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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11月3日 星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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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押入大牢滿門抄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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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山野,冷風呼嘯,冷風像刀子似的刮在人臉上,將人刮得生疼,茫茫的山路上,一排排得很長、黑壓壓的大軍正艱難的行著,在部隊最前頭的,是一襲玄色鎧甲,青?披風,身上斜挎金長大弓的楚宸燁。
楚宸燁漂亮的玉指握住韁繩,輕輕夾了夾馬肚,領隊走在前邊,後邊是許由儉和另外兩名副將,後邊的步兵們一個個都又累又渴,還好天氣寒冷,沒有烈日的暴晒,他們行軍比夏季要好得多。
這時,許由儉看到前方有一處蜿蜒的湖泊,便立即抬手指上前,朝楚宸燁道:“將軍,那兒有湖,咱們趕緊過去補點水。”
楚宸燁狹長的鳳眸冰冷的瞇起,薄唇微咧,抬手在額前仔細看過後,才道:“成虎,你帶十人上前查探一下,確認無詐再說。”
邊上的統領成虎聽完,立即恭敬的拱手,道:“末將領命。”
成虎說完後,大手一揮,立即領了十人策馬揚鞭,迅速上前去查探。
雖然早有探子率先經過這一段路,一直發來??戰報說前方平安無事,但他們只有五萬人,一切還得小心。
不一會兒,成虎領著人又迅速策馬跑了回來,一個個手中提著水壺,臉上露出歡喜的神色,一看到楚宸燁,他立即上前,將手放到左胸前,朝楚宸燁道:“大將軍,末將已經檢查過,那水沒問題,四周也沒問題。”
楚宸燁再次睨了眼前方,身上透出無比尊貴的戾氣,道:“都去湖邊,補充水份。”
說完後,他率先策馬上前,後邊的將士們一聽到有水喝了,一個個朝那湖邊蜂湧而去,他們之前帶的水在來的路上喝光了,後邊又經過一道大大的夾彎道,那夾彎道裡崎嶇難行,又沒有水,帶的水比想像中的用得還快,幸好如今遇到湖水。
不一會兒,大軍便到了湖邊,一到湖邊,將士們立即衝到湖邊去舀水喝,也不管這水有沒有毒,一個個在咕嚕咕嚕喝飽了之後,又趕緊將自己的水壺打滿。
成虎接過楚宸燁的水壺,找了個乾淨的地方給他灌滿水之後,這才將水壺遞給他,楚宸燁仔細看了看遠處漸漸黑下來的天色,在大家喝飽水之後,這才冷地命令道:“明早之前,我們一定要到達廣陽郡。”
“是,將軍。”將士們這下有了力氣,一個個都鬥志昂揚,紛紛守規矩的回列原位,伙夫們則把盛水的水缸等灌滿,一切準備妥當之後,楚宸燁則一聲令下,登時,上萬的鐵騎揚起塵塵滾沙,平沙落雁,隊伍朝廣陽郡迅速奔去。
經過一晚上辛苦勞累的奔波,楚宸燁的隊伍終於到達廣陽郡,此時,收到消息的廣陽郡林太守早已經領著百官守在郡縣口,恭敬的迎接楚宸燁的軍隊。
楚宸燁一行人風塵僕僕,不過仍不失絕世的風采和俊削,他人一到廣陽郡,老百姓們就早早的圍在大街上,紛紛想一睹這天下最優秀帥氣男兒之一的楚將軍,廣陽郡的少女們更是偷偷的躲在人群中觀望,一看到那俊眉星目的楚宸燁時,一個個早已經心花怒放起來。
而楚宸燁一到廣陽郡城門口,便率先策馬朝林太守走過去,林太守生得有些肥胖,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身著一襲青色的朝服,一看到威風凜凜的楚宸燁,他更加低垂下眸,不敢多說什麼。
楚宸燁則管也不管眾人,率先打了下馬,斜挑起眉頭,朝林太守道:“林太守。”
“下官在,敢問楚將軍有何吩咐?”林太守聽完後,立即朝楚宸燁拱了拱手,誠惶誠恐的道。
楚宸燁微瞇起眼睛,一條眼睛已經瞇成危險的一條縫,看了看後頭的百官後,用朗若鐵石的聲音沉穩的道:“你派人與將士們紮營,務必在天黑之前安頓好他們,再派人領路,本將和副將們要去太守府歇息。”
林太守立即點頭恭敬的道:“這是自然的,下官的人從三天前就開始紮營了,就等楚將軍的大軍來,太守府一切都已打點好,請楚將軍和兩位副將以及其他統領大人們移步前去便可。”
楚宸燁聽完,便冷然挑眉道:“還不快前邊引路?”
“是是是,下官這就引路。林栗,你派人招呼將士們紮營,其他七品以上的文武官員跟本官前去太守府。”
林太守說完,已經迅速走在前邊引路,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朝太守府走去,街上的百姓看到那俊朗冷峻的男人,一個個看得眼睛都瞪直了,他們一年難得看到幾個漂亮的男子,如今看到這一襲將軍服,狂野有型的男人時,恨不得紛紛追到太守府去看。
到了太守府時,林太守已經率先走在前頭,命人把府門打開,楚宸燁看了這還算肅穆的太守府,便帶著兩名副將及幾名統領走了進去。
一走進那垂花門處的時候,楚宸燁因為走在最前方,冷不防的一拐彎,就發現有團粉色的身影咚的朝他的劍柄撞了過來,那身影撞得極狠,只聽砰的一聲,隨即,那人就一把摀住頭痛苦的叫了起來。
再看楚宸燁,有人衝撞上來,那麼大的衝擊力,他仍舊紋絲不動的站在原地,反而那想迅速出門卻被撞的女子此刻一張小臉已經皺成一團。
那女子生得冰肌玉骨,一張鵝蛋臉若凝脂一般,細眉微彎,眼睛水靈靈的,又特別的大,雖不說是天姿國色,好在也是小家碧玉,她在難受的揉了揉了揉額角之後,猛地摸到額頭上已經起了個包,當即瞪向楚宸燁,也沒管來人是誰,大聲嚷道:“你走路不長眼睛?沒見我正要走出來,哎喲,痛死我了!”
女子說完,突然慢慢看清面前的男人,面前的男人一直緘默不語,只是渾身罩著的肅殺的寒涼足以將人凍死,而那張面容秋月的容貌,一下子吸引了後邊丫鬟們的注意,自然也吸引了這女子的注意,沒想到世間還有這麼美的男子,簡直美得不像真人,那狹眸微瞇,紅唇如朱的樣子,透著一股自信的風采,還有無比的邪魅的冷酷,一下子吸引了眾人的眼。
而那女子見這男子撞到她不僅不道歉,反而犀利的無視她,眼裡透著要殺人的陰戾和嗜血的寒光,當即朝他看過去,雙手叉腰的道:“這位公子,不,這位將軍,你雖然手握武器,但你的劍柄撞到小女子的額頭,難道你不該為它向小女子道歉?”
楚宸燁在聽到女子的聲音時,略微打量她一眼,只是拿出白色的絲帕擦了擦自己的劍柄,卻不說話,樣子十分的認真,好像有潔癖似的,要把女子撞過的地方擦乾淨。
正在這時,後邊跟過來的林太守在看到女子之後,立即上前一步,把她拉著退了兩步,道:“哎喲我的好閨女,這是楚將軍,你衝撞了他,還不快給他道歉,你想死是不是?”
林太守急得要命,這閨女怎麼總是風風火火的,跑出來的時候也不看路,自己撞到人家劍柄上,幸好沒碰到人家懷裡,要是撞到將軍懷裡,她的小命肯定就沒了。
他是男人,男人最了解男人,一看楚宸燁,就是那種不允許一般女人靠近的狠毒男人,他哪有閒心來英雄救美,更不會對人施以同情。
林玉笛一聽是鼎鼎大名的楚宸燁,不但不害怕,當即氣惱的揉著自己的額頭,“是將軍怎麼了,他撞了我應該給我道歉,不能以權壓人,長得帥又不能當飯吃,而且一個大男子漢,欺負了女孩子,一點憐惜之心都沒有,還算什麼保家衛國的將軍。”
林玉笛嘟了嘟小嘴說完後,拍了拍手,便瞪了楚宸燁一眼,然後朝大門口揚長而去,後邊的丫鬟們立即跟上,這一幕看得林太守差點暈掉,他想衝上去把女兒拉住,因為她得罪了大將軍,可他只覺得自己步子都被這女兒嚇軟了,根本動不了。
原以為楚宸燁會大發雷霆,不料,他只是斜擰眉峰,冷聲道:“只是小事,無妨。”
對於這種沒有任何特點的平庸刁蠻女,他完全沒興趣。
接著,林太守滿頭虛汗的給楚宸燁引路,又給他與幾位副官安排了廂房,接著大家便商議了一下軍情,此次交戰的原因是之前燕國六皇子手下的一批將士,闖到蒼祁境內亂砍亂殺,一夜就將一個村子覆滅。
接著蒼祁這方震怒,守衛邊疆的步將軍是個性子衝動的人,就率領一批將士越過邊界去屠了燕國的一個村,接著六皇子的手下趕來,雙方交火,蒼祁因為人少,被六皇子的人殺得片甲不留,只剩步將軍一人衝了回來。
接著,步將軍就聯合了幾位將軍為同胞和將士報仇,未向皇帝請示就殺去追趕六皇子,之後你追我殺,雙方勢不兩立,漸漸的,戰事越來越擴大,如今已經快擴大到廣陽郡來,要是等到燕國人殺來廣陽郡,到時候他們一定會屠城,那林太守他們就全完了。
廣陽郡、涿郡和鉅鹿郡、恆山郡這四大郡,是邊疆守衛的重要郡縣,一旦被敵方攻破,那敵人繼而殺進其他一連串的郡縣,最終殺進蒼祁就容易得多了,這一戰蒼祁步將軍敗得太厲害,自己人還沒碰到人家的將士,就被人家逼回了郡縣里,所以,千萬不能讓敵方殺進郡縣來。
看著跪在地上渾身發抖的步將軍,楚宸燁淡坐在椅上,玉手握住那座椅突起的一隻圓形木飾,黝深的雙眸懶懶的掃視了步將軍一眼,隨即挑了挑眉,用如夜裡鬼魅來行的聲音沉聲道:“步將軍,你守護邊關不力,致使將士和百姓如此多的傷亡,你該當何罪?”
步將軍立即擦了擦額頭的汗,太好了,楚將軍終於來了,他這下子什麼也不怕了,便抬眸堅定的道:“都是屬下太過魯莽,才損失了這麼多將士,還致使許多百姓傷亡,請將軍責罰。”
楚宸燁冷冷看了步將軍一眼,此人胸有大志,但做事衝動,屬於一根筋的那種類型,是典型的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便道:“拖下去,罰一百軍棍,罰完瞭如果有命,再來和本將軍說。林太守,將閒雜人等請出去,本將軍要與幾位副將探討如何殺退六皇子一事。”
楚宸燁說完,林太守立即抬手一揮,將一些官員和侍女們全部帶了下去,正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聲急報,“報!”
“何事?”楚宸燁冷拂衣袍,高大的身軀給人一種濃濃的壓迫感,他比在場眾人都要高一個個頭,身材魁梧有力,登時給人一種王者之勢。
這時,那將士已經赤紅著臉迅速跑了進來,一跑進來就朝楚宸燁單膝下跪,?報導:“楚將軍,不好了,咱們帶來的五萬將士全都腹瀉不止,一個個頭昏腦漲,全身匱乏,十分無力,連筷子都拿不起,別說行軍打仗了。現下郡縣外的軍營一片狼藉,大家都很難受,軍醫和剛請的大夫們正在緊急救治,可中毒的人太多,少量的大夫們一時間根本救不來,現下該怎麼辦?”
“什麼?”邊上的許由儉一聽,立即上前一步,看向楚宸燁,沉聲道:“楚將軍,如今將士中毒生病,那咱們這仗是打還是不打?末將懷疑,他們是喝了那湖里的水才中的毒。”
這時,楚宸燁劍眉已經緊緊擰起,紅唇泛著森冷的寒光,朝那小將道:“可有查出來是中的何毒?”
那小將渾身顫抖,是因為剛才跑來時劇烈運動所致,忙道:“聽軍醫說,這症狀很像血腸草,這是一種毒性極烈的毒藥,發毒後首先會一直嘔吐、昏迷不醒,全身匱乏,沒有力氣,然後慢慢毒發,後邊情形會越來越嚴重,但不會讓人立即死,只是人的面部會越來越黑,不出三個月,將士們一個個都會痛死過去,現下這種情形,將士們是根本不能打仗的。而敵軍聽說我們派了五萬將士,已經早早的派了六、七萬將士直奔邊關,到時候他們的人來了,咱們的人根本不行,恐怕會全軍覆沒。”
“這毒竟如此烈?下毒的人究竟是誰,既要下毒,為何不直接下最狠的毒藥?”許由儉氣得一拳頭捶在牆壁上,一雙眼睛瞪得老大,將期待的目光看向楚宸燁。
“這已經是最毒的毒藥,只是湖水稀釋了,所以將士們沒有立即死去。前有敵軍攻來,後咱們的將士出事,看來,本將軍只有派人回西藺城請示皇上,看皇上如何處理此事,最好能派援軍到來。”楚宸燁淡淡的說完,一雙手已經握成拳頭,眼裡迸出的寒光足以凍死人。
接著,楚宸燁給各副將和統領都分配了任務,他在將人叫出去之後,單獨留下了許由儉,許由儉看外頭無人,這才小心翼翼的看向楚宸燁,一雙眼晴含著精光的冷光,“將軍,你說,皇上會不會派援軍到來?”
楚宸燁冷冷抿唇,鳳眸透著嗜血的鷹光,譏諷的道:“他不派援軍和物資到來,難不成看著廣陽郡被敵軍佔領?”
許由儉額頭上沁有細密的汗,在思慮一下後,又道:“皇上做得也太不仁義了,將軍為他打了那麼多年的江山,沒想到他說削你的權就削你的權,只給你五萬兵力,把你調到這麼偏遠的地方,而且沒說何時回朝,他這不明擺著想你死在這裡?幸好咱們沒將那個懷疑告訴皇上,否則,還真如了他的意。”
許由儉說完,又看了看四周,發現沒人後,這才又道:“如今咱們只有繼續取得皇上的信任,多獲一點將士的支援,鞏固自己的勢力,等待一場大戰。”
許由儉這話說得極其的小心,也十分認真嚴肅,楚宸燁在聽完之後,眼眸裡泛著陣陣深色,冷冷勾唇,“他對本將軍不仁,就休怪本將軍對他不義,褫奪本將軍的兵符,讓祁翊來領導本將軍的將士,實則想把權力集中到他自己手中,現在那些將士心還在本將軍這他就敢如此囂張,做得如此絕情,倘若哪一天真的中央集權,他得到全部兵符,那不是要將齊王一黨誅之?等皇上羽翼豐滿,就是我們死期的那一天,我要不在中間做點事,他還真以為我楚宸燁好欺負。”
楚宸燁說完,冷冷掃了眼遠處一眼後,這才領著許由儉退出議事大廳,朝自己的廂房走去,他的那間廂房佔地寬廣,整體基調是暗黑的顏色,守在門口的侍女們在看到楚宸燁前來後,立即將簾子打開,朝楚宸燁恭敬的行禮。
楚宸燁看這些女子的衣著都有些偏民族風,和京城女子的富麗堂皇大不相同,這些少數民族少女的著裝看上去更有異域風情,也更簡單,有的丫頭頭上圍著頭巾,有的穿的衣物上裝飾著動物的角等飾品,別有一番風味。
“都退下吧!”在進入房間後,楚宸燁朝想進來伺侯的丫頭們吩咐一聲,立即揮手將大門關上,把那群已經花痴到極點的女人隔了出去。
安靜的房間裡,他坐在那貼著窗花的窗櫺前,手里赫然多了一幅畫卷,他將畫卷輕輕展開,平鋪到桌上,看著畫中巧笑嫣然的紅裝女子,嘴角不自覺的浮上一層淺笑。
什麼時候起,他畫的月蒔,竟慢慢的變成了她?那個他很少思考,卻一思考就會令自己心緒紊亂的女子?
南宮嫿?畫像上的女子,已經漸漸變成了南宮嫿,他好像看到她在大殿彈琴引來翩翩百蝶,一雙美眸永遠透著微笑的安靜女子。
他怎麼會想她呢?已經有好久,他沒有想過月蒔了,心裡想的念的,竟然變成了南宮嫿,連他都覺得不可思議。
想到這裡,楚宸燁慢慢將畫合上,搖了搖頭,起身看了看外邊泛白的天空後,背後踏步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那房門又吱嘎一聲打開了,一顆精靈般的頭冒了進來,這時,女子身後的丫鬟們立即上前攔住她,朝她道:“小姐,您不能進去,這是楚將軍的房間,沒有他的吩咐,誰也不能進去的。”
林玉笛瞪了那丫鬟一眼,朝他吐了吐舌頭,道:“怕什麼,我只是進去瞧瞧,我不會碰他的東西的,你們不告訴他就行了。再說,小梅,小花,你們是我的丫頭還是楚將軍的丫頭,怎麼向著他說話呢?”
看了身後的丫頭們一眼,林玉笛迅速溜進房間,將那大門快速的關上,一走進房間,他就看到這重新佈置過的房間,充滿了濃濃的男人味,老爹還派人把他的刀劍和鎧甲等隨軍用品全搬了進來。
走到那案架前,林玉笛輕輕摸了摸那泛著金光的大弓,眼裡不禁驚嘆起來,沒想到那麼自傲的一個男人,竟然如此心細如塵,因為他把弓箭擦得好乾淨,這樣的溫柔情懷,與剛才他的冷漠成反比。
突然,林玉笛看到那桌上擺著的一幅畫卷,立即跑到那桌子之前,在看到這畫卷的時候,她只覺得好神秘,好想看看上邊畫的是什麼。
想到這裡,她輕輕將這畫卷輕輕的展開,一展開,林玉笛就被裡面美麗溫婉的女子驚艷到了,這女子唇紅齒白,身著一襲紅色的鳳袍,頭戴璀璨的金冠,眉目如畫,一看就是身份極其高貴的女子,看她笑得極其溫柔,怪不得能入了楚宸燁的眼。
“你在幹什麼?”正在這時,那大門被人霍地打開,男人此時已經滿目怒火的走進來,目光誅譏的盯著林玉笛。
此時,楚宸燁狹長的鳳眸已經含著嗜血的寒芒,嚇得林玉笛趕緊將手中的畫扔在地上,看到冷如銀狼的男子,她立即搖頭道:“我……我不是有意要偷看的,我這就走!”
說完,林玉笛趕緊將身子貼向牆壁,瑟瑟的瞪了楚宸燁一眼後,貓腰就準備鑽出去,正在這時,一柄精鐵寶劍抵在她額頭前,男子已經目若寒星的射向她,“動了本將軍的東西,你想說離開就離開?信不信本將軍現在就挖掉你的眼睛!”
楚宸燁明顯怒意很深,玉手已經握成拳頭,手上青筋暴裂,身上溢出的冷意如冰川一般,凍得林玉笛直轉眼珠,突然,她仰起頭,同樣冷冷的看向楚宸燁,憤怒的道:“我不就看了一眼你那畫,又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你憑什麼用劍指著我?別以為你是將軍就可以為所欲為,別以為長得好看就可以不講道理。”
“小姐,似乎是你先不經本將的同意擅自闖入本將的房間,還動了本將的東西,如此強詞奪理,你是不是連林太守的項上人頭都不想要了?過去,給我撿起來,放回原位!”楚宸燁可沒這麼多耐心和這名刁蠻的女人廢話。
聽楚宸燁如此說道,林玉笛立即朝後退了兩步,慢慢走到地上的畫卷前,輕輕將它撿起來,又看了眼楚宸燁,再將那畫安靜的放到桌子上,這才有些愧疚的臉紅了起來,朝楚宸燁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擅闖你的房間和動你的東西都不應該,我以後再也不會了。”
說完,林玉笛有些尷尬的退離那桌子兩步遠,楚宸燁則看都沒看他一眼,徑直收回寶劍,沉聲道:“出去!”
說完後,林玉笛立即從那側邊迅速跑了出去,楚宸燁則走到那畫卷前,將那畫仔細的收好,再放入牆上的捲筒裡。
武穆王府
南宮嫿披了件絲絨綴羊毛的披風,拿起水壺來到花園裡,看著這一地馨香美麗的花,她和玉萼等人一齊給這些花澆水,秋天雖然寒冷,但是卻很少下雨,這些花有的都枯死了,南宮嫿心疼得趕緊給它們澆水。
正澆著澆著,突然,南宮嫿聽到一陣“哎喲”的聲音,登時,一個身影從她面前的牡丹花下滾了出來,那身影一出來,便抹著臉上的水,有些委屈的道:“皇姐!”
南宮嫿也嚇得不輕,立即看向面前狼狽不堪的男孩子,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不是她那個很生疏的弟弟楚雲飛?
他怎麼躲在這裡,想到這裡,南宮嫿覺得事情不簡單,立即朝玉萼使了個眼色,玉萼立即把去院門口守著,不讓那些閒雜人等進來。
這時,楚雲飛一看到南宮嫿,一雙眼睛更加赤紅,紅得跟兔子似的,南宮嫿看到十分難過的楚雲飛,心裡溢出一股親切感,立即朝他展開一個溫暖的笑,好像大姐姐看著小弟弟一般。
而原本??一臉委屈的楚雲飛在看到南宮嫿像母親一樣的微笑時,立即沒忍住,一下子竄到南宮嫿懷裡,抱著她就嗚嗚大哭起來,“皇姐,你快進宮去救母后,母后被軟禁起來了,父皇可能要廢後!”
