臣妾說,不是這樣的,臣妾是清白的。”皇后在聽到自己的枕邊人說了這麼多當年的事情時,她只覺得五雷轟頂,皇帝的聲音好像利刃一樣刺進她心中,他知道的多,可亂猜的也多,她當即拉著皇帝的袖子,淚眼鍊鍊的看著他,“你相信臣妾,臣妾也不知道為什麼沒有落紅,但臣妾真的是處子,臣妾和南宮昊天是清白的,不是有一種說法,有些女子天生不會落紅?臣妾很倒霉,就是那其中之一,這件事一直擱在臣妾心中多年,原以為你真的不計較,沒想到你一直在意這件事。請你相信臣妾,夫妻之間最重要的就是信任,臣妾在嫁給你時真的是清白之身,臣妾不是那種淫賤的女人!”

    皇后已經緊張的看著皇帝,可皇帝的臉色一點都沒變,還是那樣的深黑,充滿著濃濃的殺機和慾望,他一直都是這樣的陰晴不定,不是嗎?

    奢望做帝王的善待自己,怎麼可能?當初嫁給他時,他就是這種人,怪不得他在新婚之夜那麼的狠,眼裡對她在笑,可動作卻是十足的蹂躪,原來他誤會她了,他以為她婚前失貞,可她沒有,她一向潔身自好,即使和南宮昊天有一段情,兩人也都是發乎情,止乎禮,連小手都沒拉過,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沒有落紅,這件事一像石頭一樣壓著她。

    如今,皇帝當真爆發,一下子說了出來,可見他的忍耐也到了極限。

    “要不是看在你後面都沒再見過南宮昊天的份上,朕早就殺了你,還能留你到今日?朕要是不無情,又如何當這個皇帝?以前的事朕可以不計較,但請你看好她,朕准你見她,但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份!”皇帝冷聲說完後,狹眸已經極其寒涼,這種涼意,看得皇后渾身發顫。

    “皇上,你不能這樣對嫿兒,她是你的親生女兒,臣妾也從來都只是你的女人,請你相信臣妾。”皇后說完後,已經難受的哽咽起來。

    可皇帝已經下了狠心的朝外頭的常青山道:“來人,還不把皇后請出去?”

    “是,皇上。”常青山說完,恭敬的走到皇后身側,扶著皇后的手臂,小聲的道:“娘娘,皇上心情不好,還請你快出去吧。”

    皇后深知無用,只好眼睜睜的看了皇帝一眼,才慢慢走了出去,走出御書房後,她迅速朝東宮走去,身後跟著數十名侍衛,侍衛們一個個都緊盯著她,寸步不離。

    皇后十分討厭被人監視,一路上臉色極其的難看,到了東宮的時候,喬侍衛長已經恭敬的迎了上來,皇上吩咐過皇后可以隨意進出東宮,他行了禮後就退至一旁,沒有阻攔。

    南宮嫿此時正坐在大殿裡給媚兒和大山餵食物,在聽到皇后駕到之後,迅速起身迎了上去,此時,皇后已經一臉鐵青,一走進來,便對身後跟進來的四屏道:“都跟著幹什麼?本宮跟公主敘話你們也要聽?出去!”

    四屏一聽,紛紛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接著全都恭敬的退了出去。她們雖是皇后指給公主的人,說白了,其實是皇帝的人。

    南宮嫿看皇后一臉緊張的樣子,心裡也有股不好的預感,皇后把眾人喝退出去之後,已經拉住南宮嫿的手,仔細的看了一眼她,朝她溫柔的道:“嫿兒,別怪你父皇心狠,他是什麼人,我從嫁給他就清楚,我早就了解了。他一定懷疑祁翊是燕太子,這件事他以為我不知道,其實我早就知道了,如今我什麼都不想管,我只想保住你。你父皇如今軟禁你,又順帶控制我的行?,他是對自己的統治地位沒有信心。國家大事我不想管,我只想你平平安安的。”

    皇后溫柔的說完之後,眼裡已經浸滿熱淚,南宮嫿看到如此疼愛自己的皇后,感動得將頭埋進她的胸膛,這麼久以來,她還是第一次這麼親近皇后。

    皇后看到女兒如此親近自己,感動得一顆心都怦怦跳了起來,嫿兒終於徹底的接納了她,才又道:“憑嫿兒你的聰明,你是不是也早就發現了? ”

    南宮嫿聽到皇后的話,只覺得心裡怔了一下,沒想到這事皇后也知道,如今她都問了,又說得如此坦誠,她也不再隱瞞,輕輕點了點頭,“女兒只知道一些,如果真是這樣,武穆王府一派估計會被父皇連根拔起,而女兒和祁翊都估計有毀滅的風險,我知道這一天已經不久了,只是,我捨不得祁翊,不知道他現在怎樣了。”

    “傻孩子,不會的,如果祁翊真是燕國的太子,那你只能與他斷絕關係,或者和離,總之,你不能和他扯上,否則大臣們會討伐你的。你是蒼祁子民,流的是蒼祁的骨血,一定要向著蒼祁,千萬不能因為祁翊而背叛蒼祁,知道嗎?母后會保住你的性命,讓你就呆在母后身邊,至於其他的,你都不要想了,至於祁翊,你……你就把他當成一個美好的回憶吧,我想,也只能這樣了。”皇后說這話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如今,要保嫿兒,只有將她留在宮裡,讓她隔斷一切與祁翊的聯繫,最好是兩人和離,將來發生什麼事,嫿兒也能保命。

    南宮嫿一聽到和離二字,一雙美眸立即浸起淡淡的哀愁,她堅定的看向皇后,“母后,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與他和離的,我嫁給他,就是他的妻子,我不會跟著他背叛蒼祁,但我做不到與他斷絕關係。再說,事情還沒明朗化,也沒有真的證據證明他是燕太子,請母后容我再考慮一下。”

    皇后嘆了口氣,輕輕捧著南宮嫿美麗的臉龐,痴痴的看著她,哽咽的點了點頭,“總之,無論發生什麼事,嫿兒你都要堅強,你要相信,母后是疼愛你的,絕不會跟著別人來加害你。”

    五日後,廣陽郡。

    北風凜冽,刮得人臉上生疼,將士們在到達廣陽郡的時候,一個個臉上已經凍得通紅,祁翊領著隊伍,策馬走在最前頭,白馬紅纓的將軍看上去十分光華耀眼,使得老百姓們冒著嚴寒來城門口迎接。

    五萬大軍浩浩蕩蕩的到達廣陽殿,一時間將廣陽大街擠得水洩不通,此時,林太守已經早早的領著人守在城門前,後邊跟著隨行的幾名大夫。

    當大家看到駿馬上俊美異常,神情嚴肅,一襲棗紅色披風隨風飄揚的神醫祁翊時,一個個都好像看神仙一樣看著他,因為他實在太過俊美,又是天下第一神醫,有什麼病在他手裡都能治好,而且也是輕易請不動的人物。

    那幾名大夫是學醫的,在看到祁翊,自然十發的激動,看到自己想見卻從來見不到的神醫,發現他卻是個風華正茂的少年,年輕有為,比起他們這些已經老了卻沒什麼成就的人來說,那是一種極大的震撼,人比人,真要氣死人。

    祁翊狹長的鳳眸微挑,黑眸半斂,眼珠泛著晶瑩的光澤,紅唇薄而狹長,勾起一縷深沉的冷色,一頭烏黑的秀發柔美的披於雙肩,玉指輕拉著韁繩,完美的俊顏上浮起一層寒霜,林太守見狀,立即恭敬的上前給他行禮,“參見上將軍。”

    這次這個將軍,可比上次的楚將軍地位還要高一截,不過兩人一人是精靈化落凡塵的俊美,一人則是暗夜妖精的邪美,各有各的風格,都是讓他十分忌憚的人。

    “楚將軍在哪裡?”祁翊淡淡看向林太守,沉聲問道。

    林太守見狀,忙恭敬的道:“近日將士們的身子愈來愈差,楚將軍正和大夫們在營地查看將士們的病情,上將軍是不是要前去軍營?”

    祁翊漂亮的丹鳳眼半睜半闔,玉手一抬,拂袖道:“領路吧!”

    祁翊說完後,林太守心道,這上將軍果然厲害,一來不是休息,也不是吃飯,第一時間是看將士,怪不得能受到皇上的重用,想到這裡,他立即策馬在前頭走去。

    不一會兒,祁翊和李穆等副將便到了廣陽河邊的營地前,此時,營地裡雖然沒人死去,不過大部分將士都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有的一直往茅廁跑,有的面無血色的擦著自己明亮的武器,一個個頭髮凌亂,身邊擺放著許多粥食。

    在看到有人來後,眾人眼裡都泛著陣陣欣喜,對著祁翊就大吼大叫起來,“援軍來了,救兵來了,太好了。”

    楚宸燁早就接到消息,此時已經冷冷看向前方,放下手中將士的手,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走過來的祁翊一行人,一雙冷眸泛著陣陣嗜人的冷光。

    “楚將軍,祁將軍來了,太好了,祁將軍又是治病的神醫,咱們的將士有救了。”林太守不知道兩人之間微妙的關係,立即上前朝楚宸燁微笑道。

    楚宸燁朝祁翊拱了拱手,祁翊也回他一禮,這才看向滿地躺著的將士們身上,在粗略的掃了將士們的症狀一眼,他便道:“楚將軍,將士們這樣的症狀,有幾天了?”

    “七八天,如今他們食不下嚥,吃什麼吐什麼,廣陽的大夫一個都診不出原因,還請祁將軍先給他們看一下。”楚宸燁對將士倒是關心,說完後又便看向祁翊。

    祁翊輕揮衣袍,蹲下身子,玉手執起一名將士的手,玉指輕輕探向他的手腕處,狹眉如鬢,認真而嚴肅的細診起來。

    在輕輕的探了探將士的脈後,他瞳孔微地放大,臉上是一片肅然之色,林太守等人立即緊張的盯著他,而楚宸燁則冰冷的勾起唇角,眼裡泛著深紫的寒光。

    祁翊冷笑著看了楚宸燁一眼後,朝林太守道:“這個病症,待本將軍與楚將軍詳說一下,其他的事容後再議。”

    林太守一聽,遲疑一下,立即恭敬的退到邊上,後邊的李穆則一直冷盯著祁翊,眼睛一刻也不放開,神情十分的嚴肅。

    營帳裡,楚宸燁坐在一側,祁翊則坐在他的對面,兩人隔著一張平桌,遙遙相望,兩人眼裡都泛現出冰涼的冷色,在看了眼眼神冷酷的楚宸燁後,祁翊冷勾唇角,眼眸卻帶笑的道:“楚將軍好利害的計謀,只是血腸草加上瀉藥而已,楚將軍也能想辦法讓本將軍帶五萬大軍前來支援!”

    楚宸燁知道祁翊的能耐,以他的醫術,這不過是小兒科,便將玉指彈在案桌上,細細的敲擊著杏色的桌面,“本將軍要的只是將士,沒想到,皇上會派祁將軍前來,看來,祁將軍一走,京城的幾十萬重兵早已納入皇上的手中,這真是一招好巧妙的中央集權計謀,如今你我都被派到這冷寒的邊遠之地,即使京中發生什麼,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難道祁世子不怕你的身份早已被識破,會連累你的家人,甚至是妻子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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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羽容兩女共侍一夫

楚宸燁冷笑著說完,祁翊眼裡已經泛著冰川一樣的冷色,他斜眸斜飛,鷹目如炬,全身散發著一股不可侵犯的凜然冽氣,紅唇狂傲不羈的瞇起,“我的妻子我自會用命去守護,這點不勞將軍費心,等有一天你處在我這個位置,指不定還做不到我這個程度。”

    他肩負著國家的興亡,是燕帝和整個燕國的希望,同時又是嫿兒的丈夫,是她一生的依靠,他一定會努力將兩者平衡,哪怕他自己苦一些,也不能讓為他付出的人傷心。

    楚宸燁沉了沉眸,眼裡浮起一縷涼薄的深意,玉指輕敲了下案桌,又道:“兩樣都想擁有,最後只會什麼都得不到,祁世子,你是聰明人,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同時也不想背負著戰爭的心理壓力,或許,咱們倆可以好好合作一番。”

    聽到楚宸燁的話,祁翊微挑起眉毛,俊美的雙眸里浸著一縷不容違逆的雷霆之勢,他微瞇起眼睛,纖長的睫毛微微闔了闔,美如雪山下的聖泉,眼裡閃過一絲慵懶,淡淡然的勾起殷紅的唇角,“本殿為何信你?”

    一句本殿,已經承認他自己的身份,楚宸燁在聽到的那一剎那,嘴角勾起玩味的弧度,“你終於肯承認了,燕太子。本將軍可是尋了你兩年,不過,你應該知道,憑本將軍的聰明才智,要發現你不難,畢竟燕太子身上散發出的凜然之氣是別人沒有的,如果本叔叔想害你,早就告訴皇上,也不會讓他現在才發現。現在的你,才是真正的你,傳聞中那個集嗜血,冷魅深沉,俊美於一身的太子,既然話已經挑明,本叔叔就明人不說暗話。多年來皇帝就一直在打壓齊王一派,如今更是削本叔叔的權,將本叔叔害到這邊遠之地,而昨晚,本叔叔就接到消息,我的父親齊王,不知何故生了重病。這如果不是皇帝在中間使壞,憑他的身體,怎麼會生病?如今本叔叔也是處於內憂外患的局勢,我要整個蒼祁,可以給你長樂,你得燕國,我們兩國以後,互不侵犯,諦結萬世和平的契約,如何?”

    祁翊聽完後,同樣將骨節分明的玉指放在橙黃色的案桌上敲了敲,眼裡透著無比的驕傲和冷酷,“我燕帝要的是一統天下,又豈會讓你蒼祁生存?”

    “是嗎?打仗首先苦的是百姓和將士,其次,你認為,你的燕帝當真能殺進蒼祁京都,將蒼祁誅滅?別到時候弄個兩敗俱傷,讓邊上的小國漁翁得利,到時候你們燕國也討不著好。不願意與本叔叔合作也無礙,本叔叔還懶得與你們合作。”楚宸燁說完,瀟灑的揮了揮衣袍,起身就欲走。

    這時,祁翊同樣站起身,俊美的雙眸噙著一縷邪魅的淡笑,“本殿認為,合作可以,但以本殿的輩分,還輪不到叫你叔叔,這個稱呼我很介意!”

    祁翊說完,鳳眸掃了楚宸燁一眼,兩人各自對視一眼,分別從營帳的兩側踏了出去,出去之時,眾人還以為兩位將軍不和,畢竟臉上都紛紛聚著冷肅,且隔得老遠。

    一晃,時間已經過去小半個月,南宮嫿依然沒有接到祁翊傳來的消息,因為皇上看得甚嚴,宮中所有信鴿都被太監和侍衛射落下來,只要發現有異樣的,就會交給皇上,外頭的人嚴禁出入,只有皇后每天領著楚雲飛看南宮嫿三次,早、中、晚各一次,給她帶去許多有意思的東西解悶。

    不過,奇怪的是,皇后今天早上並沒來看她,不知道出了什麼事,讓她心裡隱隱的擔憂。

    她雖然被軟禁在東宮,但因為皇后還沒被禁足,也知道了邊關的一些消息,聽說祁翊早已與楚將軍會合,又給軍營的將士配了藥,目前那些將士的身體正在恢復階段,而皇長孫的後備軍也駐紮在廣陽郡的後方,隨時等著支援祁翊和楚宸燁。

    如果燕國發兵,那麼祁翊和楚宸燁會毫不猶豫的上,如果等將士們身體完全康復,估計燕國不發兵,蒼祁都會直接去端了六皇子在邊關的老巢離落城,畢竟,是六皇子先挑起的事端,蒼祁要不報了這個仇,哪有面目見老百姓。

    這樣的消息看似平靜,其中卻透著不可預計的波瀾,很有可能雙方馬上就要開戰,因為兩方已經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而且祁翊後方還有個虎視眈眈的楚瀾,這其中的糾葛,絕對不簡單,現在是暴風雨來前的寧靜。

    這些天,她也從皇后那裡聽來一件事,就是安容華和羽落郡主頻繁接觸,兩人經常在景仁宮交談,每次都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耍些什麼花招。

    但是,昨晚,她卻聽到一件事,安容華和羽落,竟然去御書房見皇上了,說是最近皇上風疾發作,兩人為了表忠心,從早到晚的忙碌給皇上研製補品,終於研製出一種能夠治風疾的金丹,這種丹藥也被人稱為仙丹,說是人吃了有延年益壽的作用,皇上那天風疾發作得十分的厲害,在服下這金丹後,竟然緩解了疼痛,重新變得容光煥發起來。

    這些天,皇上天天召??見兩人,就一直在為這金丹的事,甚至有宮人在私底下議論,說皇上之所以這麼喜歡這金丹,是因為這金丹能使人長生不老,安容華得到許多賞賜,羽落同樣。

    而且,安容華臉上的黑斑竟奇蹟般的沒有了,別人都以為她身體康復,只有她知道,不過是服食了解藥,有毒藥一般就有解藥,她能重新變漂亮,這很正常。

    正在這時,門外的喜媽媽急忙跑了進來,一進來,就朝南宮嫿小聲的道:“公主,奴婢在外頭聽到個消息,有人說,昨晚皇長孫妃在生孩子的時候,難產而死,一屍兩命,那小皇子也一起跟他死在腹中,你不知道,當時有多慘,整個床上全是血,房間裡瀰漫著濃濃的血腥味,所以早上皇后一臉的愁雲,難得得吃不下東西,也沒心情來看你。”

    南宮嫿在聽到這消息的時候,驀地抬高眼眸,眼裡泛著陣陣冷色,“然後呢?安容華,是不是上位了?”

    喜媽媽一聽,當即拍了拍手,道:“公主你真有比干的玲瓏心,猜得太對了,皇長孫妃一死,安容華立即進宮像皇上請封,要扶為正妃。混帳的是,皇上竟然同意了,而且沒經過皇長孫的同意。恐怕皇長孫現在還沒收到消息,畢竟他人在千里之外的邊關,要是知道得有多傷心,自己的妻子難產暴亡,小妾立馬不要臉的請旨要做正妃,正是氣人,人家皇長孫妃現在還屍骨未寒,安容華她太心急了。”

    聽完喜媽媽的話,南宮嫿也嘆了口氣,皇長孫妃太過單純,跟安容華這樣的豺狼虎豹在一起,哪會有好命?

    可恨的是,楚瀾絕對不會傷心,他只會和安容華狼狽為奸,沒有他的默許,安容華哪有那麼大的膽子下如此重的手?最昏庸的是皇帝,因為服食了金丹,竟然聽安容華的話,許了她皇長孫妃的地位,他是不是老糊塗了。

    以皇帝的精明,他應該不會不知道這事與安容華有關,可他仍舊許了安容華地位,難道,與那金丹有關?

    金丹、仙丹?南宮嫿想起歷史上某些朝代的皇帝,後期都死於紅丸,紅丸也就是大多數的金丹,這樣的丹藥具說有長生不老的功效,皇帝什麼都擁有了,人生的一大追求便是長生,永遠統領他的國家,讓他的國家千秋萬載的傳承下去,即使不迷信的,到了老年,都會迷上這東西。

    這東西除了有治風疾的作用,恐怕還有迷惑人心智,壯陽的功效,因為男人最喜歡的就是這個。

    想到這裡,南宮嫿只覺得一股天大的陰謀瀰漫在宮殿,羽落、安容華,這兩個狐媚的小賤人,她們竟然用這種方法控制住了皇帝的心智,如果真是這樣,那她和皇后就危矣!

    “媽媽,我要見母后,快把母后請來。”南宮嫿不能出宮,不想和喬侍衛在那里白費唇舌,便握住喜媽媽的手,輕聲的吩咐她。

    喜媽媽聽完後,立即點頭跑了出去,邊上的玉萼立即上前拉著南宮嫿的手,朝她安慰的道:“公主,別難過了,皇長孫妃是個敢愛敢恨的好女人,可惜栽到了安容華手裡,她才死,安容華就成了長孫妃,老百姓要是知道,都會唾罵她,這個狠毒的女人,簡直太狠了,害得人家一屍兩命,要是奴婢有武器,都恨不得殺了她,何況皇后還是皇長孫妃的親姨母,現下肯定十分的難受。真不知道昨晚皇長孫妃究竟死得有多可憐,安容華太可恨了,這個永遠不知滿足的女人,她會遭報應的。”

    聽到玉萼的詛咒,南宮嫿難受的閉上眼眸,她還沒和那皇長孫妃深入接觸過,卻已經聽到這樣的噩耗,她真恨當初在牢裡沒直接解決了安容華,留著這個禍害害了別人。

    大概一柱香時辰之後,皇后已經紅著眼圈來到東宮,她眼眸十分的深冷,神色懨懨的,一走進來,南宮嫿便上前扶住她,“母后,您別太過憂心,事情我都知道了,這肯定是安容華幹的,我們一定要為長孫妃報仇。”

    皇后聽到報仇二字,眼裡迸出鋒利的冷芒,“對,本宮一定要為灼蘿報仇,安容華這個小東西,一介普通的農家女,竟然有如此歹毒的心思。先是靠手段接近皇長孫,在成為側妃後,又害死皇長孫妃,如今還研製了些什麼補身體的金丹來迷惑皇上,那個小賤人,前晚上還歇在皇上的大慶宮,真不要臉,偷人都偷到宮裡來了,本宮見過那麼多人,都沒見過比安容華更賤的!”

    聽到皇后憤怒的話,南宮嫿也覺得安容華的手段真是太陰毒了,只是她沒想到,安容華是楚瀾的女人,竟然進宮陪侍皇帝,要是楚??瀾知道這事,會不會氣得殺了她?

    自己的女人和自己的老爹搞在一起,給自己戴了這麼一大頂綠帽子,是誰都受不了。

    “母后,你把父皇的金丹想法子要一顆來,讓我看看裡面都有些什麼。”南宮嫿堅定的看向皇后,一臉認真的道。

    皇后也知道此事的重要性,忙點了點頭。

    見完南宮嫿後,皇后領著人便朝大慶宮匆匆而去,今天皇上竟然沒上早朝,不知道究竟在做什麼,大臣們早已經是議論紛紛,已經有些大臣準備進宮見皇上,卻被常青山一一擋了出來,理由是皇上身子不爽利,今日不上??早朝。

    皇后聽到這個消息,臉色當即灰暗下來,堂堂一國之君,竟然不上早朝,這根本是動搖國本的事,她倒要看看,安容華和羽落這兩個小妖精鬧到了什麼地步。

    到達大慶宮時,常青山正瞇著眼睛在宮門口打磕睡,沒看到皇后走過來,皇后徑直朝前走去,根本不理會常青山,身後帶著她的嬤嬤與奴才們,常青山一聽到聲音,冷不防的抬起頭,猛地打了個寒顫,一看皇后來了,立即上前將她攔住,一臉為難的道:“娘娘,您不能進去,皇上說了,誰也不讓進,就是你和太后都不可以,違者斬。”

    皇后冷笑一聲看向常青山,鳳眸裡透出陣陣大義凜然與鄙夷的譏誚,陰測測的看向常青山,“皇上如果不是身體太不舒服,他從來沒不上早朝過,常公公,你身為皇上的近侍,肩負著守護皇上的重任,而今,你竟然不管皇上為何不上朝的事,要是動搖了國本,讓朝中人心惶惶,若是皇上給百姓留下一個昏君的印象,你可擔得起這個罪責?別因為你的項上人頭就做一些對不起良心的事。”

    皇后一席話說得令常青山十分的汗顏,他額頭上立即冒起細密的汗,在擦了擦汗後,忙裝著打盹的站到一旁,將頭埋了下來。

    見常青山還算識時務,皇后緊繃著的臉這才稍微緩和一些,她冷地拂袖,瞪了常青山一眼,迅速朝大殿裡走了進去。

    一走進大殿,皇后就听到一陣淫靡的男女歡聲聲音,一聽那個男聲,她就知道,這是皇上,這是她尊重了那麼多年的皇上,如今卻在這裡搞自己的孫媳婦,當真可怕,也很噁心。

    “姐姐,還有沒有金丹,再給皇上吃一粒。”這聲音細軟溫潤,一說出來,當即震得皇后往後退了兩步,這麼噁心的聲音,竟然是羽落的,這兩個人,自從上次被強暴之後,就完全自暴自棄,墮落了。

    “妹妹稍等,我這就去拿,你先伺侯著皇上。”這是安容華的聲音,皇后聽得面紅耳赤,一時激動,怒地拂袖,將那聯二櫥上的一隻五彩粉白釉花瓶一下子掀了下去,只聽砰的一聲,那花瓶重重的摔到地上,嚇得里面的三人當即啊的一聲叫了起來。

    這時,皇后已經忍住滿腹的怒意和恨意,迅速走到那屏風前,一走到屏風前,她就看到皇帝光著身子,身下壓著羽落,身上趴著安容華,正盛怒的盯著她,而羽落和安容華兩人也是脫得精光,臉上化著極其妖媚的妝,在她們邊上的案桌上,擺放著各色各樣的金丹,每一樣的藥效似乎都不一樣。

    這時候,安容華和羽落不僅不害燥,反而一臉得意的看向皇后,似給她示威一般,兩人眼晴周邊都化得十分的妖媚,深黑,眼睛好像孔雀毛一般,額前貼著金光閃閃的花鈿,變得十分的神秘。

    “皇上,你看,皇后娘娘怎麼來了,她會不會向太后告發我們?”羽落眼裡還有些許忌憚和羞愧的,她連忙將身子藏到皇帝身下,此時的皇帝,臉色已經由青轉白,由白轉紅,臉上有羞愧,也有被人發現秘密的那種狂燥感。

    “大膽皇后,你怎麼進來的?趕緊出去!”皇帝此時的身子還和羽落聯合在一起,邊上的安容華立即給兩人蓋了條棉被,三人呆在鋪滿黃緞的龍床上,一臉的靡態。

    皇后此時已經恨恨的瞪著三人,雙手緊握成拳頭,氣憤的走上前,指著三人就道:“皇上,你太讓臣妾失望了,你不上早朝,臣妾還以為你真是身子不爽利。沒想到,你竟在這裡勾引自己的兒媳婦,羽落和安容華還那麼小,你怎麼下得了手?當然,她們兩個不是什麼好東西,研究這些破金丹來害你,你不要再吃這些金丹了,你還要不要你的國家的?”

    “你說什麼?朕服食金丹不過是為了強身健體,治朕的風疾。至於與容華她們兩個,只是朕的……朕有什麼可怕的,天底下的女人都是朕的,朕想要誰就要誰,皇后你管得著?”皇帝此時已經是滿臉的羞愧,那種不安、燥動、羞愧,丟臉、混亂、迷惑、後悔的感覺一齊湧來,他只知道服了那金丹後,會產生幻覺,身體會變得很厲害,房事更是能做很久,又因為羽落和安容華的挑逗,讓他一時沒把持住,就順其自然和兩人好上了。

    在他心中,天底下的女人都歸他,他想納她們為妃都沒人敢說半句,可他還是覺得一張老臉已經丟盡,在皇后面前掛不住面子,當即朝外邊的常青山吼道:“常青山,你是怎麼辦事的,誰讓你把皇后放進來的?還不趕緊把她拉下去,敢擅闖朕的地方,拉出去禁足!”

    “等一下,皇上,你是心虛了吧?臣妾是忠言,忠言的確逆耳,但是臣妾是為你的江山好。你就是殺了臣妾,臣妾也要說,你吃這個金丹對身體有害。前有先帝為例,後又有那麼多的大臣死於金丹,臣妾是為了你好,今天我倒要看看,這究竟是什麼鬼東西,能讓皇上才吃十幾天就變了性子。”皇后說完,一把抓起那桌上的金丹,拿在手中就打量起來,同時已經趁人不備往袖子裡揣了幾顆。

    這時,安容華和羽落見狀,瘋了似的一下子從龍床上跳了下去,迅速朝皇后抓了過去,羽落則衝上前,光著身子一把給皇后推去,本以為她能將皇后推倒,誰知皇后已經眼尖的一把捏住她的手,在她張狂的撲過來時,啪的揚起手,對準她如花似玉的臉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大膽!憑你一個小郡主也敢侵犯本宮,你可知犯了死罪?”皇后厲聲說完,一把將羽落推到地上,臉上浮現出十分嚴厲的冷色,冷冰冰的盯著羽落,倒把羽落嚇得眼神閃爍兩下。

    皇上見自己的新寵被皇后打了,氣得裹起被子就下床,渾身都抖了起來,這時,常青山已經領著幾名太監走了進來,皇帝立即一把上前,一巴掌打在常青山臉上,恨聲道:“你這老貨,動作怎麼這麼慢?還不把皇后拉下去禁足?”

    常青山被打了一巴掌,嚇得戰戰兢兢的朝皇后走過去,正要說話,皇后已經冷然看向皇上,一臉正氣的道:“皇上,今日你不聽臣妾的忠言,一定會後悔的,你不能再服用這種害人的藥了,而且,你動了楚瀾的媳婦,要是傳出去,讓他知道,他會不會起造反之心?有哪個男人能忍受這種事?你別怪臣妾膽大,臣妾如今敢豁出來和你說這些,就沒怕過死。”

    “哼!”皇上冷哼一聲,嘴角勾起陰毒的冷笑,一臉暴怒的瞪向皇后,“裴莞兒!看來朕平時是太過寵愛你了,搞得你連自己的身份都忘了,以為皇后便可以對朕指手畫腳,敢擅闖大慶宮,搶朕的東西,打朕的女人,還如此的言行無狀。來人,把皇后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再幽禁在鳳鑾宮,不准她踏出鳳鑾宮半步!”

    皇帝說完,已經有侍衛湧了進來,而皇后此時一張臉已經面如死灰,她震驚的看著這個連手指頭都捨不得動她一下的男人,眼裡已經迸出滾燙的淚珠,而皇帝則不顧皇后的眼淚,大手一揮,就讓人把皇后帶了下去。

    皇后在臨走之時,對著重新爬上床,又和安容華兩人顛鸞倒鳳的皇帝大吼道:“皇上,你會後悔的!”

    不一會兒,大慶宮外,常青山已經一臉尷尬的擦汗著,看著貌美如花的皇后,“皇后娘娘,對不住了啊,皇上說要行刑,老奴也是沒辦法,不給你行刑,老奴也逃不掉砍頭的命運,老奴不想死啊。我會叫他們輕點兒的,你先忍著,忍忍就過去了。”

    說完,兩名鐵面無私的侍衛已經上前,一把將皇后架到那凳子上,皇后一邊反抗一邊吼叫,可男人們力氣太大,幾下就將她綁住,看得邊上的裕姑姑著急得滿頭大汗,迅速撲上前想擋在皇后背部。

    “來人,把裕姑姑拉開,行刑。”常青山嘆了口氣,說完後,又朝舉著板子的侍衛們道:“你們可打輕點兒,做做樣子就行了,皇上這麼寵愛皇后,要是把皇后打壞,咱們都賠不起。”

    兩名侍衛從來沒打過貴妃以上的人,如今能打皇后,自然也是沒有什麼底氣的,兩人也怕萬一皇后翻身,那他倆就完蛋了,所以下手的時候,刻意放輕了些。

    可就是放得再輕,那也是板子,一板子下去,打得皇后直咬牙,她恨恨的咬著銀牙,一雙眼睛瞪得直直的,她不敢相信皇上怎麼會變成這樣,難道,食色性也,果真是男人最高的追求?

    前有紂王荒淫無道,只愛美人不愛江山,濫殺忠良,寵愛狐妖,今有蒼祁帝服食丹藥,雖不及紂王荒唐,但他已經在朝紂王的道路上發展,才服食幾天藥就變成這樣,要再這樣下去,他會不會一個不高興就濫殺無辜?

    皇后緊緊咬著牙,那板子打得她渾身刺痛,看得邊上的裕姑姑一陣陣的撲上去,眼淚啪嗒的直往下流。

    這時,皇后迅速將袖子裡的個東西掏給裕姑姑,朝她冷聲道:“快,去找長樂公主,把這個交給她,快去,你別管本宮,這點板子本宮還死不了。”

    裕姑姑實在擔心皇后,不想離開,可皇后有令在身,她只得拔腿就朝東宮跑去,有侍衛正想追,已經被常青山一把攔住。

    東宮裡,南宮嫿一直在宮裡踱步,自從皇上去大慶宮後,小半個時辰都沒回來,沒半點她的消息,讓她心裡騰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她覺得心裡慌得厲害,好像有無數只螞蟻在咬一般,正在這時,外頭已經傳來裕姑姑與喬侍衛爭執的聲音,南宮嫿聽見,立即拔腿就跑了出去。

    一跑到宮門口,南宮嫿見喬侍衛正擋在裕姑姑面前,裕姑姑臉色鐵青,冷冰冰的盯著喬侍衛,“我要見公主,你憑什麼攔著?我奉皇后的旨意見公主,請你讓開。”

    “對不起,姑姑,微臣也是奉皇上的旨意嚴查所有人的出入。”喬侍衛一臉的冷然,堅定的守在裕姑姑面前。

    南宮嫿此時已經上前,冷冷抬眸,一雙鳳眸冰冷的看向喬侍衛,沉聲道:“如果不想死的,就放開裕姑姑,否則,別怪本宮無情。”

    別以為她被軟禁著她就拿這些人沒辦法,要想整這些人,她有的是辦法,只是不屑用罷了。況且她也不想出去,正好少惹許多事非。

    聽南宮嫿如此一說,喬侍衛有些忌憚的看了她一眼,長樂公主的名號大家都知道,想惹她的人,一般都死得很慘,想到這裡,他只好慢慢放開擋著的手,退到一邊。

    這時,裕姑姑立即跟著南宮嫿走進大殿,一進去,裕姑姑就拉著南宮嫿的手,眼眶泛紅,焦急的道:“公主,不好了,皇后撞到皇上正在寵幸安容華和羽落郡主,皇后就對皇上說了些規勸的話,誰知道皇上惱羞成怒,便命人把皇后拖下去打了三十大板,皇后不要奴婢在那裡,就把她從皇上那搶的金丹交給了奴婢,讓奴婢交給你。”

    “什麼?”南宮嫿一聽,一把奪過裕姑姑遞過來的金丹後,冷地拂袖,當即,她走到那鎖著的櫃子前,從玉萼手中接過鑰匙,將這櫃子的鎖迅速打開,裕姑姑和玉萼都驚奇的看著南宮嫿,見她手法麻利的打開櫃子,從裡面掏出一塊澄黃色的玉佩出來,與其說是玉佩,不如說是金色的玉牌,玉上邊踱得有金。

    “公主,這不是祁世子給你的定情信物,他不是帶走了嗎?”玉萼覺得十分的奇怪,當晚她可看親眼看到公主和世子讓來讓去的,最後公主還把這寶貝給了世子保平安。

    南宮嫿拽著這沉甸甸的東西,玉萼哪裡知道,這根本不是祁翊的傳家之寶,這是皇帝賜給祁翊的免死金牌,能使用一次。

    這東西用玉做成,但上邊踱得有金,所以和一般的玉佩不一樣,是澄黃色的,上次祁翊交給她,就是為了讓她保命,她猜到這個東西很珍貴,不似一般的定情信物那麼簡單,不然緊要關頭祁翊也不會給她,所以她主動要給祁翊。

    最後祁翊在臨走時,與她擁抱的那一剎那,將這金牌放進了她的衣袖裡,如果皇帝要賜死她,她可以用這金牌免死一次,是當年祁翊給皇上治頭疾,皇上一時高興賞的。

    記得祁翊當時說過,當年皇帝的頭要痛死了,他就下令,誰要是治好他的頭疾,賜免死金牌一道,還有醫聖的稱號,祁翊十二歲,小小年紀進宮給皇帝看診,一次就給他把頭疾治好,皇帝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賜了他這一道金牌,還說,他願意給誰用都行,但只能免一次死。

    拿著這金牌,南宮嫿鼓起勇氣,咬了咬牙,一走出大殿,看到喬侍衛又想衝上來,她一把執起手上的金牌,朝喬侍衛喝道:“大膽,這是皇帝御賜的免死金牌,見此牌如見君,你們還不跪下?”