“什麼?”南宮嫿早知道蹊蹺,沒想到竟聽到楚雲飛這樣說,這對她來說,好像晴天霹靂一般,她立即抱緊楚雲飛,只覺得這小孩子一直都??很堅強聰明,哭泣的樣子看得她心都疼了,連忙折打著他的雙肩,輕聲的安慰道:“雲飛別著急,皇姐會想辦法的,你把皇宮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我。”
南宮嫿說完,將楚雲飛拉到里屋裡坐下,又給他倒了杯熱茶,派玉萼去找衣裳,準備給他換下。
楚雲飛在喝了一口熱茶後,吸了吸微紅的鼻子,朝南宮嫿依戀的看過去,剛才皇姐的懷抱真是太溫暖了,棲霞姐還沒這麼擁抱和安慰過他,經常對他都很嚴厲。
“常青山在鳳鑾宮搜出一個人偶,太后和羽落郡主就說母后對蘇貴妃施厭勝之術,想害蘇貴妃的孩子,當時蘇貴妃肚子正疼得厲害,說有臟東西跟隨她,正好母后之前又去過她的寢宮參加她的晚宴。之後找出這人偶來的時候,父皇大發雷霆,派人把母后押去宗廟,讓她在那裡反省三個月,后宮的事務暫時交由太后打理,還不准我出鳳鑾宮。我這還是和小太監換了衣裳偷跑出來的,出來後我怕穿太監服風聲大,又和一個小孩子換了件普通的衣裳,後邊我怕貿然走進王府會被人懷疑,只好打聽到你的醉香蘿,從後邊牆上翻了進來,可翻死我了。”楚雲飛說完,又眼淚汪汪的看著南宮嫿,那堅強的小模樣,看得南宮嫿很難受。
這時,南宮嫿看到楚雲飛原本白皙的玉指已經變得一片通紅,上面還有翻牆時被磨開的紅口子和翻出來的嫩肉,她立即拉過楚雲飛的手,又叫玉萼趕緊把藥箱拿過來。
在玉萼把藥箱打開後,南宮嫿拿過白淨的帕子,輕輕替楚雲飛清洗掉手上的小石渣和灰屑,在將傷口清洗乾淨後,她則溫柔的看向楚雲飛,安慰的道:“別怕疼,姐姐給你上藥。”
說完,她拉過楚雲飛的手,用棉條沾上藥膏,細細的給他塗抹藥膏,原本楚雲飛對南宮嫿還有抵觸心理,可在看到面前的皇姐像母后一樣美麗,又比母后多了許多溫柔之後,心中溢起滿滿的溫暖,怪不得那麼多人都喜歡皇姐,原來她這麼善良。
原本他的手很疼,可經過皇姐那麼一擦拭,竟有股絲絲沁涼的感覺,十分的舒服,也很溫暖,這時候,楚雲飛的臉有些微紅,皇姐不計前嫌的照顧他,而他以前還拿蛇嚇過她,真不應該。
在幫楚雲飛上好藥後,南宮嫿便拿來一卷白紗布給他輕輕包紮一下,在做好之後,她在楚雲飛的手背上打了個蝴蝶結,這才拍了拍??他的肩,“小雲飛,別擔心,即使父皇沒廢母后的後位,說明他還是在意母后的,明日就是我三朝歸寧的宮宴,到時候我們一起想辦法為母后沉冤!”
看到皇姐胸有成竹的樣子,楚雲飛這才不那麼緊張和難過了,南宮嫿則叫他先去床上好好睡一覺,她再另想辦法。
安頓好楚雲飛之後,南宮嫿一雙冷眸犀利的看向窗外,剛才她表現得十分的自信,是為了安撫雲飛,只是讓她震驚的是,從來沒被皇上懲罰過的母后,如今竟被這樣的??藉口懲罰,難道父皇不相信母后的人品?
父皇之所以這麼做,恐怕另有深意,但絕不是什麼好意,他肯定在懷疑母后,想打壓她們這一派,如今祁翊做了上將軍,父皇想的只是奪回權力,奪回權力後,就會打壓他,但如今祁翊的勢力越來越大,父皇作為君王,肯定不能容忍,所以這次才懲罰了皇后,也不查清事實。
試問,有誰這麼傻,把這樣的東西放在自己床上?
南宮嫿狠狠篡緊拳頭,看來,這一次進宮,是要腥風血雨的了,她一定要把母后救出來。
正在這時,外頭打聽消息的玉萼迅速走了進來,一進屋便走向南宮嫿,朝她小聲的道:“公主,袁逸昇忍不了含恨大哥的暴打,趕緊寫了一篇專制集權的文章交給皇宮的人,那文章如今已經寫完,皇上看了說可以處置袁逸昇了,含恨大哥派人來問你,是不是現在就收押袁府眾人?”
南宮嫿沉了沉眸,冷聲道:“拿出密詔,將袁府眾人收押至天牢,按密詔上父皇寫的,三日後該處斬的處斬,該流放的流放。”
說完後,南宮嫿又犀利的看向玉萼,道:“給我準備馬車,等袁府眾人收押之後,通知我,我要親自去牢裡查看。”
袁府,含恨領著人拿著長鞭,守在那大門口,在這幾天來,他的人早把袁府抄了個乾淨,袁逸昇等人在戴上腳燎出來時,一個個都只剩下一件破爛的衣服,稍微好一點的首飾全被侍衛們搜刮乾淨了。
袁逸昇被兩名侍衛押著,一走出大門,便終於看見了青天白日的陽光,看到這道陽光,他立即貪婪的呼吸著這新鮮的空氣,這時,前邊的含恨已經冷冰冰的走了過來,手中的長鞭朝袁逸昇猛地揮過去,一鞭打在袁逸昇的臉上,大聲道:“你吸什麼吸?不准吸,趕緊上囚車!”
說完,一腳朝袁逸昇的屁股踹了上去,袁逸昇此時身上到處是濃瘡,被這麼一踢,身上的傷口裂開,疼得他啊啊直叫,“大人饒命,小的……小的只是吸空氣。”
“空氣也不准,來人,把袁府的人押上囚車。”含恨就像一個劊子手,說完之後,立即有侍衛上前押這些人。
不一會兒便到了監獄,含恨給典獄長一點好處,典獄長就把袁府的人關在最髒最爛的地方,還有幾個獄卒隨時等著抽他們鞭子。
不一會兒,南宮?和南宮蕊兒等人也被押了進來,這時候的南宮?,一頭的頭了已經掉了大半,臉上又乾又癟,背躬著,眼袋聳拉著,看上去好像一個老巫婆,南宮蕊兒也沒好哪點去,她因為和南宮?天天打架爭吵,一雙眼睛如死魚眼一般黯淡無神,邊上的袁母更是眼睛都哭紅了,她沒想到怎麼就從天堂墜入地獄了。
袁府的男人跟女人關在兩處,男人在右邊,女人在左邊,大牢的門一帶上,兩方人馬就哇的一聲哭了起來,一個個都知道死期將至了。
南宮?這時則揪著一頭稀疏的頭髮,恨恨的瞪向袁逸昇,指著他就道:“賤人,要不是你沒本事,我們怎麼會下獄?你上次已經擄奪了南宮嫿,為什麼不直接殺了她,留她這個後患,如今我們就落到這樣的下場,這一切都是你這個賤男人害的。”
袁逸昇心中對南宮嫿的恨不亞於任何人,這一次的事就是她害的,他一聽南宮?這麼怒怒,當即跳起來朝南宮?喝道:“你以前不是特別的崇拜我?你這個賤女人,要不是聽信你的甜言蜜語,我怎麼可能娶你?”
“崇拜你?你是不是藥吃多了?你這個樣子,自卑,醜陋的窮酸破落貨,我才看不上你,我之所以和你說這些話,還不是為了你的地位?你要是不是御史,本姑娘看都懶得看你一眼。”南宮?說出來心裡話,這下子把袁逸??昇氣得要炸毛,他沒想到這個以前口口聲聲說最愛他的女人,原來愛的都是他的身份。
“行了,小賤人,我兒子也是你能貶低的?”邊上早聽不下去的袁母此刻已經一巴掌打在南宮?的臉上,恨恨的盯著她,打得南宮?眼冒金星,一挽起袖子,又要與袁母幹起架來。
看著地牢裡這骯髒的一幕,南宮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一群人,終於就到死期了,她等了這麼久,終於等到這一天,將她們一網打盡。
“公主,這裡臟,要不要小的給你抬張凳子來?”邊上的典獄長已經一臉諂媚的看著南宮嫿笑。
而地牢裡的眾人在聽到典獄長的話時,紛紛轉過眸,看到那台階上,一襲黃色錦袍的南宮嫿,正居高臨下的盯著??她們,一個個當即瞪大眼睛,眼裡充滿濃濃的恨意和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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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一步步扳倒蘇貴妃
南宮?在看到美若天仙的南宮嫿出現之後,突然冷冷的仰頭大笑起來,如今她已經是死路一條,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我的好姐姐,你終於出現了,我等你來,已經很久了。”南宮?理了理自己混亂的髮梢,此時她的頭髮十分的枯黃,頭上大半頭髮都沒了,只剩幾縷枯黃的頭髮,像極了小孩子剃的三撂毛。
她一雙眼睛浮腫陰黑,臉上的皮膚緊緊皺與一團,那像像巴掌那麼大,有些像猴子,原本如藕的玉手此刻已經乾枯得像死人的枯骨,眼珠血紅,牙齒已經脫落了幾顆,大概是泡棗的後遺症,此時,她一雙眼睛如惡毒的蛇一般盯著南宮嫿,笑完後,一臉淒苦的道:“大姐,看你鳳冠加身,坐上高位,活得如此的鮮活,做妹妹的我真氣憤啊!你告訴我,我哪裡得罪你了,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南宮嫿輕輕拍了拍手,叫典獄長把其他閒雜人等帶了出去,又把袁府的閒雜下人帶到另外的牢房,還把玉萼等人叫了出去守著。
此刻,整座大牢裡除了她,就只剩袁逸昇、南宮?、南宮蕊兒和袁母幾人,而這幾個將死之人,除了南宮蕊兒,其他三位與她那痛苦的前世都有直接的聯繫。
“好妹妹,你也配說姐妹這個詞?以前我對你很好,無微不至的關心你,把你當最親近的閨蜜,可你又是怎麼對我的?”南宮嫿用帕子掩住口鼻,輕輕吸了一口氣,慢慢走到南宮?面前。
隔著牢門,南宮?臉色扭曲得不像真人,她恨恨的盯著南宮嫿,“不錯,你對我是好,可惜那都是以前,後面你又是怎麼對我的?你把我娘害成那樣,她現在臉上刻了個大大的淫字,被爹爹趕了出來,每天都在街上爬,像狗一樣在街上向人乞討,你還有沒有良心?南宮嫿,別人不知道你是什麼人,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太狠毒。”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只是要報前世你們給我的仇,就算沒有前世,今生你們也是蛇鼠一窩的小人,我不動手,就是我呆在監獄裡,你們站在這裡嘲笑我了,怎麼可能??妹妹啊?妹妹,聽說你懷小寶寶了,你的孩子現在如何了?”南宮嫿看到南宮?此時已經隆得微高的小腹,她的孩子,恐怕有四、五個月了吧?
如此,讓她聯想起自己前世已經九個月就快要生產的孩子,這樣的情形,又重現了一遍,只不過,這一次,她是勝者。
南宮?看著南宮嫿陰冷的眼神,立即抱緊肚子,瞪大眼睛看向南宮嫿,沉聲道:“你想做什麼?什麼前世今生的?我前世可不認識你,你少在這胡言亂語。我是孕婦,我肚裡的孩子是無辜的,按律你們不能對我行刑,必須等我生下孩子再說。”
“哦,看來你真的很在乎這個孩子,那你知道,你上一個孩子是怎麼死的嗎?”南宮嫿笑著看了看自己潔白晶瑩的指甲,面對仇恨,此刻,她只覺得自己的心腸是無比的硬,南宮?的孩子是人,她的就不是了?
做過母親的都知道那種失去孩子的痛苦,有把賊人生吞活剝的心都有,何況她遭受過那麼大的痛苦。
聽到南宮嫿這麼一問,南宮?立即瞪了對面仍在痴痴看著南宮嫿的袁逸昇,咬牙道:“你少幸災樂禍,我的孩子是被袁逸昇殺的,又怎麼了?反正已經這樣了,也不怕你笑話,只是,你來耀武揚威夠了,可以滾了吧?”
南宮嫿卻只是看著南宮?微笑,並沒有說話,南宮?只覺得南宮嫿的眼神充滿嗜血的寒光,比夜裡的豹子還狠。
“賤人,你這麼盯著我看幹什麼?我詛咒你生不出孩子,即使生的孩子斷手斷腳,我雖然流過產,但我好歹懷過兩個,你算什麼東西?我真懷疑你根本無法生育,呵!聽說皇后被軟禁,抓起來了,南宮嫿,你的好日子也沒幾天了,那些侍衛有的來自宮中,哪有什麼秘密能守住的?喲,你變色了?著急了?看來這件事是真的,要是皇上真的廢掉皇后,你南宮嫿也不再是公主,我就詛咒你死爹死娘,生的孩子生一個死一個。”南宮?惡毒的說完後,便揚著頭大笑起來。
南宮嫿臉色先是轉為慍怒,隨即努力平息自己的憤怒,將臉色重新變得緩和,看向南宮?冷笑道:“原本你那孩子可以不用死,就因為我告訴袁逸昇,我不喜歡這個孩子,只要沒有這個孩子,我就與他成親。呵,沒想到蠢笨如豬的他真的信了,跑去打掉你的孩子,你們兩個真是蠢到一家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得知真相的南宮?只覺得渾身發怵,她顫抖的盯著南宮嫿,又恨得咬牙切齒的盯著袁逸昇,氣得眼睛都鼓了起來,“原來是你!賤人,怪不得他之前都很喜歡我的孩子,後邊卻殘忍的殺了他,南宮嫿,你太狠毒了,我就說你根本不是真愛袁逸昇,如今,你終於親口承認了。哈哈,袁逸昇,你知道她親口說出的真相後,會不會很後悔殺掉我們的孩子?”
這時,袁逸昇原本痴迷的眼神瞬間變得深黑,他對南宮嫿是既愛又恨,南宮嫿又轉向他,不緊不慢的道:“本宮不是已經說過了麼,從一開始,本宮就沒喜歡過你,這一切不過是你的一廂情願。”
“我不信,你騙我的,像你這樣的女人,誰會看得上,你當初一定是真的喜歡我,只不過現在攀上高枝了,就否認自己的想法。我要見皇長孫,你去幫我求求皇長孫,他說過他會救我的。”袁逸昇說到這裡已經慌了起來,皇長孫不是說過,只要他幫他陷害南宮嫿,順帶打壓了祁翊,他就會給他大官做,不會讓他死?
聽到袁逸昇說皇長孫,南宮嫿心里大驚,面上則裝得十分的平淡,原來那姦夫一事,是皇長孫在背後栽贓,袁逸昇這個人除了自負之外,還很蠢笨,這樣就把幕後主使洩露出來了。
想到這裡,南宮嫿走向袁逸昇,微瞇起眼睛,“皇長孫他不會來救你的,剛才本宮來時,可看見他正在青樓裡喝花酒,他喝得很暢快,身邊有美人陪著,好像根本不認識你,你是不是記錯了?”
袁逸昇一聽,立即搖頭,堅決的道:“不可能,他說過事成之後會救我的,我要見他,嫿兒,我求你了,讓我見見他,他不會不管我的。”
這時候的袁逸昇,渾身是黑紅的傷口,上面的皰疹不小心被小指甲大的蚊蟲叮咬過後,立即就會破掉,然後噴出噁心的膿脂,他全身上下沒一處好的,露出來的部位都是皰疹,這樣的他,恐怕救了也是死路一條,皇長孫怎麼會再管他?
就算有袁逸昇的口供,她也不能拿皇長孫怎麼樣,畢竟,皇帝心中是偏愛太子一派的,不然他為什麼立太子為儲君?
南宮嫿朝袁逸昇璀然的一笑,“你這是在求本宮?你忘記本宮前世求你的模樣了?那時,本宮求你手下留情,你是怎麼做的?袁逸昇,今日,就是你們的死期!”
袁逸昇在聽到南宮嫿無情的話語時,突然一下子軟了下來,不再想掙扎,而是癡痴的看向南宮嫿,深情的凝望著她,“嫿兒,你太狠了,我知道我鬥不過你,我只想問你,以前你說仰慕我,愛我,還有給我寫的那些信,都是真心還是假意?”
他還是不願意接受這是一場騙局,他心中抱著希望,不信這是嫿兒在騙他,他隱隱期待著南宮嫿是真的愛過他。
南宮嫿微微彎起嘴角,斂起眼底的笑意,目光幽深冰冷的看向袁逸昇,紅唇冷勾,一字一頓的道:“很抱歉,本宮深愛的是本宮的丈夫,至於你,本宮從來沒動心過。本宮第一次見你,你是和蘇姨娘聯合起來想毀本宮的名譽,當時你們想推本宮下河,你再英雄救美。沒想到吧,本宮事先把南宮?推了下去。”
“什麼?南宮嫿,那件事真是你所為?”袁逸昇不可思議的張大嘴巴,怎麼南宮嫿好像先人一樣,什麼都事先知道?她當時已經知道他們的陰謀,又怎麼會真心愛他?
南宮?這時候也冷笑的看著南宮嫿,“你害我被爹爹打了一頓,當時我就告訴爹爹,我是被你推下去的,結果沒人信,原來,真的是你!”
“好笑,要是你們沒有存害人之心,又怎麼會自食其果?哦,忘了告訴你,袁大人,當時邀請你去伯府後院的,的確是本宮的主意,真不好意思,離郡王也參與其中,本宮可是看了一出好戲,你與?妹妹的名聲,就那次便敗壞了。你說,我們這麼大的恩怨,我會喜歡你?癡人說夢。”南宮嫿冷笑著說完,只覺得終於鬆了一口氣,以後,她終於不用再面對這一對狗男女,也不用日防夜防的防著他們會從中作梗。
而再一次聽到真相的袁逸昇,這時候已經氣得噴出了口老血,他原本對南宮嫿還抱有期待,沒想到,她竟從來沒愛過他,原來他和南宮?都被南宮嫿設計了。
南宮嫿看袁逸昇和南宮?還在消化她剛才的話,便抬眸看向四人,冷冷的掃射四人一眼後,用好似地獄一般陰冷恐怖的聲音道:“這一路上,有本宮為你們送行,你們下去了,可要走好,千萬別進陰曹地府了又因為嘴快得罪了閻王,到時候閻王把你們打入十八層地獄那可就不好了,呵呵。”
南宮嫿說完,拂了拂自己的衣袍,抬眸冷漠的踏上台階,這時,那牢門已經打開了,典獄長和秦瓊已經恭敬的走了進來,立即向南宮嫿行禮,“參見公主。”
“平身。”南宮嫿眼眸裡迸出無比鋒利的寒光,冷冷挑眉,朝秦瓊道:“按照密詔裡的旨意,敢污衊本宮,他們又聯合殺了南宮府老太太,光是污衊本宮一條就是誅九族的大罪。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宮不願意看到與此案無關的冤魂慘死,秦大人,把其他人全部放了,剩下的主犯袁逸昇,從犯南宮?、南宮蕊兒及袁母,一律由你處決,本宮希望看到一個公平公正的結果!”
“是,下官一定盡力,讓公主滿意。”秦瓊一身正氣的擄了擄鬍鬚,恭敬的道。
南宮嫿說完後,最後冷笑著看了袁逸昇一眼,然後離開了大牢,在馬車上的時候,她已經聽到下人傳來秦瓊的判決。
秦瓊判袁逸昇腰斬之刑,在菜市場門口行刑,今日午時便開始行刑,判南宮?、南宮蕊兒及袁母刺配充軍,及在臉上刺上人犯二字,然後發配邊疆充軍。
坐在馬車裡,她都能聽到老百姓們的議論聲,還有百姓們已經迅速的趕往菜市場,想去看行刑,畢竟袁逸昇曾經是個不小的官,如今因為污衊公主被判刑,也是一件稀奇事,南宮嫿則緊閉著雙眸,此時此刻,好像前塵往事離她已經遠去,她要過的只有今生。
那些骯髒的人和事,終於除掉一大半,她相信前世逝去的孩子在天上應該也安慰了,那孩子,應該已經投胎了吧?
菜市口裡,秦瓊和幾名大人坐在主位上,面前擺著行刑的斬殺令,侍衛們早已經綁好的袁逸昇拖上斷頭台,已經有腰肥身壯的劊子手提起明晃晃的砍刀,往手裡吐了一記唾沫,然後惡狠狠的走向袁逸昇。
袁逸昇看著地上行腰斬之刑的一串大斬刀,嚇得渾身是汗,當即就流了滿身的尿,而那關在囚車裡看著這一幕的袁母,此時已是老淚縱橫,呼天搶地的大哭起來,“蒼天啊,我前世是造了什麼孽,讓我的升兒受這樣的苦,還不如讓我替我兒子去死!”
午時來得很快,不一會兒,太陽就升到高空,秦瓊見狀,先對著密詔念了袁逸昇所犯罪行之後,隨後眼神陰沉的執起那筆筒裡的斬殺令,沉聲道:“袁逸昇罪大惡極,罪可當誅,來人,行刑!”
說完後,他將手中那嗜血又泛著寒光的斬殺令扔向袁逸昇,嚇得老百姓們都往後退了一步,而袁逸昇此刻已經被劊子頭押到斷頭台上,袁逸昇此刻後悔萬分,也恨死了南宮嫿,他後悔自己想著害這麼一個精明的女人,她不應該與她作對的,他袁逸昇這一輩子就這樣完了。
這時,兩名劊子手已經將左右的砍刀升起,人群中立即沸騰起來,有朝袁逸昇扔雞蛋的,有扔菜葉的,有唾罵吐口水的,也有準備群起而攻之的,誰讓袁逸昇企圖用如此惡毒的方法污衊他們的公主。
坐在馬車裡的南宮嫿只覺得心裡一片悲涼,老百姓不了解她,就因為她是公主而維護她,其實沒這個必要,這個時代的百姓被奴役得太厲害,統治者給她們灌輸的都是愚昧的思想,她不希望老百姓活得這麼傻,她希望他們能有自己的思想、判斷和意識。
他們甚至可以抨擊皇權,甚至是皇帝,可惜,他們不敢,在皇權森嚴的等級制度下,老百姓哪敢亂說一句話,如果讓她來執政,她一定要做一個開明的君主,讓老百姓有話敢說,讓統治者不能動不動就殺,給老百姓一個自由清淨的世界。
就在她思慮的一瞬間,只聽袁逸昇直接嚷了起來,“我不想死,誰來救救我,我要活著!我要見皇長孫……”
很快,他的話變成了淒厲的一聲慘叫,聽到這聲慘叫,南宮嫿冷冷閉上雙眸,吩咐前邊的黑子,“起駕回府。”
回到王府,南宮嫿雙眸冷抬朝前邊走著,後邊跟進來的何然將菜市場的事看了個一清二楚,在南宮嫿坐下之後,立即朝南宮嫿?報導:“公主,袁逸昇的屍體已經被秦大人扔去亂葬崗了,是真的腰斬,當時那個慘狀你是沒看見……”
“行了,你們都退下,玉萼、綰綰,準備明日進宮的一切事宜。”南宮嫿不想再聽袁逸昇如何的慘,他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自食惡果,與人無尤。
到了下午的時候,南宮嫿坐在檀香寶座前等祁翊回來用膳,何然又走了進來,拍了拍袖子朝南宮嫿行禮道:“公主,駙馬被皇上急召進宮,好像邊關出事了。”
“什麼?可有了解到出了什麼事?”南宮嫿立即擰眉,嚴肅的看向何然。
何然立即搖了搖頭,“這個小的不知道,軍情很嚴密,又很難查,小的再去查查。”
等何然走後,南宮嫿只覺得心口有些發慌,好像有什麼不祥的預感溢進心頭,她立即找來兵書仔細翻看,猜想一切可能發生的事,然後從書裡找出??應對之策,好幫祁翊。
傍晚,火紅的夕陽懸掛在天空,一隊官兵押著一群人犯正艱難的行走在崎嶇的山路上,有幾條獵犬在前邊帶路,也有的跟在犯人身邊,一頭頭獵犬牛高馬大,皮毛黑亮,眼神則如狼似虎的兇惡恐怖。
“走快點,再這麼慢,小心老子打死你。”那領頭的官兵一說完,立即一鞭子給南宮?打過去,南宮?這時候的頭髮就快掉光,只剩一小束垂在腦後,看上去醜陋不堪,連很少見女人的官兵們看了都想吐。
這時,邊上的南宮蕊兒也挨了一鞭,這一鞭一下子打在她臉上,她立即氣恨的盯著打她的官兵,憤怒的罵道:“住手,你們是什麼東西?我們只是去充軍的,又不是你們的奴才,要是我們到不了軍營,你們也沒辦法交代。”
那官兵一臉的凶狠,這輩子乾這個活還從來沒人敢這樣吼他的,當即又是一鞭子朝南宮蕊兒的嘴角打過去,“小娘們,看你倒有幾分姿色,沒想到嘴巴這麼利,看老子不打爛你的嘴!”