    如今皇帝沒有處死皇后,她自然不會亂用這一道金牌,但用它來震懾一下這些普通人還是可以的,因為這樣的金牌皇帝一生統共不過發了這一道,人人都知道此事。

    那喬侍衛一看,果然是塊金燦燦的玉牌,與傳聞中祁世子的那塊很相似,嚇得立即跪在地上,高聲道:“微臣不敢。”

    “還不退後,否則本宮以你不敬皇上為由,拖你出去砍了,你信不信?”南宮嫿冷冰冰的說完,那喬侍衛立即又往後退了幾步,躬身跪在地上嚇得渾身發抖。

    傳言果然不假,這個公主太厲害了,她在絕境的時候,都能如此厲害的反擊,連他這個侍衛長都拿她沒辦法。

    南宮嫿走出東宮,徑直朝大慶宮趕去,一路上,後邊的玉萼、喜媽媽等人個個都提心吊膽的,這個金牌現在也不知道對皇上管不管用。

    不一會兒,眾人已經到了大慶宮,可此時,皇后的刑已經完畢,她正奄奄一息的匍匐在板凳上,由兩名宮女扶著,那兩名宮女簡直哭成了淚人兒。

    看到皇后臉色蒼白的模樣,南宮嫿氣得咬緊牙關,一步上前將皇后扶住,渾身顫抖的將皇后抱在懷裡,輕輕撫摸著她紅潤的眼眶,“母后,沒想到父皇竟如此的狠心,他太狠毒了,他怎麼能這樣對你?玉萼,還不把藥拿出來,先給母后服下?”

    南宮嫿說完,玉萼立即從藥瓶裡掏出一粒治傷的內服藥丸,南宮嫿趕緊接過來給皇后服下,皇后此時腰處已經是一癱濃濃的血跡,臉上全是冷汗,她身子顫抖著,可仍舊堅強的咬牙服下藥丸。

    “嫿兒,別擔心,母后沒事,為了天下蒼生,就是母后死,也沒事。只是,你怎麼跑出來了?你不怕皇上連你也打,乖孩子,快回去吧,母后這麼多年曆經多少大風大浪都過來了,也不怕今天這一頓。”皇后說話在間,眼皮已經是半睜半闔的,嘴唇已經變成了深紫色。

    南宮嫿見她傷得嚴重,恨不得拽起邊上的板子恨恨的打常青山等人一頓,她的心真的好痛,這個母親她開始很排斥,可兩人相處越久,感情就越深,兩人心裡彷彿有某根線牽引一般,漸漸的,她真正的愛上了這個母親,怕她受苦,想她快樂幸福。

    “母后,你別急,我先扶你回宮休息,其他的時候,一會咱們再說。你放心,這個仇,女兒會替你報的。”南宮嫿說完就要扶起皇后走。

    “喲,那不是正在軟禁的長樂公主嗎?沒有皇上的命令,竟然還敢私自跑出來,是不是想挨板子?皇后娘娘這三十板子可是鐵血的教訓,郡主,你快看,公主竟也出來了。”這正是安容華的聲音。

    南宮嫿聽到仇人的聲音,烏黑的眼裡已經泛起鷹隼一般的寒芒,她將皇后扶到裕姑姑手裡,當即冷冷轉身,一步步朝並排著的安容華和羽落走過去,南宮嫿每一個步子都邁得極其的沉穩,而安容華和羽落兩人穿是十分的暴露,看那樣子似乎沒打算要離開大慶宮,想夜夜留宿在這裡了,真夠無恥的。

    安容華眼裡帶著對南宮嫿的恨意,羽落也是滿臉的得意,兩人嘴角紛紛勾起那種殘酷而仇恨的冷笑,直射向南宮嫿和皇后。

    “皇后娘娘?呵,我沒聽錯吧,你也有今天,剛才還打了本郡主一巴掌,沒想到,轉眼就挨了皇上三十大板,你看皇上有多疼你,用板子來疼你啊!”羽落郡主笑得十分的猖狂,和安容華一樣笑得花枝亂顫。

    安容華則看向她最大的勁敵南宮嫿,看南宮嫿被軟禁這麼幾天,膚色竟然仍舊白裡透紅,絲毫沒有因為被軟禁就變得十分的頹廢,她眼裡溢起陣陣的嫉妒,右手已經狠狠的握成拳頭,想趁南宮嫿過來之際,率先打她一個耳光。

    因為,如今她們已經是皇帝身邊的紅人,要是真和南宮嫿吵起來,皇帝只會懲罰私自跑出宮的南宮嫿,絕不會懲罰她和羽落,所以,不趁機打壓一下南宮嫿解恨,她豈能痛快?

    眼看著南宮嫿沉著眼眸一步步的走了過來,可她看著南宮嫿黝黑的眼眸,只覺得她眼裡充滿戾氣,好像在說,我要你死,你必須得死,你給我等著一樣的表情,而??且那眼神像要把她看穿一般,透著濃濃的狠毒。

    就在南宮嫿靠近她時,她猛地仰起手,想順勢給南宮嫿來一巴掌,可早發現她動作的南宮嫿已經迅速伸手向前,右手一把掐住安容華的脖子,與此同時,左手同時出手,兩手抓住安容華細嫩的脖子後,在眾人的驚呼聲中,一把湊上前,將安容華壓得往地下彎了一截,而南宮嫿則處在她的上方,一雙如野豹一般的眼眸恨恨的盯著她,無比冰涼的道:“憑你,也敢動本公主?今天本宮就替皇上掐死你,賤人!”

    南宮嫿說完後,驀地加重力道,狠狠的掐住安容華的脖子,這下子嚇得羽落等人當即尖叫起來,南??宮嫿太厲害了,太狠了,已經把安容華掐得兩眼翻白,啊的陣陣嚎叫起來。

    羽落怕受牽連,忙往邊上退了幾步,一張臉嚇得白如死灰,臉上也全是冷汗,這時,安容華覺得喉嚨室息,翻白著眼睛,朝南宮嫿吐出舌頭道:“賤……賤人,你放……放開我,我……我是皇長孫妃,你沒資格……教訓我。”

    此時的安容華,只覺得死亡離她很近,她好害怕,眼裡閃著恐懼的光芒,她怕自己馬上會斷氣,會沒命,她的脖子太嫩,她太害怕了,她一顆心懸得老高,雙腿打起顫,快嚇得尿褲子了,可又尿不出來。

    “啪!”只聽啪的一聲,南宮嫿在鬆手的那一瞬間,狠狠的抽了安容華一大嘴巴,便迅速收回手,此刻,她手中的免死金牌突然掉落在安容華的腳下,安容華見落下來的是個好東西,想也沒想就一把衝到地上把那東西撿了起來,全然不顧她臉上火辣辣的指印帶來的疼痛。

    正在這時,只聽皇上聲如洪鐘的聲音響起,“都在幹什麼?一個個的在宮門前吵鬧,成何體統?長樂,你怎麼出來了?朕不是禁了你的足,難道你也想挨板子?”

    “兒臣不敢。”南宮嫿說完,立即走上前,撲通一聲跪到地上,態度誠懇的道:“女兒研製了一種新藥,是治風疾的,一時激動,就迅速趕來這裡了。其間,女兒把父皇御賜給祁世子的免死金牌拿了過來,就怕有人阻攔給父皇治病的時間。誰知道安容華仗著自己是父皇的女人,完全不把女兒放在眼裡,搶奪了女兒的免死金牌。父皇請看,這金牌現在還拽在她手裡,女兒聽夫君說過,見此金牌如見君,有如皇上親臨,旁人不可亂搶奪,安容華這是犯了搶奪皇家重物的大罪,罪可當誅!”

    南宮嫿一字一頓的冷靜說完,此時,已經揚起側臉,冷冷看向安容華,遞給她一個冷酷而綿延的笑容。

    安容華聽到南宮嫿顛倒事非,立即也跟著跪在地上,她顫抖的拿著那塊金牌,一聽是動不得的東西,立即大手一扔,將金牌迅速扔到地上,南宮嫿見狀,當即指責的道:“大膽,皇家聖物你也敢亂丟棄,你真是其心可誅!”

    南宮嫿說完,小心翼翼的將那金牌撿起來放到手中,十分呵護的吹去它上邊的灰塵,這時候的安容華已經反應過來,指著南宮嫿就道:“你胡說,你是來打我的,我也根本沒說自己是皇上的女人,這一切都是你編造的,你剛才差點掐斷我的脖子,皇上,公主私自離開東宮,是不是該罰,請皇上按宮規懲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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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戰事開打震天響

而皇帝此時卻沒聽到安容華和南宮嫿的其他話,他只聽到那一句,安容華說是他的女人,這下子,在場的侍衛和宮女們一個個紅著臉,紛紛垂下眸,不敢直視前方,一個個眼裡的神色十分的複雜。

    皇帝好像感覺到自己被人嘲弄了,當即冰冷的看向安容華,這時,又有一陣冷風吹來,這風一吹來,皇帝好像打了個寒戰一般,心頭一個激靈,登時搖了搖頭,原本昏暗的目光這才稍微清明一些,這下子,他才看清,南宮嫿跪在他面前,安容華和羽落兩人都一臉的惶恐,而對面受了傷的皇后眼神十分的嚴肅冰冷,恨裡好像透著對他的失望和恨意,在場的宮女侍衛們更是不敢直視他。

    他知道,這些人都已經開始瞧不起他了,感受到作為一國之君竟然在眾人面前失了威信,他當即睨向說了那話的安容華,朝她厲聲道:“皇長孫妃,誰說你是朕的女人了?你胡說什麼?還不快跪下!”

    皇帝氣得吹鬍子瞪眼,安容華猛一抬眸,生怕皇上清醒過來,立即躬身跪在地上,兩排眼睫毛扇得特別的快,一張臉慢慢慘白起來。

    南宮嫿此時已經從袖子裡掏出一隻白瓷瓶,遞給皇上,朝他道:“父皇,聽說你患了風疾,嫿兒寢食難安,終於花三天三夜制出了這解疾丸,你先用著試試,如果有效果,嫿兒再去製。”

    皇帝一雙寒冷的眸子冰冷的睨向南宮嫿,淡淡的接過這瓶解疾丸,眼裡是懷疑的光芒,他將這瓶子重重的篡在掌心,一雙冷眸冰冷幽深的看向南宮嫿,且先不說這藥丸能不能信,他還想責問一下南宮嫿為何跑出宮。

    可如今,她直接給了自己藥丸,表出一副為他身子擔心的模樣,讓他想找藉口懲罰她,都不好開口,硬是生生的將自己的憤怒壓在了心底,這麼多人看著,他不可能違背人理處罰一個“真心”為他好的女兒。

    這時,安容華難受的扶著自己的脖子和臉,指著自己通紅還帶著巴掌印的臉,朝皇帝眼淚汪汪的道:“皇上,公主好狠,她剛才不由分說就打了妾身,你要為妾身作主,她還差點掐死妾身,要不是你來得快,妾身就沒命了。”

    聽安容華這麼一說,南宮嫿當即看向她,沉聲道:“你不敬金牌,不敬本宮,有資格叫皇上給你作主?難不成你雙比皇上還大了?”

    “行了,都閉嘴!別吵了。朕現在只想清淨清淨,容華,羽落,你們跟朕進去,朕風疾又發作了,身子??不舒服,至於長樂公主,哪裡來的打哪兒回去,以後沒有朕的允許,不准再踏出東宮半步。至於皇后,犯了錯就該受罰,罰禁閉在鳳鑾宮,不許出鳳鑾宮半步。”皇帝陰測測的說完,轉身就朝那大殿處走去,安容華和羽落則滿臉得意的跟了上去。

    皇帝一走進大殿,便滿目陰黑的捏著手中的解疾丸,嘴角勾起抹冷笑,將這解疾丸啪的一聲扔到那龍床底下,滿眼的恨意。

    他打了皇后,還軟禁了南宮嫿,她會那麼好心給他制解疾丸?這藥丸才恐怕有毒,他怎會輕易服食?

    至於羽落和安容華的金丹,只要他風疾發作時一服食,風疾立馬就不會疼,他要信也是信她們,怎能信南宮嫿?

    皇帝說完,只覺得頭痛欲裂,身上好像慢慢麻木起來,眼前昏黑一片,雙腿打顫,又酸又疼,立即朝安容華道:“快,快給朕服金丹,朕身上好麻。”

    安容華眼裡全是得意,立即把桌上的金丹拿過來,皇帝一見那金丹,像見到救命稻草似的,嘩的一把塞進嘴裡,囫圇吞棗的吃了起來。

    安容華立即給皇帝遞了一杯水,在服食下金丹之後,皇帝這才覺得身上不那麼麻,便慢慢的斜躺在龍床上,兩眼渾濁無神的看著前方。

    大殿外面,南宮嫿扶著皇后慢慢朝鳳鑾宮走去,後邊跟著兩排身材高大的侍衛,皇后雖然身上傷痛,可比起身上的傷來,她心裡更痛,一想到皇帝那昏庸無能的模樣,她就氣憤和失望。

    以前的皇帝雖然多疑殘暴了些,但至少沒這麼昏庸,他真是被這金丹害慘了,可他又不聽她的忠言,她只希望他能吃了嫿兒的藥治風疾,如果能將他的風疾治好,或許他就不用再依靠這害人的金丹了。

    好不容易將皇后送到鳳鑾宮,南宮嫿立即扶皇后趴到床上,她輕輕揭開皇后背部的衣袍,一揭開,就發現皇后的背上鮮血淋漓,可她卻絲毫沒叫喚一聲,樣子堅強得令人心疼。

    “母后,父皇怎會變得如此,難道皇家人都這樣麼?”南宮嫿氣恨的拿出藥膏,先清理乾淨皇后身上的傷口,再慢慢給她敷藥。

    皇后思索一下,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也不是,歷來歷代的好皇帝也很多,就像咱們的成祖爺,他就??是個好例子。他英俊瀟灑,能文能武,年輕的時候就是皇子中最優秀的,許多少女心儀於他,他的一生充滿了傳奇,把國家治理得十分好,他自己又從來不迷信,不服食什麼金丹,只是照著太醫的方子養生,後邊活了八十歲,已經很長壽了。嫿兒,有些人是什麼樣的,年輕的時候就看得出,像咱們皇上,他年輕的時候雖然不沉迷金丹,但很信道士的邪術之說,經常研究那些,還特別信欽天監的話,為人多疑,總之,該勸的我已經勸過了,你不要去摻合,我怕他會對你下毒手。到時候如果我身子好些,我再去規勸他。”

    “母后,沒用的,父皇這人,就是咱們把心掏出來給他,他也不會心軟,也不會隨便相信人,他如今已經被安容華和羽落迷惑,我們要做的是除掉這兩個妖女,這才能讓父皇恢復過來。怕只怕,他天天服食過量的金丹,體內的汞越積越多,最後會中毒身亡。”南宮嫿說完,盯著手中的金丹,她一看這金丹就知道裡面含了什麼。

    這裡面不僅含了汞,還有能使人發情的媚藥。所以,她們要盡快除掉安容華和羽落。

    皇后聽到這裡,臉色當即下沉,一臉的難過,又想起裴氏才死,屍骨未寒,而害死她的人卻那麼囂張,她就恨得一拳捶到床上,眼裡迸射出仇恨的光芒。

    廣陽郡

    大約又過了十幾天,天氣已經入冬,此時,祁翊和楚宸燁都同時住在林太守家,兩人的院子鄰,每天倒是都能碰上幾面。

    經過這幾天的休養,楚宸燁的將士全都身體恢復,而正在這時,卻聽將士們傳來消息,燕國六皇子的軍隊已經朝廣陽郡進發,聽說帶了七、八萬人,人山人海的朝廣陽郡攻過來,一路上屍橫遍野,殺死老百姓不計其數。