“你敢!姑奶奶我再怎樣都是官家小姐,你們算什麼東西?專門伺侯人的底層人,你再打我,我就咬舌自盡!”南宮蕊兒冷冰冰的盯著這群官兵,拿自盡來威脅他們。
因為她出發的時候聽秦瓊說了,務必要將她們送去軍營,要是半路出事,這群官兵都要受懲罰,當時這些官兵都十分害怕秦瓊,所以她才敢這樣喝斥他們,她諒她們不敢整死她,索性以死相要挾。
這下子,那群官兵在聽完之後,突然停止前進,一個個都無言的看向南宮蕊兒,南宮?和袁母只覺得要糟糕了,而南宮蕊兒還以為這群官兵被她的話所嚇倒,立即得意的挑眉道:“怎麼,怕了吧?怕了就收好你們的鞭子,安安心心的送我們上路,要是我們沒辦法平安到達軍營,就有你們好受的。”
說完,她還極其諷刺的瞪了這群官兵一樣,這下子,那原本沉默的官兵當即獰笑起來,立即,領頭的怒地上前,一把扯起南宮蕊兒的領子,將她猛地摔在地上,惡狠狠的道:“你他媽當自己是公主呢,要人捧著供著,兄弟們,這個女人還頗有姿色的,老子先不用,賞你們了,那邊的兩個你們都先用著解下渴,雖然醜了點,好歹該有的都有。”
那頭領一說完,早就滿臉淫光蠢蠢欲動的官兵們已經抓過南宮蕊兒,幾下撕開她的衣裳,無數雙黑手在她身上亂摸亂掐,有的已經扒掉褲頭,將南宮蕊兒壓在石頭上,開始侵犯起她來。
看著這一幕,南宮?和袁母嚇得轉身就想逃,誰知這些很少沾女人的官兵比軍營的男人還飢渴,管她們老還是醜,一把將她們抓過來,扔到地上這後,扯了衣服遮住她們的臉,就如禽獸一般欺凌起她們來。
南宮蕊兒萬萬沒想到這些人變得這麼快,這時,有名官兵已經一巴掌打在她臉上,滿口淫穢的道:“小賤人,你當真信了秦大人的話?那不過是例行公事罷了,誰不知道去軍營充軍的人死在半路是常事?老子今天就是弄死你,也沒人說我。”
這時候,邊上的官兵們立馬牽來兩頭大獵犬,那獵犬一看到躺在地上的女人,立即衝了上去,朝著女人的身上就蹭,而剛才說話的官兵已經無比淫靡的道:“你知道我們怎麼對付不聽話的人犯嗎?我們會把她們賞給我們的狗,別擔心,這些狗已經習慣了,會讓你很舒服的。”
“什麼?禽獸,你們快放開我,你們這群混蛋。”南宮蕊兒嚇得臉色蒼白,努力的想往後退,可她身體已經被邪惡的男人佔滿,這時,有人已經抱起那狗,將狗抱來趴到南宮蕊兒的身上。
南宮蕊兒當看到離自己很近的狗時,恨不得真的咬舌自盡,這群官兵一向管流放的女犯人,什麼招都想得出,比那些殺人犯還狠,又活在最底層,沒人管他們,自然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是最陰暗的地方。
對面的一些女人犯們在看到南宮蕊兒、南宮?和袁母的慘狀時,一個個嚇得趕緊往後縮了縮身子,這情景太殘暴了。
王府裡,此時天已經全黑,祁翊還沒有回來,南宮嫿坐在窗前等他,那桌上的食物早已經涼了,她看了一眼後,便把玉萼叫了進來,道:“把這些菜拿出去熱一下。”
“是,公主。”玉萼說完後,又看向南宮嫿,遲疑一下,又道:“公主,我聽下人傳來消息,說南宮蕊兒、南宮?和袁母,才送到雁蕩山,就被那些送押的官兵折磨死了。聽說死狀極其的慘烈,他們還用狗與她們交配,那狼狗太狠,在交配的時候太激動,把袁母的脖子活活咬斷了,幾十個男人倫姦她們三個,南宮蕊兒和南宮?是被人活活倫姦死的,幾個人死的時候都是裸著的,可見有多慘。”
南宮嫿淡淡挑眉,這些官兵從來就不是人,在沉吟片刻之後,這才道:“世子回來了嗎?”
正在這時,那門口傳來一陣濃烈的腳步聲,南宮嫿趕緊起身,朝門口迎了過去,只見祁翊著一襲戎裝,握著一柄寶劍走了進來,一看到南宮嫿,便立即拉住她的手,“嫿兒,楚宸燁的大軍出事了,中了敵軍的毒,皇上要我立刻帶五萬大軍前去營救,馬上就出發。”
“怎麼這麼快?”南宮嫿沒想到會這樣,立即緊握住祁翊的手,此時的祁翊,眼裡也是滿滿的不捨,他一把將南宮嫿抱在懷裡,深情的擁著她,纖長的睫羽撲閃撲閃,在她耳邊溫柔的道:“嫿兒別害怕,我會很快回來,在這裡你要好好保護自己,我把含恨留給你,有什麼事可以和他說,我會經常派人聯繫你,給你報平安。”
南宮嫿也緊緊抱住祁翊,她原本還想明日和他進宮參加宮宴的,沒想到他連夜就要出發,果然,軍情緊急勝過一切,不過,此事是不是過於蹊蹺,憑楚宸燁的精明,他的人怎麼會中毒?
這時,祁翊已經輕輕挑起南宮嫿的眉頭,形影綽綽的燈光下,他看著如花美眷一般的南宮嫿,大掌摩梭著她的臉龐,此時的祁翊,下巴已經長起胡茬,看上去更顯成熟和穩重。
“嫿兒,我不在的日子裡,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宮中的事我會叫含恨幫助你,等我歸來。這一次與我同行的,還有皇長孫,他另率了五萬大軍在後方掩護。”
“皇長孫?上次袁逸昇的事就是他指使的,我在牢裡聽袁逸昇親口說出來了,你要小心提防他,他才是最大的黑手。”南宮嫿立即看向祁翊,皇長孫也去了,這其中會不會有詐?
“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我會警惕的,且皇命不可違,我會盡快回來。還有一件事,我想我應該告訴你,皇長孫之所以倒戈相向,是因為他就快查出我的身世,武穆王府已經不安全了,有些話現在來不及和你多說,你只需要記住,保護好自己,等我回來。”祁翊說完,外頭已經響起另一陣腳步聲。
這時,李穆已經侯在外頭,朝里面的祁翊拱手道:“上將軍,時辰就快到了,咱們是不是該出發了。”
“你且在外面侯著,本將馬上就來。”祁翊說完,李穆眼裡閃過一縷冷色和狠毒,立即退了下去。
南宮嫿這一次則主動的將祁翊抱住,貪婪的吸著他身上的花香,又痴痴的看著他,“你要萬事小心,到了關鍵時刻,寧可相信楚宸燁,也不要相信楚瀾,你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等你平安歸來。”
南宮嫿眼裡噙著晶瑩的淚,這一輩子,她還沒為別的男人哭過,只為祁翊一人。
祁翊感動的低下頭,斂眸含上南宮嫿的唇,在她唇上霸道的吸吮和啃咬,像要把她揉進心裡一般,他太愛面前的小女人,想把世間最美好的東西給她,看著她快樂,他就幸福。
這一個吻吻得十分的深沉,好像天長地久一般溫暖人心,這時,南宮嫿立即把身上的那枚金色的玉佩拿出來,玉佩在燈下泛出金色的光芒,她將它交到祁翊手裡,溫柔的看著他,“把這個帶著,我在絡子上係了個保平安的香囊。”
祁翊看著玉佩下方多出的一枚桃心形狀的香囊,舉至鼻間聞了聞它的清香,思緒不由得陷入回憶,記得那時在桃林遇見她,她就拽走了他的這枚玉佩,這也是兩人的定情信物。
祁翊將玉佩遞給南宮嫿,朝她寵溺的笑道:“這個是我送你的,就留在你身邊,我留著香囊就行了。”
“不行,這玉佩開過光,本來就是用來保平安的,你在外打仗,肯定要給你戴,我有這個就行了。”南宮嫿說完,搖了搖手腕上的金珠瓔珞,又迅速將那玉佩係到祁翊的腰間。
祁翊見拗不過南宮嫿,只得朝她點了點頭,又從懷裡摸出一隻小瓶,遞給南宮嫿,“這裡面的藥無色無味,但毒性極烈,你拿著防身用。”
祁翊說完,將藥瓶塞進南宮嫿手裡,這才又溫柔的看了她一眼,在她額頭上印上一吻後,轉身朝外邊走去。
南宮嫿見狀,立即跟了出去,出去的時候,李穆已經領著將領們走向祁翊,冷風吹拂著祁翊身上的玫色披風,此時的他,好像濯日月之精華一樣冷沉矜貴,狹長的鳳眸冷挑,眼裡透著濃濃的肅殺和戾氣。
祁翊在最後深情的凝視一眼南宮嫿後,朝她露出一抹要她安心的微笑,這才騎上汗血寶馬,籲的一聲,領著大批將士離開王府。
祁翊等人走了許久,南宮嫿都仍站在王府大門口,安靜的看著他們消失的背影,她隱隱感覺,快要變天了。
第二天一大早,南宮嫿就早早的起床開始梳妝打扮,今日是她歸寧探親的日子,她在裝扮好之後,準備去廂房裡叫正在休息的楚雲飛,誰知楚雲飛早就起床了,一雙眼睛腫得跟核桃似的,看來昨夜他一直在哭。
南宮嫿見狀,立即心疼的上前將他摟在懷中,輕輕拍著他的背,溫柔的道:“雲飛別怕,我們這就進宮救母后。”
“嗯,皇姐,母后那麼疼你,你一定要救她,不能讓太后那個老妖婆得逞。”楚雲飛說完,依戀的拉著南宮嫿的手,與南宮嫿一齊上了去皇宮的馬車。
到了皇宮的時候,宮裡已經是一派喜慶,雖然皇后犯錯被罰去了宗廟,但這公主的歸寧之喜還是要舉辦的,此事由太后主辦,羽落和蘇貴妃協助。
到了武門的時候,南宮嫿看到趙府的馬車在前邊行走,她立即叫黑子加快車速,不一會兒,前邊感受到她的趙影華已經掀開車簾,朝南宮嫿親切的看了過來,“嫿妹妹。”
說完,前邊那輛車就停了下來,南宮嫿的馬車也向前靠過去,當她靠近過去時,發現趙影華、表嫂李氏和趙老太君坐在馬車裡,大鄒氏沒來,許久不見李氏,南宮嫿發現,她的肚子還是扁扁的,上次已經叫祁翊幫她看過,已經把府裡的麝香全部移走了,怎麼她還沒懷孕?
如今二房的人已經被押入大牢,就因為上次二舅舅在祭祀大典上害她一事,趙府大房現在算是安生了,但李氏和趙影華兩人都有些悶悶不樂的,像是有心事的樣子。
“外祖母,影華姐,大表嫂。”南宮嫿過去之後,朝三人親切的喊道。
而趙老太君和李氏在聽到之後,立即朝南宮嫿噓了噓手指道:“嫿兒,這是皇宮,你不能再叫我外祖母了,要是讓皇上發現,龍顏大怒的話,就不好辦了。”
人人都知道伴君如伴虎,哪怕南宮嫿是公主,也一樣。
南宮嫿朝三人笑著點了點頭,到了禦花園口時,按規矩,馬車都要停住,各位主子要下馬車,另乘轎攆去景仁宮。
原本回門宴要在鳳鑾宮舉行,如今皇后被罰,就由太后改到景仁宮了,南宮嫿下轎時,邊上已經有一些夫人小姐們先到了,大家在看到南宮嫿的時候,立即過來朝她行禮。
南宮嫿叫眾人平身,然後拉著趙影華的手上了鑾轎,兩人並排坐著,可見她倆的關係,趙影華被南宮嫿緊握住手,心中一陣激動,便朝她笑道:“嫿妹妹,如今我都沾了你的光,你看,她們看我的眼神和以前全然不同了,以前她們可是瞧不上我的,覺得我笨。”
“哪裡,影華姐一向是最心靈手巧的,你給我做的那些衣裳,我很喜歡,要是將來有小寶寶了,一定只穿影華姐做的。”南宮嫿眉眼微笑,目光卻四處掃量著後邊的夫人。
趙影華立即興奮的點了點頭,道:“只要嫿兒不嫌棄,要我給你的小寶寶做多少我都願意。只是,嫿妹妹,這幾日我知道苦了你了,一會兒咱們進宮去求求皇上,把皇后放出來。”
說到這裡,趙影華臉色立即淡了下來,南宮嫿眼裡也透著無比森寒的冷光。
不一會兒眾人便到了景仁宮,景仁宮以冷色調為主,宮里大多是玄色、青色和黑色,凸顯著一股莊嚴大氣的感覺,又不失華麗和風雅。
眾妃嬪在看到南宮嫿後,品級低的貴人以下的妃嬪們和夫們小姐們立即上前朝南宮嫿行下跪禮,南宮嫿只回她們一個頷首禮。
和這些見完禮後,南宮嫿便走向側座上的蘇貴妃,朝蘇貴妃行了個萬福禮,“長樂參見貴妃娘娘。”
蘇貴妃也回了南宮嫿一個頷首禮,這樣的萬福禮,皇后生的公主只需要給生養過孩子或者得寵的后妃,對其他人可以直接頷首點頭就行。
蘇貴妃一雙眼眸帶著笑意,可那笑容卻十分的冷淡,她的親妹妹如今還有街上爬著,這一切都是拜南宮嫿所賜,她怎麼能不恨她?
這時,外面的太監已經高呼一聲道:“太后駕到!”
太后最後,她一駕到,包括蘇貴妃,所有人都起身上前給太后行禮,在一陣鳴樂聲中,太后身著一襲正紅的鳳袍,被羽落郡主扶著走了進來。
太后一進來,幽深的目光便盯到南宮嫿身上,南宮嫿則恭敬的上前虛扶住她,太后原本很討厭南宮嫿,但看到她如此的謹小慎微,眼裡不由得閃過一抹得意,便任由她扶著。
“今日是公主的歸寧之喜,原本公主與駙馬成婚三日後就要歸寧的,但皇上考慮到你們是新婚,讓你們多相處幾日,長樂公主,新婚的感覺如何啊?”太后表面帶笑,可眼神是十分的狠厲。
南宮嫿將太后扶到寶座上坐下後,這才走到側位上坐定,臉帶笑意的看向太后,有些略顯嬌羞的道:“承蒙太后照顧,長樂很好。”
此時,看著皮膚白裡透紅的南宮嫿時,羽落狠狠的篡著手中的手絹,安靜的陪侍在太后身後,目光一直時不時的在南宮嫿身上游走。
大殿裡所有人臉上都帶笑,不過那笑容十分的虛偽,大家都知道皇后如今的境況,看在皇后還沒有被廢的份上,一個個仍對南宮嫿禮待有加,並沒有立即露出其他神色來,最重要的是,南宮嫿身後還有武穆王府和祁翊兩個後台,祁翊自己已經是上將軍,即使有人向著太后,也不敢明面上給南宮嫿難堪。
鳳鑾宮處,周東海一直守在宮門口,是一臉的焦急,正在這時,那宮門口處,一名小太監和兩名宮女跑了過來,周東海一看那小太監的身影,立即把身後的閒雜太監們都喝斥開了,雖然皇后不在,但他在宮裡多年,還是有些權利的。
周東海把閒人叫開後,迅速跑向小太監,一看到他,一顆心這才鬆了下來,“哎喲,我的小祖宗,你可算回來了,剛才皇帝已經派人來查過一次,奴才說你還在睡覺,那人才走了。快,把這身衣裳換下去。”
楚雲飛懶得理周東海,拉著半夏和綰綰就朝鳳鑾宮走,三人進去之後,就直奔星如和海如跑過去。
星如、海如並沒有隨皇后被調過去,而是一直守在大殿裡,當星如看到從外頭冒出來的楚雲飛時,立即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向他,“十九皇子,你是怎麼跑出去的,為何又換了這件衣裳?”
楚雲飛則朝兩人冷冷瞪了一眼,朝身後跟進來的周東海道:“周東海,把星如、海如兩人抓起來,堵住她們的嘴巴,哪也不許她們去,這是皇姐吩咐的。”
周東海覺得奇怪,可這是小皇子的命令,他不得不看向星如海如,這下子,星如、海如立即跪到楚雲飛面前,兩人都一臉不解的道:“求皇子饒命,奴婢們究竟犯了什麼錯,奴婢們並沒犯錯,為何要抓我們?”
“有沒有犯錯你們心裡清楚,周東海,還不快抓住她們?是不是要我擰了你??的腦袋。”楚雲飛冷冷瞇起眼睛,雙手環胸,此時,意識到事情有變的周東海立即朝後邊的太監揮了揮手,這些太監全是皇后的親信,一聽皇子令下,立即上前把星如、海如抓了起來。
這時,海如一張臉已經漲紅,一臉的不解,而星如眼神則十分的陰毒,楚雲飛仔細看了她一眼,看來皇姐分析得沒錯,鳳鑾宮出了內鬼。
當時她把抓人的情形詳細的告訴了皇姐,說是星如引著常青山進殿搜索的,皇姐聽到這裡,立即說這個星如和常青山可能是關鍵,因為她們領頭搜的殿,很有可能此案與她倆有關。如果不是常青山,那就只有星如了,所以在進宮時她就吩咐他先控制住星如,別讓她去與蘇貴妃等人通風。
將星如、海如控制住之後,楚雲飛拿起一本書,假裝一本正經的坐在桌前看書,等周東海把星如、海如押了下去之後,楚雲飛立即看向玉萼,身上有著他這個年紀沒有的沉穩和聰慧,“楚青楓住在安陽殿,現下蘇貴妃等人全在景仁宮,且楚青楓特別的好女色,父皇不讓他碰女人,覺得他才十三、四歲太小,怕他染上壞習性,所以他總是趁蘇貴妃不在的時候與小宮女私會,但他特別的聰明,做了這麼多次都沒讓人發現,只有幾個皇子知道。”
玉萼立即點頭,道:“我知道,我會想辦法把他引來禦花園,到時候讓皇上親眼看看蘇貴妃的兒子是什麼德性。”
後邊的半夏立即手中多了一粒藥丸,立即跟了出去,一出去後,她便找到周東海,她知道周東海是皇后的親信,便把這顆藥丸給了他,這可是公主給的藥丸,祁世子製造,到時候,一定讓女人變成淫婦,男人變成淫棍。
接著,半夏和周東海立即前去行動,那邊的玉萼則由楚雲飛手下的一名小太監領著到了安陽殿。
安陽殿裡,此時,楚青楓臉是罩著眼罩,正攤開手和宮女們玩捉迷藏,正在這時,玉萼朝守殿的太監恭敬的行禮道:“公公,公主的歸寧宴就快開始,蘇貴妃叫奴婢來迎十八皇子。”
那太監疑惑的看了玉萼一眼,覺得這丫頭生得唇紅齒白,一臉的乖巧,不過有些疑惑的道:“蘇貴妃怎麼不派碧珠來?”
“碧珠姐剛才肚子有點疼,出恭去了,奴婢是太后身邊新晉的丫頭,太后便讓奴婢來了。”玉萼正說著,那楚青楓已經把臉上的布條撕開,當他看到漂亮水靈的玉萼後,哪管其他,趕緊跑了出來,目光痴痴的盯著玉萼,朝那太監道:“去去去,你懂什麼?姑娘,去宮宴是吧,本皇子這就跟你走,敢問姑娘,你是新來的宮女,叫什麼名字?”
玉萼立即羞紅著臉,讓她這個十五、六歲的丫頭裝嬌羞,真有些為難,她的眼睛大而水靈,臉上有兩個酒窩,那低頭一笑,立即吸引了楚青楓的目光。
這樣的丫頭,可比安陽殿裡那些貨色好看多了,看上去皮光肉嫩的,而且身上有的有,沒有的,十分的標致,也不知道是不是江南的女子,生得這般的水靈。
“回皇子,奴婢叫玉儿,請皇子隨奴婢前去,太后和蘇貴妃都等著皇子呢。”玉萼身著宮裝,樣子沒有敵意,十分的乖巧,那後邊懷疑的太監見她一本正經,這才打消了心中和疑慮。
而聽到玉萼的鶯聲細語,楚青楓立即跟在玉萼後頭,一雙眼睛一直往玉萼身上瞟,“玉儿,多好聽的名字,跟你一樣美,你跟我宮裡那些庸脂俗粉可不一樣,原本我還不想去宮宴的,嫌那裡吵,要是父皇在,又老是考我的學問,累得要命。不過有玉儿姐姐這樣的天仙引路,別說是去宮宴,去刀山火海本皇子都願意去。”
玉萼一聽,立即嬌羞的轉過眸,朝楚青楓使了個眼色,那眼神媚惑如絲,像狐狸一般深情:“皇子是高高在上的人物,哪看得上奴婢這樣的小角色。 ”
“哪裡哪裡,本皇子一樣喜歡憐憫弱小,尤其是像玉儿這樣的小美人,不得不說,玉儿你真的很美,本皇子在宮中很少看到像你這麼美的宮女。你可以藏起來,不能讓父皇發現,要讓他看見,肯定會納你為妃的,父皇也真是的,自己已經有那麼多女人了,還想要美人,把宮裡的美人要走了,害得我們只能要差的貨色。”楚青楓有些惱怒的瞪了瞪遠處,說完後就朝玉萼湊了過去。
玉萼則有些嬌羞的退了兩步,聲音如蚊子一般的道:“能被皇子看中是玉儿的福分,可是,皇子才十四歲,就懂男女之情了麼?”