    聽到這個消息,祁翊和楚宸燁立馬將眾副將調到軍營,開始製定作戰計劃,經過大家一致討論,由戰場經驗足的楚宸燁先領五萬將士前去迎戰,祁翊的在後方防守,而楚瀾的將士則充作後備宮駐紮在離廣陽郡三十里外的地方,是為了避免有敵軍從反方向攻過來。

    到時候如果有敵軍兩面夾擊,楚瀾的人至少可以防守住靠近蒼祁的那一面。

    戰略計劃制定完畢,整個軍營都忙碌起來,登時,整個軍營鑼鼓升天,將士們氣勢如洪,一個個神情高亢,畢竟有兩大將軍助陣,有良將在前頭,將士們的士氣自然高漲。

    上午辰時的時候,楚宸燁已經騎上戰馬,手中持著彎弓利劍,披著披風,領著眾將士朝前邊的離落城出發。

    千萬將士浩浩蕩蕩的出發後,楚宸燁已經暗中派了一隊人去偷襲燕國離落城的老巢,由祁翊領兵守在營地,暫時觀察形勢,以伺機而動。

    戰事打響了,消息已經震天一般傳到蒼祁,蒼祁老百姓們一聽到兩方開始交火,各方都有七、八萬將士上了戰場,一個個每天心驚膽戰的,畢竟兩國友好幾百年來,是第一次出現這種大規劃的戰役,投入如此大的兵力,很可能會打到國都來。

    老百姓們已經開始囤積糧食,把糧食囤積好之後,許多把門板釘得死死的,整天足不出戶,有的還在挖地道,企圖到時候戰事來了可以躲藏到地底下去。

    消息在傳到皇宮的時候,皇帝聽完,當即將手中的折子一摔,一雙渾濁的目光掃了眼下首的大臣一眼,“好個燕國,你敢真的開戰,以為朕怕你?朕的蒼祁將士可不是吃素的,傳令下去,再撥三萬將士前去支援皇長孫,其餘的將士全都歸陳國公、宇浩軒等武將管理。”

    皇帝說完後,大臣們全都誠惶誠恐的點頭,他們倒不是畏懼燕國,而是畏懼如今已經變得昏潰不堪的皇帝,只要誰敢在朝堂上批評皇上一句,皇上直接叫人拖出去砍了,才短短十幾天,皇帝已經砍了三個進言的大臣。

    皇帝說完後,立即揮了揮手,打了個呵欠,道:“行了,朕乏了,其他的事都別來煩朕,都退朝吧。”

    “皇上,等一下。”這時,這上的餘閣老立即上前,手持黃色的笏板,朝皇上恭敬的道:“皇上,關於河南漕運的事還沒有解決,那漕運司貪污嚴重,在築河道的時候吃了許多回扣,用劣質的材料築河道,可這場大雨一下下來,那河道就被沖毀,洪水朝下游的河南百姓滾滾流去,沖毀了千萬房屋,如今百姓們流離失所,死的死傷的傷,還請皇上法辦那漕運司,另外,想辦法給老百姓賑災,否則河南下游受災的上萬老百姓恐怕今年冬天都過不下去。”

    “什麼?才上萬?”皇帝一聽這數目,當即氣惱的瞪向餘閣老,現在他的頭好痛,身上很麻,很想回去服金丹,而且,剛才上朝之前他因為頭疼服了一顆金丹,導致身子一直虛著發熱,很想和女人做那件事才解熱,他的心思全跑到床上去了,哪有心思理這些小事。

    一聽皇上輕描淡寫的語氣,底下大臣們紛紛議論起來,這一個多月來,皇上已經變得幾變,變得喜怒無常,誰還敢惹他。

    而餘閣老卻是一臉的清明,雖年老卻是一臉的正氣,朝皇上大聲道:“皇上,上萬的百姓流離失所,還請皇上拿出方案來幫助老百姓們……”

    “不是有這麼多大臣?你們都是死的?你們不知道自己制定策略,不知道製定好了再拿給朕過目?”皇帝此時頭愈來愈痛,他狠狠閉了下眼睛,恨不得把餘閣老這個老不羞踹兩腳。

    “可是皇帝,老臣已經把方案製定出來了,折子早就交到龍案上,是皇上一直壓著沒看,老臣今天就是來要結果的。”餘閣老說完後,一臉失望的搖了搖頭。

    皇帝見餘閣老眼裡竟然浮現對自己的失望,當即盛怒的睨向他,沉聲道:“餘閣老,你是不是活得太舒服了?竟敢蔑視朕,朕在你心中就是個昏君?”

    眾人見餘閣老當即瞪大眼睛,與皇上勇敢的對視,已經有大臣忙去拉餘閣老的衣腳,可餘閣老一點都不害怕,堅定的看向皇帝,一臉正色的道:“皇上,臣有一句話,不知道當不當講。”

    “朕不想听你們說什麼廢話,這事情交給戶部去處理,處理不好就別來見朕。”皇帝說完,就想離開。

    這時,餘閣老一個箭步衝上去,撲通一聲跪到皇帝面前,朝他大聲的道:“皇上,請聽臣一言,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那金丹是害人的東西,服食不得。要不皇上把祁世子召回來,讓他給你治治風疾,你可再不能服用安容華和金丹了。聽說這女人狠毒得很,把皇長孫妃都害死了啊,皇上。”

    “你閉嘴!你個老禿驢,朕最煩聽到這些話,你們一個個都想朕死了才開心,對不對?來人,把餘閣老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朕倒要看看,是他的嘴硬,還是板子硬。”皇帝此時已經滿目深冷的看向餘閣老,眼裡迸著陣陣殺意。

    餘閣老一聽要挨打,反正他這副身子骨已經老了,怎麼都是死,當即抬頭挺胸的看向皇帝,一臉憤怒的吼道:“皇上,你這個昏君,不顧百姓死活,只知道玩自己的孫媳婦,你和安容華的醜事已經鬧得人盡皆之,你這們的昏君,人人得而誅之,我餘閣老今天就是死,也要罵你,罵醒你這個昏君。”

    餘閣老說完後,一把站了起來,他才不給這樣的昏君下跪,這一罵,嚇和邊上的大臣們一個個紛紛往後退了幾步,全都不敢靠近餘閣才,而太子則沉著臉,眼眸深黑的立在一旁,如今他的對頭齊王已經中毒在床,只要解決掉楚宸燁,後面的事情就好辦了。

    皇帝連忠言都聽不進去,何況如此的咒罵,當即,他一個盛怒將案桌上的折子全部拂到地上,瞪著銅鈴般的大眼睛,朝餘閣老喝道:“大膽,竟敢辱罵朕,來人,把餘閣老拖出去,立馬砍頭,並抄了余閣老的家。誰敢替他求情,同罪併罰。”

    皇帝說完,已經有侍衛聽到命令走了進來,侍衛們拖著義憤填膺的餘閣老,餘閣老邊罵邊瞪著鬍子被拖了出去,其他的大臣們想求情,可一個個已經嚇得額頭冒汗,不敢上前,只聽得到餘閣老痛苦的嘶吼聲。

    皇帝在處理完之後,只覺得愈發的頭疼腦熱,趕緊領著常青山等人朝側殿走了出去,一走出去,他就直奔大慶宮。

    因為最近他十分的需要服藥,便把安容華和羽落全叫到大慶宮與他居住,他心裡雖然知道這個藥吃多了不行,可他就是離不開,一離開就難受,必須服了這個藥才舒服,他已經擺脫不了了。

    廣陽郡二十里外的營地裡,楚瀾和李穆坐在營帳裡,楚瀾一張臉繃得緊緊的,臉色十分的難看,李穆在說完宮中傳來的消息後,也立即靜侯在邊上不敢說話,也不敢動,他生怕自己一開口,就會讓皇長孫以為他在嘲笑他。

    楚瀾恨恨的瞪著桌上的公文折子,眼裡迸出陣陣火光,安容華,這個賤女人,竟然爬到皇上的床上去了,還害死他的皇長孫妃,他之前雖然默許了她與悲灼蘿暗鬥,也縱容過她,但只要不過分,他都由她去。

    而今,他竟然比楚宸燁他們還晚知道這個消息,怪不得之前楚宸燁看到他,眼裡總是露出譏諷的神色,他當時並未和皇宮通信,即使通了信,與是皇帝的人,皇帝的人是絕不會說他的壞話,所以他還沒意識到發生什麼事。

    而皇長孫府竟然沒有一人來給他報喪,估計被安容華阻止威脅了,父親也並沒有將此事告訴他,估計是怕他分心,聽了不能完成任務。

    如今,李穆卻告訴他,自己的側妃害死正妃,一屍兩命,變成了正妃後,還和皇帝搞在一起,他只覺得頭上綠雲罩頂,臉色僵直,為什麼這麼丟人的事,他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他自問自己和京城的聯絡還算頻繁。

    一定是安容華,怕他懲罰她,就壓住了前來通知的人,這個女人,真的狠毒,他真後悔當初看上她,還以為她是溫柔的小白兔,沒想到,她比南宮嫿毒一千倍。

    他之所以針對南宮嫿,不過是針對她身後的祁翊,當時他就在懷疑祁翊,為了找出祁翊的把柄,只得無所不用極其,如今,他是真的確定,祁翊有七成是燕國的太子。

    見楚瀾在胡思亂想,李穆怕他一時想太多誤事,忙道:“皇長孫,不過一女人而已,等咱們打下江山,別說一個女人,天下的女人都是你的。到時候,你想要誰不行,就連你那晚喝醉喊的長樂公主,也一樣是你的,到時候咱們成功了,還管什麼輩分,別人的妻子?一切都是你的,所以,現下你不能再想這件事,大丈夫能屈能伸,何況一個賤貨?等咱們奪了皇位,到時候把她扒光衣服遊街示眾,一定要揭了她的皮。”

    李穆陰沉著臉,朝楚瀾一頓遊說。

    而楚瀾在冷冷的閉上眼睛後,深吸一口氣,牙齒咬得咯咯的響,咚的一拳咂在案桌上,氣憤的盯著李穆,“皇上怎麼會這樣?連自己的孫媳婦都要,兩個小賤人,那是什麼冶風疾的金丹?要再這樣下去,恐怕等我們對付祁翊,回去的時候宮裡已經亂成一團糟了。”

    李穆忙道:“那金丹裡含有汞,這東西吃多了肯定不行,還有媚藥,裡面倒是有治風疾的成分,但是只能緩解一會兒的疼痛。說實話皇長孫,你這個側妃當真是厲害,可惜都用在歪門斜道上了,要是用在正道上,指不定比長樂公主差不了多少。她這麼做說不定還幫了咱們,到時候皇帝身子一弱,太子不就可以順利上位?反正如今齊王已經中了咱們的毒躺在床上,到時候皇上一駕崩,自然是太子繼位。等太子成了皇帝你不就成了太子?你是打下江山的大功臣,我知道你一直心儀長樂公主,到時候,皇上一定會把她賜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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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鴻雁傳書表嫂和離

李穆眼裡帶著看透人的亮光,像要把楚瀾看穿似的。

    而楚瀾的心事在被李穆看透之後,他驀地睜大眼睛,一雙眼睛危險的看向李穆,細細的瞇了起來,“李將軍是不是太過聰明了些,連本殿的心事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臣下不敢,只是上次皇長孫在軍營和將士們飲酒,當時喝高了,和將士們睡在草坪上時,嘴裡一直在念叨長樂公主的小名,嫿兒,臣下和許多將士都聽到了,不過,他們不敢講罷了,想必,因為喜歡,皇長孫才喜歡針對公主,公主那樣的妙人兒,別說皇長孫喜歡,恐怕世間男兒都要為她折腰。所以,只要把她握在手裡,才是最優越最幸福的,皇長孫可不能因為安側妃的事傷神,要振作起來,奪取你真正想要的美人。”

    李穆一臉的精明,說話圓滑且滴水不漏,聽得楚瀾一張俊顏有些冷紅,原來他的心事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讓別人聽見,他一向自認自己十分會隱藏,沒一個人看得出來,沒想到,還是因為自己讓李穆這老狐狸知道了。

    既然都知道了,他也不便隱瞞,嘴角勾起抹陰冷的笑,“既如此,那本殿就要依靠李將軍了,到時候事成,李將軍必定是封侯拜相,封疆封地的第一人。”

    李穆聽到楚瀾的弦外之音,眼底是一縷看不見的精明,拱手道:“末將一定誓死效忠皇長孫,皇長孫對末將可真好。”

    楚瀾則冷冷看向李穆,李穆是皇帝的人,如今兩人暫時合作,後邊能不能為他所用,還是未知之數,加上李穆又是隻老狐狸,說話亦真亦假,他的話還真讓他摸不著頭腦,不過,此時此刻,不是他懷疑李穆的時候,他們還要互相利用,只有用人不疑,才能迅速的辦完目前的事。

    “對了,你傳令進宮,叫喬侍衛務必不准傷害長樂公主,誰也不准傷害她,本殿要一個完好無損的她。”楚瀾一字一頓的說完後,站起身往營帳外走去,走到一半時,他又思索一下,隨即轉頭沉思道:“她很珍惜身邊的僕人,告訴喬侍衛,那些僕人也不許傷害,只要她不許的,都不准。”

    說完,楚瀾這才踏著步子陰沉著臉走了出去。

    聽完楚瀾的話,李穆眼底的笑意更甚,看來,皇長孫真的很在乎這個女人,連她身邊的僕人都考慮到了。

    大慶宮裡,安容華和羽落正忙著研製新的藥丸,因為皇帝的需求太大,兩人不得不迅速研製,皇帝以前一天要吃十幾粒,如今一天要像當飯吃似的,要二、三十粒。

    羽落研著手中的藥粉,眼底浸出的笑意更多,按皇上這個瘋狂的速度,沒過多久,他的身子就徹底殘了,到時候有大羅神仙也救不了,毒入肺腑,病入膏肓,再活無門。

    安容華將一些藥材扔進小火鍋裡去烤,累得滿頭大汗,偏生這些事別的人又不會,她們又不敢讓人發現金丹裡加了什麼,只能親自動手,扔了一半藥材後,她氣得一把將手中的鍋蓋蓋上,氣呼呼的道:“南宮嫿她算個什麼東西?氣死我了,和趙影華、貴姐兒、楚汐一起對付我,最近幾日,紛紛從太子府還有趙府傳來消息,她們都說我倆與皇上有染,試問,要不是我們兩個,皇上的風疾能止住?一群不長眼的東西。”

    安容華還很少說出如此沒有城府的話,聽得羽落淡淡轉了轉眸,她便道??:“姐姐,你是不是適才受了什麼氣?”

    被羽落問中心事,安容華又揭開鍋,將剩下的藥材一股腦兒的倒了進去,陰沉著臉,恨恨的道:“剛才我進宮時,正好碰到來請婚期的楚汐和宇浩軒,想著與楚汐是一家人,我好心好意去和他們打招呼,沒想到他看都不看我一眼,昂起頭啐了句'不要臉',就和宇浩軒走了,我安容華是不要臉了點,可我還不是為了皇上,你說,他們為何這樣罵我?”

    羽落一聽,忍不住捂著嘴笑了起來,這的確有夠丟人的,被美男子這麼奚落,換誰都不會高興,便湊近安容華,小聲的道:“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楚汐他根本不喜歡女人,所以這麼久才未娶妻,他喜歡的是男人,是楚宸燁。”

    “什麼?”安容華一聽,立即瞪大眼睛,朝羽落問道:“郡主是怎麼知道的?天哪,他太不要臉了,竟然喜歡男人,還好意思罵我,也不看看他自己,連性取向都有問題,這要讓皇上知道,他還不得死?”

    羽落眼裡浮起淺淺的冷意,沉聲道:“我怎會騙你?這事知道的人甚少,我也是收買他府裡的人知道的,可惜了我的楚將軍,竟然被一個男人纏上,幸好他定力深,才不屑看楚汐一眼。這樣的事情要是傳出去,一定丟死人,但你傳可以,千萬不能扯上楚宸燁,就說楚汐不要臉暗戀男人,到時候我讓唾沫淹死他。”

    說到最後,羽落眼底的恨意更甚,而在被楚汐羞辱的安容華聽到之後,她已經冷冷篡緊手指,眼裡泛起一縷算計。

    三日後

    南宮嫿這幾日都憑藉手中的免死金牌得到進入鳳鑾宮,給皇后看傷,又經常陪她聊天,而喬侍衛最近也變得十分的奇怪,只要她有要求,喬侍衛都答應,不再像以前那樣不准她去這裡那裡,也不去告狀。

    沒有人告狀,她去了哪裡皇帝自然不知道,所以她也沒受懲罰。

    這天,她才看完皇后,喜媽媽便告訴她,含恨有找,她便領著玉萼朝東宮外院走過去,這時候,喬侍衛也只是遠遠的跟在後邊,並不跟上前。

    走出外院的時候,南宮嫿猛地轉眸,寒意料峭的瞪了喬侍衛一眼,喬侍衛立即往後退了幾步。

    “本宮想看逛下禦花園也礙著你們的事了?全都退下!”南宮嫿冷聲喝斥完,喬侍衛在思索一下,便真的帶著人往邊上退了下去。

    南宮嫿見他退下,立即拔腿跑到院子入口處,這時,含恨已經早早的等在那裡,一臉的冰冷,在看到南宮嫿跑過來之後,將手中的十幾封信迅速掏出來遞給她,“公主,這是世子寄給你的信,他讓你不要擔心,他很好,還要你要好好的照顧自己,此進不宜久留,請公主趕緊回宮,我會一直守在這裡。”

    含恨說完,便轉身站在門口,一身軍姿倒顯得他十分的正氣,南宮嫿將信件迅速揣進袖子裡,朝含恨點了下頭後,便領著玉萼返折回宮。

    等她轉身沒幾步時,發現喬侍衛果然又冒了出來,她則冷冷瞪了他一眼,拂袖道:“逛個花園也不清淨,玉萼,咱們不逛了,回宮!”

    說完,她便提著裙裾迅速朝宮門走去,喬侍衛雖不敢說什麼,又立即跟上。

    進入大殿後,南宮嫿叫玉萼和喜媽媽守在外邊,她則走到內室,點開燭燈,將袖子裡一沓厚厚的信件拿了出來,一拿出信件的時候,她發現竟然有十五封之多,每一張信件都帶著淡淡的花香味,香味清新自然,很好聞。

    展開第一封信,南宮嫿便看到祁翊依然洋洋灑灑、剛勁有力的文字,一看上去就是十分溫暖的二個字:嫿嫿。

    “見信安好,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海水尚有涯,相思渺無畔……”看著祁翊溫情的文字,南宮嫿彷彿看到他正溫潤的看著自己,一封封的看完這些信,似乎他每兩天都會給她寫一封信,再由人快馬加鞭送過來,不知道動用了多少人。

    每一封信都訴說了他對自己的相思,??還報了平安,說他一切安好,要她好好照顧自己,最後他還說,讓她不要擔心,她身邊一直有沒有出面的暗衛,會隨時保護她。

    看完信,南宮嫿提了提筆,輕輕研了研墨,便拿出信紙開始回復起來,她讓祁翊同樣安心,她沒事,不朝中的局勢和皇帝目前的情況一一寫了進去,最後再囑咐一下他要注意安全後,這才將信折好。

    她捨不得燒祁翊的信件,便將這些信全部放到床頭盒子的暗箱裡鎖好,再將寫好的信裝好進一個錦袋裡,由喜媽媽拿了出去,讓她交給含恨。

    做完這一切後,南宮嫿打算再去鳳鑾宮看看皇后和楚雲飛,收拾妥當後,她加上一隻帶有斗篷的白色披風,冬天到來,冷風刮得人臉上生疼。

    南宮嫿就快到鳳鑾宮時,突然聽到兩名宮女站在走廊上竊竊私語,一邊說一邊掩嘴笑著。

    “沒想到離郡王竟是這樣的人,表面上看到好好的,卻是個不折不扣的斷袖。皇上最恨男人這樣了,如今在知道此事後,氣得大發雷霆,還好沒有證據證明離郡王真與楚將軍有什麼,只是說他暗戀楚將軍,他如今只是毀了名聲,都算好的。”

    “就是,要是真有點什麼,皇上還不得將他打入大牢?還會讓他好好的成親?只是他這名聲沒了,估計世人都在嘲笑他,一天躲著都不敢見人了。”

    “聽說他原本身體就不舒服,這事傳出來之後,又犯病了,他的新娘也真可憐,攤上這樣一個夫君。”

    在聽到兩名宮女嚼舌根後,南宮嫿冷然走過去,“都嚷什麼?”

    兩人一看是公主,嚇得渾身顫抖的跪在地上,忙向南宮嫿求饒,“參見公主,奴婢不知道公主在這裡,奴婢們也是聽別宮的人說的,聽說現在已經傳得滿城風雨,老百姓們都知道了。”

    “行了,都退了,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南宮嫿知道,謠言止於智者,人家要怎麼傳她也沒辦法,就是縫上人家嘴巴她想傳還是會傳,便朝兩人無奈的揮了揮手,朝鳳鑾宮走去。

    中威伯府

    整個沉得閣都瀰漫在一種極其陰鬱的氣氛中,上首的趙老太君一臉的深色,冷冰冰的盯著站在中間正默默流著淚的趙影華,大鄒氏一臉的愁容,李氏更是面色枯黃,趙飛揚站在邊上,一雙眼睛眼窩深陷,眼珠赤紅,像是縱慾過度的模樣,而他身則站著一直在晃身子的妾室鳳娘,這鳳娘穿著水紅的掐絲桃花襖兒,一雙媚眼四處飛動,臉色紅撲撲的,一直緊緊的貼在趙飛揚身邊。

    而邊上的李氏則愁眉苦臉,時不時氣憤的瞪這對男女一眼,一瞪,那鳳娘就示威又得意的反瞪向她,總之,李氏現在很難過,她從小信任到大的表哥,走了個紜娘,又來個鳳娘,他誰都愛,就是不愛她,因為她生不出孩子。

    男人有時候比女人現實多了,不過鳳娘進門半年了,一樣沒懷上。

    這時,趙影華啜泣的聲音越來越大,她自從昨天聽到這個消息後,眼睛都哭腫了,一雙眼睛腫得跟水蜜桃似的,一直抓著她的帕子,眼裡是陣陣不甘心。

    趙老太君也一臉惆悵,正在嘆氣之時,她突然看到鳳娘正跟趙飛揚拋媚眼,兩人眉來眼去的,氣得她當即大吼道:“鳳娘,飛揚,跪下! ”

    趙老太君這麼一吼,嚇得兩人立即站直身子,趙飛揚率先反應過來,撲通一聲跪到地上,而鳳娘在忸怩了一下之後,也慢騰騰的跪了下來,一臉的不服氣。

    “兩個小東西,如今府里個個都在為影華擔心,你們倒好,作為她的哥哥嫂嫂,還敢在這兒調情,當我這沉香閣是你們調情的地方?飛揚,倩倩身子不好,你怎麼也不多照顧一下她,成天就和鳳娘鬼混,論規矩,妾室沒資格進主屋,來人,把鳳娘帶出去。”趙老太君氣得直拿著拐杖拄在地上,一雙眼睛青筋暴裂。

    趙飛揚哆嗦著身子,而鳳娘在冷冷的白了一眼老太君後,不等人進來叫,自己就率先走了出去,走出去時還朝趙飛揚拋了記媚眼,看得邊上的李氏眼裡全是眼淚,瘦弱的身子好像紙片似的要倒一般。

    而趙飛揚連看都沒看李氏一眼,以前他找女人,是因為李氏生不出孩子,那??時對她還有一絲感情,可後邊他嚐到女人的新鮮,就越來越喜歡往府里納小妾,哪裡還會管面色臘黃的李氏,是男人都貪新鮮,他不過和其他男人一樣罷了。

    趙老太君將鳳娘趕出主屋之後,便看向一臉難受的趙影華,沉聲道:“別哭了,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此事是太子府騙我們在先,但皇上已經下旨,婚期就在半個月後,定都定了咱們也改不掉,也逃不掉,作為疼愛你的祖母,我很想進宮為你一爭,可如今的皇帝已經不是以前的皇帝,他昏庸無能,我怕與他說項會連累整個伯府。所以,影華,只好委屈你了。”

    聽到趙老太君苦口婆心的話,趙影華嘆了一口氣,“祖母,影華沒事,只要能嫁給離郡王,哪怕他不喜歡我,甚至不喜歡女人,我也認了,我不再哭了,以後的事,走一步算一步,還請祖母也不要為難了。”

    她何嘗不知道趙老太君的苦衷,老太君要保護整個伯府的平安,又要考慮她的心情,而且,她是真心的喜歡楚汐,不管他喜歡誰也好,只要能呆在他身邊,默默的看著他,就是一種幸福,或許,要日益的相處過程中,兩人能產生真感情也說不定,這自然是她所期待的。

    “孩子,委屈你了,你懂這其中的道理就好。聽說最近流言蜚語傳得很兇,一個個把離郡王說得跟什麼似的,他很難受,咱們就不要再去太子府說什麼了。只有高祖的時候才對男風十分嚴厲,禁得很殘酷,在幾百年前,甚至上千前年,是最盛行男風的,那時候也沒人反對,到了咱們現在,就反對得越來越厲害了。”趙老太君對這件事還是挺開明的,畢竟她見過楚汐,覺得他除了性向這點不好之外,其他的都很優秀。

    趙影華點了點頭,用手絞著手指,默然的看了窗外一眼。

    祥瑞院裡,李氏在回來之後,便坐在窗前看書,她看的是《淮南子》,她很喜歡裡面的一些神話故事,看書總能讓她靜下心來,不去思考這府裡的腌臢子事,這幾年來,她早就受夠了。

    後邊的兩名丫鬟看到自家夫人一臉悵然之後,兩人也忍不住為夫人難過,這一年多來,大公子從來沒在祥瑞院過個夜,他總是在各房小妾身邊流連,卻從來不看她們夫人一眼。

    正在這時,外邊傳來一陣醉醺醺的聲音,“都給我讓開,全都出去!”

    李氏一聽,這不是趙飛揚的聲音?她心裡咯?一下,如果是以前,她一定會很激動很開心,可現在,一聽到趙飛揚的聲音,她就覺得噁心加厭惡。

    李氏冷冷抬眸,一雙美目透著無比堅定的決心,在看向趙飛揚後,淡淡的道:“你來了?”

    “怎麼,不歡迎嗎?不是你去向老太君告狀,說為夫從來不來看你,如今為夫來了,你卻擺出一副怨婦的模樣,你讓為夫怎麼喜歡你,你為什麼就不能像鳳娘那樣溫柔一些?”趙飛揚手中提著一隻棕色的酒瓶,身上的酒味十分的濃,聞得李氏忍不住蹙了蹙眉。

    “你弄錯了吧?妾身並沒有像老太君告狀,這府裡愛告狀的也不是妾身,既然你不願意來,大可以離開,我還要看書,就不打擾你了。 ”李氏說完,冷冰洋的斂下眉,開始看手中的書,不再理會趙飛揚。

    最開始她是小心翼翼的巴結著他,後邊發現無論她怎麼做,他都看不上她,她的一顆心早就被他傷碎了,如今再也縫不好,所以,她也索性不管世事,懶得理會趙飛揚了。

    而趙飛揚在看到李氏這副冷漠的表情后,當即氣得上前,將手中的酒瓶一摔,一把抓過李氏,掐住她的下巴,無比厭惡的道:“你少對本少爺玩欲擒故縱的把戲,你以為本少爺不知道?鳳娘全都告訴我了,這一切都是你的把戲。”

    “呵,我笑鳳娘說我裝,我哭鳳娘說我賣弄悲情,如今我冷漠,鳳娘又說我在玩把戲。到底是你們有病還是我有病?我已經處處對你們忍讓,不惹你們了,你們倒好,一天到晚的來挑釁我。要是我不是這府裡的夫人,恐怕她鳳娘連提都不屑提我,她天天梭使你來找我麻煩,不是為了讓你休掉我是為什麼?她為了這個大夫人之位,你以為我不知道?”李氏仍舊冷冰冰的看向趙飛揚,哪怕她快將自己的下巴捏碎她也不畏懼。

    而被李氏刺激得惱羞成怒的趙飛揚當即一巴掌打在她白嫩的臉上,把她嬌小的身子一下子拖著往大床上撞去,因為酒的刺激,趙飛揚此時耳中只有鳳娘的話,“你做這些,不就想爺上你的床?如今爺來了,你給爺乖乖的接著,賤人!”

    趙飛揚說完便去扒李氏的衣服,受到驚訝的李氏此時眼裡全滔天的恨意,她不接受趙飛揚這樣的對待的侮辱,當即反抗的撕打起來,“你放手,你這個禽獸,我根本不喜歡你,你放開我。”

    李氏才說完,胸前的衣服已經被趙飛揚猛撕了一塊下來,酒勁上來的趙飛揚此時不管三七二十一,憤憤不平的抓著李氏的頭髮,又是幾巴掌朝她打去,“爺不喜歡你,你就老實的在這里呆著,可你還去給老太君告狀,害爺被老太君罰跪了一晚上,被全院的人看笑話。要不是老太君不讓,爺早就休了你,你嘴巴就這麼碎,這麼害爺?鳳娘可比你懂事多了,你喜歡是吧,爺這就上你。”

    趙飛揚一下子扯掉腰帶,嚇得李氏憤怒的閉上眼睛,他之前就打過她好幾次,只是她為了面子,又怕趙老太君擔心,所以一直沒有說,打人都是會上癮的。

    以前趙飛揚從不打人,很溫和,如今他一打上了癮,三天不打她就不高興,非要打了她才歡喜,這樣的日子她已經受夠了,她身上已經是傷痕累累,這些事都沒人知道,她一直強忍住沒說。

    上次進宮時,她之所以看到嫿兒仍舊滿臉的愁容,並不是她不為嫿兒高興,而是進宮的前一晚,她就被趙飛揚狠打了一頓,傷全在身上,她心累身上也痛,所以一直沒什麼高興的表情,而??這一切,都是鳳娘唆使的。

    這時,李氏的眼角盡是淚,她的淚水已經浸濕被角,兩人扭打糾纏在一起,正在這時,那門外傳來鳳娘尖細刻薄的聲音。

    “爺呢?爺在哪裡,又被李倩倩那賤人裝可憐騙來了是不,都給老娘讓開。”這是鳳娘的聲音,而李氏從未像現在這樣期待鳳娘衝進來,因為她進來了趙飛揚至少可以停止對她施暴。

    果然,鳳娘推開兩個小丫鬟徑直衝了進來,她挽著袖子,頭上插了朵艷紅得不能再豔的玫瑰珠花,一進來就看到趙飛揚正騎在李氏身上,正準備寬衣解帶,而李氏則在反抗。

    “爺,你喝醉了吧,連她也要?還不快起來?”鳳娘說完,立即上前去拉趙飛揚,這時,趙飛揚才稍微有些清醒,他動作一停,李氏當即憤怒的將他一把推開,從他身下爬了出來。

    一逃離趙飛揚的禁錮之後,李氏就捂著眼睛,先是受不了的“啊”的一聲尖叫,在尖叫過後,他恨恨的盯著趙飛揚,厲聲道:“趙飛揚,我想清楚了,我李倩倩要與你和離!”

    李氏說完,難受得捂著胸直喘粗氣,她臉上到處是深紅的巴掌印,頭髮凌亂,一張小臉一處白一處紅,身子瘦得不成人樣,眼窩深陷,樣子萎靡,而這一切,都是趙飛揚逼的。

    而鳳娘在聽到和離二字後,得意得挑起眉毛,趕緊拽了下趙飛揚,“爺,她終於鬆口了,她說要與你和離,你聽到了嗎?咱們這就去告訴老太君,你就與她和離罷!”

    李氏終於忍不下去了,和離了之後她就是少夫人,她輝煌的人生就要來了。

    趙飛揚這下子酒意已經全醒,在看到滿是傷痕的李氏用倔強的眼神看著他時,眼裡有一瞬間的愧疚,可一想起昨晚因為李氏被罰跪一晚上,他就恨恨的抬眸,朝李氏道:“好,和離就和離,把你們李家的人叫來,咱們點算清楚財產,黑底白字的寫和離書,以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只是爺怕你這樣不能生的女人和離掉之後,根本沒男人敢娶你,你就孤獨的過一生,孤獨終老吧。”

    “你!”李氏氣得直喘粗氣,她難受的捂著頭,只覺得頭痛欲裂,“你變得太快了,趙飛揚,你太狠了,走,咱們去老太君那,求她為我作主。”

    “還說你不愛告狀,現在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也罷,這次不管要跪多久也好,我也和你一起去,咱倆早點和離,也能成全你幸福。”趙飛揚說完,牽著鳳娘走在前頭,李氏立即披上一件外套,領著人跟了上去。

    其間,她又叫人趕緊回娘家去叫家人,怕自己一個弱女子在這裡吃虧。

    幾人來到沉香閣後,老太太正因為前幾天趙影華的事在默然念經,冷不防的,她聽到鳳娘哭哭啼啼的聲音,當即有些嫌惡的睜開眼睛,看向外面。

    這時,李氏等人已經走了進來,李氏一人一邊,鳳娘和趙飛揚一邊,三人眼裡都各有神色,老太君在掃了眾人一眼後,淡淡的道:“什麼事這麼慌張?”

    這時,李氏還沒說話,鳳娘就使勁推了趙飛揚一眼,接著假意掉了滴金豆豆,一臉委屈的道:“老太君,少夫人太過分了,剛才在屋頭一不高興,就連我和爺一起打了,她還說要和爺和離。”

    趙老太君卻沒理滿口謊話的鳳娘,也只有趙飛揚才信她,她立即朝李氏看過去,發現李氏渾身是傷,臉上已經腫得十分的難看,當即將手中的佛珠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冷冰冰的盯著鳳娘和趙飛揚,“大膽,誰打的倩倩,說!”