玉萼問完,臉立即紅得像火燒雲似的,楚青楓一聽,當即得意的道:“這有什麼的,本皇子小時候就是和宮女們一同睡覺長大的,在本皇子十二歲的時候就成了真正的男人,玉儿你這麼問,難道是擔心本皇子的能力?看不出來嘛,你外表清純,其實很熱情,不過,本皇子就喜歡你這樣的,本皇子最討厭的是那種心里火熱,卻假裝高尚的女人。”
說完,楚青楓一把上前抓住玉萼的手,拉著她朝無人的御花園走去,玉萼立即有些慌神的看向四周,想掙脫楚青楓的手,她對這樣淫靡的小弟弟可真沒感覺。
“玉儿,你身材真好。”說完,楚青楓朝玉萼全身盯了起來,玉萼這時忙道:“皇子才十四,奴婢已經十六了,比皇子大這麼多,實在配不上皇子。”
“別,本皇子就喜歡成熟的大女人,越比本皇子大的,本皇子越喜歡,本皇子的開包美人還是個熟婦,雖說年紀大了點,仍舊風韻猶存,宮里女人太多,她們太寂寞,所以就讓本皇子憐惜一下她,她很懂男女之事,本皇子在她的調教下已經變得十分的厲害。那些小姑娘有什麼好的,還是你們有風韻,身體也發育完全了。”楚青楓說出的話與他的年紀完全不相符,雖說許多男子在十、三四歲家里人就請丫鬟來開過包了,但也有許多十七、八歲卻沒有通房小妾潔身自好的,玉萼非常討厭楚青楓這樣的淫棍。
玉萼手裡提著一個食盒,拿在手裡晃蕩著,楚青楓看著了,立即好奇的道:“你那裡面裝的是什麼,讓本皇子看看?”
玉萼便恭敬的把食盒打開,裡面是一盤水果糕點,楚青楓一看,立即伸手挑起一塊來吃了,還連連讚道,味道不錯。
玉萼這才發現,要給楚青楓這樣的色鬼下毒實在是太容易,他根本是沒防備的就吃了,足見蘇貴妃平時有多寵他,都不告訴他這些事,才把他寵得如此的驕奢淫逸。
楚青楓一邊往嘴裡塞糕點,一邊色瞇瞇的盯著玉萼,又道:“太后娘娘和我母妃關係不錯,玉儿,我一會就向太后娘娘要了你,讓你以後跟著我,可好?”
玉萼則羞紅著臉,急忙搖頭,誰知那楚青楓力道很大的捏了一下她的手,道:“難道本皇子不夠好?你放心,只要你成了本皇子的人,本皇子會讓你吃香的喝辣的,再也不會被人欺負,也不會給人當丫頭,本皇子會給你名份,讓你做我的側妃。”
這時候,楚青楓只覺得喉嚨有些乾澀,身子也有些發熱,外面冷風呼嘯,他卻已經熱得臉色通紅,玉萼見藥效發作,怕力大的楚青楓對她行不軌之事,立即掙脫他的手,往那花園深處迅速跑了開去。
楚青楓精蟲上腦,又中了藥,哪肯放過玉萼,當即瞪著血紅的臉追了上去,正在這時,早已經滿臉嬌羞、身上發燙的一名妃嬪從那拐角處衝了出來,一下子撞在楚青楓身上。
那妃嬪的藥下得早,此時兩頰已經飛上兩朵雲霞,一不小心撞到楚青楓,正要跑開,身子卻被楚青楓一把拽住,“玉儿,你往哪裡跑?”
“啊,十八皇子,怎麼是你?本宮是誰你可知道?”那女子雖然身上發燙,難受得開始撩衣裳,不過這點理智還是有的。
楚青楓則不管三七二十一,狠狠捏緊那妃嬪的手,這時候,他腦袋已經充血,血氣上湧,他立即抓過那妃嬪,不管什麼,將她一下子按在草叢上。
躲在草叢裡的玉萼和半夏對視一眼,這個妃嬪??可是大有來頭,她是皇帝的新寵妃,至於怎麼被弄到這裡來的,還有一番故事,不過時間緊急,兩人還是先離開這個事非之地的好,而那一邊,常青山已經領著皇帝朝禦花園走來,穿過禦花園,便是景仁宮,周東海早打探到皇帝的行程,見皇帝的轎攆果然來了,立即穩穩的躲在假山後邊。
這時候的楚青楓,已經扒光了衣裳,早已經沒有理智,他身下的星如身上僅有的衣裳也被扒得光光的,兩具光裸的身子緊緊糾纏在一起,那樣子別提有多噁心。
“咦,常公公,你看,那前邊是什麼?”正在這時,走在前邊的一名太監在看到草叢裡的兩具白花花的肉體時,忙向常青山問道。
或許是他聲音太大,那座上的皇帝早已經聽到,他也同其他人一樣朝草叢裡看過去,當他看到那草叢裡兩具白花花的身子時,當好氣得擰眉,暴怒的吼道??:“大膽!是誰,竟敢在朕的御花園做這種骯髒之事,來人,把那兩人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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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皇后昭雪蘇貴妃倒台
常青山一聽,只覺得背脊濕透,立即打著拂塵朝前邊跑過去,後邊的小太監立即跟上,迅速的跑到草叢邊上,兩人的衣裳扔了一地,光著身子,看得常青山趕緊閉上眼睛,一把將那上頭的男人拉起來。
一拉起??來,他在看清這男人是誰時,當即嚇了一跳,朝皇帝道:“皇上,大事不好,是十八皇子!”
“什麼?光天化日之下,今日又有那麼多皇親國戚進宮,這孽畜竟然在御花園做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把他抓過來,朕要看清楚!”皇帝原本就不喜歡楚青楓,因為他只知道吃喝玩樂,不求上進,年紀輕輕的就知道玩女人,如今竟鬧到禦花園來丟人,簡直氣死他了。
楚青楓在看到皇帝的轎攆之後,因為藥效過大,仍舊沒有清醒,還是死死的趴在那妃嬪的身上,那妃嬪一雙媚眼嬌媚如絲,吐氣如蘭,身材十分的完美,一頭烏黑的青絲披散在地上,一張小嘴時不時發出舒服的嚶嚀。
假山後的周東海眼裡閃過一抹冷意,這妃嬪是皇帝最新寵的柳妃,今年才十八歲,正是女子嬌美的年紀,這妃嬪因為受寵,最近十分的囂張,見著皇后都不行禮,一個鼻孔總是朝天上豎著,連皇后都敢不放在眼裡。
聽說皇后被關進宗廟的時候,柳妃憑著自己正受寵,還帶了宮女前去奚落和欺負皇后,剋扣皇后的吃食,一副她才是皇后的模樣,可謂是野心勃勃。
所以他在選人的時候,先考慮過犯了事的星如,但星如是皇后的人,如果星如與人私通,皇后也脫不了乾系,所以他隨後考慮到了柳妃。
柳妃今日因為要隆重打扮,所以參加宮宴必定會遲到,而且她遲到成風,皇帝仍舊很寵愛她,不會說她,而她為了顯示自己與別人的恩寵不一樣,經常會以遲到來向眾妃嬪示威,那囂張跋扈的行徑早已經令眾妃嬪髮指。
所以他先和柳妃身邊的小周公公勾通好,小周公公可是他的親兄弟,兩兄弟一同進宮當差,當時柳妃進宮時,小周是皇后分撥過去的,自然是為皇后辦事。小周公公在柳妃膳食裡下了半夏給的藥,又把柳妃裝麻袋裡套了過來。
隨後,小周離開,他則和半夏揪著柳妃來到禦花園,柳妃性情本就放蕩,沒想到一中毒,就變得如此的熱情,和十八皇子立即打成一片,真不知道接下來會是怎樣的結果,堂堂妃嬪和皇子私通,恐怕死得會很難受,敢給皇帝戴綠帽子,她全家都活膩了。
而楚青楓,和一個普通的宮女偷情沒什麼,但若敢覬覦皇帝的妃嬪,將來就可能覬覦皇帝的皇位,不僅對皇帝來說是種侮辱,對於普通男人來說都是種不共戴天的仇恨,兒子犯事,老娘自然脫不了乾系,長樂公主真是好高招的妙計,一箭三雕,既除掉蘇貴妃,又除掉楚雲飛的對手楚青楓,還除掉了皇后如今最大的威脅柳妃。
最重要的是,柳妃是太后的侄女,此舉倒是同時除掉太后的一方羽翼。
這時,柳妃也混沌不清,如藕般的玉臂緊緊抱住楚青楓,哪管他人是大是小,嬌媚的道:“哎喲,我的好哥哥,你真厲害,別看你年紀小,你可比皇上厲害多了,皇上那老東西,根本不行,還天天裝厲害。本宮和皇上在一起,看都看膩他了,還必須得說他是最厲害的,天天偽裝,他哪有你厲害呢?”
“嘿,小騷貨,嚐到本皇子的厲害了吧?我父皇早就老了,你們一個個還費盡心思的討好他,就因為他是皇帝?本皇子實話告訴你,他活不了多久了,都快老成人乾了。我母妃都經常和我抱怨,說皇帝只知道貪婬好色,以前很寵愛她,後邊就寵愛你們,把所有美人都佔遍了,讓小爺什麼都嘗不到,連我母妃都說他那地方不行,還假裝厲害,說來說去,還是本皇子厲害!等他駕崩,本皇子就把你納進宮中,天天餵飽你,怎麼樣?”
“真的嗎?皇子年輕強壯,到時候不會嫌本宮老?”柳妃醉態翩然,那藥有一種迷失人心智的作用,所以她們即使看到有人圍上來,也不由自主的晚想淫樂,沒有精神去應付旁的。
“你都不嫌那老頭兒老,本皇子更不會嫌你,實話告訴你吧,本皇子的第一個女人,年紀已經上三十了,深宮怨婦多寂寞,本皇子這是在做好事。”
這時候,聽到這些對話的皇帝終於忍不住,朝踟躇不前的常青山暴怒的厲吼道:“一群廢物,全都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把兩個賤人拖過來,太淫穢了,太淫穢了,簡直是后宮醜聞!”
這時候,常青山已經一把將楚青楓拉了起來,那地上的柳妃還嘟著嘴給楚青楓說“本宮還要”,正在這時,皇帝已經親自走下轎攆,一個箭步跑到那柳妃面前,一把將她的脖子掐住,對著她如花似玉的臉就是一巴掌,“賤人,敢給朕戴綠帽子,看朕今天不殺了你們兩個。”
這一巴掌登時打得柳妃清醒過來,她一下子摀住臉,猛地抬眸,當她隱約看到面前的男人有些像皇帝時,立即不可思議的搖起頭來,“皇上,您來了?您來看臣妾了?”
“朕是來看你了,朕來看你和十八皇子在這裡偷情苟且,給朕戴綠帽子!”皇帝說完,對準柳妃的臉又是一巴掌,這一巴掌打得極狠,那柳妃的鼻血立馬噴了出來。
這時候,察覺到異樣的楚青楓瞳孔渙散,意識逐漸清醒,當他看清面前站著的龍袍男人時,嚇得雙手發抖,渾身都哆嗦起來,剛才他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和說什麼話吧?
而打了柳妃的皇帝不解氣,他一把衝到楚青楓面前,惱羞成怒的他一腳踩到楚青楓下身處,踩得楚青楓嗷嗷直叫,也一下子清醒過來。
此時的皇帝,滿目的憤怒和疾言厲色,常青山怕別人看到這丟人的一幕,忙叫太監們守在四周,不讓人輕易靠近禦花園。
而皇帝眼裡惱怒、憎恨、憤怒,讓他有種想將這對賤人砍十八段的衝動,他踩得楚青楓殺豬般的大叫後,雙眸已經迸出冰冷的寒光,厲聲道:“小東西,連朕都不放在眼裡了,竟然敢跟朕的嬪妃偷情,還說朕不行,朕真沒想到,竟會有你這樣不知廉恥的兒子,當真是我蒼祁的恥辱,朕要殺了你們!要將你們千刀萬剮,要給你們施烹刑,讓你們這對狗男女被活活煮死!”
這下子,兩人是徹底反應過來,楚青楓看向柳妃,立即指著她道:“你不是父皇的新寵柳妃?”
柳妃這下子嚇得臉色蒼白,身子抖得說不出話,她和楚青楓都光著身子,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而且兩人還做上了,剛才的一切好像做夢一般一閃而過,她甚至回憶起自己說的那些貶低皇帝的話,而這些話正被皇帝聽得清清楚楚。
“皇上饒命,臣妾不是有意的,臣妾是被強奸的。”柳妃靈機一動,蒼白的嘴唇哆嗦得厲害,她想伸手去撿地上的衣裳,可每次伸出去手,都撿不起來,她只覺得死亡就在眼前,心裡的恐懼快令她窒息。
楚青楓同樣十分恐懼,害怕得全身發冷,立即朝皇帝撲通一聲跪下,一邊磕頭一邊鼻涕眼淚的流道:“求父皇饒命,兒臣是被陷害的,兒臣哪怕碰父皇的女人,兒臣是被她勾引的,她裝成小宮女來勾引兒臣……”
說到這裡,楚青楓又仔細看了柳妃一眼,發現面前這體態豐腴的柳妃根本不像剛才那個瘦小的丫頭,立即驚覺上當,他肯定中人家的計了,可這時候想這些已經晚了,他只得匍匐在皇帝的腳下,哇的一聲大哭起來,“父皇饒命,饒命啊,兒臣不想死,兒臣真的不想死。”
“求皇上饒命,臣妾也不想死,臣妾是被他強奸的,臣妾是受害者,要處罰也應該懲罰這個賤男人啊。”柳妃嚇得快尿褲子,可她沒有褲子,身上也裹了件外套。
“不,兒臣是被柳妃勾引的,她不僅勾引過兒臣,還勾引其他皇兄,兒臣根本不知道她是這種人,她就是個賤婦,父皇你別聽她的話,她天生淫賤,就是給男人上的,所以兒臣才忍不住,父皇……”
“混帳,閉嘴!你們的話朕全聽見了,什麼你第一個女人有三十歲,在這宮中,除了嬤嬤就是妃嬪,什麼你母妃說朕不行,瞧不想朕,朕今天倒要你好好解釋一番。你若是解釋不通,朕在烹刑之外還要割了你的舌頭,挖掉你的眼睛,連你母妃和她肚裡的孩子一起煮了!”皇帝此時已經青睛暴裂,雙眼充血,邊上的常青山等人一個個嚇得趕緊跪下,生怕皇帝一時惱怒連所有人都殺了,更怕皇上因為氣出什麼病來。
聽著這裡估計還有一會的時間,周東海立即從假山處跑了開去,繞了條小路直奔景仁宮,到了景仁宮的時候,他發現這裡一切如常,因為大家都不知道禦花園發生的事,他見太后和羽落郡主在交熱的交談,長樂公主在和趙影華說話,而蘇貴妃卻不知道哪去了,便小心翼翼的躬身走到南宮嫿面前。
南宮嫿看到周東海來了,便朝他使了個眼色,周東海裝作給她倒酒的模樣,悄悄湊近她,把剛才禦花園發生的事朝她迅速說了一遍,南宮嫿在聽完之後,朝周東海露出個讚賞的眼神,將酒杯放到紅唇前,小聲的道:“蘇貴妃不知道去哪裡了,你去查查。”
周東海立即恭敬的退了下去,南宮嫿看著宴席上眾人細細飲酒等待皇上駕到的樣子,這裡的妃嬪們,一個個都神色各異,心懷鬼胎,而那些夫人們也全是虛偽的假笑。
這時,莊貴妃看向殿外,有些疑惑的看向眾人,道:“怎麼今日柳妃還沒來?今天可是長樂公主的好日子,她豈能又像以前那樣玩特殊,又遲到。”
“喲,咱們都已經習慣了,要是她哪天不遲到,才奇怪了。人家柳妃最近受寵,咱們可比不上她,天天夜宿龍榻,柳妃晚上伺侯皇上累了,自然要好生休養,身子嬌貴,咱們這些普通人多等等也是應該的。”
“就是,說不定人家和皇上一同前來,咱們哪有那個福份?”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聽得出語氣很酸,而太后則冷冷掃了眾人一眼,目光陡地變得深冷,眾人一看她這個眼神,立馬閉嘴不敢再說話,只得假裝喝酒。
誰不知道,柳妃是太后的表侄女,是太后引薦進宮的人,是她的自己人,太后這麼一瞪,當然沒人敢說別的了。
“今天是長樂的好日子,你們說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麼?柳妃深得皇上寵愛,那是她的本事,她那麼單純善良,上天自然有好的回報,你們如果羨慕,大可多多向她學習,說不定也能得到皇上的聖寵,你們說,哀家說得對嗎?”太后冷冰冰的看向眾妃嬪,妃嬪們立即點頭稱是,一個個都不敢再抬頭。
而邊上的官家夫人或者皇親國戚們一個個都在心裡暗笑起來,這皇宮也真夠臟的,處處勾心鬥角,在公主的好日子裡作為妃嬪們,說話也不懂事,而太后作為這裡最大的人,還偏心的指責妃嬪們,所有人都知道是柳妃遲到不對,可見得這太后有多麼的不公,如此不公的人,也配領導后宮?還是皇后處事比較公平公正,也深得人心。
趙影華和李氏坐在南宮嫿的側下首,兩人紛紛看了太后一眼,隨即謹慎的低著頭,這時候,已經有皇子和那些官家公子哥們走了進來,走進來之後,一個個都尋著右側的位置坐下,而那些男子一進來,目光立即偷偷的往南宮嫿身上打量,畢竟如今人人都把南宮嫿當成了夢中情人。
不一會兒,只聽有太監高唱道:“離郡王到。”
登時,大多數女子的目光都朝宮殿門口看過去,一個個眼裡滿是癡迷,畢竟離郡王也是很俊削的,雖然不及楚宸燁和祁翊,但好歹也是個美如冠玉的少年。
南宮嫿則淡淡抬眸,這時,她注意到,趙影華的臉色登時羞紅起來,一雙白嫩的手指絞著絲帕,眼睛不停的閃爍,在看到楚汐進來之後,她更是時不時的朝楚汐偷瞄而去,而南宮嫿怕趙影華的舉動惹人非議,立即朝她揮了揮手,遞給她一杯酒,“影華姐,來,咱們兩個先乾一杯。”
趙影華這才臉紅的收回目光,有些心慌的握住面前桌上的小酒杯,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南宮嫿一上,南宮嫿則朝她微微一笑,開始與她攀談起來。
楚汐今日穿了件蟠龍折枝的白色對襟袍子,腰繫玉革帶,一頭烏黑的秀髮用玉冠挽著,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在看向眾女子後,卻變得冷漠異常,渾身好像罩著一團寒冰,與平日里愛笑的他很不一樣,大概這里女人太多了,他臉上逐漸溢起厭惡之色。
看著楚汐對女人如此排斥和厭惡,南宮嫿不由得擔心起趙影華來,生怕她陷得太深會受傷,畢竟楚汐陷入對楚宸燁的崇拜中無法自拔,要消除他這種陰影,恐怕很難。
宗廟
蘇貴妃抱著略有些圓滾的肚子,由太監們扶著一步步踏上玉階,兩個大大的宗廟二字的匾額浮現在她眼前,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隨即領著人朝里頭走去。
宗廟裡,皇后正跪在掐金線、水紅裡兒的楊妃色蒲團上,身著一件紅色的素裳,頭上只簡單斜插了一頂金累絲嵌寶雙龍捧福壽鳳冠,鳳冠上的珠寶瓔珞因為她的低頭髮現悅耳的響動聲,這樣的鳳冠,只有獨一無二的皇后才能擁有。
看著在受罰依然是後位配備的皇后跪在地上,蘇貴妃眼裡不由得浮現一絲嫉妒和狠意,她慢慢走進大殿,朝守著的兩名尼姑道:“你們兩個先退下去,本宮有話和娘娘說。”
兩名尼姑看了蘇貴妃一眼,其中一名慈眉善目的尼姑隨即看向蘇貴妃,有些嚴肅的道:“貴妃娘娘,這是佛門重地,也是皇后的思地清修之地,還請您移駕。 ”
言下之意,是趕她走了?蘇貴妃想著這些年被皇后壓一截的怒火,又想起被南宮嫿害死的?兒和害殘的妹妹,她心中的恨意怎不滔天?她想要的豈是將皇后困在宗廟?她要的是殺了皇后。
“你們兩個如果識相,就趕緊退出去,被罰進宗廟思過的人還沒能夠回去的,皇后的福氣也就到這了,難道你們以為她還有重返鳳鑾宮的可能?別傻了,哪個妃嬪犯了事還能夠繼續逍遙的?本宮給你們兩個一次機會,如果再不出去,就休怪本宮翻臉無情。”蘇貴妃身後的太監和宮女們一個個已經冷冷盯著那兩名尼姑,那宮女手中端著盤子,盤子上分別放著一條白綾和一把剪子。
一看到那條白綾,那兩名尼姑先是滿目的震驚,隨即仍舊像兩尊門神一般坐在禪位上,這時,皇后眼裡泛著一縷黑芒,她也看到了那條白綾,難道蘇貴妃還想公然勒死她?在看了蘇貴妃一眼後,朝兩名尼姑道:“兩位師太,這裡是佛門重地,本宮相信有菩薩會保佑我,皇上沒下旨,她做任何事都是欺君,本宮相信她不敢,還請兩位先退下去,本宮也想和她談談。”
皇后說完,朝兩名尼姑淡然的點了下頭,那兩名尼姑這才持著捻珠,看了眼蘇貴妃後,一臉冷色的退了下去,眼裡都藏有一縷深意。
此時,蘇貴妃已經得意的踱著步子,一步步走到皇后面前,眼裡是從未有過的得意和興奮,“娘娘,宗廟清冷的滋味如何?你在這裡清修,那邊皇上已經把柳妃寵上天,臣妾真想為你抱不平,因為憑你的美貌和才情,要不是犯了錯,豈會讓柳妃獨占皇上?”