    趙老太君一發威,她身後的幾名婆子打手立即抬起胸脯上前一步,一個個陰沉的盯著趙飛揚和鳳娘,嚇得趙飛揚自動往後面縮了一下,沒有一絲平時當官的那種氣派。

    這時,李氏一咬牙,冷地抬眸,沉聲道:“倩倩多謝祖母關愛,這傷,是鴻臚寺少卿趙飛揚大人打的,不僅臉上,倩倩身上也有許多的傷,而今,倩倩再也忍受不下去,決定要與趙大人和離,倩倩愧對祖母多年的厚愛,對不起祖母對我的呵護,以後也無法侍奉祖母了。懇請祖母同意我與趙大人和離,從此以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我願意什麼嫁妝都不要,全留給趙大人,只懇請祖母同意和離。”

    李氏說完,什麼也不再說,重重的將頭磕在地上,眼裡已經是蓄滿淚水,當一個女人變到寧願不要財產也要和離的時候,這就說明,她真的受夠了這段婚姻。

    趙老太君雖然料到李氏的心已冷,如今聽到她親口說出來,眼裡已經蓄起淡淡霧氣,她難受的看了李氏一眼,眼裡是無聲無息的難受,她的思想一向開放,對男風能接受,同時對女人要求和離同樣能接受,只是沒想到,這樣的事會發生在自己家。

    “倩倩,你是真的想清楚了麼?”趙老太君站起身,親自走到李氏面前,輕輕扶起她虛弱的身子,這些看來,李氏為了侍奉她和大鄒氏,已經付出不少,苦了這個孩子了。

    李氏在失望的看了眼趙飛揚後,堅定的年?趙老太君,點頭道:“嗯,孫媳早就想通了,與其過這種不開心的日子,鬧得大家都不開心,不如放手,從今以後,趙大人想娶誰想納誰都沒關係,我也可以解脫了。”

    趙老太君又嘆了口氣,恨恨的瞪了趙飛揚和鳳娘一眼,眼眸裡閃過一抹狠色,看來,這個鳳娘留不得了,做事太過分,就別怪她狠心。

    這時,聽到消息的大鄒氏也迅速的趕了過來,她在看到李氏後,簡直不敢相信這個唯唯諾諾的媳婦會提出和離這樣的條件,她也是一臉的惆悵,握住李氏的手就道:“倩倩,我趙家只認你這一個兒媳婦,換作誰我都不要的,你雖然不能生育,但我們都不嫌棄你,實在不行,飛揚可以再納幾個妾,生的孩子都歸你,我真的捨不得你,不要和他和離好不好?”

    “娘,謝謝你這麼久以來的關心,只是,我沒有這個福分,以後你們要好好保重自己,等我的家人來了,兩家就商談和離的事宜,我在給你們說完這後,就先收拾東西回家,餘下和離的事情,全由家父全權做主,半個月前我回娘家時,已經和父母通過氣,她們思慮很久,與其讓我在這裡受苦,不如讓我與飛揚和離。”李氏的話說得大鄒氏面紅耳赤,可兒子不喜歡媳婦,她也沒辦法逼他喜歡,他也不知道兒了打了媳婦。

    這時,邊上的趙飛揚為了不那麼愧疚,也為了不那麼心虛,便看向李氏,“既然你心意已決,那麼著急與我和離,那我就同意你,我也不想拖累你,無法成全你的幸福。從今以後,你要嫁什麼官老爺都與我無關,為了成全你的幸福,我什麼都願意??承受。”

    “好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哥哥你說得真好聽,可你是怎麼對嫂子的,大家都知道,如今府裡沒有人為嫂子說話,那我就站出來為她說話。”說話的是從房門口走進來的趙影華,趙影華一臉的正氣,冷冰冰的盯著趙飛揚,趙飛揚雖然是她哥,但她對他越來越失望,她同情嫂子,憎恨這樣的大哥。

    而李氏則訕訕的看向趙飛揚,笑道:“和離的事我不怪你,是我提出和離的,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也是我自己不能生育,沒這個本事,咱倆和離也是遲早的事。只是,請你以後別在外頭亂說有關我的一絲一毫,永遠別再提起我,就當沒認識過我,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以後就當從沒認識過的陌生人。”

    說完後,這時候的趙飛揚臉更羞紅,不過他已經惱羞成怒的瞪起李氏來,邊上的趙老太君和大鄒氏在聽到李氏的話後,都不約而同的臉紅起來,飛揚能夠這麼過分,也與她們的縱容脫不了乾系,再怎麼兒子都是自己的,姓趙,她們不可能什麼都幫李氏,沒想到到最後,竟害了兒子,失去一個這麼好的媳婦。

    “不認識就不認識,你要收拾走是吧?趕緊走,我這裡沒多的地方留你!”心裡積了一肚子火的趙飛揚指著門口就大聲吼了起來。

    才吼完,趙老太君就氣惱的走到他面前,揚起手啪的一巴掌甩在他臉上,恨恨的道:“你這個小畜生,你太沒良心了,孫媳為你付出這麼多,如今你竟是越活越倒轉去了,你這官還要不要的?我趙家可沒你這麼沒良心的孫子,來人,把他帶去柴房關起來禁閉三天,其他人,把鳳娘帶去後院守著,不准讓她離開後院半步。”

    趙老太君說得趙飛揚與鳳娘兩人一臉的畏懼,立即就有人來拖他們,而李氏在看到這樣的鬧劇之後,又誠心誠意的給趙老太君和大鄒氏磕了頭,這才聳動著肩,轉身慢慢朝門外走去。

    門外的北風刮得很緊,雖然吹得很刺人,但她卻一點也感覺不到疼痛,結束了,一切終於結束了。

    趙影華立即跟過去,拉著李氏便道:“嫂嫂,我送你。”

    “不用了,你留下來好好照顧祖母和母親,有空,我會來看你們的。”李氏說完,朝趙影華露出一個淡然的笑容,嘴角勾起一抹淒然,毫不猶豫的走了出去,留下其他人一個個悵然的看著。

    南宮嫿在聽到李氏與趙飛揚和離的消息後,已經過去半個月,這半個月來,發生的事也不少,李氏與趙飛揚成功和離,由家人接回了家,趙飛揚本想把鳳娘扶正,誰知道鳳娘卻離奇的暴斃了,然後刑部尚書秦瓊又因為趙飛揚寵妾滅妻一事參了趙飛揚一本,趙飛揚一下子降為在刑部裡打雜的典獄長,和以前的風光真是天差地別。

    而明天,就是趙影華和貴姐兒成親的日子,皇帝是自然不准她出宮的??,她只能將祝福的禮品叫喜媽媽派人送出宮去,她真的希望表姐和貴姐兒都能幸福,不要再受李氏??那樣的苦。

    她送給表姐的是自己親手繡的一幅百子被,上邊用了十二種繡法和針法,又附上一箱南珠,一柄玉如意與五副頭面首飾,送給貴姐兒的是一頂由宮中名匠打造的一頂非常華麗柔軟的花轎,又加上十套百子被,一柄玉如意,兩副頭面首飾,這些東西都是她精心挑選的,每一樣都十分的珍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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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嫿兒有喜身份暴露

除了給趙影華這些禮物之外,南宮嫿還吩咐喜媽媽給她帶去一瓶藥丸,可在關鍵時刻她用得著。

    這一天,是楚汐與趙影華,貴姐兒與宇浩軒成親的日子,這日子來得快了些,但有時候有些緣分就是冥冥中註定的,南宮嫿甚至覺得,估計是老天爺這樣安排的,因為有大事發生,所以在大事發生前,將她們湊成了一對兒。

    宇浩軒的人品和才能大家有目共睹,貴姐兒嫁過去應該會很幸福,至於楚汐和趙影華,就不一定了。

    南宮嫿走到窗台前,雙手合十,輕閉上眼睛,紅唇輕輕蠕動著默念,給她們祈福,同時,也給遠在邊關的祁翊祁福,開始打仗了,她希望他能夠平平安安的,無關他的身份。

    皇太子府

    離院的喜房裡,窗外的熱鬧漸漸散去,有侍婢已經往喜房裡點好四對紅燭,放上百子被、吉祥枕、用於交杯的金杯等,然後慢慢退了出去。

    等眾人退出去後,時間已經是深夜,趙影華累了一天,此時真想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覺,可是,她是今天的新娘子,還要等新郎過來,不然是不能自己先休息的。

    看了眼守在門外的維紗、維肖等人,趙影華伸了伸腰,發現身上好酸疼,她將手中的紅蘋果放在案桌上,這紅蘋果都快被她捏熟了,可她一口都不敢吃,生怕被媒婆發現說不吉利。

    屋裡燈影綽綽,燭光搖曳,瀰漫著淡淡的果香和清香,這是楚汐的房間,趙影華慢慢將紅蓋頭揭開,打量著這略顯男人氣息的房間。

    楚汐的房間裝飾得很華麗,除了有果香之外,還有淡淡的藥香,她看到那檀香木桌子上擺放著一堆藥瓶,心裡已經隱隱作痛起來,也不知道平時楚汐在面對心悸症時,是怎麼辦的。

    輕輕摸了摸衣袖裡嫿兒給的藥瓶,趙影華心裡有些緊張,嫿兒也沒說這藥瓶是做什麼的,只是說她在關鍵的時刻用得著,嫿兒是學醫的,給她這樣藥丸,不可能是害人,不是害人,那一定是救人。

    難道,這藥丸能救楚汐?

    趙影華陷入冥思苦想之中,看著清香四溢的華麗房間,她又走回床上坐定,正在這時,只聽外邊傳來小丫鬟的聲音,“郡王,你慢點,別摔著了。 ”

    “行了,都退下吧。”房門外傳來一陣溫潤卻有力的聲音,不過,這聲音雖然極其的雅緻,卻透著淡淡的悲涼。

    維妙維肖等侍婢立即恭敬的退了下去,楚汐伸出無比纖長的玉指,鳳眸生花的掃了眼房門後,輕輕將那門推開,一將那門推開,楚汐那雙淡淡的桃花眼就泛著一陣孤寂的冷色,今天,他竟娶了一個他不愛的女人。

    趙影華此時心情激動到極點,曾經這個她連說話都不敢的男人,如今,竟成了她的夫君,她簡直不敢相信,好像做夢一般,??要不是因為喜歡男人,不喜歡女人,高高在上的楚汐又怎會看上她?

    楚汐生得很俊美,樣子也很安靜,比一般的女人美多了,少了男人該有的陽剛之氣,嘴唇紅得跟彼岸兩端的蔓姝沙??華一般,一汪眼眸射向趙影華時,便淡淡坐到她對面,玉指輕抬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解酒,他雖然渾身是酒氣,不過這種酒氣卻很好聞,有一股桂花香的味道,舉手投足間盡是皇族男子尊貴的優雅,這時候的趙影華,心情更緊張。

    趙影華見楚汐不說話,有些尷尬的輕咳了一聲後,慢慢將頭上的蓋頭掀開一個小角,一看過去,冷不防的便對上楚汐漂亮的美眸,此時,他正淡淡的看著她,輕輕勾唇道:“把蓋頭摘下來吧,屋裡悶熱。”

    趙影華遲疑一下,忙起身朝楚汐行了個禮,“妾身見過夫君,只是夫君……妾身祖母說過,這紅蓋頭只能夫君摘,否則不吉利。”

    “呵???比起嫁給一個病秧子和有斷袖之癖的男人來說,這點事情怎能算是不吉利?”楚汐嘴角勾起抹冷笑,說完後捂著胸輕咳了兩聲。

    這時候,趙影華心裡一陣心疼,連忙將蓋頭拿了下來,不顧一切的就要朝楚汐走過去,準備服侍他喝茶,誰知楚汐已經提前冷漠的揚手,沉聲道:“你不用過來了。我來是要告訴你,我們今後只是名義上的夫妻,我承諾娶你,以後就會確保你衣食無憂,一生平安,不會傷害你,打罵你,欺負你。但是,我也不能給你愛情,你如果嫌我這個龍陽君丟人,大可收拾包袱離去,我絕不阻攔,如果你嫌離去丟人,就好好的呆在府中做你的郡王妃,以後,不要管我的私事,不准擅闖我的書房和一切我喜歡去的地方,不准探聽我究竟愛誰,喜歡誰,我現在誰也不愛!”

    楚汐說完,眼底斂著淡淡的光芒,看到對面的趙影華身子已經是抖動了一下,她早料到會有他的冷漠對待,只是沒想到,他竟是如此的冷漠,讓她的心好痛,她幽幽的抬眸看向楚汐,“你錯了,我從來沒嫌過你丟人,我可以答應你的條件,以後我不管你,你也不必管我,咱們就做一對假夫妻,只是,從那天皇后賜婚後我就有一件事想問你,你既然不愛我,心中有了愛的人,為何要娶我?既然你愛的是男人,明知道自己不可能對女人有什麼感覺,為什麼又答應皇后的婚事?這對我會不會太不公平,我不想當那個替身,不,我連替身都不是,我只是一個替你掩蓋斷袖之癖的傀儡妻子,對嗎?”

    趙影華說到這裡已經激動起來,她漲紅著臉,可不想自己跟嫂子落到一樣的下場,她要努力,要擁有一個溫馨的家,像嫿兒一樣幸福。

    楚汐微瞇起眼睛,仔細的打量著敢與他據理力爭的趙影華,不咸不淡的道:“在要娶你之前,我喜歡他的事已經有人知道,你認為我是那種為了掩蓋自己喜歡某人而亂娶妻的人?我不喜歡男人,不喜歡女人,只喜歡他一個。除了他,別的男人女人我看了都覺得很噁心。”

    趙影華這下子又聽不太懂楚汐的話,他說他只喜歡楚宸燁,別的人男人女人他都不喜歡,難道說,他喜歡的就是楚宸燁這個人,並非男人這個群體?

    楚汐說到這裡的時候,已經冷然起身,他面色略有些蒼白,不過仍舊美的不像真人,輕咳幾聲之後就朝門外走去。

    這時,趙影華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勇氣,突然一把走上前,伸出雙手迅速抱住楚汐的後背,將身子緊緊貼在他背上,眼裡泛著晶瑩的淚光, “不要走,如今我已經是你的妻子,我求你不要走,呆在我身邊好不好?我不想過這種日子,我想和嫿兒一樣,夫妻恩愛,一生幸福。”

    楚汐這輩子從來沒被女人這樣主動抱過,原本想反射性的將趙影華一把甩開,可一聞到趙影華身上的淡淡女人幽香以及感受到她溫熱的心跳,他竟然心頭砰砰直跳起來,好像全身滑過一陣暖流一般,讓他覺得沉醉其中,有一種別樣的舒適和柔軟。

    察覺到楚汐並沒有排斥自己,趙影華眼裡浮現起一縷光芒,更加用力的抱緊面前的男人,“無論你說我不守婦道也好,不要臉主動倒貼也好,我都要堅持我的理想,我既然已經成為你的妻子,就有照顧你的本份,你可以試著接受一下我,你會發現,男女之情比起你虛幻的暗戀來,更美好。”

    “放手!”楚汐一句冷漠的話,嚇得趙影華立即退回手,渾身都開始顫抖起來。

    “我還想再給你留一點面子,誰料,你竟把自己往絕路上逼,不要逼我……”說到這裡時,突然,楚汐身子一晃,捂著心口就難受的咳嗽起來, “咳咳……你放手,讓我出去……咳……”

    這時候的楚汐,可能是因為飲酒過度引發了心悸,全身一下子發起熱來,臉色已經變得慘白起來,臉色十分的難看,俯身就重重的咳了起來,身子搖搖欲墜,漂亮的鳳眸已經閉了起來。

    “夫君,你怎麼了?是不是心悸發作了?”趙影華差點嚇得腿軟,立即扶住楚汐,想叫外面的人,又怕丫鬟們衝進來責罵她,突然,她腦子一閃,一把掏出袖中的藥瓶,從裡面掏出一顆藥丸遞給楚汐,“這是嫿兒制的藥丸,說不定能緩解你的心疾,你試一下。”

    說完,她又端起桌上的水,輕輕將藥丸送到楚汐口前,以楚汐目前的神智,給他什麼他都會吃,他慢幽幽的張開嘴,將這藥丸吞下之後,趙影華忙把他扶到床上躺下。

    別看楚汐長得像女人,可他身子卻很重,趙影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他扶到床上,正在這時,她發現自己的手腕已經被他一把抓住,她著急的正在掙脫,男人已經一把將她拉到胸前,迷茫的眼睛細看向她,“你給我吃的是什麼?為什麼我心不痛了,身子卻在發熱?”

    趙影華一臉迷茫,忙道:“是嫿兒給的治心悸的藥啊,你心不痛就好,說明這藥有用,明日我進宮問她多要一些,以後你發病就吃這藥。嫿兒果然厲害,我就知道她很有能力,會救你的。”

    趙影華一臉的開心,忙將那藥瓶藏在袖子裡,她可不能讓別人拿去,這是救楚汐的,沒想到嫿兒已經制出來了治楚汐心疾的藥,不知道這藥是會不會使楚汐康復,或者只能起緩解的作用。

    可一轉眼,發現楚汐捏住她手腕的大掌已經發力,臉上已經紅了起來,額頭沁起細密的汗,一雙眼睛怒瞪著她,趙影華這下子有點懵了,看楚汐不再咳嗽,她這才安了下心。

    “你……你給我下藥?你滾出去,我不喜歡你。”楚汐這時候又要叫趙影華出去,可又控制不住的拉住她,讓趙影華不一臉迷茫。

    這時候,楚汐眼裡的火焰越來越烈,迸發出濃濃的情慾,他只覺得口乾舌燥,喉嚨發緊,捏著趙影華的力道加重,看著趙影華那無辜的樣子,他突然一把將她推開,咬牙沉聲道:“快去,給我打水來,我要涼水降溫,速度!”

    趙影華快嚇傻了,不知道楚汐為什麼會這樣,立即說了聲好後,轉腳就朝門外走去。

    等趙影華一走,楚汐立即下床,身上熱得難受,他便氣得一掌捶在桌子上,南宮嫿這究竟是什麼藥,為什麼會讓他那麼想親近女人?

    一想到女人,楚汐當即驀地抬眸,難道,他中了媚藥?這該死的南宮嫿,讓他接受女人,竟然用了這種方法,真過分。

    正在這時,趙影華已經推開房門,端著盆冷水走了進來,進來後她就趕緊把水端到楚汐面前,將帕子打濕擰乾,給楚汐擦汗,可越擦,她覺得楚汐額頭的溫度越燙,嫿兒給的這究竟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會把楚汐弄成這樣,難道,出了汗楚汐的病就能好嗎?

    體內的熱沒有被解,反而比剛才更難受,楚汐微瞇起眼睛,神情不受控制的低吼了一聲,突然一把將趙影華抱到床上,一個翻身壓在她身上,沉吼一聲道:“不管了,我忍不住了,這是你們逼我的。”

    楚汐說完,就開始撕扯趙影華的衣服,趙影華只覺得這麼俊削的一個男子壓在自己身上,令她覺得心潮澎湃,可下一刻,兩人已經接近裸裎相見,讓她羞得趕緊閉上眼睛。

    第二天一大早,趙影華揉著酸疼的身子,慢慢睜開眼睛,卻發現,身旁的男人早已經下床,正在屏風後系腰帶,一雙眼眸裡有各種神色,氣憤,惱怒,後悔,失望,還有一點點驚異,看得趙影華趕緊將身子縮進被子裡,不是說楚汐喜歡男人麼,怎麼昨晚上要了她,還很瘋狂的樣子?

    “你看什麼?這下你們滿意了?藉著給我治心疾,實際上拿媚藥給我吃,要不是這樣,你能成了我的人?我告訴你,僅此一次,再也沒有下一次。”楚汐氣惱的說完,怒地拂袖,將大門推開後,冷冰冰的走了出去,留下一臉尷尬的趙影華躺在床上。

    東宮裡,南宮嫿正細心的鋪著曬在案架上的藥材,最近她為了研製各種藥丸,費盡心力的看書學習,把一天當兩天用,一天最多只睡兩個時辰,趙影華給楚汐的藥,就是她耗費精力製出來的。

    這藥丸只能緩解楚汐的心悸,不過她在裡面稍加了一味無毒催情的媚藥,不知道他服下,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不一會兒,在外打聽消息的玉萼已經抱著手爐走了進來,她一進來,就將身上的白色狐狸毛披肩取下拍了拍後,這才走到南宮嫿面前,一張小臉紅撲撲的,“公主,兩邊的人都進宮?報了,千葉來說,方小姐昨晚跟宇大人對坐到天亮,兩人都有些害羞,而太子府那邊來的人說,咱們表小姐跟離郡王已經圓房了,不過第二天郡王很氣憤。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事別人都知道了,有人說,難道離郡王男女通吃?”

    “表姐呢,她可還好?”南宮嫿看向玉萼,她最擔心的是趙影華,畢竟這方法是她自己想的,想??讓楚汐看清自己的心,她不得已下了狠勁,在他藥裡下了媚藥,這樣的話,有可能會把楚汐的性向改變過來,畢竟他以前沒嚐過女人的滋味。

    “表小姐很謹慎,不過聽說她臉上總無意的浮起紅暈,她叫人傳話給你,多謝你的藥,有空給她多做一點,她要努力改變離郡王的想法。”玉萼說得面紅耳赤的,說完後就在邊上幫忙搗藥去了。

    南宮嫿眼底浮起一陣欣慰的淺笑,只要楚汐不是太討厭表姐就有一絲機會,兩人已經圓房了,時間久了,他肯定會慢慢喜歡上表姐,畢竟,一般的男人哪有不喜歡女人的,況且楚汐其實根本不是斷袖,他只是把楚宸燁視為精神上的領袖,崇拜他罷了,別的男人也沒見他喜歡,甚至還有些厭惡,所以見得,他其實是喜歡女人的,只是心理被楚宸燁影響較大。

    “不好了公主。”正在這時,門外傳來喜媽媽的聲音,喜媽媽一進來後,忙看向南宮嫿,“公主,剛才我去鳳鑾宮探望皇后,在路上聽到消息,說燕國和我國戰事激烈,已經在廣陽郡邊上激烈的交火,由楚將這打頭陣與敵軍對抗,姑爺和皇長孫在後方支援,聽說敵軍又派了十萬大軍,個個將士鐵血,似要踏破廣陽郡,如今楚將軍正在艱難的對抗,姑爺也帶兵前去支援,我真怕姑爺會出事。”

    南宮嫿聽完後,心裡咯?一下,這戰事是愈發的打得厲害了,皇帝肯定又會撥人過去,只是,祁翊的能力大家都知道,皇長孫和楚宸燁是絕對不會讓他打頭陣,那不是相當於把廣陽郡送給燕國?所以皇長孫一直跟祁翊在一起,為的就是監視他,不讓他有所動作。

    原以為只有幾天的戰役,一下子打得這麼的響,到時候人數眾多,祁翊又不是神仙,萬一有個損傷怎可得了?還有楚宸燁在前頭打頭陣,他雖然作戰經驗豐富,但是他們都是人,萬一中了敵方的計或者因為援軍太少而出點事,她也不敢想像。

    為什麼就不能永遠和平,一定要這樣互相廝殺?

    大慶宮

    安容華今日是用了全力,皇上的風疾越來越嚴重,每次發作都要服用金丹才能緩解,她昨夜累了一夜,才制出五十顆,一早上就被皇帝吃了十顆,她只好往茶水里加了點謎藥,讓皇帝先睡一覺再說,否則她這樣的身子經不起皇帝折騰。

    坐在大慶宮裡,安容華很無聊的四處打量著,突然,她看到那案桌下的抽屜上了一把金鎖,好端端的,皇上的地方上什麼鎖,又不是什麼機密,平常也沒人敢進這裡,只是,凡事都有萬一,說不定皇上心細,把什麼東西鎖在裡面了。

    安容華抬了抬眸,轉身朝皇帝身邊放衣裳的架子上看過去,發現那龍袍腰部竟別得有一串精緻的鑰匙,她??立即上前,看皇帝還在熟睡中後,悄悄把那鑰匙摘了下來,又躡手躡腳的走到案桌前,又看了眼四周,發現沒有宮女進來後,顫抖的將那鑰匙放進鎖孔中,輕輕扭了三轉後,那鎖竟然應聲而開。

    啪的一聲,鎖扣打開,嚇得安容華抖了一抖,幸好皇帝被她下了謎藥,一時半會清醒不了,她就把抽屜拉出來,一看,裡面竟然有許多信件。

    那些信件上都寫著機密二字,估計是國家的大事,她慢慢將這些信件拿出來,其中有幾封是關於軍事任命的要文,有的是皇帝的暗衛組織的名稱,職務,還有的是關於國家大事的信件。

    突然,安容華看到一個寫有祁字的信件,一看到祁字,她的心就猛地發顫,這個字對她來說意義重大,好像他曾經站在樹下,溫雅的看著她,給她取了名字叫容華,要她一世容華一樣。

    安容華緊張的拿出這封信件,打開輕輕看了起來,才看了幾個字,她的心猛地顫抖起來,太子、燕國、祁翊,朱凝淵?

    看到這些關鍵詞,安容華又迅速將一封信掃了個遍,在看完信後,她已經臉色發白,渾身發起軟來,沒想到,祁翊竟然是燕國的太子,這是皇帝的親信寫給他的信,信中說了祁翊與燕國太子的一切相符合的特徵,最後下結論,不管祁翊是不是燕國太子,都要除掉。

    信中還說,祁翊以武穆王府為據點,有可能整個王府的人都在在為他作掩護,也有可能只是武穆王一人知情,至於其他人,都被他倆蒙在鼓裡。

    不管什麼,總之她現在知道,祁翊是燕國的細作,隱藏在蒼祁的,皇帝之所以一直沒下手,是因為他和武穆王手中握有兵權,而且證據不足,只是懷疑,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沒有有效的人證物證。

    如今祁翊已經去了邊關打仗,這裡就只剩下武穆王,是不是說明,武穆王少了祁翊這個羽翼,就如折翅的雄鷹?

    安容華慢慢將這封信揣進腰間,再把金抽屜給鎖上,然後把鑰匙放回原處,狠毒的瞇起眼睛,開始細想這其中的事情來。

    想起南宮嫿和祁翊幸福的大婚,還有祁翊對她的寵愛,對自己的無情,這一切,都讓她恨南宮嫿恨得咬牙切齒,還有那次令人髮指的強暴,想起這些,安容華渾身顫抖起來,她默然站起身,慢慢朝大殿外走出去。

    既然得不到,那她就毀掉,毀掉原本屬於她的男人和一切,讓南宮嫿永失所愛,一生孤苦,說不定,還能將南宮嫿一併弄死。

    想到這裡,安容華已經激動的來到大殿口,將自己的心腹碎玉、蓮玉叫了過來,朝她們耳邊耳語一陣後,又折回大殿,趁皇帝不備,偷偷將他身上的一格龍形玉佩摘了下來,走出去後,朝碎玉陰狠狠的道:“你找一個最合適的人,告訴他,這是皇帝執行的機密,有皇帝特有的龍形玉佩為證,如果他不說實話,你就說有權利抓他進大牢。”

    碎玉在思索一下後,有些疑惑的看向安容華,“可是,這個人,要找誰合適呢?”

    “肯定得找武穆王的枕邊人,因為只有她們才能隨意進入他的房間,好搜索證據,還得找如今已經不受寵的,或者貪財需要錢的,哦對了,上次我記得那個羅側妃被皇后打了一頓,打得個半死,你們去試探一下她。”

    安容華本想親自去,這麼機密的事還是自己辦比較放心,但她怕一離開皇上,皇上會一直吵站要她煉金丹,如果發現她不在,肯定會大發雷霆,所以便將此事交給碎玉、蓮玉。

    “記住,就是這個羅側??妃,打聽一下她的近況,把她帶進宮,讓我親自和她談。”安容華說完,便聽到裡面皇帝的聲音,忙拍了拍裙腳,迅速轉身朝大殿裡走去。

    “皇上,妾身來了,你別著急。”安容華跑進去後,看到皇上迷迷糊糊的揉著眼睛,她忙給他端了一杯茶水,皇帝嘆了口氣,喝了口茶後,渾濁的眼睛看到那案桌上的金丹,眼裡浮現一縷後悔心悸的神色。

    如果當初他沒有服用這個金丹,身體會不會比現在好?會不會不用再依賴這個東西?雖然大臣們在進言的時候都被他一一否定,讓他堅持了自己的想法,可一轉眼,他就會去思考大臣們的話,他們說得不無道理,都是為他好,可他就是控制不住的想吃金丹,不吃就難受得厲害。

    或許,他真的變得麻木了,他做到這個高位,什麼都不缺,就想長生不老了,安容華說這金丹經常服用有長生不老的功效,可他經常照鏡子,發現自己不僅沒變年輕,反而像六十多歲的老頭,可他才五十多,怎麼忽然間老了十歲?

    “容華啊,你說這金丹究竟有沒有用?”皇帝冷冷的瞇起眼睛,一臉深黑的看向安容華,聲音低沉而空曠。

    安容華立即垂下眼眸,跪到皇帝面前,用小手輕輕撫摸著他的腿,嬌滴滴的道:“豈會沒用呢?皇上您比以前年輕多了,房事上更有活力,這金丹是我特意研製的,且是根據古書上記載的方法研製,方子皇上也是看過,無異議的,容華不敢拿沒用的金丹給皇上服用。如果皇上懷疑容華,大可以把容華殺了便是。”

    說完,安容華難受的擦起了眼淚,眼底卻是陣了譏笑,皇上現在離不開她,怎捨得殺她?殺了她,他一樣會難受,到時候估計會受病痛折磨而死,而且再也享受不到那種極致的快樂,所以,他根本捨不得殺她。

    果然,皇帝一聽,原本有些清明的眼眸又渾濁起來,“那好,朕知道你是好孩子,等皇長孫打完仗回來,朕就向他要了你,讓你進宮伺侯朕,封你為安貴妃怎麼樣?”

    安容華一聽,立即朝皇帝磕了個頭給他謝恩,“臣妾多謝皇上,只是皇上,臣妾不想做什麼貴妃,貴妃再厲害也是妾,臣妾想和皇上一生一世,皇上也只能擁有臣妾一個妻子,至於其他人,只能是你的妾,否則臣妾不依,寧願抹脖子死了算。”

    “傻孩子,怎麼能說這種不吉利的話?”皇帝一把將安容華扶起身,不過眼眸裡的深意更濃,“你是想做皇后?”

    野心真不小,可他已經陷在其中無法自拔,他現在很依戀她,根本沒辦法脫離她,她要做皇后,他也只得答應。

    安容華眼裡是濃濃的算計,點了點頭,“臣妾並不是在乎皇后這個位置,而是想與皇上做真正的夫妻,只有正妻才是皇上的妻子,妾室不算,如果皇上覺得為難,也可以拒絕臣妾,臣妾沒事的,只要是為皇上好,臣妾多受點委屈也是應該的。”

    皇帝雖然知道這是安容華欲擒故縱的手段,可他也只得拍了拍她的肩,一臉寵溺的道:“你讓朕快樂,朕自然會給你皇后之位。”

    “皇上就不怕皇后難過麼?”安容華拿過來金丹,又配上一根能讓人上癮的煙槍,輕輕的將菸絲點燃,送到皇帝面前。

    皇帝接過煙槍,貪婪享受的吸了一口,隨即又服上一顆金丹,騰雲駕霧的道:“朕現在寵愛的只有你和羽落,至於其他人,隨她們去好了。”

    夜晚的時候,皇帝在御書房批折子,安容華坐在大慶宮,這時,碎玉、蓮玉已經將羅側妃帶了進來,羅側妃滿臉的惶恐,看到這巍峨華麗的皇宮大殿,她就想起自己上次捱的板子,進來的時候再也不敢四處張望,只得小心翼翼的躬著身子。

    “到了,去見過我們安娘娘。”碎玉說完,將羅側妃推了一把,羅側妃這才抬眸,看向這傳聞中的妖妃,見安容華眼邊的眼線已經化超過眼界,看上去十分的妖美和嫵媚,又透著地獄裡閻王一般的神色,她立即朝安容華跪了下來。

    “妾身參見安娘娘,安娘娘千歲金安。”羅側妃嘴唇一直在顫抖著,抬眸偷偷打量一眼安容華,正對上安容華冷漠的眼睛。

    “聽說羅側妃最近很缺銀子用?碎玉,給羅側妃包兩千兩銀子出來。”安容華笑著看向羅側妃,一臉的溫和。

    羅側妃一聽,立即惶恐的看向安容華,忙道:“多謝安娘娘,只是安娘娘給我這麼多,我一時也還不上,也怪我那兒子好賭成性,我房裡已是債台高築,是我沒管好他,竟然敢贏安娘娘的錢,最後又輸掉五萬兩,我兒子已經欠那位碎玉姑娘五萬,我哪還敢要娘娘的。”

    “沒事,碎玉也不會賭錢,只是運氣好罷了。貴公子一表人才,不小心沾上賭習,真是令我痛心。既然你我有緣,那五萬兩銀子我們就不要了,你知道的,天上不會掉陷餅,除了免了那筆銀子,我會替你兒子還完所有的賭債,還另外給你五萬兩白銀,你覺得怎麼樣?”