皇后冷冷抬眸,目光幽深的看向蘇貴妃,陡地站起身,居高臨下的與蘇貴妃對視,眼裡有著皇后特有的強勢,“這是你與本宮說話的態度?蘇貴妃,請隨時注意你的身份,本宮即使在這裡清修,和皇上也是正式的夫妻,我們多年的恩情,豈是別人幾天就能撼動的?你認為,皇上會因為寵愛柳妃,就廢了本宮的後位?若真是這樣,那他這些年寵那麼多女人,本宮豈會安然無恙的穩坐這個位置?有時候,不該你肖想的,就少肖想,不就是懷了孩子來向本宮示威?有本來你讓皇上廢了本宮,讓他扶持你坐上後位,本宮就心服口服,可惜,皇上一年才去你那裡幾次,這有點難了。”
皇后說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卻已經氣得蘇貴妃滿臉怒意,當即指皇后道:“的確,我什麼都不如你,家世、地位,以及美貌,但咱們還沒走到最後,誰笑到最後,才是最後的贏家,你囂張什麼?如今你已經犯罪,本宮可以一條白綾勒死你,就告訴皇上你因為自責而自縊,我看這樣你還怎麼和我鬥! ”
“是嗎?你要敢動本宮一根汗毛,本宮的兒子女兒都不會放過你,你知道我的嫿兒不是好相與的,她也不是善良的三聖母,她會替本宮報仇的。”皇后冷冷看向蘇貴妃,烏目般的眸子裡迸射出令人窒息的怒意。
“哼,本宮自然不會傻到現在弄死你,不過,你已經是階下之囚了。你知道嗎?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一頭烏黑的秀發,當年皇上就是因為喜歡你的秀發才娶你為後的,憑著這一頭秀發,你享受了多少榮寵?本宮今天就剪了你這頭髮,看你還拿什麼勾引皇上。”蘇貴妃說完,一把看向身側的宮女。
那宮女立即遞過來一把剪子,蘇貴妃則一把將剪子奪過,朝身後的宮女們道:“來人,給本宮按住她,本宮今天一定要給她一些教訓!”
蘇貴妃一聲令下,後邊的兩名宮女立即上前壓住皇后的雙肩,皇后自然不從,奮力的與她們反抗起來,兩宮女力氣很大,沒幾下就把皇后按跪在蒲團上,其中一名宮女已經摘掉皇后的鳳冠,將她盤著的一頭青絲垂了下來,此時,皇后的青絲好像瀑布一般垂墜,顏色好似青黛染成,頭髮泛著淡淡的瑩光,烏黑亮麗,好像潺潺流水一般,令人忍不住想上前撫摸一番。
誰不知道,女子的頭髮就像生命一般,剪掉她們的頭髮,就等於毀了她們的生命,對她們是一種莫大的羞辱。
皇后此時已經氣得冷瞪向蘇貴妃,陡地,她在陡了一眼蘇貴妃後,突然有些乞求的看向蘇貴妃,朝她道:“好,你要剪本宮頭髮可以,但請給本宮留一絲尊嚴,讓她們放了本宮。”
蘇貴妃十分得意的看了眼兩名宮女,眼皮都沒抬一下,把玩著手中的剪刀,便道:“放開她吧,這是本宮和她的較量,不用你們幫忙。”
蘇貴妃說完,兩名宮女立即起身放開皇后,皇后此時安靜的跪在蒲團上,伸手撫摸了一下自己黑油油的頭髮,朝蘇貴妃道:“要動手,就來吧!”
說完,皇后負氣的閉上眼睛,蘇貴妃見她不再反抗,便持著剪子靠近她,“皇后娘娘,還算你識時務,今天本宮要好好的羞辱你一番,先剪了你的頭髮,再勒死你,要乾就乾一票大的……”
哪知話還沒說完,原本閉著眼睛的皇后雙眸突然睜開,右手握成拳頭,對準蘇貴妃隆起的肚子狠狠的捶打下去,才打了一拳,蘇貴妃已經痛得“啊”的一聲尖叫起來,接著,皇后咬了咬銀牙,奮力的衝上去,對準蘇貴妃的肚子又是重重的一拳,這一拳一如既往的重,在宮女們趕上來拉之時,皇后已經下了狠勁的一手肘撞在蘇貴妃肚子上。
連著三拳打完,蘇貴妃此時已經臉色扭曲,全身是汗的躺在地上申吟起來,突然,她一抬手,便摸到下身十分的粘稠,一股濃濃的血腥味迅速在大殿裡蔓延開來,此時,蘇貴妃身上全是鮮血流了下來。
當她看清手中大把的血跡時,當即痛苦的嘶吼一聲,“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救命,誰救救本宮。”
這時,蘇貴妃的宮女們有的已經朝她走過去,有的則擼著袖子朝皇后走過去,準備去抓皇后替主子報仇。
正在這時,只聽寶雄大殿外傳來一聲急切的高呼:“皇上駕到!”
這一聲皇上駕到,立即讓宮女們停止去抓皇后,一個個誠惶誠恐的跪在地上,而皇后則迅速將自己的一頭秀發揉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扯過宮女盤子裡端過的一條白綾,迅速將那白綾扔到不是很高的一根橫樑上,然後迅速將它打了一個結,又搬過邊上的錦杌,迅速踏到棉杌上,然後白綾一把套在脖子上,隨即下了狠心,一腳將那錦杌給踢開,接著,她便難受的懸掛在半空,兩隻白嫩的手用力的抓著上方的白綾,臉色漲紅的掙紮起來。
“救……救命……”
在皇上和南宮嫿趕到宗廟時,兩人看到的便是這一副情景,此時,皇后正難受的吊在白綾上掙扎,頭髮凌亂,臉色漲紅,就快沒命,地上是摔落的錦杌,錦杌邊躺著渾身是血的蘇貴妃。
皇上是一臉的疑惑,南宮嫿則指皇后??,朝身後的周東海道:“快,母后被逼上吊了,趕快救人!”
南宮嫿吩咐完,人早已經和周東海率先沖了過去,兩人一把抱住皇后的腿,後??邊跟進來的楚雲飛手中赫然多了一把弓箭,他站直身子,當即對準那白綾處連射三箭,三箭齊刷刷的射過去,那白綾砰的一聲斷裂,皇后就重重的向下墜落,周東海見皇后要墜到地上,立即匍匐在地上,給皇后做了個人肉沙包,皇后最終摔到周東海的背上。
“母后,你怎麼樣?你只是來思過而已,沒想到蘇貴妃竟要致你於死地,幸好兒臣和父皇來得快,否則你就沒命了。”南宮嫿立即上前將皇后抱在懷裡,目光氣恨的盯著地上的蘇貴妃。
此時的蘇貴妃,渾身發抖,臉色慘白得可怕,嘴唇毫無血色,指著皇后就要朝皇上告狀,誰知皇后也不是傻的,她立即拽住皇帝的手,很難受的吸了一口氣,朝皇帝道:“皇上,都是臣妾……不好,臣妾佔了……姐姐的位置,導致她多年來一直痛恨臣妾。剛才她先逼臣妾上吊,企圖偽裝成因為自責而自殺的景象,臣妾一被她的人推上去的時候,她就用白綾扣住臣妾的脖子,臣妾在掙扎的過程中一腳將凳子踢開,沒想到那凳子竟然朝蘇貴妃的肚子撞去,然後蘇貴妃就這樣了,臣妾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沒想到皇上竟然來了……臣妾沒事,請皇上先看看姐姐。”
皇后奄奄一息的說完,突然難受的咳嗽起來,還捂著嘴像要嘔吐的樣子,那臉色蒼白得比蘇貴妃還嚴重一般,反而受了重創的蘇貴妃在疼得難受的同時,還能中氣十足的仰著頭指著皇后,盛怒的罵道:“你胡說!我根本沒逼你自殺,這一切都是你自己演的戲,你殺了我的孩子,你賠我孩子來,皇上,你快救救臣妾,皇后太狠心了,她要殺臣妾的孩子。”
皇后此時則一臉柔弱的靠在皇上懷裡,嘴裡讓皇上先看蘇貴妃,可手卻拽著皇上不放,又側著臉朝蘇貴妃看過去,眼裡已經浸著熱淚,“姐姐,為何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句句假話?你身邊帶著這麼多人,難道妹妹還能衝撞那麼多人的阻力來傷害你?妹妹身邊可是一個人都沒有,妹妹又身子弱……咳咳……”
經皇后這麼一說,皇帝現在是徹底相信了她,當即冷瞪向蘇貴妃,“你閉嘴,你還想請太醫?先解決你那孽障兒子的事再說,帶著那麼多人欺負朕的皇后,你是不是想死?皇后一個弱女子,哪打得過你?你瞎編也別太離譜,你要再敢污衊皇后,朕現在就擰斷你的脖子。”
此時已經無比盛怒的皇帝一把將皇后摟在懷裡,皇后則輕輕拉著他的手,眼淚無聲無息的流了下來,“對不起,皇上,臣妾差點沒能為你留住這一頭秀發,剛才她拿剪子要剪光臣妾的頭髮……”
聽皇后這麼一說,原本因為楚青楓一事對蘇貴妃有氣的皇帝更是難受的撫摸著皇后的秀發,一雙眼睛早已噴出熊熊的烈火,大掌握成拳頭,恨不得把蘇貴妃打死,他立即朝皇后安慰的道:“莞兒,沒事了,她們誰也不敢傷害你,有朕在,朕一定會保護你,要是在朕眼皮子底下都有人敢碰你的頭髮,朕就誅他九族!”
誰不知道,當年他傾心皇后,就是因為皇后的秀發,皇后從小就很懂得保養頭髮,所以頭髮比其他女人的都黑亮,而且泛有光澤,不用擦桂花油便有一股天然的香味,一直很令他痴迷,如今看到皇后的頭髮亂成這個樣子,又看到皇后腳下的剪刀,他的思緒立馬回到年輕的時候,更是恨不得將皇后揉進心裡來疼愛。
南宮嫿看著皇帝難過氣憤的樣子,她看得出,皇帝是真心疼愛母后的,兩人之間有真感情,只是,他是帝王,這其中的真感情能保持多久,那就不一定了,有時候,他們再深愛一個女人,都會因為權利和地位而放棄她,所以說起來,這種愛也不能算真愛。
聽到皇帝一口一個莞兒的喊,蘇貴妃已經難受得眼淚都蹦了出來,當即大聲的道:“皇上,臣妾懷有身孕,您怎麼不管臣妾?臣妾當年在荷花池遇見你,你說你最喜歡臣妾的細腰,臣妾當年和你也是真感情啊!”
“真感情?你也配?你怎麼給你的寶貝兒子說朕的?說朕是老不死的?你可有真心愛過朕?既然你不要臉,朕今天就滿足你,來人,把楚青楓那孽子和柳妃那賤人一起拖進來,讓蘇貴妃看看自己的孩子究竟是個什麼東西,子不教,父之過,朕平素忙於國事,什麼都不讓你們麻煩,就讓你們好生照顧孩子,你們竟然把孩子教導成這樣,你簡直連給皇后提鞋都不配!”皇帝現在已經懷疑蘇貴妃肚中的孩子不是他的了,因為在蘇貴妃懷孕時宮中就有這種流言傳出來,皇帝當時還不信,如今加上楚青楓的事,他愈發的懷疑這對母子的人品。
皇帝越說越憤怒,說完後,常青山已經朝外邊大手一揮,立即有兩名渾身赤果的男女被帶了進來,兩人身上都只隨便披了件衣裳,太監們不給她們穿衣裳,就是要讓她倆丟人,恨不得咬舌自盡。
南宮嫿看著身材火辣的柳妃與一臉淫相的楚青楓,剛才抓奸的好戲她沒看到,不過後邊她看蘇貴妃走了,又聽周東海打探到蘇貴妃來看母后,她覺得有異樣,便向太后找了個來迎接皇帝的藉口,在御花園和皇帝匯合,將蘇貴妃來宗廟的事告訴了皇帝,皇帝才准她一同前來,所以她才能和皇帝同時出現在這裡。
楚青楓一被押進來,立即朝蘇貴妃大嚷起來,“母妃,你快救救我,我不想死,我是被柳妃勾引的。”
“你胡說,本宮才是被你勾引的,是你先威逼本宮在先,本宮才是受害者。”柳妃立即朝楚青楓吐了記口水,皇帝看著互相指責的兩人,眼裡的厭惡越來越濃。
而蘇貴妃在看到變成這樣的兒子時,立即從天堂跌入地獄,她氣得渾身發抖,硬是忍著流產的劇痛從地上坐了起來,她搖搖欲墜的晃著身子,幾個快步走到楚青楓面前,印著血蹟的手對準楚青楓就是一巴掌,“孽子,你害苦了本宮,丟盡了本宮的臉!”
蘇貴妃此刻才知道她是真的完了,她害得皇后被關宗廟,而皇后的人卻害得她身敗名裂,連她和自己的兒子都只有死路一條,那背後的人太狠了。
陡然間,蘇貴妃看向目光沉著的南宮嫿,見她眼裡透著慧詰的光芒,又回想起鬥敗的蘇姨娘,這才顫抖的捂著胸,玉手指向南宮嫿,疾言厲色的道: “原來一切的幕後主使都是你,南宮嫿!你小小年紀,心腸卻如此的歹毒,處處想把我們至於死地,你真是個蛇蠍婦人,皇上,臣妾知道今天是必死無疑,但臣妾想警告皇上一句,南宮嫿留不得,這是一個比男人野心還大的女人,你要留下她,就會傷及你的皇位。”
“你閉嘴!朕的公主怎麼樣,朕比你清楚。”皇帝氣惱的瞪了蘇貴妃一眼,心中卻是一陣忐忑,他已經將蘇貴妃的話聽進心裡。
此時,南宮嫿已經一臉憤怒的瞪向蘇貴妃,沉穩有力的道:“貴妃娘娘,長樂一向尊敬你,你為了篡奪我母后的後位,設計害我母后也就罷了,這時候還向父皇進讒言,你認為父皇會相信你的污衊?有句話叫人一優秀,事非就多,長樂身邊有太多嫉妒長樂的人,就像你們嫉妒母后一樣,長樂是什麼人,父皇自然清楚,不用你來置喙。我只不過在你先害我母后時,細細的分析了此事,又抽絲剝繭的尋到你栽贓母后的蛛絲馬跡,難道作為子女的為了維護親人聰明細心一點也是錯?我是父皇的孩子,繼承了父皇和聰明,母后的靈秀,請問這也能成為你中傷的理由?如果真是這樣,那我是不是要蠢笨的活一生,處處丟盡父皇的臉你才高興?你這根本不是愛父皇,你這是想父皇與他的子女產生嫌隙,你要真為父皇著想,絕不會如此歹毒。”
南宮嫿不卑不亢,不心虛,不失底氣,一臉正直的說完,說得原本開始懷疑她的皇帝微微展顏,他這個女兒一向心細如塵,又有過人的聰明,的確愛招人嫉妒,但不可否認,女兒是真的聰明,如果因為她聰明,就把她打入別有用心的一派,那以後誰還敢將自己的聰明展露出來?那他身邊的人不都個個是蠢貨了?
他是個惜才、愛才的君主,絕不會允許這樣的情況發生,想到這裡,皇帝立即看向蘇貴妃,厲聲的道:“朕多的都不想和你說了,朕只想問你,你究竟是如何教導十八皇子的?家醜不可外揚,朕才沒把此事宣揚出去,但你們犯下的罪行足以滅你們整個九族,朕不想再和你們廢話。”
蘇貴妃見皇帝沒被自己挑撥,這才縮了縮瞳孔,有些忌憚的看了南宮嫿一眼,這個女人實在是太聰慧了,她知道自己已經是死路一條,教子不善,和玥貴妃一樣教女不善,在琳瑯死後就被打入了冷宮。
想到這裡,蘇貴妃立即跪在皇帝面前,眼淚婆娑的開始求饒起來,“求皇上饒命,這一切都是臣妾的錯,是臣妾教子無方,就看在臣妾為皇上掉了一個孩子的份上,請皇上體恤體恤臣妾,留青楓一命,臣妾以後一定會好好教導他的,絕不讓他再犯錯。”
“已經晚了。他畢竟是朕的兒子,光是他犯錯一條還不足以誅連你,可你試圖謀殺皇后,偽裝成她上吊的樣子,還想剪她愛護多年的頭髮,這一樁樁、一件件陰謀,都足以讓朕將你剝皮抽筋!”皇帝恨恨的盯著蘇貴妃,蘇貴妃則匍匐在他腳下,只知道哭。
這時,南宮嫿恭敬的走到皇帝面前,朝他行了個禮,道:“父皇,兒臣還知道一件事,那厭勝之術根本不是母后所為,而是蘇貴妃買通了母后身邊的貼身宮女星如,讓星如在領常公公去搜查時,趁機放到母后床上的,星如如今已經招認,兒臣這就叫人把她帶上來。”
南宮嫿發現的這件事足以讓蘇貴妃徹底翻不了身,此時,皇帝已經既是震驚又是憤怒的盯著蘇貴妃,他點了點頭後,周東海立即出去帶人,不一會兒,他就把綁著的星如帶了進來。
那星如渾身發抖,連路都差點走不穩,就被周東海推進來按跪到地上,一跪到地上,星如就嚇得眼淚直流,一邊聳著肩,一邊道:“求皇上饒命,奴婢是被逼的,當年奴婢是由蘇貴妃撥給皇后娘娘的,皇后娘娘多年來一直信任奴婢,可奴婢的家人在蘇貴妃手裡,她威脅奴婢,如果奴婢不幫她陷害皇后,她就要殺掉我的家人,奴婢沒辦法,才幫著放了人偶,請皇上開恩,饒奴婢賤命一命。”
星如說完,已經忌憚的看向南宮嫿,南宮嫿則淡淡的站在邊上,這些丫鬟,一般最大的軟肋就是家人,她承諾星如只要她講出真相,她就保住她的家人,再加上周東海的威逼利誘,星如終於決定站出來指證蘇貴妃。
有了星如的指證,原以為蘇貴妃會反駁,可她卻淒然一笑,點頭算是默認了星如的話,“臣妾自知罪孽深重,怎麼都是死路一條,可青楓是無辜的,請皇上饒他一命。”
這時,皇帝眼裡卻有著濃濃的懷疑,他見皇后沒事之後,這才又看向蘇貴妃,沉聲道:“剛才青楓已經招供了,他在十二歲那一件,由一個三十歲以上的婦人為他開了包,朕倒想問問你,你覺得他口中的妃嬪像誰?”
皇上在問的時候,常青山已經迅速將楚青楓的嘴巴摀住,就怕他亂說話,這時,蘇貴妃聽皇帝這麼一問,立即抖了下身子,臉色當即由白轉成了青黑,她迅速看向楚青楓,發現楚青楓嘴巴被和眼睛都被該死的常青山摀住,根本不知道他要傳達什麼信息。
“臣妾……臣妾不知道,哪有這種事,皇上是不是聽錯了,給青楓開包的只是個宮女而已。”蘇貴妃說完,差點沒嚇昏倒在地上。
看蘇貴妃臉色一下子變得那麼難看,比任何事都要讓她發抖,南宮嫿覺得有些奇怪,這時,押著楚青楓的常青山突然想到一件事,當即拍了下自己的腦袋,一臉疑惑的道:“奴才記得前年,奴才去安陽宮請蘇貴妃赴宴時,當時宮裡值班的太監都去喝酒賭牌了,奴才就斗膽的走進大殿,發現蘇貴妃和十八皇子正衣衫不整的跑了出來,當時蘇貴妃就罵十八皇子不好好穿衣裳,還嚴厲的打了他一頓,奴才哪想到母子之間有些什麼,就沒管這事,現在想來,有些奇怪。”
“什麼?你說的當真?”皇帝這時候已經沉不住氣的站起身,哪還有心思坐著,他只覺得心口一疼,氣得當即摀住胸,氣惱的盯著蘇貴妃和楚青楓,這時,蘇貴妃為了救楚青楓,在一顆心快蹦出來之後,迅速給皇上磕了個頭,“皇上息怒,你別聽常公公的,臣妾怎麼可能和青楓苟且,他還是個孩子,皇上息怒啊!”
這時,抓到重點的柳妃也一臉驚奇的看向楚青楓,當即道:“皇上,楚青楓在強奸臣妾時,說他喜歡成熟的女人,他的第一個女人經驗豐富,當時三十多歲的婦人,不是蘇貴妃是誰?別的妃嬪哪有這個膽子,肯定是蘇貴妃太過寂寞,所以和自己的兒子搞上了,臣妾猜的絕對為真,這種事情多的是。許多沒有男人的寡婦就把兒子當成了自己的男人,久而久之就和男人睡覺,再加上蘇貴妃多年不受寵,活得太寂寞,所以與楚青楓上床也很正常。而且……而且臣妾聽說楚青楓小時候十分依戀蘇貴妃,七、八歲還和蘇貴妃睡在一起,這事大家都知道,他……他肯定有戀母??情結,臣妾受了皇上那麼久的恩寵都沒懷孕,為什麼蘇貴妃才兩、三次就懷了?而且為什麼先前懷了不說,偏要四個月才說?她表面說怕別人害她的孩子,才瞞了皇上四個月,依臣妾看,她是兩月沒來月事才發現懷孕了,之後裝不下去了才告訴皇上的。這對母子都不是好人,就因為她們,臣妾才受了欺負,求皇上幫臣妾沉冤,可以說,蘇貴妃的孩子沒了,就是她引誘十八皇子的報應。”
柳妃劈裡啪啦的說完,已經朝皇上磕起頭來,因為她涉世未深,以前在皇上面前就特別的囂張,所以不顧別人的目光把自己的猜想一股腦的說了出來,卻不知道。她懷疑的,真是南宮嫿等人想說又不敢說出口的。
“不會的,柳妃,姐姐??不會是那種人。”皇后這時卻一臉善良的看向皇帝,連連搖頭,替蘇貴妃說話。
可聽到柳妃抖出來的事情的蘇貴妃,一聽到報應二字,突然嚇得癱倒在地上,嘴裡猛地吐出一口中白沫,她瞪大眼睛,雙手已經抖了起來,“皇上,臣妾……再也偽裝不下去了,這座石頭壓在臣妾心裡已經兩年了,柳妃……柳妃說得沒錯,臣妾的確和青楓有不正當的關係,但這一切都是臣妾逼的,與青楓無關,他只是個不懂事的孩子。臣妾懷的那個孩子也是一場意外,那天臣妾忘了喝打胎藥,沒想到就有了,後邊臣妾一直沒發現,直到兩個月後月事沒事,臣妾才發現有了孩子,幸好兩月前臣妾侍寢過一次,臣妾當時不敢說,後邊孩子四個月了,臣妾終於忍不住,就編造謊言,說臣妾怕有人害孩子,才一直瞞著沒說。”
聽到蘇貴妃的話,皇帝臉上已經轉為濃濃的青色,好像綠帽子印下來的顏色一般,所有人都倒抽一口涼氣,沒想到蘇貴妃竟是這種人,竟和自己的兒子生了孩子,真有夠不要臉的。
蘇貴妃說到這裡,又顫抖的匍匐在皇帝腳下,連忙道:“皇上,都是臣妾騙了你,臣妾也不知道當時怎麼稀里糊塗有孩子了,臣妾也痛恨這種不正當的關係,臣妾也是無心的。但此事與青楓無關,他是被臣妾引誘的,請皇上饒過他。”
蘇貴妃說到這裡,已經再也承受不住的昏了過去,這樣的壓力從一開始就壓在她身上,她很擔心到時候皇上發現這孩子不是他的會怎樣,所以每日都很苦惱,今天此事已經快查出來,她實在是再也承受不住這種壓力,直接就招了。
這時,那邊的楚青楓一嘴咬在常青山的手上,朝蘇貴妃大吼起來,“母妃,你招什麼招?你這是要兒子的命,你根本不愛我。”
楚青楓的話,更加證實柳妃猜測的事,這下子,所有人都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兩人,真是天下奇聞,母親竟然懷了兒子的骨肉,而且母親還是妃嬪,敢給皇帝戴綠帽子,而且戴的是自己兒子的,這真夠噁心的。
這時候,常青山等人全都嫌惡的盯著蘇貴妃,只覺得這樣的女人也敢活在世上,真是千古第一人,竟飢渴到和自己兒子搞了起來,還懷有孽種,真是造孽,不值得同情。
而皇后也趕緊縮在皇帝的懷裡,根本不敢看蘇貴妃,而在得知真相的皇帝氣得站起身,他只覺得滿腹的怒意就要竄出來,他眼睛鼓成銅鈴狀,嘩嘩的拍打起面前的桌案來,又狠狠的指向蘇貴妃,“奇聞,真是奇聞,朕自問閱人無數,卻沒見過你們這樣的人,你們太無恥,太不要臉,來人,把蘇貴妃、楚青楓、柳妃三人扣押起來,打入大牢,三日後施烹刑,朕要殺雞儆猴,要給你們一點顏色瞧瞧。”
皇帝說完後,當即氣得搥胸頓足,皇后立即幫他搥背,眼角卻是露出一抹冷意,且與南宮嫿無聲無息的對視了一番。
這下子,蘇貴妃和楚青楓以及柳妃三人必死無疑,三人一聽到烹刑,蘇貴妃和柳妃當場嚇暈過去,烹刑是最殘酷的刑罰,把人剝光了扔進鍋裡,直接煮死,那樣的煎熬,比一刀殺了自己還不如,與其那樣死去,她們不如直接撞柱而死。
南宮嫿也覺得這種刑法太殘酷,雖然蘇貴妃她們犯事嚴重,但不至於施這種刑,這種刑早已經被皇祖父廢除,就是因為太血腥,這樣會把老百姓嚇倒的。
想到這裡,她正要給皇帝進言,正在這時,已經幽幽轉醒的蘇貴妃已經一把搶過地上的剪子,趁眾人不備的時候,迅速跑到楚青楓身邊,一剪子朝楚青楓的心臟處插去,且大聲的道:“楓兒,你放心,母妃絕對不會讓你受酷刑而死,你就跟母妃去,母妃寧願親手手刃你,送你上路,也不要看著你被煮死!請記住,母妃是愛你的,母妃從來沒有愛過那個老頭子,母妃只愛你,咱們一同下黃泉。”
說完後,蘇貴妃一咬牙,嘩地抽出楚青楓心臟上的剪子,閉上眼睛,對準自己的腹部就是一剪子,狠狠的戳了下去,嚇得邊上的柳妃“啊”的一聲尖叫起來。
“死人了,死人了,皇上,臣妾不想死,臣妾是無辜的。”邊上的兒妃嚇得口水鼻涕流了一地,怕得直接朝皇后跪爬過去。
這時候,楚青楓已經痛苦的慘叫一聲,迅速爬向蘇貴妃身邊,蘇貴妃則癡情的凝望著他,“楓兒,咱們一起上黃泉,這樣,我不寂寞,你也有人陪了,活著真累,尤其是做活寡婦!”
蘇貴妃說完,伸手去拉楚青楓,可楚青楓因為受傷過重,身子已經斜著倒在地上,想說話只是“啊”了幾聲,就迅速閉上了眼睛,這下子,痛心的蘇貴妃已經大叫起來,“楓兒,楓兒!”
大叫完之後,蘇貴妃一咬牙,抱著楚青楓的屍體就朝那柱子上撞了過去,只聽“砰”的一聲,她就無聲無息的滑到地上,而這中間,沒有一人阻止,太監們都離她們母子遠遠的,嫌她們臟。
看著這一幕,南宮嫿在心裡嘆了口氣,這就是后宮妃嬪的出路,一旦得不到皇帝的寵愛,就只有死路一條,要么垂垂老去,要么打入冷宮,真正過得風光的日子,只有她受寵的那段時間,而且皇宮還嚴禁妃嬪出宮,她們就像關在籠子裡的金絲雀一樣,根本沒有自由和愛情可言。
過得好的,必須坐上皇后、貴妃這們的高位,既振興了家族,又被妃嬪們捧著,一個月還有皇帝的例行公事來探望,但這樣的日子,如果不是獨寵的話,都是十分的痛苦。
這天下只娶一個皇后的皇帝,似乎從來沒出現過,連只娶一個女人的男人,也不多,何況皇帝。
看著蘇貴妃和楚青楓抱著死在地上,南宮嫿看向皇帝,朝他道:“父皇,柳妃雖然犯了錯,但烹刑實在是太嚇人,這樣會嚇著老百姓的,要不將她打入冷宮,讓她在冷宮思過,也算是受到應有的懲罰。”
皇帝冷冰冰的拂袖,怒瞪一眼柳妃,沉聲道:“算你運氣好,有長樂公主幫你求情,來人,把柳妃拉下去打入冷宮,永生永世不准出來。把蘇貴妃和十八皇子拖下去埋了。”
皇帝說完,有些愧疚的看了皇后一眼,又道:“厭勝之術一事,朕沒有仔細查,原來是蘇貴妃栽贓,這件事是朕對不住你。來人,把星如拖下去,杖斃!再者,常青山,傳令下去,取消皇后的懲罰和禁足,將蘇貴妃犯禁一事密傳宮中各小主,讓她們紛紛緊記自己的身份,並為皇后沉冤,讓大家不得再對皇后有議議。”
“是,皇上。”常青山說完,立即掩住口鼻,手裡捏著一條手帕,輕輕一揮,立即有侍衛進來把兩具屍體拖了出去,同時又有人進來拖哭喊不止的星如和柳妃。
對於星如的背叛,無論她有沒有苦衷,皇后都沒那個閒心替她求情,如果不是嫿兒查出來,她已經被星如害得差點死掉,她怎麼可能原諒她?
見皇后終於沉冤得雪,南宮嫿立即上前握住她的手,楚雲飛也是十分的興奮,她緊緊抱住皇后的腿,眼眶一直紅紅的,看得皇后直心疼,皇后又撫摸了一下南宮嫿的頭髮,朝她溫柔的道:“嫿兒,今天是你的好日子,本宮一定不能缺席,否則讓人看了笑話,本宮這就隨你去,給你撐腰,絕不能讓別人瞧不起你。”
南宮嫿則朝皇后微微一笑,這時候的楚雲飛,看南宮嫿的笑容充滿了真誠,與之前的敵意完全相反,他現在是真的很佩服這個有謀有略的皇姐,只消簡單的幾招就把蘇貴妃那一派打趴了,要是太后知道,不知道會氣成怎樣。
南宮嫿則握了握腰間的瓷瓶,這一切事情的成功,還得益於祁翊給她的這些藥,藥瓶裡的藥顏色都有分類,祁翊走前大抵告訴了她怎麼用,她又是學醫的,自然懂得用這些藥,沒想到真的管用,幫了她的大忙。
皇帝有些難受的揉了揉太陽穴,才發生這麼大的事,他早已經沒心情參加什麼宮宴,便由皇后虛扶著,囑咐南宮嫿一會兒聊得開心之後,這才由皇后扶回大慶宮。
在皇后將皇帝扶回宮,安頓好他休息之後,她才領著南宮嫿直奔景仁宮而去。
這時候的景仁宮,十分的熱鬧,快到午時,各位賓客們紛紛來齊,裡面所有人都搶著巴結太后,還以為皇后仍在受處罰,大多把目光放到太后身上去了。
趙影華和李氏以及趙老太君都緊張的盯著那門外,嫿兒都去了那麼久,怎麼還沒有回來,該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這時,坐在皇長孫妃身側的安容華撩了撩臉上的面紗,冷冷的隔著衣袖喝了一口酒後,這才看向上座的羽落,有些事,她和羽落都心知肚明,兩人在牢裡受過怎樣的恥辱,她們倆都知道,皇長孫暫時還不知道,要是知道,肯定早就將她揭發皮了。
皇長孫妃裴灼蘿是皇后的侄女,自然也很焦急的看向宮外,很擔心南宮嫿的近況,她從一進來開始就沒安生過,耳邊總是傳來別人的嘲弄聲,她真希望皇后會沒事。
這時,有名夫人已經看向太后,裝作無意的問道:“太后娘娘,怎麼公主去了那麼久還未回來,今天可是她的好日子,還有,皇后娘娘會不會來?”
太后一聽,眼底露出一抹譏諷的笑意,淡淡的道:“大家恐怕都知道了,皇后正在為皇帝祈福,恐怕沒機會過來了,至於公主嘛,或許是貪玩忘記了時間,哀家這就派人去催催。”
太后的言下之意,是暗指皇后犯了錯正在受罰,她自然不會明說,但大家都心知肚明,又豈會聽不懂,她又說南宮嫿貪玩,明擺著污衊她不懂事,只顧自己玩,讓這麼多人等。
就在這時,那大殿口傳來“皇后駕到,長樂公主到!”的聲音,所有人迅速抬眸,朝大殿口看了過去。
此時,一襲金黃色鳳袍的皇后頭戴鳳冠,一襲華服,優雅的走在前邊,而跟在她身側虛扶著的,則是一襲紅色鳳袍的南宮嫿,兩母女好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美麗非凡,在印著光影踏進大殿裡的那一瞬間,當即吸引了眾人的目光,這皇后和長樂公主果然是親母女,兩人都長得如此的美麗。
公子哥們一下子就看呆了,卻不敢肆意的瞄,只能時不時的偷瞄一下,氣得其他千金小姐們羨慕嫉妒恨。
而楚汐坐在陸少卿的邊上,發現陸少卿已經看得口水都流了下來,陸少卿一邊看,一邊拍著手,朝楚汐不自覺的道:“離郡王,你看見沒,那就是我姐姐的弟妹,長樂公主,當真是世間少有,美麗無雙。”
楚汐則淡淡掃了陸少卿一眼,徑直喝著自己的酒,根本沒興趣理他,就剩陸少卿一個人在那裡流哈拉子。
皇后攜著南宮嫿走進大殿,除了太后其他人都起身朝她行禮,她便淡笑著朝眾人頷首道:“大家不必拘束,都平身吧。臣妾因為照顧聖上休息來晚了些,還請太后見諒。”
太后在看到完好無損,大眼有神的皇后走進來時,先是一怔,隨即恨不得扒了她的皮,她們好不容易才想好的計謀,也好不容易才把皇后鬥下去,沒想到,她又回來了。
太后輕輕抬了抬眼皮,看著皇后在自己身側坐下,這才幽幽的道:“照顧皇上休息?大白天的,皇上昨夜難道看折子太久,沒睡好?”
皇后立即心照不宣的接過話道:“的確是,皇上昨夜看折子到深夜,太過勞累,剛才下了早朝後,臣妾就扶他去睡了個回籠覺。”
皇后說得於情於理,聽得眾人一片茫然,不是說皇后犯了錯在受罰,怎麼她還扶皇上休息,又精神煥發的出現在這裡,難道,那傳言是假的。
太后則尷尬一笑,她原本想諷刺皇后在受罰,又是怎麼遇到皇帝的,沒想到皇后巧妙的圓了過去,為了不損皇帝的顏面,她只好又道:“原來如此,那還真是辛苦皇后了,既然來了,那就請歌舞,大家也隨意,就像剛才那樣。”
太后可沒有等人的心思,她如果來了,想喝酒就喝酒,別的妃嬪甚至皇后都沒面子讓她等,所以大臣們才不用坐著乾等,早早的有酒喝。
太后一聲令下,立即有十二名舞女踏著步子,甩著舞袖魚貫而入,這時,皇后不經意間看到趙影華在看楚汐,眼眸微轉了一下,知道她是嫿兒的好朋友,她們中威伯府待嫿兒一樣很好,便看向趙影華,親切的道:“趙姑娘今年多大了,可有定親?”
趙影華正神遊的在偷看楚汐,冷不防的被皇后這麼一問,立即放下手中的酒,畢恭畢竟的看向皇后,道:“回娘娘,臣女今年十七,還沒有定親。”
皇后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便看向趙老太君,有些疑惑的道:“老太君,趙姑娘如今都十七了,怎麼還未許配人家?是伯府眼光太高了,還是什麼原因?”
再有三年,到了二十,那就是嫁不出去的分水嶺了,伯府為何還不快給趙影華籌謀,難道,趙影華已經有了意中人?看她剛才偷看楚汐的樣子,皇后又聯想起太子妃上次給她說過的那件婚事,心頭一下子有了主意。
再一轉眸,皇后便看到太子妃正在打量趙影華,似乎很認真的樣子,而楚汐卻沒有多大反應,只是徑直喝著自己的酒,但也不像提起其他女孩子那樣有厭惡之感,看來,楚汐不太討厭趙影華,只要不討厭,就有機會搓合兩人。
趙老太君先是思索一下,便朝皇后恭敬的道:“影華的婚事還在談著,臣婦會盡快為她辦妥,多謝娘娘關心。”
皇后遲疑一下,皺了皺眉,便道:“剛才本宮也聽皇上提了下離郡王的婚事,如今皇上最放心不下的便是離郡王,上次本宮又聽太子妃提起,說對伯府的嫡長女有意,既然離郡王和趙姑娘都那麼大了,要不就由本宮作主,為你們兩個指婚?而且,這也是皇上要本宮傳達的意思。”
皇上的確和她說過離郡王的婚事,不過是之前,說了可以由她作主,畢竟宮里許多皇子的婚事都由她作主,婚後過得幸福的也很多,皇上國事繁忙,最近邊關又有那麼多事,哪有時間打理這些,所以全權交由她處理了。
但對於像楚宸燁和祁翊那樣人物的婚事,她就作不得主,只能皇上作主。
皇后此言一出,立即有許多人的目光都放到楚汐和趙影華身上,論相貌,趙影華屬於中等的美人,性格也屬於中等,而楚汐卻是人上人的大美男,只不過性向有些成謎,不過這並不減少大家對他的喜愛。
這下子,一雙雙嫉妒的眼睛直往趙影華盯,趙影華沒想到皇后會這麼說,一張臉登時紅成了柿子,趕緊害羞的看了南宮嫿一眼。
南宮嫿則冷靜的看了楚汐一眼,又示意趙影華沉住氣,兩家雖一直在商議此事,但之所以太子府一直未上門提親,可能是因為太子妃還在介意影華表姐的家世,嫌她門第輕了,可她卻認為這不失為一件好事,畢竟楚汐不喜歡女人。
正在眾人詫異之時,太子妃便看了楚汐一眼,又朝皇后道:“娘娘,汐兒已經那麼大了,他的婚事,就由他作主,他如果喜歡趙姑娘,臣妾自然全由娘娘作主,他如果不喜歡,臣妾也不能勉強他。”
太子妃雖然比皇后品級低,輩份也低,可年歲卻與皇后相差無幾,不過太子妃估計是府裡側妃太多,多年不受寵的原因,已經早早的老去,才三十幾歲看就像四十多歲的,完全沒有皇后年輕貌美。
“既然太子妃說由離郡王作主,那本宮再問一遍離郡王,你可喜歡趙姑娘?如果對她有意,本宮這就為你們賜婚?”皇后的聲音響徹大殿,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楚汐身上,而此刻的趙影華,一張小臉已經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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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皇后賜婚羞辱安容華
皇后的話無疑像重彈一樣敲打在眾人心上,還帶著一陣沉穩有力,趙影華此時臉色更加羞紅,雙目期待的看向楚汐,等著他的回答。
楚汐原本正在喝酒,一轉眼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他身上,他細長的眼眸挑過趙影華之後,又仔細看了一臉陀紅的她,在眾人緊張的目光中,輕咳了一聲,蒼白的臉和無色的唇告訴眾人,他雖然美得風華絕代,可卻是個病人。
楚汐這一次卻將目光移到南宮嫿身上,見她目光幽深,十分維護趙影華的模樣,便冷冷勾唇,朝皇后道:“回娘娘,楚汐自小身體便有疾,恐怕時日無多,不想拖累趙姑娘,恕楚汐無法將自己的痛苦加註在別人身上,楚汐只想獨自承受,趙姑娘應該配更好的男人。”
楚汐一字一頓的說完,所有人都聽出來,言下之意,他是拒絕趙影華了,恐怕身體都是晃子,不喜歡趙影華是真,這麼俊俏的一個柔美男子,就是因為生了心悸症才顯得他更吸引人,好像病中西施一樣,更惹人憐愛,就算他身體有疾,只要能拖個幾十年不死,姑娘們還是樂於下嫁他的。
而且這心悸症也沒大家想的那麼離譜,楚汐平日除了臉色蒼白些,其他一切正常,恐怕他拿出身體來說,是一種說辭而已。
聽楚汐這麼一說,原本臉色陀紅的趙影華突然臉色蒼白起來,她只覺得自己心都在發抖,目光幽深的看向楚汐,他竟然在大殿上拒婚,他可知道,這對她將是一生的打擊,他原來根本不喜歡她,既然對她沒意思,之前又為什麼要露出同意結親的意思,讓她白期待一場。
趙影華自尊心很強,個性極烈,當即雙眸冷漠的盯著楚汐,南宮嫿知道影華表姐心中受傷了,忙上前扶住趙影華,拽住她的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影華姐,離郡王也是一片好意,他不想拖累你,這其實是為你好,這是他的一片苦心,你一定要體諒。”
她知道影華姐一下鑽牛角尖了,可這時,她明顯感覺到,趙影華的身子在發抖,嘴唇蒼白,臉上毫無血色,一雙手冰涼得要命。
這時,皇后仔細看了楚汐一眼,她原以為幫了趙影華,沒想到,倒讓她傷了心,還在眾千金面前丟醜,便再想為趙影華爭取,朝楚汐道:“離郡王,你的病只是時而會發作,並無甚麼大礙,況且我嫿兒和駙馬會盡力替你治療,相信她倆的醫術加起來,你這心病一定會痊癒,你多年來身有疾病,也可能是因為身邊沒個貼心的人。本宮見趙姑娘溫柔賢淑,聰明善良,端莊體貼,的確是一名賢良的女子,本宮也看得出她心儀於你,你也鍾意她,既然兩情相悅,何不在這個好日子裡,接受本宮的賜婚?也了了皇上一樁心願。”
“兩情相悅?娘娘是從何處看出來的。楚汐不喜歡趙姑娘,所以無法娶她,很抱歉。”楚汐此時已經微瞇起眼睛,與皇后漠然的對視,太子一派本就與皇后不太和睦,畢竟太子是忠於逝去的先皇后,所以楚汐身上多少也帶了點對皇后的敵意。
楚汐此時的態度很強硬了,擺明了拒絕趙影華,皇后卻不惱怒,只是漠然的看向他,而邊上的千金小姐們一個個已經摀嘴偷笑起來,有的已經用鄙夷的眼光看向趙影華,好像趙影華就是那種行為不檢的女人,人家都說了不喜歡她,她硬是要倒貼上去,可真不要臉的。
這些的人大多嫉妒趙影華有此好命,又嫉妒她與南宮嫿的關係,女人之間事非從來就多,再加上兩人都是如此的優秀??,此時,那些千金們有些已經竊竊私語起來。
“被離郡王當眾拒絕,也真夠丟臉的,要是我是她,早就咬舌自盡了,這樣的女人,還有誰敢要?”
“就是,離郡王不要的,別的男人未必肯接受,要我也不要別人不要的二手貨,丟死人了。”
聽到底下有姑娘們諷刺的聲音,趙影華此時身子愈加發抖,她當即恭敬的看向皇后,目光堅定,一字一頓的道:“請娘娘收回成命,影華並未傾心離郡王,這一切不過是別人的誤解,影華也從來沒想過要嫁給他,影華根本不喜歡他。”
趙影華悲憤交加的說完後,一雙冷眸如雪般睨向楚汐,在冷冰冰的看了楚汐一眼後,立即側過臉,再也不看他一眼。
原本覺得無趣的楚汐在看到趙影華堅強的反應之後,突然斜歪著頭,手持玉簫轉了轉,淡淡看向趙影華,他原以為這趙影華只是個普通的花痴少女,沒想到她這麼有自尊心,這可不可以稱為有性格?
如果換成別的女子,可能此時已經羞愧得無地自容,也可能難受的哭了起來,沒想到趙影華很有血性,當斷則斷,這樣的女子,倒堅強得讓人心疼,也很吸引人的目光,不愧是南宮嫿的好姐妹,都有一樣的剛強。
聽到趙影華的話,皇后微微蹙眉,一雙柳眉蹙得很深,南宮嫿則輕輕捏著趙影華的手,她相信影華姐可以自己處理自己的事,她想讓她自己決定,只要她幸福就行了。
這時,楚汐卻突然抬眸,复看了與他對視的趙影華一眼,朝皇后拱手道:“其實皇后娘娘說得也對,臣和趙姑娘都老大不小的了,既然臣和她都沒意中人,那不正好可以湊一對?臣會努力的多活個十年八年,不讓她傷心。”
楚汐說完後,所有人都驚呼一聲,他這轉變也太快了,南宮嫿和趙影華同時訝異的看向楚汐,楚汐在說完後,當即問了下自己的心,這是他自己想要的嗎?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說出來的,最開始同意與趙影華結親,是因為她是南宮嫿的朋友,他覺得與其選一個不知底的妻子,不如就選他,所以沒有反對,剛才在大殿上拒絕,是因為他的病,他說的話沒有假,他真的怕拖累趙影華,因為她是南宮嫿的朋友。
他把南宮嫿當朋友,自然不能傷害她的姐妹,所以他狠心的拒絕了,可在拒絕的瞬間,他似乎看到趙影華眼底的淚光,心一剎那的難受起來??,或許是不想看著她被人嘲笑,或許是其他原因,他又選擇娶她。
對於楚汐的臨場轉變,趙影華微抬著眸,不敢相信的看向楚汐,究竟是什麼讓他改變了主意?