    安容華的話聽得羅側妃身子一緊,她忙看向她,一臉不解的道:“娘娘這是什麼意思?娘娘有什麼事需要我辦,只要不傷害我兒子,我什麼都願意,只是,殺人放火我是堅決不做的,那可是要殺頭的。”

    這麼大的數目,應該辦的也不會是小事。

    安容華忙搖了搖頭,道:“你放心,不是什麼大事,我只要你去武穆王的房間,把他裡面的私密信件或者物甚些給我弄進宮,我先給你兩萬兩白銀的銀票,事成之後,會將另外的補齊。”

    “私密信件?這是什麼東西,會不會連累咱們王府?”這點眼力見羅側妃還是有的,一般涉及到信件的,有可能是通敵叛國或者是官與官之間的勾結,讓皇上發現了都是死罪一條,嚴重的還會誅連九族。

    想到這裡,羅側妃感覺自己已經羊入虎口了一般,有些害怕的看向安容華。

    “你放心,皇上如今這麼寵愛我,很聽我的話,我說什麼就是什麼,我會保你們一家平安,我只要那信件,那信件是拿來除掉你的對頭南宮嫿和祁翊的。如今祁翊是世子,如果他出事,那不是你的兒子也有機會做世子了?只要你與我合作,到時候我會讓你的兒子做世子,最後要做了王爺,你不就是王爺的親娘?”安容華繼續循循說道,笑得極其的溫和,不注意,還真很迷惑人。

    這下子,羅側妃陷入深思之中了,如果只是用來除掉祁翊,那她巴心不得,她早就想除掉這個眼中釘了,而且安娘娘承諾了到時候會讓兒子做世子,這個買算十分的划算,怕只怕這其中另有玄機,畢竟她和安容華不熟,怕上她的當。

    見羅側妃在思考,安容華又道:“剛才你不是看到了龍形玉佩了?那可是皇上的貼身之物,他都能送給我,你說他有多寵愛我,這除了是我的意思外,也是皇上的聖意。皇上想除掉祁翊,因為他風頭太盛,你知道的,做皇帝的一般不喜歡臣子高過他,所以,他只要除掉祁翊。至於你們,與政治無關,等祁翊除掉後,你們就過你們的安穩日子,到時候我會向皇上舉薦你兒子做官,這麼好的事,打燈籠也找不著。如果你不願意,那我就找武穆王妃了,反正王妃的兒子也不是世子,我想,她應該會樂意這麼做,這可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羅側妃一聽,那幾萬兩銀子就要離她遠去,立即露出貪婪的光芒,朝安容華道:“等一下,安娘娘,你容我思考一下,畢竟這不是小事。”

    “這還不是小事?不就讓你拿點武穆王的信件和私密的東西進宮,你要是不同意,就趕緊還碎玉的五萬兩銀子,如果還不上,我只好拿你兒子來開刀,先砍掉他的雙手雙腳,再把他放進甕中,扔進茅坑里,把他做成人棍。究竟是往好的路走,還是不要你兒子的命,就由你選擇,你要是不同意,今天就休想走出大慶宮。”安容華已經不想和羅側妃浪費時間,說完後,端起茶杯輕輕喝了一口。

    羅側妃一聽兒子有事,嚇得趕緊朝安容華磕了個頭,忙道:“只要安娘娘不傷害我兒子,我什麼都替安娘娘做,希望安娘娘能記住你的承諾,該給的一分都別少。”

    “這是自然,我就喜歡爽快人,反正,你們不會有事的,有事的只會是祁世子,到時候榮華富貴還不滾滾來?”安容華眼裡是濃濃的得意,連帶著一縷狠毒。

    鳳鑾宮裡,南宮嫿細心的坐到皇后床前,在給她換掉藥後,將她的背部包紮起來,經過她這大半個月的調養,皇后的身子已經好了不少,不過還是要經常換藥,否則會留下疤痕的。

    皇后換好藥後,坐正身子,輕輕的拉著南宮嫿的小手,看到她美麗的眼睛裡泛著一縷輕愁,便道:“你少想一些,如今祁翊都離家一個多月了,你們只能通信,我也知道你難受,你放心,男人在外面打仗就是這樣的,像楚宸燁,他以前一年半載都回不了家。只是,你最近愈發的消瘦了,這是怎麼回事?”

    南宮嫿嘆了口氣,有些悵然的道:“我也不知道最近是怎麼的,根本吃不下東西,有時候吃一點就覺得噁心,經常乾嘔,估計是食慾不振,可能過一段時間就好了的。”

    “傻孩子,怎麼會這樣的?你自己是是醫者,難道連自己犯了什麼毛病都不知道?”皇后有些疑惑的看向南宮嫿。

    南宮嫿這才回過神來,將手指搭在自己脈上,細細感應起來,又漫不經心的道:“我一直以為是因為思念祁翊的緣故,胃口不好,所以也沒給自己診過脈,加上最近事多,繁忙,我也沒怎麼細想。”

    皇后看到南宮嫿神情懨懨的,像要打瞌睡的樣子,突然抬眸看向她,驚奇的道:“嫿兒,最近一個多月,你的月事有沒有來?”

    南宮嫿聽完皇后的話,這才覺得有些奇怪,忙搖頭道:“我月事已經遲來了七、八天,我一直以為是飲食上的問題,所以沒怎麼細想,難道……”

    說完,她與皇后同時驚奇的看向對方,她繼續給自己診脈,突然,有她診到一抹滑脈之後,她不敢相信的看向皇后,眼裡透著晶瑩的亮光,“母后,我好像……有喜了。”

    “真的?快,請裕姑姑看看,她對這方面很在行,曾經就給宮裡的妃嬪和我診過脈,有時候太醫診不對的,由她一診,就對了,不過,她也只會這一招。”皇后說完,忙把裕姑姑招了過來。

    裕姑姑臉上早已是喜笑顏開起來,她立即上前捏住南宮嫿的手腕,一邊診一邊笑道:“我對醫術簡直一竅不通,皇后過譽了,不過從小就跟母親學了診喜脈,除了這個啥都不會,讓我探探,喲,這脈滑而滾動,是喜脈,是喜脈啊,恭喜公主,你有身孕了。”

    裕姑姑說完,立即跪在地上,朝南宮嫿磕起頭來,邊上守著的玉萼和喜媽媽等人一聽,一個個的激動得淚光閃閃,忙在地上給南宮嫿磕頭恭喜。

    “恭喜公主,賀喜公主,恭喜娘娘。”所有人都齊齊跪了下來,南宮嫿驚奇的看著眾人,又看向皇后,她懷孕了,這是真的嗎?

    前塵往事早已遠去,如今,她好像沒懷過身孕一樣,輕輕的撫摸著自己扁平的肚子,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肚子裡已經有了個小生命,要是祁翊知道,他會不會很激動?

    皇后這時候已經高興得趕緊下床,一把將南宮嫿抱在懷裡,眼裡是激動的淚水,“嫿兒,太好了,我終於有外孫抱了,以後你一定要注意身子,等祁翊回來。喜媽媽,還不快去修書給祁世子,說公主有孕了。”

    喜媽媽一聽,一邊擦著眼淚,一邊朝外面跑了出去,南宮嫿看著眾人都為她高興,她才覺得自己現在真的很幸福,身邊有人幫著她,關心她,比前世幸福太多,而她,已經懷上心愛男人的寶寶。

    皇后輕輕摸著南宮嫿的小肚子,一臉的嘖嘖驚嘆,“嫿兒,你說這是男孩還是女孩?我希望你生個女孩子,和你一樣的聰明可愛,這是上天對你的恩賜,以後你就住在鳳鑾宮,讓母后照顧你。”

    以前都是嫿兒照顧她,以後,她要盡快將身子養好,把嫿兒照顧好。

    南宮嫿激動的點了點頭,這下子有了孩子,她就是不想吃也得多吃些,為了肚裡的寶寶著想,也為了祁翊,她希望戰事盡快結束,只是,祁翊的身份橫在中間,萬一這中間出點什麼事,那她的寶寶,會不會就沒有父親了。

    皇后顯然也想到這一層,她咬了咬唇,朝中的大事她們女人不懂,可她還是覺得危機重重,正在兩人既高興又擔憂的時候,門外的況勇突然連滾帶爬的衝了進來。

    一沖進來,她就朝南宮嫿和皇后哭了起來,“不好了公主,有人向皇上供了武穆王府與燕國勾結的證據,還說祁世子就是隱藏在蒼祁的燕太子朱凝淵,此事是帶到朝野上說的,皇上大發雷霆,已經下令將武穆王府所有人押往大牢,準備全家問斬,還有,皇上還下了令讓人誅殺祁世子,封鎖一切皇宮與外界的聯繫,又加派了侍衛和御林軍看守鳳鑾宮。還帶了人來要帶公主去朝上問罪!”

    “什麼?喜媽媽呢?”南宮嫿緊張的看向況勇,渾身都顫抖起來,事情真的來了,和她們害怕的一樣到來了。

    “喜媽媽剛才已經衝出去了,衝出去就再沒回來,不過外邊沒聽到抓人的聲音,她估計是去報信去了。公主,外頭的御林軍就要衝進來,他們讓你和皇后都去,因為你是燕太子的妻子,總之,事情鬧得很大,文武百官們此刻正跪在大殿上,請求皇帝連你一起殺了,免得留下隱患。”

    “豈有此理,我嫿兒只是一介女流,嫿兒,母后跟你去,我倒要看看,這些人究竟想怎麼樣。還有,你們全都閉緊嘴巴,不准將嫿兒懷孕的事說出去,誰敢說,本宮一個不饒。”皇后說完,拉著南宮嫿,憤怒的朝殿外走去。

    南宮嫿則握緊袖中的免死金牌,看來這一次,這個東西終於派上用場,只是,她心裡好似針扎一般,她受苦不要緊,只希望祁翊不要受傷,皇上直接下令追殺,那楚瀾肯定一接到消息就會動手,含恨估計已經去傳消息去了,她希望祁翊能盡快逃回燕國。

    皇后一直緊張的扶著南宮嫿,生怕她摔著碰著,兩人走到大殿口的時候,那大殿口便立著一群黑壓壓的侍衛,其中,竟是宇浩軒領頭,宇浩軒一看到南宮嫿和皇后,先給兩人恭敬的行了禮,然後道:“皇后娘娘,公主,微臣這也是沒辦法,不過,由微臣請問前來,總比其他人好,請兩位跟微臣去一趟,微臣不會為難你們的。”

    “多謝宇公子,請前邊帶路。”南宮嫿冷冷斂著眸,與皇后並排走著,宇浩軒眼裡是濃濃的難過,在難受的沉了下眸後,躬著身子走在前邊,他並不想做這件事,只是,換作別人來做,恐怕會傷害南宮嫿她們,他不想貴姐兒難過。

    臨進宮的路上,貴姐兒已經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一定要保護好公主,不准任何人傷害她們。

    走在邊上的皇后一直緊緊的拉著南宮嫿的小手,朝她堅定的道:“嫿兒,一會兒無論他們問什麼,你都說不知道,祁翊的一切與你無關,你現在懷了孩子,可不能意氣用事,要是傷到你肚裡的孩子,你也會自責的。這時候,咱們最重要的是先保命,只有保住性命,才有機會翻盤。我實話告訴你吧,皇帝離死期不遠了,蒼祁的皇帝將會換人,要么是齊王一派,人麼是太子一派,只要撐到那時,你我都還有一線生機。”

    皇后何嘗沒看出楚宸燁對南宮嫿的感情,她知道他不會傷害她,反而會保護她,至於皇長孫,她也私底下調查過,他是很欣賞嫿兒的,只要兩人能保住性命,到時候什麼都好說,最怕的是現在就沒命,跟著武穆王府一起被斬首,那就永遠翻不了盤了。

    南宮嫿則握緊皇后的手,滿目是鎮定和肅然,“母后,你放心,嫿兒自有分寸。”

    不一會兒,兩人已經迅速到了明殿,此刻,安容華和羽落兩人都盛裝打扮的站在皇帝兩側,這是史無前例的狀況,兩人的藉口是,隨時為皇上治病,怕皇上中途會出什麼岔子,所以以女醫官的身份近身伺侯皇上。

    只不過,這一幕看得大臣們連連搖頭,可大家又不敢說什麼,此時大殿裡的眾大臣已經是議論紛紛,全都是因為祁翊是燕太子一事。

    當他們聽到皇后到、長樂公主到的話時,一個個都眼神複雜的看向南宮嫿,有的人已經叫喊起來,“長樂公主是祁翊的妻子,她肯定知道些什麼,皇上,請重審她。”

    南宮嫿則繼續沉著眼眸,眼神毫不畏懼的朝前邊走過去,走到大殿前,她便看到羅側妃和她的兒子祁欄山正害怕的跪在地上,兩人臉色灰敗灰敗的,估計被嚇傻了。

    皇帝微瞇起眼睛,在看到南宮嫿進來之後,當即沉聲喝道:“大膽長樂,你與祁世子感情那麼好,肯定早就知道他的秘密,竟瞞了朕這麼久,與武穆王府一起通敵叛國,你該當何罪?”

    南宮嫿則將緊張的皇后推到一邊,勇敢的抬眸朝皇帝迎了上去,不卑不亢,不慌不忙的道:“父皇你在說什麼,兒臣怎麼不懂?兒臣只是一介女流,男人們的事,豈會告訴兒臣?兒臣身是蒼祁人,死是蒼祁鬼,父皇若不相信兒臣,大可賜兒臣一死。只是,父??皇真的忍心在女兒受別人矇騙的時候,再來傷害自己的親生女兒?”

    南宮嫿鏗鏘有力的質問聲問得皇帝猛地搖了搖頭,有那麼一瞬間,他神情竟然清醒過來,沉著臉便道:“武穆王聯同祁世子都是燕國人,如今武穆王早在收到消息時已經外逃,朕正派人全力追擊,說明他已經承認自己所犯下的罪行。朕傳你來,是要問你,你究竟知道多少,知道不說,可是欺君的死罪,你可知道?”

    “無論別人拿出怎樣的證據,武穆王的事都與兒臣無關,兒臣一身清白,忠於蒼祁,不信父皇大可派人查,如果真的拿得出證據,讓兒臣認罪也不晚,沒有證據的事,兒臣是誓死都不會承認的。”南宮嫿態度強硬,反而聽得一些大臣疑惑起來,聽南宮嫿的口氣,她好像真的不知道祁翊是奸細一事。

    這時,安容華生怕南宮嫿再說下去會把別人的思想說轉,立即朝皇上道:“皇上,無論如何,羅側妃已經指證了祁翊和武穆王勾結,既然公主已經下嫁給祁翊,那就是姓祁,必須跟著祁府所有人一起進刑場,公主犯有連帶責任,沒有證據一樣可以伏誅,這是為了你的江山好,為了蒼祁好。”

    南宮嫿一聽,當即嗤之以鼻的哼一聲,抬眸看向安容華,冷聲道:“本宮竟不知道,什麼時候后宮也會干政,安長孫妃此刻不是應該呆在皇長孫府,怎麼跑到皇上面前煽耳旁風起來了?皇上早就說過,后宮不得乾政,違者斬,難道安側妃不怕殺頭,要對皇上的決斷指指點點?”

    南宮嫿的話聽得眾大臣打了一個激靈,所有人都厭惡的看向安容華,她還是第一個敢在皇上說話時接口決斷的,果然不要臉,也僭越了。

    皇上此時有些臉色鐵青的看向安容華,安容華立即往後退了一步,仍舊示威的看向南宮嫿,無論如何,她現在也是贏家,南宮嫿不過是多替自己爭取口活的機會罷了,早晚都是死。

    而皇后此刻,已經無比憤恨的盯著安容華和皇帝,這樣的皇帝讓她覺得噁心,當即上前一步道:“皇上,我們嫿兒早在一個月前就進宮,一直沒與王府的人接觸,她與這件事根本沒關係,大不了她與祁世子和離,兩人以後各不相干,老死不相往來,臣妾只求皇上饒嫿兒一命。”

    說完,皇后已經撲通一聲跪到地上,眾大臣們也不像剛才那麼義憤填膺,此時的長樂公主勇敢的站在大殿上,好像一顆芝蘭玉樹一般,清雅高潔,一派淡然,那沉著的氣勢倒讓眾人欽佩起來,連幾個剛才嚷著要連她一起殺的大臣,眼裡也有了些愧色,畢竟這似乎真的與公主無關。

    “皇上,不是羽落是乾涉政事,只是,長樂公主是燕太子的妻子,無論如何都要斬殺,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萬一以後她要為祁世子報仇怎麼辦?到時候,動搖的可就是國本了。”這時,羽落郡主則不怕死的上前,朝皇上進言道。

    皇帝這下一聽,臉色立即深黑起來,在細看了南宮嫿一眼後,當即怒聲道:“羽落說得對,長樂,無論你有沒有參與祁翊的事件,朕都不會輕饒你,按蒼祁律法,通敵叛國是誅九族的死罪,來人,將長樂公主拉下去,三日後與武穆王府的人一同處斬,一個不留。”

    “皇上,你不能這樣對嫿兒,不能啊。”皇后嚇得忙在地上磕頭,磕得咚咚作響,頭髮凌亂,額頭上全是血。

    正在有侍衛要進來之時,南宮嫿突然一步上前,嘩地從袖中拿出那塊免死金牌,朝皇帝堅定的道:“父皇,兒臣有您賜給祁世子的免死金牌,當時你說了,無論他給誰用,這金牌都管用,這是父皇自己的誓言,希望父皇不要反悔,免兒臣一死。”

    “你……”皇帝頗為尷尬的看著那塊金牌,在場有許多大臣都知道,說了這金牌用於免死,無論犯了什麼罪,都可以免死一次,因為當時皇帝頭疾發作得十分的厲害,他想也沒想就發了這塊金牌詔告天下。

    後祁翊進宮為他治好病,他就很爽快的把金牌獎給了他,沒想到,如今竟被南宮嫿用上了。

    南宮嫿見皇帝遲疑,再接再厲的道:“父皇,不是兒臣貪生怕死,只是兒臣怕父皇錯殺女兒以後會後悔。兒臣的命隨時捏在父皇手裡,父皇隨時想殺都可以,早死晚死都是死,父皇又怕什麼?再說,兒臣已經制出一種比安娘娘更能使人永保年輕的金丹,還能一次治好父皇的風疾,父皇不信,大可一試。只是父皇若殺了兒臣,那能使我長生不老的金丹就沒了。”

    皇帝在聽到南宮嫿的話後,立即瞪大眼睛,她有金丹?南宮嫿一向聰明,醫術又比安容華高,說不定真有什麼好丹能幫他解除目前的困境,他目前是想戒掉金丹,但又戒不掉,南宮嫿又懂醫術,殺了她也無濟於是,她再厲害也是一介女流,讓他軟禁在宮中,還可以為他所用。

    想到這裡,他沉了沉眸,冷聲道:“你有免死金牌在身,但只可免死一次,這一次,朕就饒了你,下一次,你可沒這麼好的命。來人,把長樂公主和皇后帶去鳳鑾宮軟禁起來,不准她們踏出宮殿半步,還有,你說的金丹,盡快給朕呈上來。”

    “多謝父皇開恩。”南宮嫿心裡恨不得吃了這個皇帝,面上則十分的安靜乖巧,這時,大臣們也不好再說什麼,畢竟一提到金丹,皇帝就像變了個人似的,沒有人敢在這方面與皇帝辯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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