不過,這時候,趙影華卻並未嚴辭的拒絕,她心裡的確心儀楚汐,剛才只是自己自尊心受傷害的表現,所以現在無法再去拒絕楚汐的提議,其實,在愛情面前,她也沒那麼有勇氣和底氣。
南宮嫿看趙影華沉寂下來的樣子,就知道,她已經沉迷在對楚汐的痴迷中無法自拔,剛才是一時之氣,這下子的態度已經表明,她是喜歡楚汐的,想默認這門婚事。
皇后見楚汐改變主意,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世上有多種夫妻,有一些開始很相愛,後邊慢慢變得平淡,繼而互相厭惡;另一種是開始互相厭惡,慢慢的從相處的點滴中發現對??方的好,最後感情變得越來越深,能幸福的走下去,她想,或許楚汐和趙影華就屬於第二種。
想到這裡,皇后便看向趙影華,道:“離郡王真會捉弄人,之前拒婚肯定是氣趙姑娘的,趙姑娘,如今他已經表明真心,你的想法如何,告訴本宮,本宮會為你作主。”
南宮嫿此時緊張的看著趙影華,她不想影華姐陷入楚汐的愛中無法自拔,怕影華姐以後會受傷害,可是這是影華姐的心願,她也不想強硬的改變影華的心意。
趙影華看向身邊的趙老太君,朝皇后溫柔的道:“回娘娘,臣女的婚事由老太君作主,老太君怎麼說,臣女就怎麼做。”
趙老太君何嘗不了解她這個孫女,這些天來,孫女茶飯不思,為的不就是離郡王?與其看著孫女抑鬱的生活下去,不如放她飛向她愛的人,影華曾經說過,只要是她喜歡的,哪怕讓她撞得頭破血流,也要爭取,也不後悔。
想到這裡,趙老太君嘆了口氣,知道影華跟著離郡王可能會有一番波折,可還是為了她的堅持和願意朝皇后道:“臣婦也挺喜歡離郡王那孩子,她們倆也很般配,既然郡王傾心影華,臣婦自然同意這門親事。”
聽到趙老太君答應,趙影華心裡咯?一下,她不經意的看向楚汐,發現他已經淡淡的朝自己看了過來,這才有些慌亂的眨了眨眼睛斂下眸。
皇后眉眼帶笑,此時已經滿意的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本宮一會就去向皇上請旨,給你們賜婚,至於婚期,就由你們兩家協商,到時候呈進宮等批复便可。本宮希望你們兩人能相敬如賓,相親相愛到白頭。”
皇后笑著說完,立即有夫人跟著祝賀起來,趙影華和楚汐立即上前,兩人紛紛跪下,朝皇后道:“多謝娘娘。”
看著成功成為離郡王妃的趙影華,又有許多官家小姐要暈了,原以為趙影華沒這好命,沒想到,郡王竟然同意了,這郡王心,真是海底針,猜都猜不透。
楚汐嘴角則勾起一抹淡笑,與其娶一個會令他反感的,不如娶一個能看得順眼的。
這賜婚風波完事之後,各賓客們又開始敬起酒來,其中,敬皇后和太后的人最多,這時,邊上的莊貴妃突然疑惑的道:“怎麼蘇貴妃去了那麼久,還沒來?”
南宮嫿眼裡嵌著冰冷的寒芒,目光漫不經心的看著自己手中的酒杯,慵懶得好像貓,可眼底的譏諷和冷意卻時十分的嗜人。
座上的皇后同樣眸色很冷,嘴唇殷紅,未開口就透出冷冷的絕情,那妖媚的目光看向太后,又朝身後的周東海使了個眼色,周東海立即走到太后跟前,將剛才宗廟發生的事告訴太后身側的樂公公,樂公公先一聽,整張臉一下子僵硬起來,隨即神色嚴肅的走向太后,將此事告訴了太后。
原本太后接受著大家的誇讚,心情不是太好,但也不是太差,冷不丁的聽到樂公公傳來的話,她整張臉當即刷地白了起來,她不可思議的看向皇后和南宮嫿,在死死的打量了兩人一眼後,手微微一動,手中的酒杯當場摔落在地上,那酒灑了一地,鐺的一聲脆響,聽得在場眾人紛紛停止歡笑,一個個都不解的看向太后。
此時,太后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她在深吸一口氣後,迅速閉上眼睛,朝皇后冷聲道:“哀家身子有些不舒服,先去歇息了,就不陪你們了。”
說完,太后冷地起身,羽落郡主立即去扶她,這時,皇后領頭起身,眾人恭敬的將太后送了出去。
在送走太后之後,趙影華不經意的掃了側面一眼,發現安容華正一臉陰鷙的盯著自己,安容華臉上仍舊戴著面紗,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只露了一雙帶有狠意的眼睛出來,那安容華身側的皇長孫妃挺著個七八月大的肚子,由宮女們扶著,太子妃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而安容華肚子扁平,又沒人理,看上去像個孤家寡人一般。
南宮嫿拉了拉趙影華的手,示意她不要理安容華,安容華就是那樣的人,她估計嫉妒完自己,又開始嫉妒趙影華了,同時又嫉妒她身邊的皇長孫妃,只要是比她過得好的,她都嫉妒,這個女人的野心真是不小。
皇長孫妃在安容華進府的時候懷過一個孩子,可是不久之後卻流產了,流得很蹊蹺,幸好後邊這個保住了,看她艱難的樣子,恐怕就快生了,要是她一舉得男,這不更刺激安容華,安容華恐怕永遠也不知道,已經被她餵大餵肥的麝貓,卻是讓她永遠無法生育的毒物。
這時候,莊貴妃的宮女從外邊不動聲色的走進來,到她耳邊附耳說了幾句,莊貴妃神色立即凝重起來,不光莊貴妃,裡面的妃嬪們好多都接到了外面傳來的新信息,一個個在聽到後,神色各異,有的原本之前還巴結懷了孕的蘇貴妃,如今一個個目光又有些忌憚的看向皇后,眼神也不敢像之前那麼游離,想來是已經聽到蘇貴妃死去的事情。
正在這時,那邊的安容華已經端著一杯酒,朝南宮嫿和趙影華小心翼翼的走過來,安容華步態輕盈,目光溫柔,走過來的時候,先朝南宮嫿行了個禮,又朝趙影華有有些淒楚的笑道:“姐姐在這裡恭喜妹妹了,妹妹能與離郡王喜結連理,真令人羨慕,離郡王才高八斗,學富五車,妹妹又詩才驚艷,美麗端莊,你們倆真是天作之合的一對,請妹妹賞臉,喝下姐姐敬的這杯酒。”
趙影華轉了轉眼珠,她原本就討厭安容華,在知道她想下毒害嫿兒後,更是討厭她,便有些清冷的抬了抬眸:“多謝安側妃。”
說完,她沒看見安容華眼裡那抹深沉的心機,端起面前的酒,仰頭便一飲而盡,看都不看安容華一眼,安容華見趙影華這麼不給面子,當即心裡咯?一下,有些可憐巴巴的看了眼南宮嫿,見南宮嫿滿眼帶笑的看著她,這才尷尬的笑了笑,复看向趙影華,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南宮嫿見趙影華喝完手中的酒,眼裡閃過一抹冷色,遞了自己的絲帕給她擦嘴角,同時無奈的搖了搖頭,表姐真是太過大意,這種酒也能亂喝,她可能以為這大殿有這麼多人守護著,還有試菜的公公,所以十分的安全,卻不知道,有些東西,是公公們試不出來的,也是人防備不到的,安容華眼裡不安分的恨意,她可一眼就看穿了。
“真是好酒,容華再一次恭喜妹妹,希望妹妹不要忘記咱們姐妹之前的情誼,容華先告退了。”安容華說完,便慢慢的朝自己的位置上走過去。
正在這時,那俊眸深沉的楚汐突然笑著看向安容華,有些疑惑的道:“怎麼本郡王每次見到安側妃,側妃都戴著面紗?這大殿裡都燒了暖爐,不冷,安側妃怎麼不向大家展示一下真容,好像側妃戴這面紗已經有好幾個月了。”
離郡王不經意的話聽得安容華恨恨的捏緊拳頭,這裡除了南宮嫿沒有人知道她中了毒,她自然不願意在人前露臉,?愿意揭開傷疤被人嘲笑。
而她就在敬了趙影華一杯酒後,楚汐就來奚落自己,很明顯是護著趙影華,怕她傷害她,這還沒成親就護上了,還真是郎情妾意,思慮片刻,她便笑道:“妾身臉上長了些紅疹,實在不想污染大家的眼睛,這紅疹又吹不得風,妾身只好戴著面紗,還請郡王見諒。”
這時,南宮嫿則笑著看向安容華,一臉關切的道:“姐姐的紅疹幾個月了還沒見好,要不讓本宮幫你看看?”
“對啊,公主是祁世子的師妹,又是智覺大師的徒弟,這醫術自然是極好的,要不安側妃,你就讓公主看看,難得公主有時間,又如此的平易近人。”趙影華也笑著看向安容華,目光真誠的看著她。
安容華見這些人一唱一和的,當即有些尷尬的縮了縮瞳孔,她們明擺著要她出醜,她便推卻道:“我這病就快好了,還是不勞煩公主了,公主是千斤之軀,豈能為我勞累。”
“無妨,本宮也喜歡行善積德,再說安側妃是本宮的好姐妹,哪有勞累之說?”南宮嫿說完,便起身朝安容華走去,安容華見一向不喜歡主動爭鬥的南宮嫿今天竟主動朝自己走了過來,忙反射性的朝後邊退了一步,難道,南宮嫿看出什麼來了?
不會的,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裡最安全,所以她才下了手,這樣絕沒人會懷疑,她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報仇的機會,可沒想到,南宮嫿竟然察覺了?
不可能的,那東西是她自己研製出來的,絕不會有人發現,一看到笑魘如花的南宮嫿,她就想起自己在宮牢裡慘烈的那一晚,那一晚,她和羽落郡主,被十幾個男人蹂躪,她身上青紫一片,沒一塊好的,最後被送回皇長孫府時,早猜到的楚瀾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叫人把她扔進了柴房,從此她就失了寵。
楚瀾那麼聰明的人,看她的樣子,豈會不知道她已經遭人強暴?為了面子他沒處死她,不過,他眼裡的嫌惡已經說明,他從開始的欣賞她,已經變成討厭她,她在府里活得生不如死,曾經一度想自盡。
可一想起這麼大的深仇大恨沒有報,她硬是以幫助楚瀾除掉敵人來交換,保住了自己的地位,可至此後,楚瀾再也沒有看過她一眼,她每天過著行屍走肉的日子,之所以一直堅強的走下來,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報仇。
今天她有機會進宮,就是要尋機會報仇的,豈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這時候,南宮嫿已經走到安容華面前,一臉擔心的看向安容華,“姐姐,本宮看你氣色很差,恐怕就是因為常戴面紗,裡面不通氣的緣故,要不咱們去內室,你把麵紗摘下來,讓本宮幫你看一看?”
“不……不用了,我很好,不勞公主掛心。”安容華如今很忌憚南宮嫿的眼神,要和她去一個無人的地方,她突然不敢去了,這里南宮嫿是公主,她想隨意處置人沒人說她,但如果她哪裡受到傷害,她安容華就脫不了乾係了,南宮嫿真是好隱秘的心思。
“沒事的,我覺得你臉上很熱很燙,糟了是不是皮膚已經潰爛了?”南宮嫿說完,“不經意”的一抬手,趁安容華不備之際,一把將她臉上的面紗給扯了下來,面紗一扯下來,她當盯著安容華滿是黑斑的臉,啊的一聲尖叫起來。
“容華姐,怎麼會這樣的,怎麼會?本宮不是故意的,本宮只是為你好。”南宮嫿此時嚇得往後退了一步,卻巧妙的將手中的面紗放在手上背在身後,並不給安容華奪過去的機會。
這下子,安容華已經憤怒的盯著南宮嫿,而邊上的人們,一個個都驚訝的瞪著安容華,見她臉上已經逐漸脫皮潰爛,那臉上的皮肉黑一層紫一層的,比蛇的鱗片還醜,好像人的皮肉被刀口切開,那皮肉又染上許多炭一樣的醜陋,已經有千金小姐忍不住,別過臉就吐了起來。
“怎麼會這樣的?安側妃的臉怎麼會爛成這樣,又醜又爛,她怎麼還能穩坐側妃之位?怪不得她不敢以真容示人,原來是太醜了。”
有人已經厭惡的瞪起安容華來,這時,被眾人嘲笑、奚落的安容華痛苦的盯了眾人一眼,隨即雙手摀在臉上,不知道是誰很討厭,一把扯掉安容華肩上的衣裳,不扯不知道,一扯嚇一跳,只見被扯開的地方,露出一塊塊同臉上一樣的黑斑,看上去難看得不得了。
“天哪,她身上也有,她是妖怪變的,是蛇變的,是怪物,要不是身上怎麼會長這些奇怪的東西?”有人說完就坐離她遠遠的,一個個紛紛鄙夷起來。
不過,也有同情安容華的,眾人的反應不一,皇后急得狠狠瞪了眾人一眼,這時,南宮嫿立即將手中的面紗遞給安容華,有些歉意的道:“姐姐,快把麵紗戴上,你這樣會嚇著人的,對了,來人,還不快拿件外袍來?”
嚇著人?安容華恨不得咬斷南宮嫿的脖子,她哪是好意,好意會說這種話?傻子都聽得出來。
南宮嫿一吩咐,玉萼立即從邊上的架子上取了一件南宮嫿剛才摘下來的紅色袍子,南宮嫿接過來後,立即披在安容華身上,且一臉擔心的道:“姐姐,你為什麼不早點和本宮說?你要是早說,本宮說不定能想出辦法醫治你,可看你這樣子,如今是病入膏肓,恐怕醫治有困難。”
南宮嫿嘴上十分的擔心,眼裡卻散發著冰涼的笑,安容華何嘗不知道她是假好心,她很想一把推開南宮嫿,可如今她是公主,有皇帝皇后和祁翊護著,得罪不起,她只好強忍住心裡的恨意,顫抖的捂著臉,恨恨的盯了南宮嫿一眼,“我有今天的下場,這一切還不是拜公主所賜!”
說完後,安容華一個轉身,奮力的朝殿外跑了出去,安容華一跑,南宮嫿則迅速招呼周東海去追,她則一臉焦急的來回踱步。
而那些在聽到安容華話的人們,一個個都疑惑不解的看向南宮嫿,見她十分的熱心,而安容華卻冷冰冰的不理睬的模樣,大家都覺得安容華太不懂事,公主如此的關心她,她卻擺那副臉子,真是連皇后都不放在眼裡。
安容華跑了出去,南宮嫿一臉的痛心,楚汐看著她一臉認真嚴肅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女人,顛倒事非的能力真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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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杖責羅側妃風雨裕來
禦花園裡,一襲玄色五彩金遍邊葫蘆鸞鳳穿花羅袍,外罩一件大紅羽紗面白狐狸鶴氅的貴姐兒急匆匆的領著丫鬟們往景仁宮趕,連給她帶路的公公都走不過她,她一臉的心急,臉上精緻的妝容都漸漸被汗水打濕,頭上的金鑲寶鳳首簪在風中發出清脆的響聲,羅裙上綴著的珍珠也因為她的走動發出急切的簌簌聲。
“小姐,你慢點,都怪奴婢今日睡過頭了,千葉也是,不叫醒奴婢,害得小姐遲到了這麼久。不過公主大人有大量,應該不會計較這些的。”後邊提著貴姐兒裙裾的千夢跑得小臉發紅,一群人都心急火燎的,因為今天是公主的歸寧日,而她們的小姐,竟然遲到了,這也太不給公主面子了,別人肯定會說閒話的。
貴姐兒也急得不行,忙朝那拐角的小徑處走過去,她就這麼橫衝直撞不看前邊,突然,只聽“砰”的一聲,貴姐兒感覺自己撞到一個既溫柔又舒適的胸膛裡,那胸膛還透著男人獨有的氣息。
“啊!”兩人相撞,同時叫了一聲,貴姐兒靈秀的鼻子正撞到人家懷裡,她先是怔了一下,隨即捂著撞得生疼的鼻子慌亂的從男人的懷裡退到後邊,還未抬眸,便聽到一聲極致溫潤的男聲,“小姐,你沒事吧?”
貴姐兒揉了揉鼻子,冷不防的一抬眸,一看到面??前的男子,她身後的千葉和千夢當即吸了口氣,這年輕男子也太俊美了,身上有一股清濯的軒竹之氣,給人一種雅緻高潔的感覺。
而男人在看到貴姐兒微微抬眸的那一瞬間,也登時怔了一下,這女子生得極美,氣質出塵,又不失可愛嬌羞,他很少遇到這樣的女子,登時,心中有一股電流緩緩滑過,好像一種溫暖的感覺。
貴姐兒在看到男人如此溫柔時,臉色也立即紅了起來,當即朝男子道:“都是麗華莽撞,才衝撞了公子,還請公子見諒。”
“麗華?小姐可是公主的好友方麗華?在下宇浩軒,久仰小姐大名,今日一見,小姐果有巾幗之氣質。”宇浩軒說完,朝貴姐兒溫潤的一笑,這一笑十分的清新,文武雙全的他,一當上探花便成為千金小姐們心中最佳的良婿人選,加上他現在又任正五品的蘭翎侍衛前鋒校,正是當時祁翊擔任的那個位置,能進入軍政處,可見宇浩軒的優秀的實力。
聽到是名動天下的探花郎宇浩軒,貴姐兒便淡雅的抬眸,朝他溫潤的行了一禮,“原來是宇鋒校,麗華剛才的確是太失禮了,怕去晚了公主的宴會都結束了,所以才趕得快了些。”
“啊?正巧,本將也要去景仁宮,還請姑娘先行,本將在後邊跟著就行。”畢竟男女有別,一起走會讓人誤會,會損害女子的名譽,宇浩軒便主動的朝後邊退了三步,抬手請貴姐兒先走。
貴姐兒則有些疑惑,他剛才不是從景仁宮方向出來麼,怎麼聽說她要去,他又說要去了?那邊的宇浩軒怕貴姐兒看出自己想跟去的想法,臉色當即一紅,立即垂下眸,尷尬的擦了擦額頭的汗。
不知道怎麼的,他原本覺得大殿裡的污濁之氣太嚴重,不想呆在那裡,想一個人出來靜一靜,可一看到貴姐兒,他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跟了過去,所以才想跟進宮裡。
男人對於喜歡的女子,一向是喜歡主動親近的,不主動親近,大多數都不喜歡。
貴姐兒看了這獨有江南氣息的才子一眼,心中突然想起那月下舞劍,對月吟酒的人,心裡微微一疼,便朝宇浩軒行了個禮,率先走在前邊。
正在這時,那拐角處,武穆王妃領著羅側妃等人正齊刷刷的站著,一個個眼裡帶著諷刺,朝兩人看過去,羅側妃一看這貴姐兒,不是公主的好友嗎?上次貴姐兒家裡的妾被沉塘一事,可鬧得滿城風雨,如今貴姐兒已經是人人知曉的人物,因為討厭南宮嫿,所以一行人看貴姐兒的眼神十分的不友好。
貴姐兒看到王妃這群人似乎是從景仁宮出來,忙上前一步,朝她行了個禮,此時,王妃邊上的羅側妃則陰陽怪氣的道:“喲,咱們還以為男爵府的千金為何遲到,原來與男子在此私會,還公然抱在一起,嘖嘖,咱們可是親眼所見,當真是世風日下,偷情都偷到宮裡來了。”
原本宇浩軒想離遠一點的,可聽這羅側妃如此說,當即上前一步,一臉正色的看向羅側妃,拱手道:“這位夫人,在下不過碰巧撞到方姑娘,怎是偷情?在下與方姑娘還是第一次相見,請夫人口下留德,別顛倒事非。”
“我可沒有顛倒事非,不信你問武穆王妃,還有這些官家夫人,當時可有七、八個人看見,男人的眼神色瞇瞇的,女人的臉紅得像火燒雲,很明顯是動了情,要不是咱們當場撞見,今天還真讓你們跑了。秋落,你還不趕緊去將此事?報皇后?”
羅側妃一吩咐完,那身邊的丫鬟秋落立即轉朝就朝景仁宮跑去,此時,羅側妃,王妃眼底全是得意,其他幾位夫人則有些不解,她們剛才的確一走過來就看到貴姐兒正撲在宇浩軒懷裡,但兩人立即放開,又說了名字重新認識,看來好像真的第一次認識,不小心撞到而已,可為何武穆王妃和她的人要說兩人私會?
這下子,貴姐兒目光已經冰冷的看向眼帶諷刺的羅側妃,她氣惱的捏緊拳頭,朝羅側妃一字一頓的道:“我根本沒與宇公子私會,還請夫人莫要信口開河,要是讓皇后和公主知道夫人在這兒污衊人,她們一定會處置你的。”
羅側妃一聽,立即有些畏懼的縮了縮瞳孔,可身邊的王妃則森寒的看了她一眼,她只好抬眸裝得十分有底氣的道:“別拿皇后和公主來壓人,誰都知道你和公主是好友,你雖然壓得了我們,但壓不了天下人的嘴,到時候這件事一傳揚出去,恐怕姑娘你也別想嫁人了。原本家風就是清白,如今更是讓人抓到現行,如果這樣公主還把你當好姐妹,那可真有些奇怪。”
言下之意,貴姐兒都是這種放蕩行骸的人,那公主和她是好姐妹,不都是一樣的人?
貴姐兒聽羅側妃如此的顛倒黑白,她還從沒遇到過這麼不要臉的人,當即堅定的看向羅側妃,冷聲道:“好,既然你一口咬定我偷情,那咱們就上公堂對質,讓皇后來評判,我與公主雖是朋友,但與皇后卻無交結,走!”
貴姐兒說完,率先走在前頭,宇浩宇眼裡閃過一抹擔憂,立即上前跟上,王妃嘴角浮起一絲冷笑,淡淡看了眼羅側妃後,便道:“她還真是有骨氣,咱們也去。”
說完,王妃看了眼身邊的夫人們,有三、四個平日和王妃交好的,又愛巴結她的立即尷尬的笑了起來,紛紛表示支持王妃,其他幾個則一臉的迷茫,不過還是跟著進去了。
大殿裡,南宮嫿正和趙影華輕聲的交談著,對面的楚汐卻只顧喝自己的酒,也不再看趙影華,南宮嫿見趙影華氣色頗好,便知道她的毒已經解了。
安容華還真是厲害,研製出這種無色無味揮發性粉末狀毒物,這毒是古書里特有的,叫無色散,只要靠近別人時,將藥丸捏碎,讓毒粉揮發進空氣中,讓最近的人吸入肺裡,那人也就完了,因為這毒暫時看不出端倪,但時間一久,中毒的人就會慢慢毒發,會手腳酸軟,全身乏力,吃不下東西,鬱鬱而終。
這種死法不狠,但也不容易被人發現,可惜,安容華忘了,她看的那些古書,全是南宮嫿曾經給她的,那些醫書南宮嫿早研究透了,當時見安容華沒有書,才將自己的寶貝送給了她,沒想到她卻按照書上的配方用來害人。
剛才安容華離趙影華最近,所以那毒粉也只能讓趙影華中毒,還好她及時遞給趙影華一方絲帕,讓她擦了擦嘴角,那絲帕里包得有一粒粉色的藥丸,是祁翊給她的百解丸,這藥丸可以解百毒,所以安容華那樣的小毒輕易的就解了,可惜,這樣的藥丸很難研製,她也只有兩顆,如今已經給趙影華用了一顆,剩下的那顆,就極其的珍貴了。
趙影華自然知道她的用意,打開絲帕,趁人不備就將藥丸吃了,她原想當場揭穿安容華,但這樣的毒如今根本測不出來,與其打草驚蛇,不如將計就計。
只是,安容華再怎麼掙扎,也改變不了她的人生完蛋的事實,當一個女人活生生的長成了毒蛇,是沒人敢靠近的,恐怕連她自己都憎恨自己。
正在這時,外面守著的周東海急沖衝的趕了進來,一進來,就走到皇后身邊,朝她耳語一陣,皇后原本臉上帶笑,可在聽到這樣的消息時,一張臉當即浮上陣陣冷色。
她微瞇起眼睛,看了看下首眾人一眼,正在舉行宮宴,武穆王妃和羅側妃是要進來做什麼?她相信嫿兒的朋友不是那種人,如果是,嫿兒也不會和她交朋友,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看嫿兒是什麼人就知道她朋友的品行了。
既然有人想從中使絆子,撞接毀壞嫿兒的名譽,那她就讓她們丟這個醜,想到這裡,皇后冷然看向周東海,沉聲道:“把她們帶進來。”
周東海應完聲後,立即躬身跑了出去。
南宮嫿和趙影華都有些緊張的看向皇后,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此時,下首的男賓女賓們一個個也滿臉疑惑,正在這時,一行人被周東海帶了進來。
有人看到為首的是武穆王妃,後邊跟著江南第一才子宇浩軒和貴姐兒,以及一些官家夫人,全都抬眸看過去,紛紛想看發生了什麼事。
南宮嫿在看到王妃和羅側妃時,心裡自動預警,這兩人來,絕對沒好事,剛才她們在裡面坐了一會就出去了,如今風風火火的進來,敢情是另有事情?
“參見皇后娘娘。”武穆王妃在進來後,領著眾人先向皇后行了個禮,皇后淺淺抬眸,“都平身,剛才周東海說的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時,王妃卻看向身側的羅側妃,羅側妃一聽,立即上前一步,朝皇后拱手道:“回娘娘,臣婦和王妃及其他夫人剛才在御花園散心時,正巧看到貴姐兒與宇鋒校抱在一起私會,被我們發現了,她們兩立即放開,裝成剛認識的樣子,臣婦怕她們影響皇宮的聲譽,所以才想將此事告訴娘娘。 ”
聽羅側妃這麼一說,在座的官家夫人們紛紛大吃一驚的盯著貴姐兒和宇浩軒,這兩人膽子也太子了,竟然敢在皇宮私會,是不是吃錯藥了,而且在御花園,還讓人看見?
皇后轉了轉眸,看向眉清目秀、樣子端莊大氣的貴姐兒,便道:“貴姐兒,羅側妃說的可是屬實?”
貴姐兒立即上前一步,堅定的跪在地上,朝皇后道:“請娘娘還麗華一個清白,麗華是第一次見宇公子,因為麗華遲到,所以趕急了點,沒想到卻碰到宇公子從景仁宮出來,兩人一撞到麗華就立即退開了,沒想到讓有心人說成偷情。麗華沒有做,就絕不認罪。”
宇浩軒此時也忙上前,與貴姐兒跪到一起,堅定的看著前方,以表明自己的無辜,“皇后娘娘,微臣也不知道她們為何針對我,但微臣真的沒有與方姑娘做出傷風敗德的事,想必大家都知道,沒人會跑到皇宮來偷情,這不是告訴別人,讓別人來抓?微臣自問還沒腦殘到那個地步,也沒吃錯藥,不知道這位夫人是和方姑娘有仇,還是和微臣,沒來由的就污衊一通。”
宇浩軒氣宇軒昂,說話有條有理,態度不卑不亢,長得十分的英俊,身材又高大,可謂前途無量,家族還是江南的第一世家,十分的富有,所以他的舉手投足都使得在場的千金??小姐們忍不住看過去,要是能嫁得這樣人中之龍的夫君,該有多幸福。
南宮嫿仔細看了眾人的反應一眼,發現羅側妃眼神有些閃爍,便知道她在說假話,便朝貴姐兒使了個讓她安心的眼神,貴姐兒又朝南宮嫿點了點頭。
聽到雙方各執一詞,皇后只覺得腦袋發暈,便看向王妃,“王妃,你來說說這件事究竟如何。”
王妃淡淡抬眸,眼裡泛著冷芒,用一種極平靜的語調道:“臣婦當時的確看到宇鋒校和方姑娘抱在一起,但其他的因為隔得遠,沒聽清。 ”
王妃這話回答得十分的萬金油,她既看到了事實,又沒看清是什麼,已經肯定兩人抱在一起,但她又不說兩人究竟在做什麼,還真是自保害人的良策。
皇后又看向後邊的幾位夫人,沉吟片刻,冷冷??挑眉,“那你們幾個,都看見了什麼?”
其有那三、四名和王妃關係好的夫人立即上前,紛紛道:“臣婦們也看到宇公子和方姑娘抱在一起,兩人好像很嬌羞的樣子,至於說的什麼,沒聽清。”
這幾位夫人話說得滴水不漏,聽說前半段,??後邊的不說,即使出什麼事,也與她們沒干係,這時,另外三名夫人則上前,其中一名穿紫衣裳的李夫人道:“回娘娘,因為臣婦隔得近,倒是聽宇公子介紹自己與方姑娘認識,方姑娘說自己叫麗華,兩人是第一次相識,後面都隔得很遠,就為了避嫌,臣婦的確沒有聽到兩人有其他話語。”
這位李夫人的話成功扭轉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貴姐兒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她則是一臉清明的看向前方,她說完,她身後的人也同聲附和起來,都說親耳聽到兩人初次相識,還互相說了名字。
這下子,王妃和羅側妃的臉色有些扭曲起來,皇后聽完後,當即找准時機,沉聲道:“本宮算是懂了,王妃和幾位夫人都只是看到兩人抱在一起,並沒有聽到其他話,而李夫人等人卻聽到她們說第一次相識的話,羅側妃,你和王妃在一起,為何王妃都沒聽到,你卻聽到了?敢欺瞞本宮,你可知該當何罪?既然王妃沒聽清,你又何以得知兩人是在私會?本宮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皇后樣子十分的嚴厲,看來是發怒了,嚇得羅側妃身子一抖,尷尬的立在邊上,王妃在發現皇后的立場後,立即有些嚴厲的瞪向羅側妃。
“娘娘息怒!”這時,意識到嚴重性的羅側妃立即跪到地上,全身發起抖來,又道:“可能是臣婦看錯了,臣婦一看到她們抱在一起,就誤以為她們有私情,所以……”
“所以什麼?前言不搭後語,你方才不是信誓旦旦的說人家有私情,怎麼一下子就說看錯了?看來,你當真是沒把本宮及這裡的賓客放在眼裡,沒弄清事情就污衊人,還大放厥詞,來人,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以示懲??戒!”皇后冷冰冰的說完,嚇得羅側妃啊的一聲尖叫起來,她怎麼也沒想到,皇后竟然說打就打,如此的嚴厲。
此時,連王妃心裡都有些虛,皇后此舉是在警告她,以後對南宮嫿尊重一些,皇后是間接的為南宮嫿出氣,打的是羅側妃,實際上是告訴她,她即使是王妃,也被皇后重重的壓幾截,這個下馬威施得很隱秘,別人不懂,她還不懂?
如今她又不能和皇后硬來,只好硬著頭皮道:“這事是羅側妃的錯,臣婦以後一定會好好管教她的。”
她卻不敢再替羅側妃求情,皇后表情陰晴不定,萬一連她一起處置該怎麼辦?
“既然你這麼說,本宮就信你一次,下一次,別再嘴上說管教,實際上帶進宮的人品行惡劣,一塌糊塗,貴姐兒是嫿兒的好姐妹,你作為王妃的更應該看在公主的面上多加照顧,怎能縱容側妃污衊她?下一次如果再發生這種事,本宮絕不輕饒,王妃你也要負連帶責任。”皇后冷冰冰的抬起眸,她已經極不給王妃面子了,她可不想嫿兒受半點苦,王府的事她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今天趁機打了羅側妃,又打壓王妃,就是警告她,以後別再欺負嫿兒。
羅側妃這下子腿都嚇軟了,她一直跟在王妃身邊橫行霸道,從來沒被處罰過,她害怕得渾身是汗,這時候,所有人都鄙夷的看著她,不一會兒,已經有太監走了進來,將她一下子拖了出去。
見羅側妃被拖出??去,皇后看也不看眾人,直接看向下首被扶起來的貴姐兒宇浩軒,便眼帶笑意,淡淡的道:“你們兩個還真是般配,這小模小樣的,宇公子,你可有婚配?”
眾人一聽,皇后這是當媒婆當上癮了,才給離郡王賜完婚,看到人家男的俊削女的漂亮,又想著搓合了,這可碎了眾女子的一地芳心,皇后太偏心了,總給公主的朋友指好婚事。
聽皇后這麼一問,宇浩軒有些臉紅的看了邊上端莊而立的貴姐兒一眼,溫潤的道:“回娘娘,浩軒還未有婚配。”
貴姐兒一聽,心裡立即咯?一下,她眼裡泛起一陣霧氣,她喜歡的並不是宇浩軒,她心中早住了另一個人。
而她有些落寞的眼神,卻沒被眾人看見,南宮嫿安靜的盯著貴姐兒,貴姐兒也該到出嫁的時候了,但怎麼感覺她不太喜歡宇浩軒,宇浩軒已經是很優秀的男兒了,跟他在一起,是個很好的選擇。
皇后聽宇浩軒這麼說,便看向邊上的秦妃,淡笑道:“秦妃,你這個侄女的婚事,就由本宮定了,如何?”
秦妃剛才一臉的緊張,如今看到貴姐兒和宇浩軒得以清白洗刷委屈,立即誠惶誠恐的站起身,忙朝皇后躬身道:“貴姐儿娘親已逝,她也是個可憐的孩子,如今能得到皇后親自指婚,臣妾自然是萬分的高興,多謝娘娘,姐兒,還不快向娘娘謝恩?”
被皇后指婚,意味著身份提高一層,普通的姑娘若是踱上一層皇族的光環,以後在夫家更有底氣,一般人哪能高攀上皇后,要不是看在公主的面子上,皇后恐怕連看都不會看貴姐兒一眼,畢竟她是天底下最大的女人。
貴姐兒有些懵懂的上前給皇后行禮謝恩,心中已經猜到接下來皇后要說的話,只覺得心中很痛,不能和最愛的男人在一起,她原本寧願不嫁,守著那個男爵府過一生,可她又害怕世人的眼光,如今皇后賜婚,她究竟是同意,還是拒絕?
皇后笑瞇瞇的看了看兩人,又看向南宮嫿,朝她一臉寵溺的道:“嫿兒,你是貴姐兒的好妹妹,這婚事,就由說出來,如何?”
南宮嫿知道皇后一片好意,給無依無靠的貴姐兒找了這麼優秀的一個男兒,憑宇浩軒的才能,他將來一定會封侯拜相,絕不是一般人,不知道貴姐兒心中究竟意屬何人,但如果意屬的得不到,還不得找個愛自己的。
她從宇浩軒眼裡看出了他對貴姐兒的痴迷和寵愛,能嫁給一個愛自己的人,才是最幸福的,相信兩人相處時間久了,感情會慢慢增加,將來一定是一對佳偶。
想到這裡,她朝兩人微微一笑,道:“佳偶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姐姐能與宇公子在御花園相遇,也算是緣分,我讓母后把你們倆湊成一對兒,怎麼樣? ”
南宮嫿說完,朝貴姐兒眨了眨眼睛,貴姐兒先是一愣,隨即朝南宮嫿溫柔一笑,便垂下眸,一副害羞的樣子。
宇浩軒更是有些激動的看向貴姐兒,此時此刻,他眼裡只有貴姐兒,似乎忘了其他人的存在,這估計就是所謂的一見鍾情。
見兩人的反應,皇后便知道問題不大,當即道:“那這樣,本宮就與你倆指婚,男爵府嫡女方麗華端莊大方,溫柔賢淑,堪配良婿,如今有宇氏子浩軒文武雙全,年輕有為,本宮覺得你們倆堪稱良配,現在就為你們指婚。至於婚期,本宮覺得,與離郡王她們同一天,取雙喜祥的寓意,你們覺得如何? ”
皇后說完,四人自然是不敢有議義的,當即跪直朝她道:“臣女(臣)多謝皇后娘娘。”
就這樣,皇后把貴姐兒和趙影華的婚事都決定了,眾小姐們在嫉妒的同時,不由得真的羨慕起來,能與南宮嫿成為朋友,真是幸福,若是與她成為敵人,就像外邊被打板子的羅側妃一樣了。
這下子,更沒有人敢隨意貶低南宮嫿,或者敢給她臉色瞧了。
宮宴舉行完畢之後,南宮嫿本想回府,去接到皇上的旨意,要她在宮裡多陪皇后幾天,讓她暫居東宮。
南宮嫿有些疑惑,皇帝忽然下這一道口諭,絕不簡單,住進東宮後,她就收到信鴿寄過來的信,是祁翊寫的。
玉萼將信鴿帶進來時,一臉的緊張,南宮嫿接過那信紙,輕輕展開,只見裡面是洋洋灑灑的草書,祁翊說他很好,讓她別擔心,還讓她要多注意身體,只是後邊加了一句,要小心自己身邊的親人。
這一句話讓她心神十分的不安,身邊的親人,除了父皇就是母后,還有弟弟,弟弟和母后都沒問題,難道,他是指皇帝?
正在思慮間,門外已經有公公走了進來,南宮嫿立即捏緊手中的紙團,迅速扔到邊上的墨瓶裡,這時,況勇已經把常青山領了進來。
“公主,常公公說皇上找您有事,召你去御書房商議。”況勇說完,便把常山恭敬的迎上前。
常青山抬起手中佛塵,朝南宮嫿恭敬的行禮,便道:“請公主隨奴才前去,恐防皇上等久了。”
南宮嫿不動聲色的看了她一眼,這才淡淡的道:“父皇可有說什麼事?”
“公主去了就知道了。”
來到御書房的時候,南宮嫿便看到皇帝正坐在書案前批奏摺,她忙進去朝皇帝行禮道:“兒臣參見父皇。”
“你來了!”皇帝抬眸看了南宮嫿一眼,眼裡富有一層深冷的寒意,不動聲色的瞟了她一眼,然後慢慢放下手中的毛筆,“咱們父女才相認沒多久,以前又彼此有些誤會,朕今天叫你來,主要是和你說會子話,聯絡一下父女感情,不想父女之間比陌生人還生疏。而且,朕總覺得,你不太喜歡朕?”
南宮嫿見常青山退了出去,忙朝皇帝搖頭道:“兒臣不敢,兒臣很喜歡父皇。”
一來就開口試探她,看來,他也沒把她當親生女兒。
皇帝淡淡看向一臉溫順的南宮嫿,目光帶著一縷深意,“你在王府可還習慣?祁世子對你如何?”
南宮嫿不卑不亢的抬眸,安靜的道:“女兒一切都習慣,世子待我很好。”
“好到什麼程度?”皇帝突然眸色轉冷,輕擄了擄鬍鬚,微瞇起眼睛,眼裡有一道危險的寒光。
南宮嫿則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道:“父皇問的問題,女兒不懂,女兒和駙馬就像普通的夫婦一樣,與別人沒什麼不同,他待女兒好,也因為女兒是公主的關係,不敢怠慢。”
皇帝嘴角勾起縷冷笑,又道:“朕自然知道好在什麼程度,好在他這個臣子在外不先向朕匯報消息,反而先給愛妻飛鴿傳書,你們究竟有沒有把朕放在眼裡?”
皇帝一說完,已經啪的一掌拍在桌子上,目光誅譏的盯著南宮嫿。
南宮嫿當即垂下眸,沒想到她才收到信鴿,皇帝就發現了,看來,這皇宮的任何事情都逃不過皇帝的眼睛,他之所以留也在宮,是在監視她。
“女兒不敢,世子只與女兒寫了些報平安的話,因為當時女兒告訴他,要經常給女兒寫信報平安。他可能覺得沒什麼重要的軍務,所以沒給父皇來信,或許過兩天就來信了,請父皇別著急。”南宮嫿抬眸看向皇帝,樣子看上去十分的真誠。
皇帝則不以為然,他知道南宮嫿有幾斤幾兩,便細細的打量她一眼,有些疑惑的道:“最讓朕好奇的是,你也不過才十五歲,為何心思竟如此細膩,比三十歲的女人要聰慧許多,當真不像十五歲的孩子。”
“父皇說笑了,女兒不過比尋常人努力細心而已,任何人都能做到。”南宮嫿裝得有些天真的露出一口白牙,可這個天真的笑容卻無法讓皇帝釋懷,因為他還沉浸在蘇貴妃死前的那番話中,如果南宮嫿太厲害,將來就是祁翊的幫手,至於祁翊,早就成了他懷疑的人之一,他不可能放任自己的敵人步步強大。
所以,才有這一次祁翊帶兵上戰場。
“你聰明固然可以,但朕希望你把心思放在朕和皇后身上,你姓楚,世世代代都是楚家人,那些與你無關的人,你最好少接觸。還有,以後祁翊給你寫的信,先給朕過目,你才能看,他有什麼計劃和打算,你一律要告訴朕,不得有任何隱瞞,否則,朕會懷疑你們夫妻的居心。”皇帝說出了這次和南宮嫿交談的目的。
南宮嫿聽完後,直覺告訴她,要出大事,因為皇帝已經擺明著的在監視祁翊,變相的軟禁她,還要看她們這間通的信件,那麼,祁翊就不能亂說話了,她真怕下次祁翊的信件寄過來時,裡面有些不該有的東西。
“兒臣一定緊記父皇的教誨,以後與夫君通的信件,一定先讓父皇過目。但兒臣相信夫君會忠於父皇,他絕無二心。”南宮嫿堅定的說完,抬眸看向皇帝,勇敢的與皇帝對視。
皇帝眼裡卻浸著陣陣寒光,無聲無息的看了南宮嫿一眼,斟酌了一下,道:“你可知道燕國真正的太子混到蒼祁的事?”
南宮嫿一聽,立即裝出一副不解的模樣,吃驚的道:“父皇你在說什麼,兒臣怎麼聽不懂?”
見南宮嫿真的不知道,皇帝思慮一下,仔細打量她一眼,又道:“燕國太子二十年前混入蒼祁,如今已經滲透進蒼祁內部,朕也是最近兩年才收到這個消息,還是朕的細作在燕國皇宮偷聽到的。如今燕國的太子叫朱赤煉,根本不是真正的朱凝淵,而朱凝淵,極擅長偽裝,朕之前排查了那麼多人,都沒發現與他有相符的。直到那次文武狀元考試,朕才發現,原來朕忽視了一個就在朕身邊的人。”
皇帝一邊說,目光一邊在試探南宮嫿,想看她知道什麼不,可南宮嫿是一臉不解疑惑的模樣,好像根本不了解的樣子,他原本微翹的嘴角這才彎了下來。
“父皇,你是說,燕國真正的太子已經混進蒼祁了?那你還不趕緊抓住他,千萬不能讓外人混進蒼祁。”南宮嫿有些擔憂的看向皇帝。
“這個朕知道,但若是朕告訴你,朕懷疑的人是你身邊最親近的人,你會作何反應?”皇帝此刻已經將刀架在了南宮嫿脖子上,逼她說出自己的想法。
南宮嫿只覺得頭皮發麻,看來,皇帝已經盯上祁翊,開始懷疑他了,與自己懷疑的一樣,她都能懷疑,那皇帝這個老狐狸定能懷疑,這次他派楚瀾跟去,恐怕祁翊有難。
“若……若經查實,那人是兒臣身邊的人,兒臣願意任由父皇處置,絕不心軟。”南宮嫿被迫說出這麼絕情的話,以暫時穩住皇帝,獲得他暫時的信任。
皇帝見南宮嫿如此的堅決,這才不打算細問下去,淡淡的道:“不用這麼緊張,有些事還沒有定論,朕也不會隨便冤枉人,但這段期間,你都要呆在皇宮,哪也不許去,朕怕你有危險。”
“請父皇相信兒臣,兒臣身上流著父皇的血,是忠於蒼祁的。”南宮嫿額頭沁起細密的汗,在說完話時,聲音都是發抖的。
在見完皇帝后,南宮嫿由玉萼等人扶著,踩著虛浮的步子,慢慢朝東宮走去,一路上,前後都有皇帝派的侍衛和太監跟著,含恨因為長相的關係,容易被人盯住,她便把他留在了東宮守衛,所以這裡,差不多都是皇帝的人,十分的危險。
一回到東宮,南宮嫿便將侍衛們叫了出去,她則把玉萼叫過來,同她道:“如今皇上要軟禁我,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祁世子恐怕有難,你能不能想到什麼辦法能聯繫到世子,把皇上要殺他的消息告訴他。”
是的,皇上已經起了殺心,不管祁翊是不是真正的燕國太子,他都會除掉他,皇帝的邏輯是,寧肯錯殺三千,也不放過一個,剛才他的那些話已經在警告她,不要妄想背叛他,什麼事情都掌握在他手裡。
想到祁翊可能有難,南宮嫿此時手心冰涼,身子開始發抖,臉上也漸漸的蒼白起來,邊上的玉萼和喜媽媽兩人也嚇得渾身發顫,雖然不知道公主為什麼這樣,但她們都猜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皇上竟然要殺祁世子,好端端的,公主,這是為何?”喜媽媽要沉著一些,忙握住南宮嫿顫抖的手。
南宮嫿搖了搖頭,很無力的道:“他是皇帝,他想殺誰就殺誰,沒有理由,本宮現在只想通知祁世子,讓他能走就趕緊走。即使我們夫妻要分離,我都無怨無悔,只要能留住??他的命,就足夠了。就算我受再多的苦,我也甘願。”
“公主稍安勿燥,皇上如今軟禁了咱們,是不會輕易讓人進出的,咱們只有另想辦法,不過,船到??橋頭自然直,公主不要太揪心。公主一向是十分聰慧的,奴婢們也會陪著公主想辦法。”喜媽媽說完,溫柔的撫上南宮嫿的秀發,像母親一樣安慰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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